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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薄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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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姑娘和侠士相救。可有空去我家坐坐?”他斜眼看了看地上自己死伤殆尽的侍从,“可惜了,他们平日约束我得紧,今日一下走了,我倒觉得寂寞。如若两位施恩未报,我心中也是难安,倒不如陪我去渌国玩玩,也好让我向二位表示感谢。”
他玩世不恭地笑着,调皮的神情依稀昨年。看向秦诗雨的目光,仅仅是在看一位美女,却不再是含着尊崇和敬意的看从前的“诗雨姐姐”。
“我倒不求公子什么回报。我只想向公子打听一个人。”见他认不出自己,秦诗雨心头有些闷闷不乐。
“哦?什么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勒哈哈笑着,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可以看穿北斗剑阵、驭使寂的女子。
“萧漠寒。”
“谁?!”
孙勒大吼一声,吼完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他看向秦诗雨的目光变得疑惑而可怕,英俊的面上浮起危险的杀气:“你说想打听谁?”
“萧,漠,寒。”
孙勒双目圆睁瞪着她,良久,他目中带着疑惑和沉思,缓到:“你问他做什么。江湖上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么?你和他有什么仇?还想作贱他身后不成!”
秦诗雨丝毫不为他恶声恶气所动,急急往前一步,便要伸手去拉他,却被孙勒不动声色的闪开:“我……他是我的恩人。他曾经救我……我必须知道他的消息!”
孙勒皱起眉来,他知道师兄救过野狐狸、小灰猫、矮瓜幼犬、黄嘴奶雀……但,他真的救过人这种动物吗?他表示不信地瞪着秦诗雨,心想,你是野狐狸变的,还是小山猫精幻的,竟然说我师兄救过你。
“他真救过你?你真想知道他的消息?”他眼中闪动着未可知悉的光芒。
秦诗雨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使劲点头。
“那你往容国去。到容国国都郇城,找一处叫做陌尘居的府邸。里面有关于他的消息。”孙勒摸着下巴,继续用奇怪的眼光审视着秦诗雨。
陌尘居……
是么,漠寒。
秦诗雨低下头去,看着月光像女子的雪白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鞋背。她面上浮起一阵无人可察的红晕。有种叫做激动的情绪,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升腾起来,冲撞在头脑里,让她昏沉、震动,愈演愈烈。
寂皱着眉看着她,她发了很久的呆,连孙勒向她告别,也没听见。就那么陷在自己的思维里,沉溺难出。
“咦,勒儿走了?”半晌,她疑惑着瞪大眼睛,问寂。
“早走了。他冲你鞠了三个躬,大喊了三声‘谢谢姑娘’,狂叫了三声‘要来我家玩啊’,然后嬉笑着问了三句‘乃父贵姓啊’,你却一句也没听见。要不是你嘻嘻笑着,我们都以为你中风抽过去了。他讨了没趣,自然非常之泄气丧气生气晦气,故而灰溜溜走了。”
秦诗雨‘扑哧’一声笑红了脸,道:“寂,你不如改叫八婆。”
“主人,难道你说进宫传信的故人是指他?那他为何不认识你?你当着他的面,又为何不叫他名字,反而装作不认识他?”寂全然不废话,句句问的好奇。
秦诗雨仰起头,看着皎洁的一轮月亮:“有时候,如果你拿真面目对人了,人就会马上以真面目对你。我想知道他的消息,想得要命。却害怕知道他的消息,害怕得要命。”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让寂错觉是那口气氤氲了月光,在它旁边起了雾晕,“很多时候,你期待了很久的答案,马上就要来了,你反而害怕知道它。我不和孙勒相认,只是希望自己慢慢去寻觅他,慢慢接受一切。而不是由他告诉我。猝不及防。猝不及防之下,我怕我,会难过得死掉。”
寂低下头,思索这个女人深沉的心思和情感。终于寂默无语,终于不用改名,名副其实。
第118章 兵戈铁骑掩征尘(下Ⅰ)第二更
未兰历1303年5月,时值初夏。
或因天妒人怨,舒国的大片河山为旱灾所困,已有半年。百青葫曾对秦诗雨言,传闻阴阳双'王夬'出,则未兰大乱,天下为之所动,不知是否与此相干。而秦诗雨走的两三月内,舒国境内遭逢经年不遇的大旱,东起鹿夜城,西至杜云岭,数月不雨,田地里的庄稼都渴死了,饿殍遍地,民不聊生,河山满目疮痍,偌大的舒国版图犹如一张被烤得焦黄的烙饼,正待着雨水充沛的容国铁蹄来踏,正等着蠢蠢欲来的列国来分。
秦诗雨和寂一路西来,二人走的不是官道,避开了可能遇到容国进攻的主线,却还是见到了日渐荒凉的境况。流民渐多,都是往东边和北边迁徙的。而道路茫茫,这些背井离乡的老弱病残们,经得起旅途颠簸的倒也罢了;更多的往往是出行不久,便饿死道旁,弃尸野草间。
而即便是经过了极困苦的旅程到达东边不战之地的人,又能往何处寻得安家乐业之所呢?对于往北迁徙的人,则大多沦为予阿奴隶,一样饱受苦厄。
出行不过三日,秦诗雨遍见流民风霜困苦之色,暗幸自己和寂还可以衣食无忧,更没有国破家亡的痛苦,心中总生叹息。
寂曾问她:“主人是否觉得战争是可耻的?”
她说:“战争不可耻,时间才可耻。因为战争可以避免,时间却无可避免。该遇到的苦难总会到来。该引发的战争总会爆发。该涂炭的生灵,只有用血来洗涤,才能洗来一个清平太世。所以你说,时间是不是才最可耻的?”
寂表示不懂。她说,你不懂,所以才没有痛苦,你若懂了时间之残忍,便得真痛苦。
寂忽然觉得小雨主人很有禅意。
他说:主人,你真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你懂阵法,难道是个军事家。
她说:专精阵法的,一定是个军事家,可惜我不是专精阵法;像你,武功不错,说明是个武术家;如果阵法、武功、文学,其中一样能够高超过人,那必定是专家;如果兼懂武功阵法文学,则至少是个杂家;可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了,所学博而不精,杂而不专,所以什么家都算不上。
寂说:可是你说‘时间才残忍’,所以你至少是个哲学家。
秦诗雨:……
二人就这般百无聊赖地说着话,走过一条条干涸的河流,路过一座座因逃难而显得分外荒凉的城池,无言无语地目睹着道旁的流民、乞讨者、死人。
不知是何原因,白吟风还未御驾亲征,赶紧将占了舒国三分之二河山的容军驱逐出去。
寂每每和秦诗雨谈起这个问题,她总是点点头说:“想必他已早着手安排,难道你未听说,近日容国并未有大型的捷报。这叫暗涌。暗涌流深,才最可怕。”
寂这才恍然,原来反攻是要蓄势薄发,而不是火烧眉毛,只顾眼下。他默默点头,再次对越往西走越是沉默睿智的女人刮目相看。
……
第118章 兵戈铁骑掩征尘(下Ⅱ)
秦寂二人这般百无聊赖地说着话,走过一条条干涸的河流,路过一座座因逃难而显得分外荒凉的城池,无言无语地目睹着道旁的流民、乞讨者、死人。
不知是何原因,白吟风还未御驾亲征,赶紧将占了舒国三分之二河山的容军驱逐出去。
寂每每和秦诗雨谈起这个问题,她总是点点头说:“想必他已早着手安排,难道你未听说,近日容国并未有大型的捷报。这叫暗涌。暗涌流深,才最可怕。”
寂这才恍然,原来反攻是要蓄势薄发,而不是火烧眉毛,只顾眼下。他默默点头,再次对越往西走越是沉默睿智的女人刮目相看。
……
五月十七,阴,天上有大朵的灰色暗云。
容国一个小型军队正在进攻的一座城,城名“朱墟”。
黑压压的铠甲,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比头顶的乌云更使人觉得闷重。秦寂二人远望地平线,那里蓦地起了一阵风,吹得旗帜上的“容”字高高飙扬,猎猎作响,让人产生有人在无声厮杀的错觉。脚下干裂的土地,似乎大张着一条条嘴,贪婪地吸吮着骤起的微风,却根本汲不到一丝水汽。这里,本该是生民安乐,沃野千里的地方啊。
秦诗雨和寂住了马,远远站在城郭外,看着如云战阵。
听说舒国的将领都在官道重镇上守卫,这些小城池的守护自然就松了。往往是上一个小城的守兵,战败之后,立刻退据到下一个小城,再度展开艰难的保卫战。秦诗雨觉得此刻朱墟城头那个小小的将领异常可爱,她说,他憨傻得可歌可泣,让人倾佩。寂问她为什么,她便指着那小将领身周剩不到十人的士兵,以及他们身上的累累伤痕,说,我敬佩他们,因为他们都太不识时务,连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都不懂。你说,他们憨傻不憨傻,俊杰不俊杰。
寂看了看那将领头盔下沁着血红的纱布,默然点头:这实在太俊杰了。
秦诗雨拿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心中觉得孺子可教。她又看了几眼,见到容军似举纛吹号了,转身打马便走。
寂连忙跟上她,问:“我看这队容国的兵马数目不多,既然主人如此欣赏这个小将,我们不如帮帮这个守城的憨傻俊杰?”
秦诗雨也不回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恶:“你没见那守将虽处败势,却双目炯炯有神?别人引颈求戮,求仁得仁,你去破坏别人的梦想和死志,那也是一种罪恶。生与死,哪那么重要?因果轮回,既名朱墟,不以鲜血染红,不得心安。好心办坏事,就是这样了。”
寂道:“我们救他一命,也不行?……”
她说:“不行。他会恨,会遗憾。每个人的观念不一样,每个人有自己的执着。他已带着死国的美好愿望。我们此刻相助,自然是好事,可护得了朱墟一时,护得了一世么?若不能护得一世,又何必去护一时?你知道,得到后,再失去,是最让人绝望的了。既然没有希望,就不要赐给他希望。晚死不若早死吧,承志不如成志。”
寂住了马,看着她双脚轻轻催马走远的背影,面具下的眸中带了几分沉思。见她走得远了,他忙打马跟去,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朱墟城,只见那城头上空扬起一阵暗红的雾气。一阵风来,忽然就下起了雨。
第三卷【完】
第三卷 番外 锦缠道(上Ⅰ)
『你在天边看日出,我在你身边看你,云霞装扮了你的眼睛,你的眼,是我的梦。』
『有的时候,一切都是天意。回想那日的惊雷,改变你我命运,我却从来未曾后悔。』
初春的时节,天亮得总是很适时,不早不晚。隐居苍鸾山的独孤世家从黎明中醒来,晨钟从山顶的佛寺中悠扬传出,一声声像按时啼鸣的报晓鸟,催着沉寐的人起身,并开始忙碌。
府邸中有一处偏房,说是偏房,所以确实偏僻。
房内一袭金衣的少女,长裙委地,托着下巴看着面前昏迷未醒的英俊男子。灵动的双眼水盈盈地转,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房间里充斥着奇浓的药味,使人错觉置身药炉中了,气味氤氲不散。
少女伸手拧了拧灰袍男子的脸,像是在拧她的羊绒布娃娃。手中的触感依旧是微凉的,毫无生气。她撅起嘴,眼中露出深深的不满,嘟哝了一句:“高烧明明退了,还不醒。睡得可沉,懒虫!”抱怨完,好像发了一口怒气,眼珠几转,似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面上尽是兴奋,她左手端起床边的青瓷药碗,右手提起裙子,像一头欢快的小鹿,蹬蹬往外跑去。
却没听到关上门的瞬间,房内之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吟。
——*——*——*——
独孤无忧,十七岁,独孤世家族长次女,正是花一般美丽的年纪。
那日春雨乍来,山道上晚梅凋零,结着冷香飘曳。她举着一把黄油纸伞,踟蹰来到山间凉亭。看着巍峨的苍鸾山,因风雨将来,在山腰子里便起了朦朦胧胧的雾。
手指百无聊赖地敲击着凉亭阑干,古灵精怪的眼中透出一丝丧气,她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年,问:“颜过,要下雨了,我们还去山顶玩吗?”
那被称为颜过的少年,一身蓝衫,双眉秀挺,眼神明澈,长袍上下散逸着一股草药的清香,他是独孤世家的药师。从小跟随师父侍药,待长大了,便是要接班的。独孤世家擅长易容,在武林中享有盛誉,但不是所有人的易容技巧都那么好,有的人往往用药物和金针时会产生各种不良反应,包括用药过量、买到假冒伪劣的毒药,以及下针时扎到死穴之类,这些伤害可大可小,总都缺不了药师庇佑。颜过就是这一代里最年轻最优秀的药师了。加上他为人稳重谦和,又是从小陪着无忧小姐玩大的,是以两人一起上山,庄里人都很放心,并未有侍从跟出。
“你说要给我惊喜,到底是什么惊喜啊?”独孤无忧巧笑顾盼。颜过看着她的笑,忽然便觉得道旁的冷梅瞬间又都开了。
他略有恍惚地扭过头去:“没……没什么。我们到山顶再说?”抬眼看看东边微红的云层,太阳还没出来呢。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今天是将有大雨了吧。
“嗯,好,那去了山顶,如果你不能让我惊喜。我便要你好看!”看着颜过连连点头,怔忪的模样,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一拍裙上尘土,起身道,“那走吧,我迫不及待想知道那是什么惊喜了。”
颜过点点头,脸颊有点微红。他生得白皙,终日和药草为伴,被各种草药熏染得格外清秀。虽然比不得独孤无忧的绝美,却另有一番味道。颜过却并不如他看上去那般羸弱不堪,他和独孤无忧一道习武,武艺和她早已不相上下。记得偶尔下山进城,时时遇到流氓地痞,独孤无忧总是为了好玩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颜过这时方有机会显出大丈夫气概,三五下将滋事者打得满地找牙。
第三卷 番外 锦缠道(上Ⅱ)
两人总算气喘吁吁到了山顶,虽然武艺有成,但这苍鸾山如苍鹰危耸,高不可测,也不盖的。两人冒着细雨上山,更加举步维艰。是以到得山顶,独孤无忧瘫软欲倒,颜过眼明手快,将她接在怀里。
山顶上平坦如路,独孤无忧早来过这几次了,却还是忍不住想纵身往山下看去。那种云雾缭绕,山树青影隐约可现的情景,让人有置身云端的错觉。但这次,她刚想从颜过身上起来,去崖边看看美景,一个用力挣起,却没脱出。
她抬头疑惑地看向颜过,他脸上带着些微的红色,又似乎因激动而在上面泛起一阵苍白,他唇角微动,正要说什么,她却蓦地被他身后的金光晃到,赶紧眯缝了眼。颜过顺着她脸上的金光看去,回头见一轮朝阳正在身后天际,喷薄而出。
“颜过,颜过,你看,你看,好美!”
十七岁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日出。金光从云层中倾泻,旁边还有彩霞晕染,美不胜收。
“是啊,无忧,你好美。”
她的眼中盛满灿烂金光,仿佛远古未名的神女,不可方物。
但如果此时,独孤无忧能抬眼看一看颜过,便会发现,他发际脸颊全身,都被身后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辉,比她自己更像神佛。而他清溪般的眼中,专注镌刻着一个美丽女子的身影,流淌着彻骨柔情,温存万端。其实比他身后朝阳更美。
颜过便想,你在天边看日出,我在你身边看你,云霞装扮了你的眼睛,你的眼,是我的梦。
独孤无忧忘了从他身上起身,仿佛靠在一座稳妥的藤椅上,她定定看着朝阳,那灿烂的金光,是她最爱的颜色。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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