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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轩若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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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谷里一战,禁卫损了不过六名,以那般凶险,这数字着实可喜了。
那太守见我们形容狼狈,诧异道:“可是遇上什么意外?”
吴钩淡淡回一句。“无妨,不过是些边境流匪。”
那太守脸立时有些白,擦擦额上的汗,惶然道,这秦关一带虽说穷山恶水,倒也一向太平,没想竟有流匪惊扰了凤起使臣,当真是在下治理不善云云。
吴钩又笑着回说真是无妨,若有疏忽不善,也是凤起这边的过。
那太守见他话头牵扯到边境分界问题,吓得不敢再说,干笑两声请入席。
我在边上看着,心想吴钩这小子平日废物兮兮的,一遇这种场面文章,到底是家学渊博。
正有些自愧不如,边上叶归人轻笑两声,凑到我耳旁说:“这人可比你能干多了,亏你还是正经送亲使。”
我也不以为意。“何其轩除了风流功夫,本就不学无术,这你还不知道?”
叶归人嘴角勾起,又加一句。“风流功夫其实也差些意思。”
嘿。我斜眼瞥着捧着酒袋的某人,还道他少年老成,原来这么幼稚。
“小叶子,莫非是欲求不满?”
叶归人一口酒呛在嗓子眼,咳嗽了几声,衣襟都湿了。
再抬起头时,就见脸都红了。
我躲在扇子后面笑。皮子那么薄,何苦学人说风话?
自秦时往后,沿途都有齐来官员卫兵护送接待。除了表示齐来对此次和亲的重视外,估计秦时太守也没少吹风。如此不到半月,一行人便顺风顺水地抵达了齐来的首城大都。
戚韶光亲自领了两百齐来皇家侍卫,在城门恭候,又将我们迎入她城里的别院安顿。
一众禁卫并吴钩同志,到了此时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开始飨叹齐来皇城风光。
我因为嫌累,就只在屋子里歇了一天,晚间听那些出门回来的禁卫一个个交口称赞,都说齐来到底是与凤起齐名的大国,这大都的繁华盛景,比之京城半点不差,别有一番热闹。
翌日,宫里的领事来传,说齐来女帝戚华年设宴春华台,专请凤起来使。
我与吴钩及一并文官穿了凤起的朝袍,打扮妥当,施施然进了宫。
这春华台是齐来皇宫内一处佳地,毗邻荷花池,背靠小唐山,飞檐走兽,画槛雕栏。虽是设宴的所在,也装饰不凡,古瓶旧鼎,琳琅满目。
吴钩见我只身一人前去,挑眉道:“怎么今日舍得丢下你那小护卫了?”
自那日撞破好事,此人就一直阴阳怪气。
我摇摇扇子,但笑不语。
吴钩点头。“到底是正经大场合,严谨些是对的。”
我心里直翻白眼。严谨你个头啊。
姐姐不带小叶子,不过是他懒得去,我又最不喜欢勉强别人。
等入了席,更觉得他那说法荒谬。
宫里内侍领着我去到正桌,却见席上早坐了一位青年女子。看她打扮,橙色锦袍边缘镶了白色兔毛,应是齐来皇族子弟。然头顶珍珠抹额早歪到一边,一张圆脸红晕上面,一脚架在桌靠上,见我坐到她旁边,嘻嘻一笑,露出两个讨喜的酒坑。本来不过平平的面目,也增了几分亮色。
“你就是何其轩?”不过第一次见,那语气却熟稔得很。
我回以一笑。“正是区区。”
她笑得更是欢畅,直接递过酒碗。“久仰久仰,我是戚流光。”
坐得近了,闻到她身上阵阵酒气,再听这自报家门,我颇愣了一下。
戚流光。
这个看着比我还乱来随便的家伙,就是暗里雇了得意楼,又派护卫追杀的齐来二皇女么?
我扇子抵在胸口,微微躬身。“原来是二殿下,何其轩失礼了。”
眼前突然横过来一只酒碗。“少来这些客套,”戚流光半皱着眉头。“我听说何其轩最是风流不羁的一个人,早盼着结交一下,别来这些虚的如何?”
我心想我跟你除了虚的还有啥啊,接了那碗酒,一口喝了。“是其轩俗了,先干为敬。”
“哈哈,这才像话。”戚流光大乐,自己也倒一碗喝了,然后就拿袖子擦了擦嘴角,一手搭上我的肩。“何其轩,我有个问题,不晓得当问不当问。”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肩上那只手。圆润肥白,指根处有几个浅浅小窝。
肚里腹诽:什么叫当问不当问,想问就问,真的不当问,有种别问啊。
脸上却只是笑。“二殿下客气,但问无妨。”
戚流光凑到我耳边。“你几岁开的荤?”
我手里正端着酒,这一下没拿稳,倒洒了一半出来。“什么?”
戚流光嘿嘿一笑。“这问题冒昧了点,那我换过一个。”
小姐,这问题只是冒昧了一点么?第一次见面,你就问我这个。
我放下酒碗,咳嗽一声。
戚流光再次凑到我耳边。“那你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吃了几个?”
“啪哒”一声,这次是手中的扇子掉落在地。
这姐姐喝的只是酒么?不会是春药吧?
借着捡扇子的动作,我挣脱了戚流光的魔掌。
再坐起时,脸上已是温和的笑。“二殿下真会开玩笑。”
戚流光却是一脸诚恳。“我是真心请教,不瞒何公子,戚流光在齐来,那也是出了名的荒唐皇女。平日里姐妹们品评这天下风流公子,都说只有你何其轩声名比我更响,今日一见,有心比个高下,纯属好奇,绝无他意。”
我看她一眼,虽说眼前人脑子有些问题,但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假的。
想想齐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的确比过谁把的马子更多,炫耀谁上的小明星更出名。
看来这古今天下纨绔,想法都大同小异。
“开荤的日子么,真不大记得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眼珠转转,笑。“如果滋味好的,这一晚上可能吃上几遍,白灼油煎,红烧汤滚,倒不拘一定吃几个。”
“说得好!说得妙!”其实我不过是随口胡诌,哪料到戚流光一听之下,兴奋地拍掌,又再揽住我的肩膀,敬酒贴腮。“其轩,你我当真一见如故,我皇母这宴,着实气闷,玩不爽快,明日得闲,一定邀你好好纵情一番!”
她这一句声音大了些,又兼举止疏放,席间众人屡屡注目,吴钩给我的眼色更早已堆积成山。
我虽则随意,到底不喜欢站在风口浪尖,低声道:“二殿下……”
才说了半句,戚流光怒了,一拍桌面。“其轩还跟我客气?叫我流光!”
这一下动静更是不小,我怕再刺激她发起性子来,场面更为尴尬,赶紧从善如流地低声陪笑。“那其轩恭敬不如从命,可就等流光你带我见识这齐来风光了。”
戚流光立时大笑。
此时大殿首座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流光,你又失礼了!”
却是齐来的女帝戚华年。这话虽是指责,语气里却带着明显的纵容。
戚流光嘿嘿一声,摸着脑袋。“母皇恕罪,孩儿今日得遇知己,一高兴就喝多了几杯。”
戚华年温言笑道:“既如此,可得替朕好生招待。”转而看向坐在吴钩边上的戚韶光,脸上不自觉就收了笑,淡淡道,“韶光也是一样。”
两人同时应了。
我冷眼看去,对面戚韶光容色沉静,无论长相风度的确比戚流光胜过太多。但垂首敛眉,收尽眼底锋芒。这人城府甚深,不是易与之辈。
再看我身边大口吃酒,言谈随意的戚流光。此人表面行为不羁,言止幼稚,内里如何谁又能知?
心里慨叹,身为皇族,哪里还有人伦可言。不过是披了亲人皮的狼罢了。
“其轩想什么心事?”戚流光见我发呆,推过我的酒碗问道。
“没什么。”我看向廊外荷花池。时近深秋,塘里只余残荷零落。夜里华灯月下看去,分外凄凉。“贪华年韶光易逝,你一家这名字,取得倒是曼妙。”
戚流光看了我一眼,目睛闪闪。
“看今朝流光飞舞,其轩,何时有酒何时醉,我们这样人,更该想得开才对。”
那一瞬间,她脸上竟然全无了刚才的浮夸之色,满面灵秀。
我微微一怔,就见她冲我眨了眨眼,再次嬉皮笑脸起来。
端起酒碗,我也笑了,此时却带了几分真心。“流光,记得你说了要带我去玩的!”
醇酿入喉时,想起待在别院的叶归人,不晓得今天晚上他可有好酒喝。
因有戚流光陪伴,虽则是官宴,竟也吃得尽兴,及至暮色深沉,方回了别院歇息。
此时我酒意已有七分,醺醺然踱进房间,趴倒在床就想睡去。
不妨面上微凉,颊上沾了有物,揭下看时,却是一方小笺。
“幸不辱命,后会有期。”字虽不说多好,倒也遒劲有力。
我笑了一下,最后也不曾要报酬,叶归人,你果然没坏了规矩。
借着酒意,压下离愁,昏然睡去。
不过是天涯散客,来时相遇,去时别离。
人生自古,没有不散的宴席。
次日一大早,就被人自被窝里拉出,却是神采奕奕的戚流光。
其实我这人是很有起床气的,但或者这一刻,挺需要这么个能陪着热闹的人,所以并不曾真恼,高高兴兴地梳洗了,同她出门去。
接下来几日,才算真正体会了戚流光的妙处。
斗酒赏花,看戏品曲,流连风月。
嘴里是各色不同精致珍馐,耳里是天下难遇丝竹雅乐,眼里是人间处处绝色少年。但凡你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领着玩了乐了,又不让你觉得过度殷勤。阳春白雪固然有,下里巴人也非俗。比起我这徒有虚名的风流公子,戚流光才是当之无愧的精品纨绔。
这日我起身刚穿戴整齐,戚流光又大步进了房间,拖起我手就往外走。
“今天又是什么节目?”我打量了她一下,这人平日穿着甚是华丽,今日却只着一件蓝色锦袍。“看你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富农子弟。”
“何其轩你这张嘴。”戚流光这几日早惯了我随兴所起的奚落,完全不以为杵。“今日带你去见个新鲜热闹。”
“你每日都说是新鲜热闹,”我不以为然,“离不了歌、酒和男人。”
戚流光大笑。“说得不差,不过今儿这个的确新鲜,要不是凑上了,等闲可看不到。”
这下我真被她勾起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热闹?”
戚流光不答。“去了你就知。”
出了院门,是她一早备下的两匹骏马。
戚流光翻身上马,催促我跟上,跑了一会,我见这方向是出城,不由有些惊疑。
平日出门都是坐车,而且总跟着随从侍卫,今日却只得我二人。
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声。“这是去哪里?”
“大都城外木樨山庄。”
“木樨山庄?”我想了想,这时节这名字,“莫不是去赏桂?”
“其轩真是聪敏。这木樨山庄独有十里桂林,一到金秋,当真满山馥郁。不过单纯赏桂的话,大都也有好地方。”
“哦,那我们去那里作甚?”我的语气或者有些迟疑。
“嘿嘿,其轩莫不是怕了?”戚流光突然勒住缰绳,回转身,目光炯炯。
“此话怎讲?”我也兜住马头,静静与其对视。
戚流光慢慢收了笑。“其轩,开始或有调笑之心,经过这几日相处,流光是真心觉得与你性情相投。你我二人身份,日后境况难测。但这几天有缘相识相聚,不若忘了这些头衔名分,好好享受才是。今日带你去此处,纯为寻乐,你信也不信?”
我看了她片刻,笑。“走吧,真啰嗦。”
戚流光仰头哈哈,掉转马头,猛一甩鞭子。“走,我们赛马吧!”
我不由翻个白眼。姐姐,我认得目的地在哪儿么?赛马?
双腿一夹,赶紧跟上。
还没到木樨山庄,就闻得醉人桂花香袭来。
直至靠近,见那累累金色小花蔓延白墙黑瓦,更是心旷神怡。
到得庄门口,处处车马喧嚣,显是有一场盛事。
戚流光与我下了马,早有知客领进门,而马匹也被小厮牵去马廊。
我看见她递与知客的名帖上写着两个名字,一曰刘广,二曰齐萱。
看着那贴,颇有几分恍惚。
不过是某人懒惰的化名,没成想竟合了我的前生,自嘲地笑了一下。
进了庄子,戚流光也不等主人招呼,熟门熟路就带我进了后院。
随意看去,这庄子室宇精洁,花木萧疏。
“这庄主定是个雅人。”
“何止。”戚流光笑,“这庄主是我一好友,名唤金流芳。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麒麟三少之一。”
“他是江湖中人?”我小吃了一惊。这戚流光果然跟江湖人物颇有交往。
“金流芳,这名字倒真合这桂花意境。”
戚流光点头。“可不是。”
“那今日这热闹?”我看着厅里园外林林总总人等,无怪有些奇装异服,而男女参半,原来都是些江湖人物。
“每年入秋,木樨山庄都会举办一次丹月花会。四国的江湖客,凡人品风流年少艺高的,都以参加为荣,会上有折桂之竞,却是以武会友的比试。”
戚流光说到这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其轩,我与你平日那妖娆少爷看多了,但如此矫健的江湖儿郎却少有机会领略,你说这热闹,好看不好看?”
我闻言失笑,抬手给了她一扇柄。这热闹的确好看,只是这表情也的确猥琐。
“流光,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抢上几步,掩不住脸上的欢喜。嗯,风神多姿,模样还不错。
“流芳,”戚流光笑着指指我,“介绍一个新朋友给你,这位是齐宣公子。”
又指指那男子,“其轩,这位就是本庄主人了。”
“冒昧上门,叨扰了。”我拱手微一行礼。
“流光,你这新朋友可比你潇洒。”金流芳上下打量着我,脸上是爽朗的笑。“齐公子客气了,流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喂,”戚流光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此人左耳。
“说话要不要这么直白啊?见到更好的就忘了我了?”
我默然看着,拿扇子遮住差点张大的嘴。
看周围庄客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估计是平日惯了。
金流芳看我一眼,稍有尴尬之色,正待说什么,听外面知客叫唤说某某侠士来访,挣了戚流光的魔爪,不好意思地唱个诺,匆匆去了。
“你呀!”我看着戚流光摇摇头,她只是得意地笑。
这人搁现在,肯定是个野蛮女友。
过得半个时辰,人开始多起来。大多是年轻男子,其中不乏俊俏潇洒之士。也有些年轻女子,劲装结束,举止恣意。大概是来看热闹,或者像我们一样,来养眼的。
听戚流光介绍,这折桂比试,最后会决出前三名。
而这第一名可在山庄里任意采撷开得最大最好的桂枝。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一根破树枝,有什么好抢的。
戚流光眼珠子转着。“这你就不懂了,表面是一根枝子,其实抢的是折桂佳郎的称谓。可别小看了这名号,在江湖里的地位,好比朝堂里的状元呢。”
你早这么解释我不明白了么?嗯,江湖少侠齐聚,不晓得小叶子会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再想想,摇头。这桂枝不能换钱,不过是个虚名,他大抵不会感兴趣。
随意地问一句。“去年折桂的是谁?”
“哦,是与流芳齐名的麒麟三少之一,秋水山庄的江少爷。”
我点点头,悠然道:“长得如何?”
戚流光哈哈一笑。“你自己看么,诺,说到他,人就来了。”
此时正听到知客喊着:“秋水山庄庄主到访——”
而一行人步入厅内,向院里走来。当先两个青年男子最是醒目。
一个金袍倜傥,笑容可掬,正是金流芳;另一个身着月白长衫,面容冷淡,嘴边是一丝清浅到几乎没有的笑,腰间尚有一柄青色长剑。
他个子相当高,整个人虽非夺目,却温润如一痕碧玉。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这人应该就是那秋水山庄的江少爷了。
或许是我目光过于直露,他突然往我所站之处扫了一眼。那对眸子漆黑如夜,湛湛莫测。
我心中猛然一跳,反手抓紧戚流光。“这个秋水庄主,大名叫什么?”
“秋水庄主江上秋。”戚流光有些诧异,偏头看着我,“怎么,其轩认得他?”
第十九章
“江上秋。”我念着他的名字。“江上秋。”
“其轩?”戚流光的脸色诧异,伸出一个手在我脸前晃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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