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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轩若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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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老罗的房外,就见人影一闪。
没好气地道:“躲什么?”
老罗嘿嘿笑着,从门边出来。“本来就想看看公子几时醒。”
我哼了一声。“你好生伺候着江少爷,过几日我着人来看,照顾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老罗一边应着,一边眼珠子滴溜乱转。“公子这是要回去了么?”
我冷冷瞟她一眼,吓得她闭了嘴。转头又看看那间土屋。
算了,至少性命无尤,既然人家无意受领,我又何必执着。
甩甩袖子,上路吧。昨日一夜未归,只怕宫里的庆功宴就在这几日,倒不能耽误了。
场面上的打点寒暄免不了,只不知女帝会赏些什么。我原先的主意,是想趁要赏的时机,再求她重新把江晋久许回给我,如今看来也不用再费神。
心里烦躁,没留意脚下一个趔趄,就被树根绊了一跤。小腿上立时一阵剧痛,却是身子落地时,正插到一片竖起的尖石上。
这石头本就薄锐,这一跤跌得急,隔了衣衫,竟也几乎全没入肉。皱起眉头,虽说石头不大,但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下山,只能先回去,叫老罗帮我雇车上来。
心头更是气闷。勉强站起,行了两步,实在使不上力,就捡了根树枝当拐棍,慢慢走回菜园。
快到院子的时候,就见小土坡上立着一个人,身形清俊,脖颈上豹皮鲜亮,正是江晋久。
手抚着毛皮,动作温柔,面上有丝羞涩的笑,还带着些许凄然。
自我认识此人,不是少年意气的倨傲,就是横眉立目的不屑,甚至是昨日的木然和冷笑,从未想过他的脸上还会有这样柔和的表情。
而因为这表情,俊俏的五官少了凌厉,添了润和,竟是出奇的动人。
修长手指在华丽的毛皮间缓缓穿梭,一遍又一遍。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动,莫非他……
我心里起伏,人就傻站在那里,呆呆看着坡上尚自出神的少年。
良久,他脸上柔和慢慢萧索,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丝自嘲的笑,然后偏过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盯着他的我。整个人就此顿住不动。黑眸波光明灭,瞬间流淌无数情绪,而面上只是呆滞。
“江晋久。”我唤了一声。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哑然道:“你又回来作甚?”
“我受伤了。”我撅起嘴,指指腿上的伤处。
“受伤?”他挑起眉头,将信将疑地走近,待看清我小腿上那块几乎全没的石头,脸色瞬间变了,抢上几步,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伸手就来搀我。
我起手一挡。“你去叫老罗来帮手。”
他脸色立时由白转青,瞟我一眼,收回手,转身去叫老罗。
须臾,老罗匆匆跑来,将我抱回她屋子榻上坐下,又慌乱地张罗去找药寻绷带。
又依我吩咐拿了烈酒来。
江晋久立在一边,面色阴沉地看着。
我撕开裤腿,露出那块尖石,两指捏紧,一咬牙一用力,将它拔出。
这一下直痛得我一声闷呼,抬眼见身边那人一额细汗,嘴唇紧抿,满眼不可掩饰的担忧。
虽然伤处疼痛未减,却看着他笑出了声。
江晋久一愣之下,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用纱布沾了酒液去擦伤口,一碰之下,刺痛无比,小腿不由自主一缩,手里纱布掉落在地。
老罗在边上龇牙咧嘴地看着,上前捡起纱布道:“何公子,让小人来帮你吧。”
我还没说什么,江晋久一把将她拦开,冷冷道:“你起开!”重新取了一块纱布沾了酒,一手摁住我的膝盖,就擦上了伤口。
哇呀呀,真是痛啊。我倒抽一口气,对老罗说:“帮我雇个车,我赶着今日回城。”
老罗应了一声赶紧去了。江晋久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看着他笑:“你可别恩将仇报,我好歹昨日照顾得你不错——啊!”
他手上微一用力,抬起黑白分明的眼,轻描淡写道:“何公子,痛么?”
我原想要瞪他一眼,可想起刚才他在山坡上站着的模样,心里的气立时消退,有另一种情绪慢慢充斥胸口。
“何公子堂堂女儿,不会这点小伤就抵受不住了吧?”他脑袋微微垂着,睫毛在面上划下一道细碎阴影,眼神专注,修长手指灵活轻巧,避开我的伤处缠好绷带,菱角般的唇说着刻薄话,却粉嫩得异常可爱,我默默看着,不知不觉就向他靠近。
“整日装先生扮沉稳,走个路都会摔跤。”他撇嘴说着,抬起头看到已然近在咫尺的我,一时双目圆睁,呆在那里。
“江晋久,”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没等他回答,我已经亲上了他的唇。他眼睛瞪得更圆。
我一手揽过他身子贴近了,一手抚合上他的眼。“傻子,接吻的时候是要闭眼的。”
他的睫毛在我手心颤颤,那一阵酥麻的奇痒自心底发出,我揽紧他,加深了那个吻。
良久,直亲得怀里某人呼吸急促,满面潮红,才放开了他,一个手仍是揽住他腰,一个手指轻轻抚摸他微微有些肿的嘴唇。
“告诉我,你母亲究竟因何逼你?”
我看不透江明佐,一如我看不透何太华。然而我却了解她们。
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们是不会做的。
她这样逼自己的儿子,总有特别的缘故。绝不会仅仅是因为讨厌何太华。
江晋久身子一挣,面上红潮渐渐退去,涩然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是否该我操心你做不了主。”我只是不放手。
江晋久不耐地皱起眉头。“你何必来趟这趟浑水?”
“这池子就是我家的,怎么叫趟浑水。”你以为你这样笨拙地跟我撇清,就能让我脱了干系么?
“总之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猛然将我一推,胸口起伏。
我“哎呦”一声,刚才这一下,牵动了伤处。
他脸上一变,伸手想去扶我,又立即缩回,攒紧成拳,咬牙道:“你快走吧,车应当快来了。”
此时门外响动,老罗跑进来,果然是车来了。“公子,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起身下床,挨近江晋久时,低声说道:“你又怎知怜惜,不是因为喜欢?”
不再看他,笑着示意老罗搀我上车。
他跟着跑出来,追了两步。“何其轩!”
我没应声,直到车行出数米,回头看去,他还是站在刚才的小土坡上,一袭单衣猎猎,神色茫然,风吹起他的墨发,青丝乱舞烦恼。
我突然绽开一笑,扶着车沿立起身,大声道:“江晋久,等我回来娶你过门!”
第二十七章
回府找何求拿了药和绷带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口,刚收拾妥当,琉璃抱着一套朝服进来了。
“公子,大人让我给你换上,今日晚间要进宫呢。”
果然女帝要庆功行赏了么,好彩不是昨晚。
我伸开双臂,任琉璃替我装扮。这朝服色作天青,绣有彩云追月。
虽然我没有官职,即使出行那日也不过是随便授了一个钦派送亲使的含糊虚衔,然何太华官拜一品卿相,作为她的家属,出席宫宴自然也有相应品级。
“公子真是好大面子呢,听说皇上这次宴设腾云阁,那可是凤起最高级别的宫宴所在啊!多少官员一辈子也不能去那里吃顿饭呢,你头一回办差,就赶上了,可是体面!”
我笑。“体面也不是给我的,是给何大人的。”
琉璃白我一眼。“公子说什么傻话,大人的体面,难道不是公子的体面?”
我点头称是。琉璃说的对,大人的体面的确也是我的体面,反之亦然。两个一荣俱荣,所以我的打算,也得先跟她言明才是。
“咦?”琉璃捏着我的腰带,手在袍间一阵翻检。
“怎么了?”我低头问道。
“公子的佩呢?”琉璃皱着眉头。
“佩?”我心头一颤。
“是啊,那个白玉貔貅!”琉璃头埋得更低,只差钻到我袍底。
一瞬间,我就想起那个曾几何时沉默立在身后,一丝不苟替我打点衣裳的身影。
“佩呢?”
他大手伸来,白玉貔貅躺在手心,安然稳妥。
定定神。“别找了,早不见了,你随便取过一件给我。”
琉璃停了手,有些恼意。“公子未免太粗心了,这佩可是公子十八岁那年,大人送的成年礼。”
我挑挑眉,倒没想到那貔貅还有这样的来头。当日给了小四,而之后两人聚散数次,不曾听他提及,只不知有意无意,此时也无从追究。
琉璃见我没应声,一面打开柜子抽屉,取了个琥珀如意给我挂上,一面嘴里还是嘟囔:“公子一贯大手大脚的散漫,其他也罢了,有些东西还是看紧些吧。”
我“嗯”了一声。虽说是何太华给的生日礼物,也犯不上紧张成这样吧。
“公子别不以为然,那白玉貔貅原是大人的心头好,一直贴身带着的,当初给了公子,我娘亲还觉得诧异呢。”
琉璃的娘亲珊瑚,是何太华的贴身女婢,服侍她足有二十几年,在府里地位超然。琉璃本是养在府外当小户公子的,几年前才接进府里做事,所以她对我的态度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恭谨。我也很喜欢与她相处,比较自在。
连珊瑚都留意的东西,看来这貔貅对何太华的确别有意义。
或者我下次见到那人,想个法子讨回来就是。
嘴角轻扯,只不知道这下次,又是何时。
穿戴整齐进了正厅,何太华一早候着。她今日也换了深紫色朝服,织锦累累,比往日更显雍容。
看到我来,目光轻扫,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这么大人了,一言一行谨慎些。”
我面上没什么表情,乖乖应了。心里知道自己虽然努力掩饰了伤腿,到底走路姿势不大对。而昨日一夜未归,只怕她多少也心中有数。
马车行进,两人同坐一乘。一摇一晃里,我斟酌良久,思量着该如何跟她说明。
正怔忪间,听到坐在对面的何太华淡淡道:“你打算怎么开口?”
我心中一凛。“什么?”
何太华盯着我,脸上似笑非笑。“你不是想叫女帝重新把江晋久许给你么,打算怎么开口?”
我张大嘴,半日,又合上,方讪讪道:“母亲大人以为呢?”
我就知道我玩不过你,佛祖大人您别耍我了,直接教教悟空吧!
何太华突然笑了。“你见机行事便是。”
我惊疑不定地盯着她看。
她道:“你自小就是这样,打定主意的事,我说什么你也不听的了。”
我默然片刻,低声道:“母亲……”
她轻叹一声,头转向窗外,仿佛自言自语。“你这脾气,还不是像我。”
这一刻,我神思恍惚,第一次对眼前人有了亲近之感。借尸还魂的身份,穿来又已成年,我对何太华一直敬而远之,有畏有避,独独没有亲近。
然而此时,却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这个人,毕竟是我何其轩的母亲。
我想着,就笑了一声。
她淡淡回眸,挑挑眉毛,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
凤起皇宫分东、西、南三园,东园逐月楼是女帝寝宫所在,西园露桃宫是后眷住所,而南园则供赏玩接待。腾云阁位处南园西面,端的是朱壁翠瓦,兽角峥嵘。
入冬树木凋零,都缠以五色丝绦,绮窗帏蔓飘拂,望去迥非尘境。
我跟着何大人,路上遇到一众大小官员,难免停下寒暄介绍一番。
听那些人口里嘉许声声何公子如何惊才绝艳、马到功成、甚至虎母无犬女等等阿谀之词,想着她们心里大半都是在说,哦,这人就是那出名的浪荡公子,不由好笑,兼觉无聊。
好在有何大人挡驾,我只须配合微笑,回几个礼就罢了。
直到这个人站在面前。
寒暄归寒暄,表面恭谨守礼,其实我根本心不在焉,完全没留意那些人的长相打扮。然刚才何太华一见此人,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倒叫我心中一动。立时抬眼望去,这一望,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幸得她先行开言,温然唤了一句。“何大人。”我才将那话咽下。心里却极是震撼。
何太华一早回复了她万年不变莫测高深的笑容。“江大人。”
果然,这人就是江明佐。
我知道盯着人看很不礼貌,但实在忍不住,躬身行礼。“齐宣见过左相大人。”礼未毕,就又抬眼看她。
这个人,居然就是江明佐。
乍见那一瞬,我几乎以为她就是江晋久。如出一辙的俊俏五官和挺拔身姿,然再一眼,就知道是误认,这个分明是成年升级版,那种岁月给予的平淡冲和,温雅如玉的风范,同样深紫色的朝服,明明大俗不堪的花纹装饰,穿在她身上,净若睡莲。
我对何太华虽说不上多认同,但从外貌讲来,那么多中年才俊里,还真没见到与她风采堪比的。但是这个江明佐,绝对犹有胜之。
她看着我有些呆滞的脸,淡淡一笑。“这位必然就是其轩公子了,久仰。”
啊,你久仰我什么?不同旁人的溢美,这样含糊的词,可以是褒,也可以是贬,当真狡猾。
虽然气质高华,但一开口,果然跟何太华一个狐狸级别的。不愧是与她势均的政敌。
何太华淡淡回道:“江大人见笑。小女胡闹得紧。”
呃?何大人好客气,说话这么自觉做什么?
江明佐上下打量我,与江晋久极为相似的黑眸眼色复杂。“哪里,何公子一表人才,依稀是你当年风采,只叹江某无缘……”
这怎么有些像失散多年的啥啥相会场面?我越听越是迷糊,再看何太华,她面容沉静,停了片刻道:“有缘无缘,不是你我可定。”
江明佐回眸看她,两人对视。
我立在一边,若有所思。
此时有知客上前一步,笑着招呼:“江大人,何大人,两位还请入座!”
我与何太华被安排在右首第一桌。江明佐则坐了左首第一桌。
但见席上亲贵云集,眼前觥酌纵横,兰汤滟滟,耳边丝竹迭奏,扰人声声。我喝了两杯茶,立起身来。“母亲,孩儿告退一会。”
她神情有些恍惚,点点头。“宴席将开,早些回来,这园子路绕,莫走迷了。”
我应声行出,着侍女带去五谷轮回之所,事完净了手,实在有些不想回去,就顺着另一边走了几步。行到一个池塘边,近水处几株树上仍有余叶在梢,色作深金,随风索索。而前方宴席处乐音袅袅传来。
莫嫌丝管声催,黄叶西风离人泪。
站定看了一会,待要举步,却见一行数人,正从西边小门款款而来,那个方向,来人多半是宫眷,下意识后退一步,侧身到树后。
一堆的宫装侍女侍童,簇拥着当先那人。远远望去,就觉身量轻盈,姿容出众,等人慢慢走近,我偷眼一瞄,又是一怔。眉目有几分熟悉,气质清华,渺渺出尘,身着金色丝袍,额间一点赤金花钿,步履翩然,恍若瑶池中人。不知道是哪里来这么出色的男子。
“哎呦,口水都要下来了,何公子。”
背后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笑意轻薄。
我身子稍顿,退开一步,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医正何必苛求卫道?”
谢清流一袭水色长衫,斜靠着树杆,悠然挑眉道:“何公子,这个美人,你确是肖想不得的。”
“哦?”我眼珠子转转,“为甚?”
谢清流嘴一咧,笑得十足碍眼。“因为他就是我兄长,当今帝后谢清悠。”
“啊!”我轻呼一声。原来他就是谢清悠,怪不得如此品貌,想着不由滴溜溜打量起某人。“他居然是你兄长?”
谢清流鼻尖轻翘。“怎么,不像么?”
“啧啧啧,”我一面摇头,一面惋惜道,“明明一母同胞,如何你比他差那么多?”
以五官论,谢清流确实不如谢清悠生得明秀,然这人一身旖旎风骨,其实别有胜场,当然这个我是不会说的。
“呵呵……”谢清流听我埋汰,不怒反笑,意味深长地看我两眼,道:“当然,当然,我谢清流姿色平平,自然也就配配那些不入流的货色。”
嘿,这话说得蹊跷。此人一贯嘴毒,今天居然主动服软,又是为何?
我心中疑惑,皱起眉头,一时不答。
他又笑了两声,转身离去。“何其轩,要开宴了。”
我哼了一声,匆匆回席。
此时已酒过三巡,我坐下未几,就见姬长陵在众人簇拥下,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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