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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轩若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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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书看看我,看看他,脸上笑意渐深。而谢清悠只是低头把玩手里的暖炉,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与谢清流似个十足,只是不若后者的游戏,反觉有一丝苦涩。
一时有侍女说午膳好了,谢公翟看向谢清悠,那一个微微颔首。
看一众仆从侍女穿花蝴蝶一般来去,布碗排筷,端汤送水。规矩比右相府里大多了。
只不知是一贯如此,还是因为谢清悠在。
不一会,席面上琳琅满桌,谢清悠举起象牙箸。“请。”
请来请去,到底还是等他先夹了一筷子,其他人才敢动筷。
而每吃一道菜,必有宫里服侍的人先尝一口再布给他。
有道菜他多吃了几口,那随侍就说:“君上,这菜性寒,吃多了伤肠胃。”
我心里感慨,广告怎么说的?职位高,压力大。吃饭搞成这样,再是山珍海味,也是嚼蜡。
“何公子,今日这厨师手势不错,是宫里御膳房柳师傅的大弟子,他做的葱烧海参和樟茶鸭子着实出色,你一定要试试。”
谢清悠的寒暄点醒了正走神的我,不由点头称谢。
因为心思不属,我并没有留意桌上有些什么菜,不过是随意从面前最方便的那几道下箸。
只盼这饭快些吃完。
然后就听见谢清悠对身边人道:“去,给何公子夹点海参。”
“是。”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碗里已多了一块漆黑带小刺,滑溜溜亮闪闪的海参肉。
不由顿住。
“怎么?”谢清悠问道,“何公子莫非不爱吃海参?”
废话,这种没骨头软不拉唧长得又猥琐的东西,谁会爱吃啊!
我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
谦恭垂首。“岂敢,其轩只是受宠若惊,哪能叫君上给我布菜?”
“呵呵,这算什么。”他笑着,微冷下脸,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搞那么大阵仗,客人都不自在。”
那几个随侍立时躬身,无声退下。
我趁人不留意,将海参拨在饭底。
下一秒,白花花的米饭上再度出现一块色作深褐、肌理细腻的鸭肉。
这一回,却是谢清悠亲手放在我碗里的。
我对着他真诚的笑脸,流汗。
“别客气,其轩你吃。”
我“哦”了一声,才要去夹,一双筷子打横而来,将那块鸭肉夹走。
谢清流淡淡道:“你身上现有个小疮,吃不得禽肉。”
我还是“哦”了一声。
这啥时候生的疮,生在哪里?怎么我都不知道?
谢清悠盯着谢清流看了一会,笑:“竟有这种事,抱歉,差点好心办坏事。”举箸夹起那盘樟茶鸭子里的一块白色物事,再度放进我碗里。“其轩,这是山药,这个应该吃得。”又对着小谢道,“是吧,清流?”眼里精光一闪,笑意发凉。
谢清流不说话,另夹了筷菜慢慢咀嚼。
我有些疑惑,然而还是把那山药吃了。“谢君上赐菜。”
谢清悠立时绽开欢颜。“这才对,一家人吃饭,就得和和气气,吃得痛快才是。”
是是是,这一顿吃得真痛快。
痛就罢了,快?
好在这两筷子之后,谢清悠不再有兴趣喂我。
再吃一会,侍女们开始奉上漱口的茶水和净手的毛巾。
端起茶才喝一口,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谢尚书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其轩,我听你母亲说,你最近有意在朝中谋个职位,可有什么打算?”
于是,这口苦命的茶被更苦命的我咽了下去。笑。“只要能为凤起出力,怎么都好。”
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
“其轩一片忠心,实乃凤起之福,”谢尚书道,“只是以你的才华,还得寻个合适位置……”
“何其轩,你刚不是说内急?”谢清流突然插话。
我立时站起欠身。“是是,王君大人,岳母大人,请恕其轩无礼,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待他们回答,疾步出了饭厅行到后院,确定左右无人,方吁出一口长气。
转身靠在树上。
礼服太厚,吃完一顿饭,内层竟已湿透,此刻经风一吹,一阵寒意上涌。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看到有人向我走来。
谢清流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急切的感觉。
我站直身子。“怎么?”
他加快了脚步。
“什么事这么急?”
话刚出口,嘴就被人堵上。他一下揽住我身子,就这样一点招呼也不打地亲了上来。
我一阵头晕目眩,双手举起,却始终没有推下去。
这不是之前两个戏谑又互相试探的亲吻,这个吻来的突然而汹涌,仿佛夏日午后一场暴雨,毫无征兆,却瞬间浸润了大地。
极其深入,极尽缠绵,他的舌带着一股药香,卷过我嘴里每一寸所在,愈到最后,愈是浓郁。
良久,他才放开我淡淡道:“亲你。”声音轻喘,薄而翘的嘴角尚余晶莹流丝,面上隐有潮红。
我不自禁伸手抚住心口,那里一早情绪翻腾,凝视眼前这人。
我以前就看不透他,现在更不明白。然不明白归不明白,我知道,他今日朝我跨了一大步。
“为什么?”是热情还是疑惑烧起的火,我嗓子也已半哑。
谢清流看着我,眸光闪烁,突然温柔一笑,伸一指轻轻擦拭嘴角。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会比较有趣。”
我故作平淡地笑:“是么?”手背蹭一下有些发痒的鼻尖,似乎还留有方才触碰到的柔腻温度。
“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跟谢清悠——”即使面色如常,我能清晰感觉到,他因为听到这个问题而肌肉收紧。“是亲兄弟么?”
“怎么?”谢清流眯起双眼,走近一步。
我眼在他身上逡巡,摇头。“为什么他比你好看那么多?”回想之前在厅里初见,穿着家常衣裳的谢清悠,简直是动人心魄,比那日的正装打扮蛊惑得多。
“何其轩,你这是在向我索吻么?”谢清流半咬牙半冷笑地说着,又一下俯首咬住了我的唇。
“嗯——谢清流,”我话音含糊。
“嗯?”他用鼻子问。
“味道不错。”
“谁?”他顿一顿。
“你啊。”
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推开他喘口气,我眼神诚挚,语气更甚。“真的,比樟茶鸭子强多了。”
“何其轩!”这一回是真咬了。
第三十五章
马车一摇一晃里,我想着心事。
谢清流说要在尚书府多待一阵,跟母亲和兄长说说话,我自然是同意了。
“你好生与家人叙叙,晚个我遣李三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
“那怎么行?不用多言,还是等接吧。”
谢清流但笑不语,倒是谢清悠半掩着嘴道:“怎么,何公子莫不是怕清流不回去了?”
我心想不回去才好呢,然目光瞥过我家正君,眸光清徊似有所思,不由扪心自问,如果他真的就此不回去,可会舍得?
“不,清流怎会不回去。”
他对着我笑了。“是,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没来由就觉得有些高兴,之前在花园里与谢清悠对话的情绪也消解了许多。
“何其轩,最近户部有个空缺,你可有兴趣?”
“何其轩才寡,怕是没本事接。”
“你不用担心,若是想去,我与皇上说一句就成。”
“君上太费心,其实任职何处,其轩做不了主,还要看府里母亲大人的意思。”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绕弯子打哈哈,这些手段也使不上第二次,只能抬出何太华这顶大帽子。
户部掌管天下财政,户部的空缺自然是要紧肥差,只是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这样的肥肉,我是否有胃口消化?
“公子,到中唐街了。”
李三停了马车,在外面喊了一句。
我定定神,与琉璃一道下了车。
中唐街位于左相府大门外两百米处,因怕相府门前会合不妥,与何求约在这里。
果然有同款黑色马车停在巷口,走上前去,就见瑞画、福书两个敲敲车门。“公子到了。”
然后双双过来给我行礼。
马车帘掀起,下来两个人,一个一脸孩气,还有些掩不住的高兴,是江湖。另一个舒眉朗目,穿戴齐楚,自是江晋久。
有阵子没见,乍看到他如刀削的面颊,我整个呆住了。
就算知道他在何府里不会太开心,然而清减成这样,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直至此人抬眸看了我一眼,我才“啊”了一声,忍不住抢上几步,一把握住他手腕——真真是形销骨立。
心里仿佛被人猛抽了一道,皱眉怒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晋久看着我,因为瘦得厉害,双眸深陷,更显得又黑又大。我擦,弟弟你不是带了美瞳吧?
见他不回答,更觉生气,狠狠瞪两眼瑞画和福书:“叫你们照顾江少爷!这就是你们照顾的成果?看人都成什么样了!”
那两个脸色煞白,双双跪下。“公子息怒!江少爷食不香寝难安,怎么劝都是不听,的确是小的们照顾不周。”
我紧咬住下唇。
江湖在一边撇嘴。“何公子,你骂他们做什么?我家少爷吃不下睡不好,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甩手就是一巴掌。“你闭嘴!”
“啪!”的一声,几个人都愣住了。
江湖捂着脸瞪我,碍于身份,也不敢回说什么,只是呼哧呼哧喘气。
我冷冷道:“他不吃饭,你不会逼他吃?他不睡觉,你不会逼他睡?”
“你有气冲我发,干嘛打他?”江晋久终于说话了。
“你放心,我还真没想姑息你!”我霍然转头对着他冷笑,“惩罚别人有很多法子,何苦非要作践自己!”越说越气,手下也更用力。
江晋久修眉紧蹙。“何其轩,你放手。”
“放屁!”我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
他愣住,继而苦笑。“很痛。”声音放软了些,眸光闪烁后,又带着嘲弄的口气说:“你是怕看到我母亲不好交待吧?”
“交待个屁!”我抓得更紧,咬牙道,“江晋久,别老自作聪明,你今日这幅鬼样子,完全是自找!你以为我会心疼么?”
江晋久又一愣,看了我半日,突然低头笑了。“是啊,我本以为对你早已死心,你这么一问,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真的当你会心疼。”摇摇头,“何其轩,我再不会那么傻了。”
“公子!”或许是我面色实在难看,本气鼓鼓的江湖立时跪下了。“公子息怒!是江湖莽撞,不关我家少爷事啊!”
他眼里满是惊惶,豆大泪珠簌簌滚落。
好么,我真是个恶霸了。
“公子千万息怒,左相大人还在等姑爷和你回府呢!”
瑞画、福书两个也跟着劝阻。
琉璃拖住我一个胳膊,一脸哀求,还有几分同情。
这里离相府那么近,真把人招来看戏,的确不好收场。
我盯着江晋久好一会,放开他手腕。“不错,你的确是很傻。”
转身径直先向左相府走去。
你以为我会心疼么?
手在袖底攒成拳,深吸口气。
我心疼么?嘿嘿冷笑。
这不是疼吧,心里一抽一抽的怒气,怎么能说是疼。
妈的,演什么琼瑶戏!
江明佐大人真是不同凡俗,并没在厅里迎客,反在书房接见了我们。
他身边还站着两个中年男子,一色青布长衫。一个高瘦肤黑,两绺长须,一个矮些,面白微訾。
“左思明,左思聪。”江明佐简单地介绍。
我小吃了一惊。左思明,左思聪,又称左式双惠,是姑表兄弟,同在凤起为官,一人任吏部侍郎,一人任工部郎中,乃朝上有名的谋士。不过这两人最有意思的,当是同为江明佐的妾氏。
是的,这两位陪同官员,就是我岳母大人的小夫郎。虽说样貌还过得去,但看看一边春山朗月般的江大人,实在不怎么搭配。
我有些啼笑皆非地行礼。江大人果然厉害,索性把幕僚娶进门,从此一家人,办什么都方便。
但今日儿子回门,你说你见儿媳,带着两个小郎君,算怎么回事?
看他三人落落大方的模样,却是完全不以为意。
再过一会,我就发现,江明佐在书房见我们,并非不同凡俗,不过是为了方便。
没错,江大人公务缠身,日理万机,接待我与江晋久两个不速之客不过是勉为其难,连虚套都懒怠设,就叫人看茶领进了书房。自己继续该干嘛干嘛。
他见到江晋久时微微颔首,目光稍顿,随便说了句:“怎么看着人瘦了。”小江还没说什么,他已皱着眉头移开视线,转身与那两个讨论起来。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江晋久之前说那一句:“你是怕看到我母亲不好交待么?”,嘴角那丝嘲讽的笑,只怕未必是对我而发,心里一时又凉又软,看着身边人垂首不语的模样,不由伸出一个手握住他的。
只是僵着,也不挣,冰一般,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嘴唇却益发白。
江明佐手里握着一管朱笔,与左思明、左思聪三人正专注地对着一张摊开的地图指指戳戳,完全没有留意这边。我与江晋久两个立在一边,除了那矮个白面的左思聪偶尔瞟我一眼,带着点抱歉的意思,另两个完全当我们透明。领导没出声让撤,就只好等着。
我心里想着事,低头看桌上摊着那图。
这图其实甚简,虽则我是路盲,看那基本形状方位,也知画的是云上国。左上角那几个起伏多半是山,山上点着大大一个朱笔圈,自上而下几条潺潺线条又多半是河,中间间隔也有朱笔横过。
左思聪:“这山势陡峭,陆上运输显不可行,惟有水路一途。”
江明佐:“但这云起河时缓时急,段粗段细,行船已是不易,监管更是难为。”
虽然心不在焉,听着三人言谈,几个来回后,影影绰绰心里也有了底。这是在讨论云上新发现那矿脉的运输和相关的关卡设置。
是了,这左思聪是工部郎中,估计这工程是交托给了他。这可着实是个烫手山芋。
云上虽说是凤起属国,但到底不是自己地盘,人力物力,甚至施工环境都不友好,加上这运输问题牵扯到如此有价值的矿脉,又要与凤起方便,又要提防齐来,总之地雷多多。
怪不得三人脸上都隐有忧色。
“母亲,是不是我哥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语带惊喜,然后有人几步奔进半开着的房门,唤了一声“哥!”
江晋久一直漠然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牵挂,嘴角扯出淡淡的欢喜。
然江明佐只是一个冷眼,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叫来人停下脚步,一对漆黑大眼怯生生地打量着母亲。
我在心里叹气。
怪不得江家两兄弟明明都是极聪敏的人,平日姿态也优雅无瑕,然待人处事却一味简单粗暴,这跟江明佐的冷淡凌厉有着直接关系。
“哥!你怎么成了这样?”江夏最后还是出声叫了一句。
抢上几步,抱住江晋久就哭了。“哥!”
其实这举动虽莽撞,却很可理解。
方才连我都吓了一跳,莫说一直与江晋久亲厚的他。
“嚷嚷什么?出去!”江明佐冷斥一声。
江晋久鞠个礼。“孩儿先同弟弟退下。”说完拽着江夏就往外走。
我也赶紧拱手道:“三位大人,其轩也先行告退。”转身想跟上前面两个。
“其轩,你留下。”
我顿住脚步,转身前看到江晋久回头迅速看了我一眼。
“你过来。”江明佐口气淡然温和,我只得应声“是”,又走回他身边立着。
“你怎么看这件事?”江明佐并没有看我,只是对着桌上地图问道。
“我?”不是吧,这是干什么?“岳母大人所言究竟何事?”
你们讨论你们的,拉着我干嘛?
“何其轩,你少跟我装糊涂。”江明佐眼珠子一转,突然倒转手里的笔杆,给了我脑门一记。
我呆住了。岳母大人,你你你——是何太华上身么?
苦笑。“江大人,其轩哪儿敢!”
我怎么是装糊涂,我是真糊涂。你们三位都头疼的事,我能有什么想法?
就好比大学生做高数,叫个小学生给他解一样荒谬。
“叫你说你就说,少贫嘴。”江明佐淡淡说着,语气竟有一分笑意。
我偷眼看身边左思明和左思聪,都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得,爷爷们耍猴呢?
既然你们非想听我胡扯,我就不客气了。
“方才听左大人说,这水流急缓不一,又不好把关,其轩倒有一个不才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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