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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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容易引发遐想，所以才会特别的敏感些。
邵华听叶青璃问他，便推开了窗，指着殿中殿外的树木道：“上次就说了，同是用毒之人，研究的方向也会有极大的不同。玄月专注的，是毒蛇虫蚁，我所倾心的，便是花草藤木，这里植株繁多，对我布阵设局，有极大的方便。”
“原来是这样。”叶青璃理解的点了点头，这对邵华来说，该像是天然的屏蔽一般，如虎添翼。
邵华将唇凑在叶青璃耳边，低声的道：“而且，我觉得这殿中有异。”
叶青璃猛地转了头：“你也觉得不对劲？”
邵华皱了皱眉：“难道你也看出了什么？”
十全老人精通各种术数阵法，邵华自然也是个中高手，凭借多年的经验，他也只是直觉这宫中有异，没有理由对这方面完全一窍不通的叶青璃也能看出。
叶青璃撇了撇嘴：“我哪有本事看出有什么不对，就是进了这地方，就觉得不太自在。感觉……。。感觉心跳得有些快，好像没有来由的就有些激动。”
邵华的眉，刚刚皱起还不及展开，停了叶青璃的话，又粘在了一起，伸手覆上她的新脉，静静的感受了一下。
有些担忧的道：“我对心蛊虽然没有太多了解，可是却也知道一二。心蛊在蛊毒中，属于最高级的一种毒，是极难练得。能够练成心蛊的人，本领也是极大。这里是珍妃生前住的地方，这些年也没有人进来过，或许………。珍妃留下了什么也说不定。”
叶青璃眼前一亮：“是啊，指不定她留了心蛊的解法也说不定。珍妃既然能神不知鬼布局的送女儿出宫，又能救下楚向家中幼子，听宋悯贤的口气，该是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她就算是记挂着不想让夫婿和女儿自相残杀，肯定也不想他们纠葛一辈子，也许会在宫里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叶青璃这话说得邵华心里打动，索性拉着她来到房外，道：“找个对珍妃寝宫熟悉的宫女，我们在这里好好地转转，找找有什么线索。反正定好出宫的时间是明日夜里，你现在也不必窝在窝里。”
叶青璃应了声，随即有些担心道：“珍妃的事情，当年必定为宋玄不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知道旧事的人。”
邵华心里也有些没准，不过还是随便叫过一个宫女，问她知不知道宫里还有没有当年服侍珍妃的人，只说公主缅怀母亲，想要知道些母亲当年的事情。
那宫女才进宫一年，除了道听途说，哪里知道些什么。
好在宋玄和宋闵贤都给宫中的各级人员吓了命令，对这个公主，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小宫女一听叶青璃的要求自己解决不了，十分伶俐的应了一声：“公主请稍候，女婢这就去找韩公公。”
这个韩公公，好像是内宫的主管一级的人物，在公众多年，自然是什么都知道。
别看小宫女长的斯文瘦弱，跑的倒是快，没有多久，一个五十开外的太监便带着个中年女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稍微有些喘息的站定，韩公公朝着叶青璃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小的韩德，见过公主殿下。”
叶青璃虽然这些天被人也拜了不少次，还是觉得别扭，连忙道：“韩公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韩德起了身，转向身边跟着的中年女子，道：“还不快过来给公主请安。”
那中年女子，也即是三十五六的样子，也是一身的宫装，不过叶青璃对皇宫没有一点了解，自然也看不出她是什么等级身份。
中年女子连忙的往前站了站，向叶青璃行了礼，然后韩德陪着笑道：“公主，这个秀心当年事珍妃娘娘宫中负责杂扫的丫鬟，是如今宫中，唯一一个曾经在珍妃身边服侍过的人，公主若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可以问她。”
叶青璃点了点头：“麻烦公公了。”
韩德连忙道：“公主说哪里的话，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想没想到能有幸见到公主回朝。奴才是这内宫的总管，不管公主有什么吩咐，使着谁来吩咐奴才便是。”
能做到这样地步的人，自然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如今谁有权谁失势，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叶青璃的强势回归，让流传了是八年的语言又有些沸腾起来，宫里的大小势力，也都不免要开始重新审时度势。
叶青璃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让韩德退下，这才对秀心道：“你以前，在这里做过事？”
秀心连忙道：“回公主的话，奴婢十六岁进宫的时候，便在珍妃娘娘寝宫听差，做了七年的时间。”
“嗯。”叶青璃应着，一边往外走：“七年的时间，就算不是贴身丫鬟，只是这殿里打杂的，对这里应该也熟吧。”
“熟的，熟的。”秀心道：“这里的每间房每间屋，花草树木，奴婢都牢牢记在心里。何况这些年来珍妃娘娘不在，这殿里的东西，皇上不许人动上一丝一毫，所以跟珍妃娘娘离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说到这里，叶青璃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皇上不许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秀心皱了皱眉，似乎不是很清楚，不过想了一想，还是道：“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伺候皇上的公公说，是因为皇上对珍妃仍然情深意重。只要进了这幽径，靠近宫殿，心里就会不舒服。”
叶青璃看了邵华一眼，心里恍然。
看来珍妃这寝宫，是真的有问题。宋玄靠近了心里就会不适，不是因为什么睹物思人，而是因为他心中的心蛊。
第２１１章　深宫往事
两人心里都是有数，自然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多说什么，叶青璃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你带我在这宫里走一趟，珍妃生前所用的住的，我都想好好地看一看。”
那宫女秀心在宫里这么多年，除了珍妃，还真没有再遇上这样温和客气的主。
想着，眼眸突然的一红。
叶青璃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得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秀心抹了抹眼角，忙道：“不是公主说错了什么，是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除了珍妃娘娘，就只有公主对奴婢这样客气。公主让奴婢做事，都是天经地义的，哪里敢担麻烦两个字。”
珍妃后来虽贵为贵妃，可是因为生长的地方和本身性格，在深宫大宅中，却也始终保持着最平静的心境，不管是对谁，既不谄媚，也不欺凌。
好在珍妃自身武功不差，加之苗族圣女这样一个令人不得不忌惮的身份，所以倒没有人敢欺她太甚。嫉妒皇帝宠爱忍不住偷偷做手脚使坏的一些机嫔妃，却也在珍妃并不示弱，却又恰到好处的反击之下，吃亏而去。
叶青璃笑了笑：“待人和气，这也是应该的。公主也罢，宫女也罢，大家日常相处，做什么那么盛气凌人。”
身份使然，叶青璃的客气，比起珍妃来更多了几分平民风采，更加的平易近人。那秀心怀念起珍妃的时候，对这公主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心中安慰，珍妃当年苦心算计，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终究还是值得的。
一边在前面带路，秀心一边道：“公主，这珍妃的凤仪宫虽然大，可是珍妃常待着的，也就是自己的寝宫和花苑。珍妃娘娘的花园和别的宫中不同，种的大多不是花卉，而是一些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奇怪植物，那个地方，平日里都是不允许奴婢们进去的。园中花草，都是娘娘自己打理。”
邵华听了，心中有个什么念头闪了一下，忙道：“我们先去花苑。”
秀心愣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叶青璃，见她没有反对，便也应了声是。
刚才韩公公介绍的时候，并没有介绍邵华的身份，秀心虽然一直见邵华寸步不离的陪在叶青璃身边，却也只是以为他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并没有多想。如今见了贴身侍卫理所当然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而且并没有丝毫要请示叶青璃的样子，这才想起在宫中听说的，公主回朝，还带了个英俊无比的准驸马。
邵华的心思，却全然已经到了别的地方，又不好催促，却也不想再说话。
跟着秀心左转右绕，直直的穿过珍妃寝宫，这才到了一处掩着门的院子。
这院子也不是很大，一眼便能看清围墙的范围，院子有扇铁门，铁门关着，锈迹斑斑。
秀心走在前面，理所当然的为两人开门，手拉在门把上用力拉了一拉。却是纹丝不动。
稍微有些拘束，秀心道：“这门是精铁所铸，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人开过了，日晒雨淋，怕是已经锈死了，奴婢让人来……”
秀心话未说完，有些心急的邵华已经接了话去：“不必了。”
邵华说完，便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冰冷的铁栏杆，道：“你往后退。”
秀心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却还是连忙的应了，往后退了两步。
邵华眼色微暗，手中用力，一声嘎吱响起，已经锈死了的铁门，便这么被他活生生的拉了开来。
秀心啊了一声，似乎有些吃惊这个看起来并不壮实的年轻人身上，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叶青璃知道邵华的本事，自认是见怪不怪，见他将门拉开，便打算往里走，谁知刚迈了两步，便被邵华伸手拦下。
“怎么了？”叶青璃有些　疑惑的询问着。
“你别进去。”邵华道。
叶青璃不由得皱了眉：“为什么？”
这可是珍妃的花苑，能有什么她不能见的东西。
邵华却不想在外人面前解释太多，拦在叶青璃面前的手臂转而在她肩上压了压，道：“乖，在外面等我。”
叶青璃瞪着大眼睛看着邵华，却在邵华眼中看见不可商量的肯定。
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却知道邵华是怕珍妃花苑中会种什么对人有害的花花草草，所以怕她进去有危险。也不好在秀心面前将话说得太过明白，叶青璃压下那点不快，妥协道：“那把门开着，我要能看到你。”
自己好歹也是吃过玉露丸的，又中了心蛊，又中了玄月的蜂毒，叶青璃想想好笑，自己这身体现在犹如毒品百宝箱一般，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毒是再能对她起作用的。
邵华将门再拉开些，算是回应了叶青璃的话，然后便往里走。
一向淡然的邵华，难得的心里有些急切，所以连脚步的频率也变得快了一些。
将近十年无人的花苑，已经不算是个花苑，准确的说，这便是块杂草丛生的荒地。可是奇怪的是，有些地方，杂草已经疯长的有一人高，可是有些地方，却是寸草不生，犹如被山火烧过的荒地一般。
叶青璃看着邵华的脚步渐渐的往花苑深处走去，虽然极想进去一探究竟，却也不愿意成为邵华的累赘。
心里有些烦躁，看着垂首站在一旁的秀心，叶青璃突然道：“秀心，你以前一直在珍妃宫中服侍的，那你对珍妃，应该比较了解吧。我问你，你知道珍妃她，和太子的关系怎么样？”
秀心听叶青璃问她，忙道：“回公主的话，珍妃和宫里的每一个人关系都很融洽，除了是那些妒忌的妃子之外，几乎没有人不说珍妃的好。”
这也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当真实事求是，叶青璃笑了笑：“我只问你珍妃和太子的关系。十八年前，太子应该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他在宫中过的怎么样？”
秀心的脸色突然难看了一下，然后垂了头没有说话。
叶青璃不由得将口气放的越加柔和：“秀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秀心有些为难的喃喃道：“公主……”
叶青璃温言道：“秀心，我问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是从小被珍妃送出宫的，前一阵子才遇上太子，他对我很好，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我想知道，珍妃和太子过去是不是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
秀心还是没有说话，这宫里的规矩多，事情也多，想在这大染缸里活久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是很重要的。而秀心之所以在珍妃殿中的宫女一个个都被秘密处决后还能活到今天，除了当时用了全部家当贿赂了行事的太监之外，谨慎小心的性格，也功不可没。
叶青璃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秀心，我知道在这地方，说话做事都要谨慎，可是你也要审时度势，如今这朝中，皇帝有几分天下，太子有几分天下？如今我回来了，有些事情，再是压不住瞒不了的。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不管是不是能说的，这后果，自然不用你来负。可是若是有什么隐瞒的，你怕皇帝，怕太子，可是……你也该知道，我也是要怕的。”
皇帝太子，自然可以将秀心拆了剥了。可是对付一个小小的宫女，叶青璃却也可以任由为之。
秀心听的心里一紧，这公主虽然平易，可却不似以往的珍妃了。
“奴婢不是想欺瞒公主什么。”秀心连忙道：“只是……只是珍妃不在之后，皇上便下了命令，和珍妃有关的一切事情都不许再提，但凡是被听见说起一星半点的，直接打死。所以奴婢听公主问起过去的事情，一时有些失态。”
叶青璃也不想去计较这话是真是假，点了点头：“如今我都回来了，也大张旗鼓的为珍妃祈福悼念了，皇上这命令，自然就不作数了。”
秀心想想那倒也是，缓下心神，道：“据奴婢所知，太子小时候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是吗？”叶青璃的话凉凉的：“一国太子，有什么理由过得不好。”
秀心道：“太子册封，是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而且太子的生母，也不是皇后，只是个并不得势，也没有背景的贵人，而且性格软弱，胆小怕事，所以并不能保护太子。”
叶青璃不由得皱了眉：“难道有人专门找他们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再是不得势，那也是皇帝的儿子。难道还有人敢过分的欺凌不成。
秀心道：“当时皇室的人脉不算凋零，皇子也多，可是太子，却是已经显出来特别的出色。不管是待人处事，还是学识见识，都不是一个七岁孩子所应该有的能力。”
叶青璃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修心的话，她开始有些明白。
在一个妃嫔皇子成堆的地方，你就死再出色又怎么，没有强硬的足以保护你的靠山，一个七岁的皇子，越是出色，越不好过。而一个孩子，再是有心计，只怕也不懂得敛其锋芒。不懂得树大招风，木秀于林，这并不是件好事。
叹了一声，叶青璃道：“那太子的日子，想来过得很苦。”
秀心也叹了一声：“不止是很苦，更是很危险。可以说，若不是珍妃娘娘，只怕现在的太子不但另有其人，而且太子……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叶青璃正了神色，听秀心继续说下去。
秀心道：“珍妃娘娘开始的时候并无子嗣，可是对宫中的人都是和蔼，对皇子公主，更是从心里的喜欢。对这个聪明绝顶又被大家所欺凌的大皇子，也就多了一番心思。终于有一次，太子被一个妒火中烧的妃子下毒谋害，那毒十分的厉害，太医束手无策，最后还是珍妃娘娘花了无数心思，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日夜守护，才将太子救了回来。”
叶青璃道：“原来珍妃对太子，有过救命之恩，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便能如此恩怨分明，倒是难得。”
秀心道：“不仅仅是救命之恩。感情这东西，都是相处出来的，珍妃无子，太子虽有生母，却也相当于没有。偌大的皇宫，这一大一小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投缘，所以珍妃在宫中这数年，太子对她的感情，比亲生母亲更要深厚无数。奴婢想，太子之所以对公主特别的好，是因为这皇宫里，也只有珍妃娘娘，曾经真心的待过他。”
叶青璃想着宋闵贤对她说的话，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下。
珍妃是他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唯一的光芒，可以想象，那个还不足以保护别人的男孩，站在珍妃面前，抱着婴孩时的自己，说出一定要让公主女主天下的话来时，心里是什么样的豪情万丈。
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叶青璃没说话，秀心没敢说话，直到邵华回来，铁门的声音才拉回她的思绪。
叶青璃回过神来，连忙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