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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的二货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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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她将手按在太阳穴上,重重的按压。“刚才难道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难道说这一切……呜。”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许她梦境里出现的,就是昨日兴元府冰雨所致的惨象,可这片玉又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她真的回到了昨天的那刻?
梦耶?非耶?
……
“你可以救我的……你可以救我们所有人的……”
……
“是因为我太没用,所以才会害你们死的——”青晗魔怔了一般,不断地重复着,“对。我可以救的,有了暗琉璃……我就可以救的。”
梦境里人间地狱般的惨象再次涌入脑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回响耳际。
事到如今,她又有什么脸面能说上一句问心无愧呢?
“咚咚咚。”有人轻轻的扣着她的房门,轻轻又重重。她稍一惊,断了思绪,抬手撩起纸帐望向门口,“是谁?”
“我是凤言淅。”门外的人听了问话,忙停了手,自顾回答道。自报了家门,他又不免揶揄一句:“青晗,你不说好来送我的么,怎么现在还没起?”
“呃……你稍等……”青晗匆匆忙的爬下了床,整好衣装,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编成髻,只用发带一拢便好,“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所以,打开门的时候,青晗看见的是刚刚转身要走的言淅。
而凤言淅看见的,则是倦容未脱,稍显邋遢的青晗。
“你倒是真快。”少年见她的样子,虽然略有些惊讶,可还是浅浅一笑,现出两点酒窝来。“也不好好收拾收拾再出来,不怕人笑话么?”
“被你笑话总比错过送你来得好些。”青晗一听这话,也笑了笑,“怎么,刚刚这是要走了?”
“那是自然,”他答道,“淳哥可不等人呢,若是误了启程,再被薰姐怪罪下来,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虽是这样说着,可他依旧嘻嘻的笑着,“怎么,不是说好要早起来送我的么?又赖床?”他伸手点点她眼眶间隐约泛着的黑眼圈,“还是说,昨晚没睡好?”
青晗抬头看他,眼周也微微泛着红,显然是没有睡足似的没有什么精神。“也没有……只是觉得很累而已。”
“睡觉都会很累么?”他莞尔道:“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说到噩梦,青晗的身子则微微一颤,这下意识的小动作已经暴露了一切。
“果然是做了噩梦吧。”言淅眉毛弯弯,笑得纯良,“人家都说把害怕的梦说出来,自己就不怕了,要么你也对我说说?”
“这——”
她本是想说的,可这个梦说起来却又无从起始。犹豫了许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唔,还是罢了。”她最终却如此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走了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回来再说罢,免得误了你们的行程、又要拖累你受罚。”
“你这话说得还真贴心呢。”青晗不太能理解言淅这句话中的含义,只见他笑得一如寻常的温和绮丽。“那我先走了,你要不要回去再补一觉?天还早呢。”
青晗笑而不答,“对了,见了言淳和朝翔,记得替我向他们带声好儿。”见他转身走出几步,她最终也寒暄了句,目送他远行。
身影渐渐消失在庭廊树影间,青晗将身子靠在门框边上,心心念念的,依旧是刚刚的那场梦。踟蹰片刻,她还是先梳洗一番过后,佩上玄剑,捻起那块白翡,琢磨着去找綦晖商议。
而就在她出门后走了不久,却见一抹浅灰翩翩而来。那心里所念的人儿竟也朝她走去,仿佛也正是来寻她的一般。“青晗,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昨晚那么晚才睡,不倦么?”
“綦晖大哥不也一样?”如此对白,算作是清晨的问安。”
“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綦晖垂眸温柔的看着她,“有什么要紧事么?”
“……说来惭愧,我就是来找大哥的。”少女开门见山,“这件事情说不上很重要……可……可真真是太过玄奇。”
綦晖听了也扬起剑眉,微微一皱,“出了什么事?”
而后当青晗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讲那个古怪的梦解释给他听后,又掏出那片白翡递到他眼前,“大哥,就是这……我在梦里拾起了它,结果——竟然带出梦境了。”
青年仔细的看了看那片玉石,又颇有些不信似的看了看她,随即弯唇笑道:“青晗,你可真会和为兄开玩笑。这块白玉,不是昨日晨间为兄送给你的么?”
“咦!?”她一怔,赶忙将那玉石重新细细赏玩,确实觉得有几分眼熟,为保确切,又打开贴身的荷包——此时却发现,本是昨天早上被放进去的、綦晖所送的那块白翡,也着实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这真的是同一块?
但是那块玉石明明放在荷包里,自己从未将它取出,为什么一觉醒来,它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手心之中?
而就在她迟迟没有想出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觉得其间依旧疑团重重之时,却听耳侧夏风突然传来言澧的传音——
“淳哥哥他们受到袭击,还请立刻启程前来救援。”
听了这话,青晗的心骤然一沉。抬头望向綦晖,他显然也听到了言澧的传话,同样侧过头来看着她。


 

四十八、当路遇袭
太阳升起,光芒落在黄沙之上,泛着金色、亮晃得让人近乎睁不开眼。
一行长长的队伍走在沙漠中,但其中也大多都是妇孺老弱。作为利州道州城的兴元府,本是重镇,可这不足半个月下来,先有不断外出逃难者十之有三,昨日一场冰雨,亡命者又近乎过半,完整算来,如今行去避难之人,也不过区区三四万。
虽然对于一个城镇来说,三四万人并不很多,但对于一干护送对象而言,显然并不容易。
应要求,就连兴元府中所有的屯兵都已经倾巢而动,在路途间维持秩序。言淳在前算是探路,言澧在最末殿后,而言淅和朝翔则在期间守卫。
就算是三万整饬精良的军队行军,也并不快,何况是一众百姓,困难程度自然可想而知。言淳等人各个都提高了警惕,生怕当真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狂风起,卷席着沙粒袭向众人。人们纷纷眯起眼来,以手掩目,生怕迷了眼睛。
走在前头的言淳则将星眸一抿,操控气流将袭来的风沙弹开,低声吟了句:“来了。”
他侧身顿住,左手下意识的捏了捏右腕上的护手。以风传音诏令道:“我来解决这个,你们继续前进,”交代罢了,他腾空一跃踏风而起,又说:“言澧,若是情况有变,则将每个人身上都加上护盾。”
他如此说着,右手一挥,则唤出一把银色长戈攥在手中,啄刃之上冷光闪闪,耀着金属的色泽。
言淳将银戈反手转了个花式,立在空中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眼见着脚下众人已经加紧移动朝前行进了不少,刚刚的施术者依旧没有出现。
“哼。”言淳没有摆出作战的姿态,反倒是轻哼一声,反手将戈立在身后。“上次施暗枪的就是你吧,怎么,现在还躲在角落不肯出来么。”凤言淳此时是盯准了这个依旧隐藏身形不肯露面的风术者,决定与之一决高下,好好一洗前仇。
但对方迟迟都没有回应他的问话,言淳所能感受到的他的灵力也越发趋弱。
“言澧,开护盾!”他的语末半词还未等全盘入耳,言澧刚刚抬起手来想要施法发动,却不由得动作一滞——她的脚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一条沙索,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脚踝。
沙索如蛇一般,攀着她的腿逶迤而上,盘了几周后骤然收紧,脚下的沙地瞬间垮塌成了漏斗形的涡旋,死死地拖着她下陷。
言澧赶忙以浮空以定住自己的身形不再下滑,猛的一拂广袖企图驭风将沙子从身上吹开,可就在腿上的沙迹渐渐消失之时,却听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啊!要陷下去了!”
远见那沙子当中,伸出一只只沙石拼成的手,紧紧握住脚踝,正往沙子中拉拽。
她心里一急,干脆弃了自身安危准备专心施法,她闭上眼,抬手轻挥,将一把闪着银光的铁折扇握在手中。扇上鸾凤闪烁,勾勒得栩栩如生。手持扇柄,照着百姓的方向一点,“刷啦”的一声抖开,“风盾出,百术无侵!”说着,猛的把扇子一扇,狂风骤起,盘旋呼啸的从铁折扇之中奔涌而出,奔向前方——在车马和人首之上游走,随即真的形成透明的罩子,从头顶罩了下去。
风盾从上而下笼罩人身,迫使缠绕在人们身上的沙子退却而去,在身体外三寸形成一层近乎透明而泛着银光的护盾,使人悬空而立。
将灵力过多的施与风盾,盘绕言澧身子的沙蛇不但再度卷土重来,且是越发猛烈。言澧的两条小腿已经完全陷入沙中,此时数道沙索眨眼间腾起,一把裹住了她柔弱的腰肢,猛的扯了下去!“呜啊!”她下意识尖叫一声,手上一抖,铁折扇顶端逸出的暴风也微微一颤,但却依旧没有终止。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好了!”言澧咬紧了粉唇,依旧控制着铁扇驾驭琉璃,将其中的灵力全盘用在风盾间,丝毫不顾自己已经失去平衡近乎跌坐在沙地上。转瞬间,几道沙索同时腾跃而起,在她面前交叉缠绕,迅速收紧,把她死死缚住。“……还差一点——最后一点!”她不得不伸出左手压住沙索,可由于没有用灵力驱使,她丝毫抓不住掌中沙,只能任凭沙索将她紧紧勒住,一丝丝的扣进肉里。
“唔——”她止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抓着铁扇的右手也微微颤抖直到近乎抽搐。
“言澧!”隐约听到有人唤她,女孩却依旧没有回头。沙索沿着她的身体攀沿而上,勒住她的手腕。她呜咽一声,腕上吃痛,那铁扇近乎要脱手而出。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言澧直觉腰上一紧,身上别处的被束缚的疼痛瞬间消失,微微侧身,肩膀便抵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朝翔此时揽着言澧的腰,单手将她抱起,另一手则掂着一根丈余长的长棍。那棍通体血红,附表上还不断燃起嚣张的火光。火焰从棍表腾起,足有数寸,灼烧着岩沙。空气中无不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敢动老子的女人,你们还真是嫌命长。”朝翔将她搂得更紧,望着她脚边源源不断腾起的沙索,冷笑一声,抬手拎起那火焰长棍,猛的一把敲了下去!“给老子离她远一点!!”此时沙地上迅速腾起一把烈火,猛烈的灼烧细沙,直至无法再化为绳索禁锢人形。
此时的言澧也终于完成了施法,将扇子一合,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若说风盾需要消耗的灵力本并不大,但面对三万多人来做这个乘法,就算是握有风琉璃的言澧,也会微微感觉有些许吃不消。
“言澧,怎样了?”见沙索迅速退却,朝翔也担心的望向怀中的女孩,“没事吧?”
她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还是抿着唇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恐怕现在灵力基本耗空,我怕是无法战斗了。”
“战斗之类的事情就交给老子,你只要在一边歇着就好。”青年见她还算有些精神,随即朝她笑笑,“你来带着百姓撤离,这里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她听罢,微微点头,“感激不尽,那就麻烦了。”
“自家人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你这也太外道了。”朝翔末了还不忘开她一句玩笑,搞得女孩的脸再次飞上了两片红霞,煞是可人。
虽然已经有了风盾的保护,可这只能抗住最基本的法术攻击,如果‘术’的力量稍有增强,穿透屏障也不成问题。
更何况的是,维持风盾本身就要消耗灵力,就算是如此弱的风盾,在面对这么大的基数上,也并不能太过持久。
在使用‘术’的时候,‘形’暂且刨除在外,而‘质’和‘量’则是平衡的此消彼长。若是加大了量,必定会损质。
这是简单得令人无可奈何的道理。
“淳哥哥,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言澧腾空而起,朝着队首飞去,以风音传话,“我的风盾坚持不了多久,算算也只有半个时辰——”
令她意外的是,言淳却迟迟都没有回答她。
“淳哥哥?你那边发生什么了?”
又是片刻光景,这时耳边风音方才送达,依稀还能听见他并不均匀的喘气声,“言澧,情况好像有些不妙,”他开口,声音带着沙哑,“传音给苍薰,不要管兴元府那座空城了,快来支援!”
“淳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言澧再次问着,但迟迟都没有半分音讯。
她想,他一定是被什么人缠住了。
如果对方不强,他又怎么会说要薰姐前来支援!?
而距此半里外的地方,凤言淳则单膝跪在地上,手中依旧攥着那把银风长戈,重重的喘着粗气。他面前,一道死灰色的人影翩翩而降。“怎么,通风报信过了?已经留好遗言了?”他冷冷的说着,微风撩起他深灰色的发丝,发尾垂在背后,轻轻摆着。
“哼,遗言自是不必,我还没准备死呢。”言淳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站直了身体。他的衣服多出破损,从破口渗出的血已经浸得袍子殷红片片,如同翩翩落在衣摆上的四月樱花。
对面的男子面上没有表情,只用那双昭示着异类的银灰色的瞳子漠然的打量着他,“所谓的凤家人、所谓神族,也真是不过如此了,令人失望,倒是斩了也令人无趣。”他说罢,一抬手,将手腕处弹出的利刃收回,转身欲走。刚行出半步,便微微将头一偏,一片风刃擦着他的尖耳掠过,他再次回头,望着言淳,却迟迟没有说话。
“别走啊,这还没打完呢,用得着这么急着落跑么?”言淳在嘴角挑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知道我是凤家人,但我总要知道你算是何方妖孽吧?”他的语调依旧透着玩味与轻挑,将战戈一甩,毫不客气的指向了他。
“孰为胜败,看来要我好好教教你规矩。”他说着,将身子面向了言淳,一双手腕和脚踝的外侧瞬间弹出银色刀刃,转眼间,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风中!


 

四十九、激斗
言淳并非畏战。
刚刚言澧说得也很明白,她的风盾既然坚持不了多久,那就一定要速战速决。
但毕竟,速战速决的基础,则是能赢。
据他们所知的,兴元府附近的水患应当是水琉璃所致,但面前此人却是风属性,显然并不能将二人画上等号。再且说来,面前这风术者同样用的是幻影琉璃,可势力并不弱,甚至已经迫近真正掌握风琉璃术者的强度。按理说,那操控水琉璃的术者应当是他们的头头才对,虽说按照实力来讲,兴元府昨日那场冰雨算不上是段数很高的‘术’,在他的预测中,甚至可以认为对方算不上是强者,可今日一见,又觉得既然手下能有如此高的战力,那水术者必定更强才是!
他不知道哪种推断是正确的,但再受到袭击的一刻他便越发确定了,对方的目标是在人而非对城;是对百姓,或许不是对青晗及其她持有的暗琉璃。
为什么屠杀会比夺取暗琉璃更为优先?
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故意而为的障眼法?
“真悠闲,还有心情发呆。”
言淳一怔,而此时那身影已经跃至他身前,甫一抬眼,正对上那人银色冰眸,随即那男子猛一抬手,手腕上弹出的利刃已迫在眼前——看来这一招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轰!”
一声巨响后,言淳身上的血大片的滴落,在沙地上陷下一个个的小血坑。他攥着长戈,骨节微微泛白。
“强行把我推开这一招,想法倒是很好,可你的身子还真的坚持得住吗?”那青年骤然诡秘的冷笑一声,“想不到你们神族竟如此愚钝。”
风属性讲求的是极端的敏捷和速度,对方的速度更胜一筹时,二人被迫近身而战,可凤言淅手上的偏偏算是长兵器,此时竟占不上半分便宜。
“真是小看你了。”言淳双手扶住战戈,冷声道:“没想到区区一只妖孽亦可以将幻影琉璃的威力发挥到这种程度。”
“你确实小看我了。”他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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