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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道绵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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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这可是一点小事儿,我看您还是放人吧,别把事情闹大了。”周青山笑呵呵地说。
“不行!除非他是天王老子。我们巡警局可是维护市面秩序的。”乌静池以为周青山是前来说情,又没有见到银子,一点儿也不给面子。
“这点小事,犯不上这么重的处罚吧?”周青山像在逗一个小孩。
“你看是小事,可我看不小。周主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
“真的不行么?”
“不行,绝对不行!”
“是吗?那好,我就回去了。”说完,周青山起身就走。
“恕不远送啊。以后常来坐坐呀,周主簿!”
乌静池在他身后调侃地说。因为乌静池局长总是脑袋上开天窗,看不上比他地位低的人,要结交也要结交有权势的。
周青山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唉,没办法,我回去告诉二府老爷,巡警局说啥也不肯放人。我要不下来,得大人您亲自去了!”
是同知署戴彰勋大人在要人?这还了得!乌静池听到后简直是被吓坏了。他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周青山:“哎呀,周主簿,开个玩笑嘛,你何必当真呢?快回来,快回来,咱有事儿好商量!”
“那还商量啥呀,你不是说‘天王老子才行’么?”周青山说。
乌静池点头哈腰地说:“二府爷就是天王老子啊!”
周青山返回屋内,看到他那副看上不看下的德行,心想,到了该狠狠地治他的时候了!
周青山一板脸,郑重地说:“二府老爷知道了这个案子。他老人家非常关注,命令我到郑掌柜和王掌柜的家里了解情况。打架的事主双方都已经不追究责任了,按照我大清律例,你早就应该放人。可是,郑掌柜的家里人多次到你巡警局,你们就是不肯放人!还要查抄他们家产、将人发配边疆。戴大人知道后,非常生气。他老人家要亲审理这个案子,现在我来提人,你看着办吧!”
乌静池惊愕地问:“是、是同知大人要审案?”
“我是在跟你说笑话吗?”周青山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乌静池听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既然是戴彰勋大人提人,乌静池哪里顾得上跟他的叔叔乌良义商量。他带着几个巡警,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监狱。找到狱典之后,提出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郑继广,来到了抚民同知署。
戴彰勋在大堂上静静地端坐,眉目间紧缩着。
“巡警局局长乌静池叩见戴大人,祝大人??”
戴彰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郑继广一案的讯审笔录在哪里?”
“在、在巡警局。”
戴彰勋一拍惊堂木:“既然知道本官要审案,你为何不带讯审笔录?你干什么吃的!?”
乌静池惊恐地回话:“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去拿!”
说完,乌静池依旧连滚带爬地跑回巡警局……
戴彰勋阅完了讯审笔录,神情严肃地说道:“从这个笔录上看,郑继广所犯之事,能受到‘查抄家产、发配边疆’这样重的处罚?你们办案还有没有个尺度?既然如此,那我来审审郑继广!”
乌静池一听,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同知署的衙役们把被打得已经走不了路的郑继广抬到了堂上,乌静池在一边偷眼观望着。
“说说你的案子到底是咋回事!”戴彰勋问郑继广。
郑继广的嘴肿得跟桃子一般,满身也是污浊不堪,根本就不像了一个回民的样子。他嘟嘟囔囔地说完了和刘三银打架的经过。
随后,这个从小就没有流过眼泪的五尺汉子放声大哭起来:“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给小民做主啊!他们把小民抓进去,每天都要毒打,还要让小民在他们自己写的供词上按手印,硬说小民是聚众闹事、浊乱市场的头儿。小民不按手印,他们就给我上夹棍,还问小民敢不敢在去洋行要银子。这银子都是我们的血汗钱,青天大老爷!您说,我们去要自己的银子犯了那家子法了?”
“你胡说!”
乌静池在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
“大胆!你以为是在你们巡警局?这是本官在审案,哪个让你说话了?给我掌嘴!”??戴彰勋大人动怒了!
衙役们见戴彰勋正在气头上,但也惹不起横行霸道的吴静池。无奈之下,只得过去结结实实地给了乌静池几个嘴巴。只见乌静池那张吃四方的大嘴登时肿了起来。
“既然这样,暂时将郑继广收监,明天本官要亲自升堂审案!”
戴彰勋说完,一拍惊堂木,甩袖离去。
乌静池赶紧站起身来,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打他的衙役。然后,捂着他那被打的花花绿绿的嘴,找他叔叔乌良义商量去了。
晚上,奉命的周青山和得知消息的田良成分别到了刘三银、郑继广家里。随后,两家人各自行动起来。
第049: 第十章:为生意,恶买办套牢小商 '本章字数:498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6 05:27:57。0'
四、俄国人造访
在新盛大街上,一大团人在向前涌动。这群人的中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几个孩童在外围高声叫着:“快来看呐,快来看呐,一个鬼子,洋鬼子……”
人群中,一个人高出了其他人许多。一顶非常讲究的瓜皮帽戴在他的头上,掩饰不住他那满头金发。这金发以及他那个头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嘈杂的人群随着这个人转过直隶会馆街角,来到了天意德商号门前。金色头发的人踏上台阶一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彬彬有礼地对着门口的小伙计说:“王兰田掌柜的在吗?”
这个小伙计是乔大宝。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在、在。”说完,便奔向了店里。
“掌柜的,有一个黄头发的人要见您。”乔大宝说。
“黄头发的?”王兰田奇怪地问。
“是黄头发的洋人。”乔大宝解释说。
“洋人要见我?走!出去看看。”
王兰田疾步走了出来。他一见这人,立刻拱拳相让:“原来是图老板。贵客贵客,请里面坐。”
“请!”
“请!”
二人走进店里,围观的人依然不散。
原来,这个人就是金林洋行的老板??俄国人图波列夫。
这个图波列夫,早年在恰克图就同中国商人做生意而发了大财。日俄战争后,俄国人抢得了蒙西势力范围,图波列夫便开始来到归化城做生意。多伦诺尔是日俄两国共同利益城市。自然,作为俄人的图波列夫也不会放过发财的机会。俄国人与日本人商量,各自划分了城里经商的地盘。日本人在城北,金林商行在城南。他的商号批发一些煤油、洋布、羽毛纱、毯子等俄国货。但生意的规模和势力要比英商、日商小许多。
二人落座后,自是茶水相待。
王兰田道:“图老板,我们已经两年未见,近来都忙些啥大生意?”
图波列夫说:“大生意倒是很多。这两年,我主要从事我们俄国轻工业品生意。生意很是红火着呢。”
“那就恭喜啦!”王兰田拱了拱拳。
自打上次丢失金马之后,王兰田再也未见到图波列夫,生意上也就没了什么往来。尽管图波列夫来信告知他还有许多骏马,但王兰田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一顿寒暄过罢,图波列夫将话题逐渐扯到生意上:“我们已经两年多未合作了。你们商号是这城里最讲信誉的。所以,我想和你谈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王兰田问。
“对!”图波列夫说,“原来你我之间的生意只是茶马互换,没啥太大的赚头。我这次来多伦诺尔找您,一是收上一些牛皮;二是想同您做食糖生意。我们俄罗斯的食糖是世界上最好的,你们多伦诺尔的人都知道。您可以做我们的代理。付款方式由你选择,也可以用畜产品过账。意下如何?”
王兰田心想:早些时候,经常同金林洋行做生意就常遭同行们的白眼,说自己忘了祖宗。但金林洋行对自己软硬兼施,没有啥办法不与他们合作。这两年好不容易摆脱了金林洋行,可现在他又找上了门,尽管这俄罗斯食糖是抢手货。若是同金林洋行再次携手,说不定会把那些食古不化的同行们都得罪净了。想到这儿,王兰田找了一个借口:“牛皮,我的库房里倒是有几百张,不过已经被虫子磕了。如果您不嫌乎的话,尽可拿去。只是这食糖生意恐怕不能做。”
图波列夫急忙说:“咋就不能做呢?您知道这市场行情是很好的。”
王兰田找了一个理由:“这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我做了您的代理,而您设在本城的金林洋行也在经销食糖,这二虎相争,不仅仅是伤了和气吧?”
“王掌柜的,您这就多心了。我们金林商行可是众洋行中最讲信义的。只要您能把市场扩大,我们设在这儿的洋行绝不会插手食糖生意,”图波列夫伸过头来悄声说,“我们俄罗斯人资本雄厚。如果您能多拉一些商户经营俄国商品,我们可以给您调来大笔资金,让您以股东身份坐享其成。我们金林洋行背后可是有实力雄厚的巴德玛耶夫公司和道胜银行做靠山的。”
王兰田不懂得,这就叫做“资本输出”。
王兰田见绕弯不行,只得直接拒绝:“尽管您的条件很优厚,但我还是不能做。因为我打算要撤掉这里的商号,准备到张家口去发展。”
图波列夫不解地问:“这里做的好好的,怎会到张家口去发展?”
“这是我们的商业秘密,请您原谅。如果您打算继续合作的话,我们张家口再谈。”王兰田说。
“张家口?也好,那里有也我们的洋行。只是扔了这多伦诺尔的好生意,太可惜了!”图波列夫说。
“可惜也不行啊。我们已经处理完货物,准备近期就走。”
“近期就走?现在可是生意旺季啊!”
王兰田没有应答图波列夫的话,他客气地说:“图老板千里迢迢到我这儿谈生意,那就留我这儿吃饭吧。”
“不必了。敝人还有一些事要做,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王兰田望着图波列夫那远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瘟神推了出去。
周青山从一些商户那里出来之后,匆匆返回同知署。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戴大人还在等着他们的回话。
疾奔在静谧的大街上,远处那黑黝黝的城墙一直在如影相随。幽蓝的夜空、隐约可见的浮云,还有那冰冷的空气散发的月光味道,紧紧地包围着古城。只有马蹄敲在红石板上的哒哒声在幽静的街道上来回回荡。刚走到牛市街北口,周青山便碰到了一辆匆匆向北行走的轿车。在这古城里,深夜是没有人出行的,因为官府颁布了禁宵令,一年中除了春节、元宵节等传统节日以外,没有人敢上街。大街上除了几个巡逻的绿营兵,整个大街空空荡荡的。所以,周青山很奇怪地瞟了轿车一眼。就在他刚要纵马超过轿车时,小轿窗帘一挑,露出一张脸来??这是一个高鼻梁、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这人见周青山穿着官服,便问:“阁下可是同知署的官员么?”
周青山回答:“正是。”
“您到哪里?”
“同知署。”
“那正好,我也要去。烦请阁下替我引荐同知署的戴大人,我有要事……”
“阁下是?”
“俄国商人。”
周青山进了同知署,先是向戴彰勋报告了自己去办的事情,接着便说门外有一个俄国人要见大人。
刚琢磨好明日审案,借机与买办们较量一事。在这当口,俄国人来干什么?莫非是和那些洋行有关?这俄国熊可是非常难缠的。不管怎样,地方官员不见这些朝廷都很害怕的洋人可不合适,俄国人若是兴起风浪来,自己还真不好处理。无奈,戴彰勋又返了回来,吩咐道:“请那个俄国人进来吧。”
会见是在客厅进行的。不一会儿,人被带了进来。这个人的穿着并非西装革履,而是一身标准的旅蒙商打扮,这让看惯了中国人装束的朝廷官员自然产生一种亲切感。这个人一进门便拱拳相问:“您就是多伦诺尔抚民厅同知戴彰勋阁下?”
“正是本官。您是?”
“敝人图波列夫,是俄国巴德玛耶夫公司设在大清国的金林商行的老板。我商行设在贵城的金林商行分行就是我的资产。”
“原来是金林洋行的老板。失敬失敬,请图大人就坐。”
在大清国,朝廷官吏不好把握洋人的称谓,一般只笼统地称其为“大人”。
图波列夫坐稳后,戴彰勋仔细端详了他一阵子。只见他谦恭地坐在太师椅上,与那些趾高气昂的洋人或买办们形成强烈的发差。他健壮的手上,汗毛丛生,雪白的脸上也生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好似乱哄哄的羊毛一般,让人难以判断他的年龄。他那深深凹进眼眶的蓝色的眼睛竟然像波斯猫一样,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狡黠。这副面相,人们送之“俄国熊”的雅号,实不为过。
戴彰勋继续问了一句:“图大人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哪里谈得上什么指教啊。敝人至此,主要是感谢地方官府对我商行的支持。以前,协台衙门的李副将在这里的时候,常夸我们金林洋行是众洋行中的楷模呢。”图波列夫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一块金怀表,不成敬意,请笑纳。”
戴彰勋扫了一眼那个小盒子,说:“常言道,‘无功不受禄’的。您到我这小衙是有事而来的吧?”
“事情当然是有一些,不过是为了你们。”
“为了我们?请讲!”
“敝人从归化城绕道张家口来多伦诺尔,主要是来看看我的商行,顺便与我们生意上的老伙伴??天意德商号谈一笔生意。但到您这里的目的与这些无关。我听我的买办讲,洋商们和城里的商户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图大人的消息很是灵通的嘛。”戴彰勋说。
图波列夫道:“他们这点小计俩,尽人皆知的。”
戴彰勋问:“他们?怎么,这拖欠商户们货款有您的商行?”
图波列夫回答说:“这事儿怎会有我们?我们俄国人可是讲信义的。您想不想知道我的商行为什么没有参与?”
“那说说看!”
图波列夫说:“今年春天,我的买办打电报告诉我说多伦诺尔城几个洋行要联合起来做一番大生意。这桩生意主要是赊欠商人们的货物,经天津运往美利坚的旧金山市场,待秋后结算时付账,利润是很大的。我到了这里之后,我们商行的买办偷偷告诉我,那几个洋行秋后会找各种借口,拒不归还货款,让这些被赊欠货物的商号倒闭,并询问我们商行是否参股。我想了一番,觉得不能让我们俄国人受辱,也不能损害你们中国人的利益。因为我们俄国人和你们中国人可是最好的朋友。我在恰克图的时候,经常同你们多伦诺尔的商人打交道,这些人都是非常讲信义的。所以,我指示我的买办不要介入到这桩买卖中来。”
老谋深算的图波列夫自有他的打算。外蒙古已是囊中之物,相信不久那里就会闹腾起来,并投向俄国人的怀抱。可内蒙古情况就不同了。这里很久以来就是大清国腹地,蒙古社会各阶层与清政府的联系也非常密切。布金兄弟、波兹德涅耶夫等考察队多次到内蒙古“考察情况”,并撰写出十分详细的“考察报告”。回国后,俄国政府将这些“考察报告”印发给所有在北方做生意的俄商作为“参考”。所以,这内蒙古的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各国洋行都在想方设法独吞多伦诺尔这块肥肉,可能么?要想取代旅蒙商,可能么?再说,自己的金林商行挂靠于巴德玛耶夫公司,这个公司可不完全是以经商为目的的。前不久,自己接到公司指令,说是欧美纺织品、洋药和奢侈品占据了蒙古市场,而且,英商还通过买办大量收购驼毛、羊毛经天津运往伦敦和纽约市场,与俄商争夺原料基地。公司要他想方设法,排挤这一地区的英美洋行,培植俄国人势力。所以,他急急地来到了多伦诺尔执行这项使命。
要想让独占多伦诺尔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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