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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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压着忘川肺叶的那支巨箭，终于被松开。
轻微的动静，被此刻神经紧张的孟逸飞发现。侧身而躺的忘川，在她背后的巨箭，竟然自动有了脱落的迹象。
孟逸飞见状，立马将那巨箭拔了出来，顿时，一股鲜血喷洒而出
“忘川，忘川。”逸飞大喜，然而忘川却没有了气息。
“不要啊！”孟逸飞急得快哭了出来，但是他还没有放弃，立即将自己的精神力全部撤掉，他要让忘川恢复。
最直接的，便是人工呼吸，逸飞双眼夹泪，夕日跟忘川的点点滴滴回忆在脑海之中。
热泪在两人双唇之间流动，孟逸飞此刻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忘川在心中已经有了萱儿的地位。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为何不知道？
忘川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孟逸飞却没有停止，心中只喊了一个信念，“醒过来，无论如何也要醒过来。只要能够，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躺在一边的玲珑早已醒来，看着不肯放弃的孟逸飞，还有没了生气的忘川，她的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就在孟逸飞都快放弃，只能无奈抱着忘川痛哭的时候，帐篷之外走进来了一人，此人正是李世民身边的长孙无忌。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还生丹
月光如雪，惨白冷凉。
大营之内，金顶之下。轻搁妙笔，落下丹青。李世民俊眉艳目，施下了妙计连环。不由悻然一笑。
一旁房玄龄虽知君意何为，只是略有疑惑。
“殿下为何要施与还生丹，那可是药王平生罕见之杰作，听说从今往后，药王将不会再炼。”
“呵呵，药只是药，更何况它又是否真有还生之妙用呢？即便有，用它卖个人情，本王亦觉得可值。孟逸飞要为我所用，那必须卖给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救妻一命，本王相信此恩此意，那孟逸飞一定不会忘怀于心。又添一员军师，老师应为本王而感到高兴。”
“那就恭喜殿下了。”
“嗯。”李世民轻应一声，重启信书，翻阅各疆战报。
此间的孟逸飞，正为那忘川之生死而感到有心无力，顿觉心中无比难受。突然，一位还生者，携带着还生丹而来。
“长，孙，无，忌！”孟逸飞此时心头发狠，不愿见任何扎眼之人，一字一字，顿声那长孙无忌之名。
就差喊出‘滚’字，此刻长孙无忌依旧笑脸迎人，从怀中取出了白玉瓷瓶。
“孟兄弟，在下应殿下要求，特来送上还生之丹。”
“还生之丹？哈哈哈哈，可笑，人已死，何还生？”孟逸飞真想笑，怀中忘川毫无生机，而自己还要跟这笑脸人再此废话，心有不悦。
“孟兄不信？何不一试。不知孟兄弟可曾听说过药王孙思邈之名？”
“孙思邈？”孟逸飞终于正视，看向了那白玉瓷瓶，孙思邈，他怎会不知。医界传奇，医界圣人，是孟逸飞今生在医术上追求的最高境界。
长孙无忌见孟逸飞脸上疑惑半解，成功半分。于是将白玉瓷瓶放在了孟逸飞手中，留下一句：“孟兄弟可酌情使用。”
随后，他便转生离去，只留下孟逸飞，有他选择。
或许是有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觉悟，孟逸飞打开了那白玉瓷瓶，从中倒出里面唯一的一枚药丸。
“这就是有还生妙用的药？”孟逸飞不信，他不能将拥有还生之能的药与眼前这黑漆漆的像毒一般的药丸联想到一起，但是，如果真是孙思邈的杰作话……
孙思邈是药王，听说在炼药的程度上已经到达了最高的境界，此人活了一百多岁，死后传闻还羽化飞升，关于他的传说更是层出不穷。
“如果是孙思邈的话，如果是他的话。”孟逸飞不再犹豫，将药丸化成药水，以嘴灌输，希望能起死回生，让忘川显现一线生机。
静，喂下了药水之后，就只剩下了死一般的静，孟逸飞在等待，在祈求，同时也在幻想。
如果孙思邈真的能够炼出起死回生的药，那么医学的境界又在哪儿，难道他已臻至巅峰？
就在孟逸飞失神片刻，突然一声惊讶：“醒了！”
玲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身边的忘川，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没想到，那还生丹竟然是真的。
逸飞即刻回神，只见忘川面犯微红，已见起色，呼吸之声，慢慢恢复，由若转强，一时间，逸飞突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
“药药药，熬药。”两个伤员，两个病者，当务之急肯定是熬药。孟逸飞为两女同时止了血，此刻他内心思绪交错，有些糊涂。
“相，相公！”忘川的轻声呼喊，让孟逸飞立马跪在床头。
“别说话，别说话，我明白。”逸飞还没有从那还生丹的神奇之中缓和过来，忘川醒了，她活过来了，可为什么这么不真实？
没有激动，没有流泪，他反倒是很冷静了。这起死回生让他懵了半天。
忘川刚刚清醒，心如刀绞，呼吸依旧困难，但是活过来，已经是奇迹。此刻不宜说话，所以孟逸飞让她好好休息。
今日之月，虽冷。但是却极为梦幻，有些虚妄，有些不真切。两女都醒了，这让孟逸飞突然如释重负。但是，另一个负担却压在了他身上。
李世民这恩情，他如何能还得清？看来他是押中自己了。
“孟，孟小飞，能为我守住秘密么？”就在孟逸飞守着药炉，思绪万千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哀求。孟逸飞回头一看，正是玲珑。
此刻的他，没有任何言语，他要听玲珑的解释。
“我，我叫宇文玲珑。”
刚一听到这名字，孟逸飞就剑眉一皱。宇文玲珑，不就是杨素的神童仙子之一？袁天罡他们的师妹？宇文化及之女？
“我想，你，你应该全知道了。”没错，只需要一个名字，孟逸飞就完全了解了眼前这个女人，同时也知道了他的苦衷。
“那你为何是男人模样？”孟逸飞还是有疑问。
“我，我会千面易容。”
孟逸飞又了然了，怪不得玲珑也会奇术，现在的他没有了疑惑。
“那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么？”
“见到了，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叔叔说。”
玲珑的目的就是找到宇文士及，想想的话，前几日自己才见过了他。不过见到了又如何，总不能给宇文士及说家族被灭的事，更可况，宇文士及的立场，跟她父亲的立场完全不同，很早之前就已决裂。
“咳咳咳……”玲珑咳嗽了两声，即便她有玄气护体，恢复能力更加厉害，但是终究她还是人，那样的伤势还是不容她逞强。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管秘密的，你就放心养伤。”
“谢谢！”玲珑感激不尽。而逸飞则是陷入了沉思。
……
“多谢殿下赠药之恩，孟逸飞在此感激不尽，今后若有差遣，孟逸飞定当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方形大帐之中，孟逸飞跪地而请，从今以后，他就被李世民这么束缚住了。
而李世民听后，心头是无与伦比的高兴，当然，还有一点儿小失望。
他万万没想到，那还生丹竟然真有起死回生的妙用，要是留给自己，还不知道该有多好。不过，用它换来了孟逸飞这样一个绝世奇才，李世民也就认了。
“哈哈哈哈，好，孟参事，你破了柏壁奇阵，本王大为欣悦，不必多礼，那还生之丹，就当做赏赐。”李世民说着，亲自走上前，迎起了孟逸飞。
“属下斗胆，想让殿下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我要亲自活捉尉迟敬德。”孟逸飞此刻是恨极了那家伙，莫管他今后会不会是李世民的开朝元老，一箭两命之仇，孟逸飞不得不报。
李世民听后，先是皱眉，紧接着背上了双手，哈哈大笑：“好，严将军，本王就命你跟孟参事重整西军，夺下柏壁。”
“是，元帅。”严盛跟孟逸飞一同领命。
这一次，孟逸飞将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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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布大阵
阳春三月，重操干戈。
武德三年三月，孟逸飞第一次穿上了金光战甲。
只见他身高九尺，只多不少，胸前宽，背膀厚。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左右大耳相称。颌下无须，正在少年。
头戴青铜盔，重饰双麒麟。黄金抹额角，白银衬精神。周围的绒球，黑绒球撒白点，白绒球撒红点，顶门一朵大红绒球，透着威武。
搂带四指宽，身披锁子甲。内衬一件黑缎子的紧征袍。前后护之宝镜亮如秋水，耀眼锃光。
腰下佩宝剑，金吞口，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瓢洒红灯笼穗，三叠倒挂吞天兽，口内衔金环，横搭在铁过梁后。
左右百征裙，掐金边，走银线；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
足下穿一双五彩高靿的靴子，白厚底，牢扎紫金镫。
胯下一匹黑马，头至尾够丈四长，蹄到背够九尺，细七寸儿。马挂威武铃，相衬紫金镫，人也精神，马也威风。这匹宝马，千里之行，缩土成寸，实乃旷世绝品。
此间孟逸飞，立上山头，恨眼所望柏壁之城。一想佳人卧病帐篷，心生百里杀着之心。一身威风，不比那征战半百的将军严盛。
“孟先生果真器宇不凡，穿上战甲，比老夫我更显威风啊！”严盛也是大为震惊。
孟逸飞鬓发飘扬，只显气宇。一旁身穿金甲之秦王，也是连连点头。
“此甲乃本王爱物，今日就赠与孟参事，拿下柏壁，本王更有重礼。”这套战甲是李世民所赠，它意义非凡，孟逸飞穿在身上，倍感重责。
“孟参事以为何时进攻合适？昨日我见柏壁出城之敌军一一惨死，想必是阵法余威还在，要不再请斥候一探究竟？”严盛此刻，还是听他的军师之意为好。
孟逸飞听后，扬手示意，就在此刻，只见那柏壁之城，突然打开城门。柏壁城内，残留的三万将士，开始纷纷出城，严阵以待，而尉迟敬德，则站在了大军首位，面目狰狞之下有一丝壮志未酬的无奈。
宋金刚跑了，就在昨夜，他携带着他的亲信逃跑。柏壁之城，他弃而不守，只留下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本有机会逃跑，但是他不甘，也不愿抛下将士们。于是他决定誓死守护，哪怕拼到血洒疆场。
“兄弟们，我尉迟恭能有尔等相伴，今生无悔。至今征战无数，每逢大敌亦能死里逃生。但今日，我不会逃，也不愿逃，就让我尉迟恭与尔等誓死守护，共进退，吼……”
“吼，吼，吼……”
尉迟恭高声一吼，全军将士纷纷响应，誓死守护。三万将士，开始一一乱而有序的散开。一时间，在那柏壁平原之上，站立了无数敌军的身影。
重脚一踏，大地颤动，严阵以待，誓死守护。
站在那西岭之上的孟逸飞，此刻眼中发狠，但是心中澹然。
“尉迟敬德，我敬你是个英雄。我就以君子之道，敬你！”逸飞一声令下，“率长枪将士四千，重骑军甲四千，弓箭手三千，盾兵三千，步兵三千，弩车数五十，混合军三千，给我迎战。”
“两万人？”严盛大惊，尉迟敬德再不济也有三万，为何孟逸飞只用两万？虽然之前西军损失惨重，但是还有四万有余，覆灭尉迟敬德，搓搓有余啊！
“孟先生，切勿意气用事啊！”严盛怕的是孟逸飞会讲求君子之道，但是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其它。
他很想驳回孟逸飞的错误举动，但是李世民却抬手阻止。
“诶，严将军，你要信任你的军师。”李世民也很震惊，但是他却愿意放手让孟逸飞做，他就想看看孟逸飞的真正实力，看他怎么用两万人击败尉迟敬德的三万。
上一次虽然孟逸飞用五千人击退了尉迟敬德的五万之众，但是那是伏击，而且上次是尉迟敬德担心有余，害怕自己的二十万军而已，实际上那一次敌军并未损失多少。
可这一次不一样，尉迟敬德很显然是抱着必死决心，他不会后撤，哪怕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他会用尽他的奇法斗阵，只为跟孟逸飞决一死战从明面之上，他并不看好孟逸飞，毕竟对手十多次将他李世民都击退的尉迟敬德。
“将军不用担心。这是那尉迟敬德与我的对决。我自然不会意气用事。只是柏壁平原，只容得下五万人马，再多的话，两军弓箭手将会误杀自己人，到时候便是得不偿失。”
逸飞自有打算，那柏壁城原本就是守方，作为守城之战，他料到了宋金刚会将大部分的步兵训练成弓箭手，三万之众，少说也有一万弓箭手。自己要是四万齐出，岂不全是成了箭雨下的活靶子？
除了弓箭手，孟逸飞相信宋金刚会大力支持的是骑兵与长枪兵。这两种军攻守兼备，相辅相成，更能在极短的时间组合成阵，是守城之战的最佳选择之一。相反，步兵与盾兵将会很无奈，手短不说，最重要的是很难在守城之时有所作为。
的确，尉迟敬德现今弓箭手将近一万，骑兵与长枪兵占据一万二，剩下八千，才是盾兵与步兵。除此之外，还有弩车三十，此为尉迟敬德全部战力。
而反观孟逸飞这边，大將军严盛，行军总管孟逸飞，子將八人，各有两名指挥，分别委任不同的职责，搞清大将军与行军总管命令，发布鸣鼓，吹号角。鼓手十二人，分布在大将左右两边，号角手事儿人平均分布在大将左右两边。指示五个方向旗各一面五人，五色军旗，立于孟逸飞身旁，听候指令。
两万将士，将近一万五千战斗人员是直接依靠鼓，角这两种器具的声音系统直接接受大将军的进攻后退的指挥，这也是孟逸飞主要需要运用的军力。大将军严盛听取孟逸飞的建议，通过五色旗的两套旗语系统以及配合鼓声，号角声，发布命令给二百八十个连队的旗手，组成大连队的阵型，以及混合军大阵型，进行集合大连队，多兵种的复杂作战。
这一切都将是孟逸飞所依靠。
“号角响起，大阵开启。”
孟逸飞与尉迟敬德同时下令，一时间，双方将士严阵以待。
战风霍霍，狼烟四起，寂静的山岭，辽阔的平原。将在下一刻，战火燃烧。双方指挥纷纷就位，整个战事系统，开始运转。
“听我号令，步兵，盾兵，结合天盾圆阵；骑兵，枪兵，联合偃月大阵；一万弓箭手，排开空前雁行阵。”话音一落，身边号鼓响起。沙场之上，尘土飞扬，叁万大军开始布下大阵。
尉迟敬德精通千阵，熟知兵法。利用步兵与盾兵布下圆阵，此阵十是为防御而生，几乎没有弱点。只能强行突破。而骑兵与枪兵的偃月阵，此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大将本阵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而步兵与盾兵之圆阵，正好落于月牙凹陷处，如同日月同辉。
偃月阵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大将本阵乃是尉迟敬德亲自率领的精锐长枪铁骑兵。
至于后方，自然是一万弓箭手的雁行阵，如雁随行，兵力配置如大雁飞过的斜行，以充分发挥射击兵种的威力，三军大阵，尉迟敬德合称其为，日月同辉金阙无上之天鹰阵。阵法威严，立于西岭当前，挑衅着西岭之上的绝世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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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柏壁
轰霆降，飒风寒，干戈再起。
尉迟敬德立下日月同辉金阙无上之天鹰阵，日形阵固若金汤，月形阵杀气飞扬，天鹰展翅，箭如雨下，威震八荒，尽显猖狂。
三万人马，大阵已起，本是守城一方，变换为进攻奇兵，步步紧逼，向着西岭孟逸飞靠近。
“这大阵，本王怎从未见过？”李世民心中骇然，他与尉迟敬德多次交战，虽知尉迟敬德善于奇兵布阵，但这等大阵，他是从未见识。
“这尉迟恭还真是个可怕的人物，此阵看上去只有三个大阵，但是一旦组合，却有多种阵法相辅相成，我军两万，还真不易拿下，不仅如此，反而会遭遇不幸。”长孙无忌也熟知兵家经典，只是看一眼便看出了这大阵的奇妙之处。
“那尉迟恭以前从小小领军便与我们交手，当初手下只有一千人马的他便能从我军一万将士手中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