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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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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没有恢复她真实的样貌,不过因为没有了束胸的束缚,她女儿家的身份也就没有了隐藏。
高飞扬突然进府的时候还下了她一跳,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他高飞扬,是除了孟逸飞,忘川,宇文士及之后又一个知道她女儿家身份的人。
面对高飞扬的调侃,孟逸飞没做回应,而是瞥了瞥眼,笑道:“高大哥不会是就来找我说这些的吧,我已经恼得不可开交,你就别开这些玩笑。你的三日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可是答应了将军不会帮忙,所以你找我又有何事?”
高飞扬听后,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这个,我也是为这事儿而来,倒不是说要找公子帮忙,只是想提出一个想法,公子才思敏捷,看看你是否同意。”高飞扬说着,从他的袖口中拿出了一坨婴孩儿拳头大小的黄褐色晶体。而后又拿出一个沉香木盒,两者放在孟逸飞眼前,顿时让这位聪慧过人的天才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过,当高飞扬打开了那沉香木的一瞬间,孟逸飞便知晓了他的来意。
那沉香木盒之中,是精细的白花花的秘盐,那么那一坨黄褐色晶体不言而说,自然就是没有处理过得苦盐。
孟逸飞已经有很久没尝过盐的滋味儿,口里面快淡出了鸟来。见到了秘盐,于是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了牙齿上。然后用舌尖撸了撸:“嗯,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就那么一点儿盐,孟逸飞瞬间觉得有了些精神。
“公子不尝尝这苦盐的滋味儿?”
高飞扬见孟逸飞吃了秘盐,还以为他会再吃苦盐,却不料孟逸飞抱着双腿,诡笑道:“大哥真会说笑,这玩意儿能直接吃么?”
逸飞自小就跟爷爷上山采药,有时候路过河床也会见到盐矿,小时他懵懂无知,尝了一点儿,顿时让他苦涩得差点儿丢掉了味觉,要不是爷爷出手相救,他孟逸飞可会被那鬼玩意儿害个半死。
高飞扬听后,点了点头:“看来公子也是了解这一行的。没错,这东西一般我们都不会吃,不过市面上所卖的盐却都是这东西。也就是说,寻常百姓家也只吃得起这些苦盐。不过他们并不知晓这种盐的危害。”
“怎么会这样,那大哥你带来的就是这种盐?”孟逸飞立马拍案而起,看向了高飞扬。希望高飞扬不是点头。
结果他还是默默低下了头,默认了。
“我也不想,不过这已经是商业的一种暗下规则,盐分等级,降雪桃花青紫白,降雪为最,但是加工极为困难,代价也相当高,基本上都会是亏损,只有进贡皇宫的贡品,才会专门加工。就连我们也只能吃这种秘盐,这种盐受二次加工,一般乃是海盐与井盐所产。不过这次我所带来的,是山盐与崖盐,崖盐还好一些,不过山盐就……”
听了高飞扬的话,孟逸飞略微有些失落,原本以为高飞扬会胜券在握,不过在质量上却是如此,这让孟逸飞有些不满。
“那大哥今日来是所谓何事?”孟逸飞知道高飞扬也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了解决办法才来找自己商议。
“是这样,我知道张曲带来的是池盐,这种盐的质量比我所带的苦盐质量要高,不过如果我换做了秘盐,那么质量就比他那不经加工的池盐质量更高。高某一生行事磊落,我也不想让百姓们受苦,我其实很早就在想这个问题,要让所有百姓吃到的,最差也是秘盐。所以……”
“所以你决定将所有苦盐加工成秘盐?”孟逸飞说道。
“没错,这样一来,我高飞扬这一次将会是亏到血本无归,不过我就是不想输,也不愿意输,更不愿意再将这些伤害身体的苦盐卖给百姓们。”高飞扬说着,他的底气开始恢复了几分。
听了自己家大哥的豪言,孟逸飞也是心生感动,同时他也想到了贫民区的那些苦难的人们。
“我明白了,高大哥,小子这次就帮你一把,或许你并不会亏到血本无归呢!”
孟逸飞说完,抱起了双手,在他的脑海里,迅速联想着关于食盐的种种制法。这些知识,他一定看过,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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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制秘盐
高飞扬决意将苦盐制成秘盐,这种方法,他自然是知晓,不过他也知道这代价很高,而且要有很熟练的工人才能办到。一路跟随而来的工人只有四位,要在三天内将所有苦盐加工成为秘盐,很明显这办不到。
所以他也找到孟逸飞,看是否能找一些人帮忙。
高飞扬这一次带来了五十车苦盐,是决意要打开关中的盐道,不过来到了张曲的地盘,他就需要思考这一趟值不值得,他心底也很担心,怕的是将所有苦盐变成了秘盐之后,得不到大家的认同,到时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逸飞的话则点醒了他,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就当是为了百姓,亏本又如何?
孟逸飞自然不会让高飞扬血本无归,转眼之间,他想到了一连串制盐的方法。于是毫不犹豫,提笔疾书,不出片刻,便一页书成。
“高大哥,你将按照这书上所写,一一准备,我教你轻松制盐。”
“啊?这,可是将军说了,不能找你帮忙!”
“呵呵,将军怕的是我明面支持你,暗中相助并无大碍。你可别看屈突将军那凶恶的样子,其实他是个好人,知道为民着想,只要是为了百姓的事,他自然不会多言。”经过几次交流,他也了解到了屈突通这个老顽固的个性,除了脾气臭了点儿,却十足是个好人。
高飞扬听后,决心道:“好,我这就去准备,就算不是为了赢下张曲,为了百姓们我也豁出去了。”
“我相信你,高大哥。”孟逸飞也笑了笑,端起了桌上的香茗,细细品尝。高飞扬有如此觉悟,也不枉自己交了这么一位大哥。
等高飞扬离开之后,孟逸飞开始书写萱儿她们的回信。看了看床头上萱儿为自己缝制的围巾,孟逸飞心中感觉无比的温暖。于是毫不犹豫,提笔而至:
“清风知我意,云雀寄相思。娘子萱儿切勿挂念……”
……
信中所言,皆是孟逸飞爱恋缠绵,相思喜欢。里面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忘川的事情,这种事需要当面解释,逸飞他自有打算。现在她只是向萱儿报平安,让萱儿安心。他约定过,两年时间必定回去,如果按照历史轨迹,那么也差不了多少。
逸飞这一写,就写了很久,久到高飞扬将所有的东西都带了回来的时候。
“公子,按照你的要求,我已将所有东西备齐,二十口水缸,四把铁杵,四把铁锤,四把铁铲,八只簸箕,还有四匹黑布,四方石磨,四匹好马,四口大锅,八只水桶,十旦木炭。哦,我也将我的四位工人带到。接下来该怎么做?”
高飞扬将一切安排妥当,最后就请求孟逸飞帮忙递给点子。
孟逸飞见过院子内摆满了的东西之后,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说完,他看向了那四位身强力壮的工人。
“各位都是制盐的好手,不过我孟逸飞制盐的方式或许与你们的并不一样,但其结果都是相同,现在将你们所有的盐磨细,然后倒进那二十口大水缸。”
孟逸飞的话,那些制盐工人自然是有些不信,不过他们老板高飞扬的话,却是不得不听。
“各位,都听公子的话,干活儿吧,此次有成,我高飞扬定会重重有赏。”
一听到了有赏钱,那四人立马有了干劲儿。将高飞扬放在府外的五十车盐全抬进了院内,然后将它们倒在了一起,不多时,二十座小山堆一样的苦盐山就这样堆在了孟逸飞的院子内。
五十车盐,说多不多,其实一车就一箱,合起来也不过十来吨苦盐。但是一旦将它们制成了秘盐,或许最后剩下的不足一半。那时候,高飞扬会心疼死吧!
按照孟逸飞的要求,四位工人快速的将所有的苦盐打碎,磨成粉,然后一一放进了大水缸之中,高飞扬见状,也加入了进去,忙活起来。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便将所有的苦盐放进了水缸之中。
而后孟逸飞再让他们将水缸中注满了水,接下来,就是放置一晚,静候佳音。
忙了一下午,临近入夜,几人终于将所有的苦活儿累完,高飞扬为了犒劳那几位工人,早在柏壁城最好的酒楼设宴。
孟逸飞自然也被邀请而去,家中两女,逸飞只能苦了她们,自己弄饭。
宴上,高飞扬一直担心他的盐,将盐放入水中,那不全化了吗?自己制盐的方式,向来都是将苦盐磨碎,磨成粉末,然后将它们平铺在石板上,用蒲扇将轻质的秘盐扇出来。那工序虽然流程简单,但是十分枯燥,而且反复,产量极少。一车苦盐,至少要花上一天才能将它们制成秘盐,而且最后所剩的秘盐,也就不到十分之一。这也是为何秘盐少产的原因。
可是孟逸飞竟然将盐直接放进了水缸,刚开始那些工人还反对,但是高飞扬相信孟逸飞,可说起来,他其实也没有底。不知道逸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他有神奇药水,将那些盐水变成盐?
如今盐已成盐水,也不容的他后悔莫及。逸飞只是承诺,明日自有分晓,高飞扬接下来要做的事怎样将他的盐来获得柏壁城更多的人心。今日一过,大战开启,那张曲早已开始在城中散布消息,施与粮食。明日开始他的赠粮义举,而高飞扬到现在还在为盐之事而愁苦不已。
“高大哥,明日你去做你该做的是,盐的事交给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临走之前,孟逸飞向高飞扬落下了保证。
回到府上之后,孟逸飞看了看静静放在院落中的二十缸盐水,蒸馏取盐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是他孟逸飞还是很有自信的。
“相公,你回来了?”站在院中,月光微冷,只听见了加入呼唤。
孟逸飞抬头一看,是忘川扶着门框看着自己。而与此同时,玲珑也同时开了门,看向了孟逸飞。不过看了一眼之后,她又重新关上,做留念。
“等很久了?”逸飞疾步上前,扶住了忘川,“吃过了没?”
“嗯,是玲珑妹妹做的饭,还用了相公你留下来的秘盐,晚饭很可口。”忘川抬头看着孟逸飞,眼中是久久不肯割舍的期望。
“外面风大,我陪你进去吧!”逸飞说着,将忘川慢慢扶进了屋子。
而在一旁的房间里面,玲珑紧紧靠着关上的门,久久不语。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像一个小娘子一样,等在闺房,苦苦期待孟逸飞的回来。
自从将家族之变告知了叔叔宇文士及之后,宇文士及就一里承担了复仇之事,让玲珑远离军营,安心过自己的生活。
但是,自己那普通人的生活在何处,又在何地?
孟逸飞今晚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留在了忘川那儿,当然,两人的关系到现在为止还很纯粹,也没有做任何越轨之事。
倒是忘川,一直想跟孟逸飞圆房,不过那是有心无力罢了,现在的她身子相当虚弱,即便孟逸飞想要,她也办不到。
逸飞主动留下,就是想跟忘川好好聊聊,就像是当初自己离开萱儿的那一夜,跟萱儿一直说了一晚的夜话。
忘川开始还有些娇羞,当孟逸飞跟她同时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她更有些觉得不真实。她甚至准备好了为孟逸飞付出身子,不过逸飞很有耐性的跟她聊了很久。
“忘川,过几日城内将会有一个花灯会,到时候大家将会把自己的愿望写在做好的花灯上,然后放进南河。你想去么?”
孟逸飞仰面看着床顶,他向屈突通提出花灯会的建议,其实就是为了忘川,希望自己临走前,给她一个快乐的回忆。
忘川听后,相当高兴,差点儿翻开被子坐了起来。
“太好了,川儿要去,川儿要去!”
听了这傻姑娘的话,孟逸飞心头也算是又了却了一桩心事:“那好,到时候叫上玲珑,我们一起去许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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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灯会
元宵灯会自汉时相传,已经不限于元宵,而是成为了一种祈福祭平安的盛会。
孟逸飞提议让刚刚脱离了战乱的柏壁城举办一次花灯会,屈突通听后,认为可行,于是将这个消息发布到了整个柏壁城,顿时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反响。
这几两日所有人着手准备着花灯会的采集,一些小贩趁此机会开始恢复了自己的生意,有手艺的老者开始制作花灯,赚些钱财,改善生计。临近城池的百姓还有一些流浪的商人听闻了柏壁的花灯会,也开始纷纷向此聚集,一时间,柏壁城的生机开始恢复,粮食,作物,各种物质也慢慢到来。
随着花灯会的临近,柏壁城也越来越热闹,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各个客栈都已经是人满为患,已走到街上便到处都是人。
只是个简单的提议,柏壁城立马变换了模样,其恢复速度之快,堪称是李世民征战以来,恢复最快的城池。屈突通很满意,到时候李世民回来之时,便能够交给他一个完美的柏壁城,这很感激孟逸飞的提议,否则以他的脑袋绝想不到。
举办灯会主要资金是两个大财主出钱,高飞扬跟张曲各负责了一半,这其实是孟逸飞暗中给屈突通的提议,算作他们两比拼的投资。当然,他们各自都不知道对方为花灯会出了钱,屈突通只是表示,当花灯会开放之时,会感激后面的投资人,为了这个机会,两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不过要是当他们到时候听到了对方的名字的时候,会不会后悔的要死呢?
孟逸飞因为算计了高飞扬还心中有愧,不过那日他帮忙制盐,而第二日孟逸飞与那四位盐工忙得不可开交,终于将高飞扬要的秘盐弄了出来。
当那些工人第二日来到孟逸飞府上,见到已经融化了的盐水,莫不心痛。孟逸飞让他们用铁杵搅拌盐水缸,然后将所有盐水倒进了大铁锅中煮沸,煮了许久之后,锅中的水已被烧了一半,锅中开始有了白色的结晶。而当孟逸飞将铁锅放进了冷水之中,顿时锅中的白色晶体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是完全凝结了。而后他用黑布过滤了水分,结果黑布之上,出现了白花花的食盐。
当时,那些盐工便被眼前的事实吓了一跳,这几乎就是贡品级别的‘降雪’,他们纷纷认为是神迹,人决不可为。孟逸飞也没有跟他们解释什么饱和度,沸熔点的问题,而是告诉他们,将这技术学会,今后可用这种方式提取秘盐。
一锅盐水,最后被孟逸飞弄出了五十斤左右的食盐,而每一缸将近可以烧五大锅,所以最后他高飞扬的十吨苦盐,变成了一吨的‘降雪’秘盐。
本来还可以多得一些,不过孟逸飞为了提炼出优质的盐,浪费了更多而已。
当孟逸飞将这个消息告知了高飞扬之后,高飞扬被吓得后悔莫及,推进孟逸飞府上的时候明明是五十车,结果出来就只有五车不到,他原本以为会有十车左右。他的计划全盘打落。
不过,当他看到了那五车‘降雪’级别的盐,瞬间震惊了。五车降雪,那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至今为止,他往长安进献的降雪还没有两车,这让高飞扬是目瞪口呆。
‘降雪’制作的困难他是知道的,这五十车苦盐要是做出降雪级别的盐,根本不可能,连一车也别想,那已经不止是技术的问题,根本就是原料的问题啊!只有在天然溶洞中采集的崖盐或者在未受污染的盐池采集的池盐,才能够制成够级别的‘降雪’。然而孟逸飞不但将自己那些低质量的苦盐做出了‘降雪’,而且一次还是五车,五车啊!要是进贡皇宫,那还不加官进爵,还不飞黄腾达,看谁以后还敢说他高飞扬在朝廷没有势力。
这如同雪花的盐啊,简直成了他的命根!它的价值,远远不是五十车苦盐可以媲美的。高飞扬差点儿为此向孟逸飞跪下,要不是孟逸飞阻止的话。而跟着孟逸飞制盐的那四位工人,瞬间被高飞扬聘成了首席制盐师,他们不再是盐农,而是制盐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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