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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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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司马童等少数军官在观看,并品头论足。盼盼和几个技术人员调试着仪器。
鹿儿站起来:“就到这儿吧。”
演示停止。
鹿儿:“不错,图像清楚多了,也稳定多了。”
盼盼:“这就算验收通过了?”
鹿儿:“政委,你说呢?”司马童笑笑,把手里的一张报纸递给鹿儿。鹿儿打开一看,报上头版头条的标题是:《某师自筹资金,实现电子化模拟训练》。
鹿儿惊疑:“什么时候发的稿?”司马童:“这无关紧要,登出来的时间正是时候。”鹿儿示意出去说话。
走出教室,鹿儿说:“看来,这不是哪个成天琢磨挣烟钱的小报道员擅自写的。”
司马童:“是我出的题目。”
鹿儿:“我的大政委,这万一要是没成功,不成假报道了吗?”
司马童:“万一没成功,那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百多万都扔水里了,一篇报道算什么?”司马童笑笑,又说,“干什么事没有万一?当兵的特点就在于不能不顾及万一,但又绝不能太在乎万一,否则打什么仗?”
鹿儿想想,不无讽刺地说:“我们俩真该倒个个。”
司马童:“我很愿意。”
鹿儿大步朝前走去。司马童看着鹿儿的背影宽宏地笑了一下。
盼盼路过。司马童叫住盼盼。
司马童:“想请你探听个消息,不知你愿帮忙不愿帮忙。”
盼盼看着司马童显得狡谲的神色,猜出八九分:“你是想让我问问姜支前,拿到丁丁的那笔钱后,怎么花的吧?”
司马童不承认:“我哪能怂恿你搞‘老婆干政’那一套。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今年‘八一’,他们师在干部福利方面都打算补助些什么?”
盼盼:“别问了,都补完了,一人一箱矿泉水!”
司马童一惊:“这么说,他那个生产线投产了?乖乖,‘十一’的时候,他们就该一人发一头猪了!”
“发猪干什么?”
“打个比方。盼盼,麻烦你告诉小碾子,两个月后,我要朝他借五十万,翻盖我们师的招待所。”
“你们的事,我不管。”盼盼笑着走了。
矿泉水生产线旁。小碾子与几名军官和几名地方技术人员指指画画,在认真商量着什么。小碾子的脸上有一抹油污。
海面,大碾子的特混舰队航行着。
指挥舱,某军官报告:“左链七海里我清署礁区域,中心岛上发现外国国旗和军人。”
大碾子举起望远镜观察片刻:“向基地报告,请示我军行动。还有什么情况?”
军官:“雷达发现,西北方向有一艘T级驱逐舰和两艘小型运输船组成的编队,正向这里驶来,估计是该国向清署礁运送给养的。”
大碾子略思,命令道:“靠过去,并发出信号,抗议对方侵入我国领海。”
“是!”
舰队调转航向,开足马力。
军官:“支队长,对方对我信号不予理睬,航向不变,航速不减。”
“欺人太甚。”大碾子冷笑一声,“他以为我不敢。命令:战斗准备!”
军官犹豫:“是不是请示一下……”
大碾子:“执行!通知对方,我军在本海域正进行实弹演习,如果他们不马上退出,造成的一切后果,概不负责。”
“是!”军官用扩音器复述命令,“战斗警报!各就各位!战斗警报!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警报声大作。水兵们奔上战位。信号员向前方外国编队频频揿亮信号灯……
指挥舱,军官:“他们虽然停了下来,但没有退的意思。”
大碾子思忖。
另一军官:“真的打吗?这恐怕要有军委主席的命令。”
大碾子凝立片刻,果断地:“命令一七四舰开足马力,朝对方右侧运输船正直行驶!”
军官愣了一下,马上领悟了大碾子的意思:“撞?!好主意,事后说起来可大可小。”
另一军官用无线话筒复述命令:“一七四注意,命你对准对方右侧运输船,全速前进,不要开炮。全速前进,不要开炮。明白了吗?”
无线电中迟疑了片刻,高声应答:“一七四完全明白!”
一舰飞速驶离舰队,勇往直前……
大碾子与军官们举着望远镜盯视着。
“一七四”冲着艘运输船不偏不斜,对得准准的,航速越来越快……
大碾子等紧紧攥着望远镜……不一会儿,他们同时放下来,绽出笑容。
“到底怂了!”军官道。
无线电声:“一七四报告,对方编队撤离。”
大碾子:“命一七四归队。”
军官复述:“一七四返航,归队。”
指挥舱里一片欢笑。
“一炮没放就给吓跑了……”
“这算是聪明,打起来,就一条跑不了了……”
大碾子再次命令:“请示基地,我舰队在清署礁区域抛锚七日或十天,视情况而定。”
“对!困死那些狗日的!”军官们精神振奋。
大碾子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们的飞机腿长,就用不着以这么大的舰队与几个偷鸡摸狗之徒搞什么持久战、消耗战了。”
一军官:“是啊。不过,只要没有正式宣战,空军也有空军的麻烦。”
空中,两架“歼七”战斗机巡航着。
杜九霄驾轻就熟,嘬着嘴唇,像是在吹口哨。突然,他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脸,马上看到:一架美机钻出云团,直冲着他冲来!
杜九霄的僚机大叫:“机长,你的左侧……”
“看见了。”杜九霄盯着美机,沉着地,“保持航向。我们就当没看见它。”
这是一架美军的“F16”,或许是从菲律宾升空,执行试飞任务的,没有什么固定航线。驾驶员大概也有些穷极无聊,依仗“F6”的卓越性能,想干扰干扰中国人的例行勤务,试验试验中国兵的意志与胆量。美机冲至几乎与杜九霄相撞的位置,才猛然侧滑,并极紧地贴近杜九霄飞行。杜九霄爬高,美机爬高。杜九霄俯冲,美机俯冲。两机靠得极近,美机飞行员在座舱内冲杜九霄得意微笑,并侮辱性地竖起一根中指。
“美国佬,你吃饱撑的?和我编什么队?!”杜九霄道。
“机长,这家伙太狂了,揍他吧!”杜九霄的僚机喊道。
杜九霣笑笑:“用不着,既然这家伙想玩,咱就陪陪他!”
杜九霄的“歼七”突然打开加力,随着一声炸响蹿了出去。美机飞行员得意万分,咂着嘴摇摇脑袋,似乎是说“吓跑了?”突然,他感觉不对,抬头一看——杜九霄的飞机反扣着飞行,中国兵的座舱盖儿几乎压着他的座舱盖儿!那个中国人的脸朝下冲他出着怪相,也伸着一根中指冲他顶着……美机驾驶员脸色煞白,猛推驾驶杆,“F16”直朝下冲去,差点儿扎进海里,又慌忙拉起。惊得这位“国际玩笑”或是“军事玩笑”的始作俑者,满脸大汗。
僚机“哈哈”大笑,由衷赞道:“机长,干得漂亮!”
杜九霣:“得了,这事回去别给我广播。到底还是擅自冒险。”
僚机:“洞六明白!”
双机飞去。
——此轶事取自南海舰队航空兵某一级飞行员亲身经历夜。盼盼已经睡着了,手边摊着一本没看完的外语书。小碾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先举起凉水瓶猛灌了一阵,然后看看盼盼,把灯光遮挡了一下。接着,他搓了搓脸,在桌边坐下,取过一本书。看了没有两页,小碾子便头如捣蒜。
盼盼醒来,起身,看了看书的封面:《集团军合成兵种训练纲要》。盼盼推推小碾子:“算了,上床睡吧。”
小碾子一激灵,不好意思:“没出息,简直没出息。”
盼盼嗅嗅鼻子:“你又喝酒了?”
小碾子:“有个大主顾要包销我们的矿泉水,家属厂硬要我去撑个门面。”
盼盼不快:“后勤部长、分管副师长呢?”
小碾子:“他们对付比较小的客户去了。”
盼盼取了几片药,让小碾子就水吃了。
“又是维C。”
“天天喝,肝都不要了。”
盼盼轻轻叹了口气。小碾子拉住盼盼的手:“盼盼,我知道你现在骂都懒得骂我了。放心吧,我知道一个师长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现在家属安排好了,干部们安心了,再也没有哪个王八蛋敢在我的营门调戏军嫂,战士们盘子里的肉也多了一些,我会集中精力干我的正事的。”
盼盼揉着小碾子的脑袋:“我听说了,现在到处都有人夸你是个好人,只可惜,没听见一个人夸你是个好军人。”
小碾子不快地推开盼盼的手:“又是甲等的男人,乙等的军人!”
“别生气。”盼盼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小碾子旁边,依偎在小碾子怀里,“你看书吧,我陪着你。”
小碾子:“又不是读《红楼梦》,怀里抱着个美人。盼盼,你先睡吧。”
“好,我读我的,你读你的。”盼盼坐到床上去,看自己的外语。
小碾子捧着“纲要”看了没多久,脑袋又点起来。他挣扎着打起精神,痛骂自己:“你个孬种!草包!窝囊废!”骂着,小碾子抓起凉水瓶,将水全倒在自己头上,甩甩脑袋又在桌边坐下。
盼盼看着这情景,眼泪汪汪的。
练兵场上,黄沙冲天,各式装甲战车如龙闹海。鹿儿在指挥车内,镇定自若,着装显得一丝不苟。他看着参谋们标图作业。
另一练兵场,步坦协同。小碾子搭乘一辆坦克,半截身子露在外面,戴着坦克帽,大敞风纪扣,满面灰尘。他举着一个步话机话筒,冲着后面的步兵大呼小叫。
烟尘蔽空。
大海,海鸥点点。
舰队返航。
山包上,乔乔戴着墨镜,俯视着大海,俯视着军港。
舰靠码头。大碾子走下旗舰。
乔乔从手包取出一架精致的袖珍望远镜。镜头里,是大碾子。乔乔久久地看着。
新开张的游乐场,到外是各种惊险、刺激的古怪玩意。
小枣儿靠在赛车场的矮墙边,旁若无人地看着一本书,书名为《未来中国》。他已架起了一副小眼镜。小枣儿的身边坐着贺紫达。贺紫达居然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手持游戏机,正玩“俄罗斯方块”。赛车场上,贺仪在驾驶赛车兜圈,他故意横冲直撞,弄得别的大、小游客手忙脚乱。
“妈的,又完了。”贺紫达道。
小枣儿头不抬地:“多少分?”
贺紫达:“一千七百五。”
小枣儿:“等于七个二百五。”
贺紫达拍了小枣儿的后脑勺一下:“小兔思子,敢这样跟你贺爷爷说话!”
小枣儿抬起头来,笑着问:“贺爷爷,人家说,我爸爸曾经是你的假儿子,有这事吗?”
贺紫达:“谁跟你说的?”
小枣儿:“贺、姜、田三家的历史,我至少能考九十九点九分。”
贺紫达笑笑:“鬼东西。儿子还能有假的?只要他把你当做真正的爸爸叫过爸爸,并且服得叫立正绝不稍息,而你也把他当做真正的儿子叫过儿子,并且用皮带抽过他的屁股,那就什么也改不过来了,比真的还真的。”
小枣儿眨了眨眼睛:“听着别扭,不过有点儿通俗哲学的味道。”
“小书呆子!”贺紫达推了一把小枣儿的脑袋。
“别总这么评价我,说不定和他比,我比真孙子还孙子呢!”小枣儿用下巴颏指着车场。贺紫达也看向贺仪,似有感慨:“是啊,模样上,你比他更像我的孙子。”
两个退场的游客议论:“那个外国小子真够野的。”“胆子贼大。”
贺紫达与小枣儿相视苦笑。
不远处,姜佑生、楚风屏也领着小娥在玩。小娥打扮得像个蝴蝶,极其可爱,路过的人或回眸,或赞叹。姜佑生得意非凡,乐得嘴都合不拢。他干脆把小娥举起来,让小娥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贺紫达看着,充满妒意,不禁脱口自语:“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枣儿注意到“鲜花”与“牛粪”原来是指小娥和她的爷爷,笑了起来,说道:“嫉妒,是人类最丑陋的劣根之一。男人要有这个毛病,其恶劣程度将增加百分之一百二十。老头要是有这个毛病,恶劣至少再增加百分之二百一。”
贺紫达仍在看着远处的小娥,咕哝:“你们这一拨,就这么一个千金,还被这老家伙死死把着。”
小枣儿:“是啊,这千金是几代‘战争贩子’好不容易才孕育出来的一个和平象征。”
贺紫达看看小枣儿,他对大碾子和枣儿生出来的这个“神童”很是服气。贺紫达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人精,你贺爷爷这几年活得心里不痛快,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不痛快,而且是老大老大的不痛快!”
小枣儿想想,说:“过去骂人骂惯了,现在没人可骂了,气便淤在丹田,上下不通,当然就不痛快。不过不奇怪,这在全世界都一样,是‘将军退伍后遗症’。”
贺紫达怔了一怔:“你说得有点儿像,又有点儿不太像,我好歹也退下来五年了,还是躁得慌,看什么都别扭,心里长草,肠子上长毛,妈的,乱糟糟的。”
小枣儿看着贺紫达,镜片后的眼睛直直的。
贺紫达真诚地:“有治没治?”
小枣儿又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贺爷爷,你结婚吧。”
贺紫达胡噜了小枣儿的脑袋一把:“小兔崽子,跟你聊正事呢!”
小枣儿:“反正你是雄性荷尔蒙过剩,雌性荷尔蒙匮乏,内分泌失调。你这个心神不定的劲儿,正需要一个女人当秤砣。”
贺紫达看了小枣儿一阵,问:“什么叫荷尔蒙?”
小枣儿:“就是激素。”
贺紫达:“你是说,你贺爷爷身上,公鸡的血多了,母鸡的血少了?”
小枣儿笑笑:“差不多。”
远处,小娥在姜佑生的脖子上“嘎嘎”地笑着。
贺紫达看着,又正经地请教小枣儿:“小人精,告诉爷爷,咱们怎么才能把那个‘和平象征’,搬到贺爷爷那儿去。”
小枣儿扶扶眼镜,看看远处的小娥,想了想,看着贺紫达。贺紫达在认真地等他。小枣儿神秘地:“擒贼先擒王。”
贺紫达:“谁是王?”
小枣儿摇头晃脑:“小王是她妈妈,大王是她妈妈的妈妈。”
贺紫达愣着反应片刻,忽然大笑,骂道:“真正的狗头军师。”说着,贺站起身,拍拍屁股,“你和野小子早点儿回家。”贺紫达快步离去。
小枣儿看着贺紫达的背影,得意自语:“这叫一箭双雕。”
“你说什么呢?”贺仪走出赛场,走到小枣儿身后。
小枣儿道:“我顺水推舟,略施小计,一箭把你爷爷射到你奶奶那儿去了。”
姜佑生、楚风屏,逗小娥玩着。
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舒乔戴着墨镜,看着她的养父、养母。
天极热,大碾子满头汗水地取出钥匙,打开家门。进门后,他突觉异常凉爽,上下巡视:室内多了一架空调。走过去,他摆弄了一阵遥控器,自语:“见鬼,谁装的这玩意。”正说着,门被推开,走进提着菜篮子的大年夫妇。
大碾子惊喜:“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田妻拉住大碾子的手,打量了一番:“瞧你黑的。我们来了快一个星期了。小枣儿也来住了两天,又回他梅老师家去了。”
大碾子:“你们不是受不了这儿的热吗?”
田妻指了一下空调:“不是有这东西了嘛。”
大碾子:“你们安的?”
大年:“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它叫什么。”
门又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丁丁。丁丁身后有一个工人,抱着一台二十寸的彩电。
大碾子愣愣地:“丁丁,你这是?”
丁丁:“我这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丁丁:“这还用问,小碾子和盼盼结婚那年,我爸爸、妈妈就说过,要把大年叔和田婶搬过来。”
“说是说过,但……”
田妻:“我们是一个星期前,丁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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