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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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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陌尘一脸不情愿的抱怨道:“寿王病重,自有太医看诊开方,微臣一个只会祈福祭天的道人,能派的上什么用场?凄风冷雨的,娘娘还是放臣回去吧。”

魏黎春斜靠在软垫上,手里捧着碗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闻言哼笑道:“国师大人连女子疑难杂症都通晓,区区风寒,想必不在话下,何必如此自谦?”

陌尘拱手,告饶道:“房中术乃道家不传之秘法,是以千金一科上,臣远胜其他太医,但术业有专攻,其他方面臣可就无能为力了,还请娘娘另请高明,莫要延误病情。”

依照前世的路线,寿王此番大病,并无性命之忧,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已经被人为更改的面目全非,是否会波及周围人的命线,她无法确定,内心其实颇为忐忑,叫上盟友,有用无用倒是其次,关键能为自己壮胆。

她淡定的说道:“寿王病重,自有太医看诊开方,与国师何干?”

“那娘娘为何要拐带上臣?”陌尘愕然。

魏黎春半眯着眼,笑的很是无赖:“秋雨夜寒,难免孤单落寞,有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在眼前,自是再好不过。”

向来淡定自若的国师大人,险些被气歪了鼻子。





、第21章 耳光

寿王倒是无甚凶险,不过是一时没喘匀,浓痰堵塞喉咙以致晕厥,府上大夫掐了几下他的人中,又拍打了一番后背,立时便缓了过来,太医来也没有派上用场,只把了个脉,便回宫当值去了。

魏黎春一行人赶到时,他已服药昏睡过去,便没有进去打扰,只跟寿王妃颜初柔小叙了一会话,便起驾回宫。先将陌尘送回摘星楼,随后去慈宁宫,向一直在等信的太后回禀了一番,这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了长春宫。

方将半湿的衣裳换下来,便听到结香的声音在外厢响起:“小路子,你怎么来了?”

小路子压低声音询问道:“结香姐姐,娘娘可安置了?” 

“没呢。”话刚出口,却陡然想起小路子现今正跟着李福贵在皇上身边当差,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

小路子朝望月小筑的方向拱了拱手,朗声道:“皇上口谕,召皇贵妃娘娘侍寝。”

又惊又累,折腾大半晚上,外边又是瓢泼大雨,魏黎春只想倒头就睡,闻言便道:“本宫已经安置,请皇上翻别人牌子罢。”

小路子倒吸了口气,抬头看向结香,为难道:“结香姐姐,这……”

结香冲他使了个眼色,转身出了内殿来到廊下,小路子会意,连忙跟过去,小声道:“娘娘这番话,倘若如实回禀,只怕脑袋就保不住了,好姐姐,快救救我吧。”

结香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又不是没在娘娘身边当过差,娘娘是个什么性子,你还能不知道?既这般吩咐你,便笃定不会有事,只管放心便是。”

小路子拧眉思索了一番,觉得结香说的在理,便一溜烟的钻进了雨幕里。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难得早早歇下,结果没安睡多久,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硬生的将人吵醒,干涩的双眼以及发胀的脑袋,让魏黎春阴沉下脸色,可没等她发怒,便见一个白色身影自屏风后出现。

魏黎春连忙一骨碌坐起来,下床行福身行礼,诧异道:“皇上,您怎么来了?”自打小金后葬礼后,岳临柟便开始闭关,从未出过望月小筑大门一步,现下陡然出现在长春宫,由不得她不吃惊。

岳临柟解下披风,搁到一旁屏风上,淡然道:“爱妃不肯来给朕侍/寝,那朕只好来给爱妃侍/寝。”

“嘎?”魏黎春抖抖耳朵,又摇晃了下脑袋,一定是自己尚未睡醒,否则怎会出现幻听?

可是他脱完披风又开始脱外衫,脱完外衫又脱中衣,直脱到只余一条亵/裤,这才走到床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见她还傻愣愣的半蹲着身,挑眉道:“还不上来?”

自己着急子嗣,却有人比自己更着急……虽然初衷不同,但总算殊途同归,魏黎春自然不会拒绝,缓缓从地上直起身/子,来到床前,脱掉绣花鞋,爬上了床。

尚未坐稳,岳临柟便将她搂进怀里,侧身放下床幔,将一切的风雨隔绝在外边,然后扯掉寝衣的带子,掩映其中的层峦叠嶂,顿时跃入眼前。

掌心罩在一只柔软上搓拧着,痛与快乐交缠在一起,魏黎春眉头微微皱起,凤眼中水雾迷蒙,嫣红水润的唇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开合着,这般诱/惑而又不自知的模样,让他手上力气越来越大,疼的她嘤咛出声:“疼……”

“疼?爱妃自找的,可怪不得朕。”岳临柟不但没停,另外一只手也加入作恶的行列,魏黎春着实疼的厉害,只得贴到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红唇主动送上去。

唇/瓣一下被咬住,痛的她闷哼一声,疯狂捶打着他的脊背,这才挣脱出来,她抬手一擦,一手的血,本就未消的起床气,夹杂着满头的怒火,顿时变成冲天火焰,她一耳刮子呼过去,怒吼道:“不想做就滚,没人求着你。”

岳临柟被抽的脑袋偏向一旁,莹白的脸蛋上印着鲜红的一个手印,嘴巴里血腥之气弥漫,他掀起床幔,吐了一口血水出来,然后转过头,冷冷的说道:“魏黎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凭方才那一巴掌,就可以定你死罪。”

巴掌甩出去,她便后悔了,但输人不输阵,硬是梗着脖子,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臣妾犯的死罪多着呢,不差这一条。”

“既如此,那你就找别人借种生子罢,横竖也不差这一条。”岳临柟冷笑一声,长腿一跨便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裳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

“借就借,甭拿这个吓唬人,您都不在意头顶发绿,那臣妾又有何好顾忌的。”才说了几句话,便疼的她“嘶嘶”抽气,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跟了他这么多年,向来恭顺温良,从未忤逆过,父母兄弟子女也不曾苛待,因有性命之忧,这才想再生个皇子,可他百般羞辱还不够,竟开始施虐,嘴唇被咬成这样,叫她明日如何上朝?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渐渐的从无声的哭泣,变成了小声的抽噎,最后汇聚成灭天灭地的嚎啕大哭。

“你……”岳临柟系扣的手顿住,静默了会儿工夫,又将衣裳脱下来放回了屏风上,取了旁边悬挂着的丝帕在手上,来到床榻边坐下,给魏黎春擦拭了下眼泪,安抚道:“顶要强的一个人,怎地说哭就哭,朕的铁石心肠,也给你哭软了。”

这话她自然是不信的,想当初小金后过世他不理朝政专心修仙,自己跪在望月小筑门外哭了一个多月,也没见他心软过,想必是冲动过后想起了与自己的交易,这才回头服软。

虽心中憋气,但“大局为重”容不得她胡来,有了台阶下,魏黎春又抽抽搭搭了一会,便雨过天晴。

两人又滚到一处,只是折腾半晌,岳临柟的那物却始终蔫巴巴立不起来,如此情形魏黎春从未经历过,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一时间不该如何反应,也不敢去看他的脸。

房内寂静的可怕,窗外斜雨抽打着树叶,不时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恍如巧手拨弄着琴弦,每声都震颤人的心灵。

半晌后,魏黎春听到一声轻叹,接着胸前一阵温热,竟是岳临柟俯/身含/住了自己胸/前的一颗樱桃。力道拿捏的十分精准,啃咬与吸允交错,麻痒的感觉直往骨头里钻。

温热陡然停止,沿着小腹慢慢往下滑去,最后停留在腿根的某处神秘之地……魏黎春惊的一下睁开眼睛,半弓起身/子想去阻止,却因为舌头的突然入侵而惊叫一声跌回床上。

岳临柟从来不缺技术,又兼魏黎春在服用陌尘的药方,闺房之事上有些脱离控制,尚未真刀实枪上阵,她便已经几次攀上巅峰,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如此活/色/生/香,不动明王也得动容,他退下亵裤,将早已张大的坚硬送入了她的身体里。

水/乳/交/融而又焚天裂地,结束后两人都有些脱力,躺着休息了好一会子功夫,才缓过来。

*

身上黏湿的难受,魏黎春兀自去了浴池,将身上冲洗干净,又换了件干净的寝衣,返回寝殿来,见岳临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瞅着屋顶,脸上还有尚未退却的红潮,颇像方被采花贼糟/蹋过的良家姑娘,只觉十分滑稽,禁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笑完之后,又觉得有些凄凉。 

她提起煨在暖炉上的茶壶,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上,坐到床榻旁的矮几上,戳了戳他的胳膊,问道:“觉得对不住贞婉皇后,故而心里难受?”

见他不吭声,便又笑道:“对修仙之人来说,身体不过是元神寄存的皮囊,横竖成仙之后要舍弃这身皮囊,睡了谁,或者被谁睡了,又有什么打紧?”

岳临柟斜了她一眼,道:“你懂的倒是不少。”

“同陌尘相处的久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魏黎春抿了口茶,摇头叹气道:“说起来,陌尘这个人,通天彻地晓命理,胸中有大智慧,又懂得趋利避害,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命不久矣,不能加以重用。”

岳临柟哼道:“张家人并非你想重用,他们便肯为你所用。”

魏黎春但笑不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若不是亲眼见识过,还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深刻的感情。臣妾进宫前,也曾有过未婚夫,那样优秀的男子,臣妾自然是欢喜的,可他悔婚另娶后,臣妾也只是愤怒,一面之缘罢了,连恨都不能长久;后来选秀入宫,皇上的温柔与宠爱,臣妾亦是觉得欢喜,以致贞婉皇后椒房独宠后,着实伤情了许久,可也只是伤情罢了,日子该怎样过仍旧怎样过,总不至万念俱灰。想必并非所有人的爱恋都能刻骨铭心,纵使情深不寿,比起其他人来,皇上也算幸运的。” 

“放心吧,等一切尘埃落定后,臣妾一定还您永远的清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颇为豪迈的放出话去,然后转头瞅了眼多宝阁上的漏刻,笑问道:“三更天了,皇上还不准备打道回府?”

岳临柟往床榻内侧移动了一下,将外侧一半空间让出来,将绸被拉高,闭眼道:“朕就歇在这了,免得折腾的染上风寒,又不得清静。”

“明儿晨起上朝,早膳后批奏折,午后去慈宁宫侍疾,晚上还要承宠,后日重阳节,得带命妇们去白马寺祈福,清平的婚事也要操办起来,而且年关即将来到,各地官员陆续入京述职,要接见无数人,看无数张奏折,准备无数份赏赐,新年上街朝见百姓,天坛祭天,开春官员考绩与补缺,以及恩科开放,当真是半刻都不得闲。”魏黎春揉了揉额角,抱怨道:“您得了清静,可把臣妾害惨了。”

魏黎春吐槽了一番,心里好受了许多,没有听到岳临柟的声音,以为他已经入睡,便也不再多言,熄了灯,爬上床榻,躺了下去。

在她迷糊的将要睡过去时,耳畔他清雅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你也委实不容易,以后朕不会再那般粗鲁的待你了。”





、第22章 祭天

接连阴雨了几天,重阳这日天总算放晴,皇贵妃携命妇出城祭天,排场自然风光无限,天刚蒙蒙亮,皇城至京郊白马寺的路上已铺上红地毯,四周拉起帷帐,每隔三步便立有一个九门提督府的铁卫。

辰时正,辇驾自崇文门驶出,魏黎春着一件玫瑰紫千瓣菊云锦宫装,外罩一件浅金云纹披风,头梳凌云髻,髻上带一顶嵌金龙珠九凤冠,风轻云淡的端坐于琉璃挂珠帘后,既有皇妃的雍容,又不失上位者的威严,引的四周围观的百姓啧啧赞叹。

朱槿受到影响,也在旁夸赞道:“依娘娘的意思厚赏了尚衣局后,她们做事更加尽心了,这次为您登高祈福特制的衣裳,虽日程有些赶,最后竟是如此的惊艳。”

魏黎春低头瞅了眼衣袖上大团的黄/菊,轻笑道:“听闻今年伊始京中贵妇喜在发髻上簪时令鲜花,本宫在衣着打扮上向来不爱效仿别人,是以内务府送来的鲜花都转赠给了清平,不想这次却直接穿到了身上,回头娴妃少不得取笑本宫。”

朱槿笑道:“娴妃娘娘与您姐妹情深,便是打趣几句,也算不得什么。”

姐妹情深?魏黎春暗自冷笑,后宫之中便是亲姐妹也会互相算计,更何况本是素不相识的两人,上辈子吃过一次亏,这辈子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这些事情无须同朱槿明说,便点头道:“那倒是,阖宫上下,也就她能同本宫玩笑几句了。”

朱槿又说起清平公主的大婚之事,依照惯例,本应由内务府与礼部共同操办,但掌管内务府的寿王正病着,礼部尚书只得来找大内总管兼内务府主事太监王福全商议,王福全何等精明之人,晓得这差事办好了是应当,办不好则要担干系,便来求助于朱槿,将她一起拖下水,朱槿虽长袖善舞,奈何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便趁着眼下魏黎春得空,讨点示下。

魏黎春冷笑道:“公主大婚,规格与礼仪都有据可考,只管照本宣科便是,况且早年昭和公主大婚时,王福全便跟在他师父于德全身边,见识没少长,其中的细节想必也清楚的很,现下摆出这幅姿态来,明显是皮痒了想找抽,你理他作甚?”

朱槿正要开口,突然辇驾猛的一颤,她一下没坐稳,径直往车壁撞去,所幸被魏黎春及时扯住,这才没有伤及额头,她刚稳定了下心神,不远处洪亮的咒骂声便传入耳中:

“太祖遗训‘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违者打入冷宫,并抄斩满门。’,皇贵妃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无一人敢出面阻拦,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大齐危矣!”

“奸妃当道,外戚专权,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家不成家……”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朽不才,愿身先士卒,用血肉之躯,为有志之士开道,齐心协力,共除妖妃,保住我大齐百年江山社稷。”

……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听的朱槿心惊胆战,她连忙掀开珠帘,询问道:“发生何事,怎地如此吵闹?”

一个侍卫回道:“远远瞧着像是有疯子冲破帷帐闯了进来,于统领已带人前去察看。”

朱槿放下珠帘,缩回了辇驾内,看向魏黎春,魏黎春嗤道:“疯子?外有九门提督府重兵把守,内有御林军开道,如此这般轻易便闯了进来,当本宫是三岁小孩子呢?”

百姓恐惧的尖叫声与零星的叫好声夹杂在一处,极考验人的定力,半晌不见于凯返回,饶是朱槿也有些按捺不住,魏黎春却不见半点惊慌,提起搁板上的茶壶,斟了杯茶握在手中,好笑道:“自摄政监国之后,此番并非本宫初次出宫,却是最大张旗鼓的一次,本以为会招来刺客,便将一十八个暗卫全都带上了,结果对方却来了这么一出,还真是稀奇。”

原来娘娘早有安排,朱槿心下稍定,又察觉她话语中竟带有些许失望之意,无奈道:“娘娘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若是有个好歹,岂不天下大乱?以后还是能不出宫便不出宫了罢。”

守株能待到兔,但也只是小鱼小虾,若无绝对把握,背后的老王八又岂敢将人派出来?魏黎春点头应道:“谨遵姑姑懿旨。”

朱槿噎住,嗔怒道:“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闲心打趣奴婢。”

魏黎春抿唇笑笑,自顾的喝茶,片刻后于凯的声音在辇驾外响起:“臣失职,让娘娘受惊了,请娘娘责罚。”

朱槿问道:“于统领,发生何事?”

于凯回道:“一个落榜的书生,喝多了马尿,跑到街上来撒酒疯,侍卫们一时不查,被他瞅了个空子,钻进了帷帐里,惊扰了各位娘娘贵人们,臣已命人带他下去醒酒了。”

魏黎春冷哼一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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