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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无量-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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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要是天天这么打扮,你是不是就嫌弃了?”

“哪能啊,你清汤挂面的样子也只能我看。”

我不接话。他也觉得我没趣。我们一直往太后的行宫行进,手一直没有放开。我试了好几次想松手他也不让。

“宫里不是规矩很多吗,你这算不算逾矩?”我很无奈地低声问他。

“不算。你这一见皇祖母,咱们的亲事就算定了。现在是要给宫里的人做个姿态,让他们提前知道你是我的人。”

“要是亲事不成怎么办?你皇祖母就算能答应,你父皇难道也答应?”

当今皇帝据轩忆说,曾也有意要娶那位云星郡主,只不过被他占了先机。我一听这消息就知道我跟阿愚的事成不了,不然不成了中原最大的笑柄?

阿愚停了步,狠狠地掐我了我手背一把,然后严肃地说:“杨昧,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得嫁给我!”

这话听起来像威胁。实际上也确实存在威胁之意。我不答应嫁,他会怎样?对我师傅不利,对我四合院的小姐妹们不利,更甚至对乌良国不利?他哪一样都可以做得毫不费力,哪一样都可以要我的命?他血液中流淌的暴戾和冲动,我从来没像现在一样真切地体会。

可我起码有十个理由不能嫁给他。每一个理由都十足充分,但他似乎都不会相信。所以,还是不说了吧,把能压制住他的人先拉拢到自己这边,总比跟他费嘴皮子强。

我见到太后的时候,太后正半醒未醒地躺在榻上。我跪下来向她行大礼,半天没见她让我平身。

我的亲娘啊,一见面就要给我下马威。我在心里哀叫连连。

阿愚跟我一起跪在地上磕头,然后说:“请皇祖母成全,孙儿此生非此女子不可!否则即便国清寺削发为僧也在所不惜。”

这说辞事先也跟我套好,竟然一出口就这么严重,倒显得我这个民间来的狐媚子撺掇教唆太子闹腾。

太后她终于坐直了身子,四两拨千斤地说道:“阿愚,你今日若是来请皇祖母为你说情,就让皇祖母先跟你的意中人好好说上一说。别动不动把出家挂在嘴里,让旁人听了笑话。”






70

70、父子 。。。 
 
 
70
阿愚在太后的行宫外心急如焚地候了我多时。我出来的时候对他说,我们的婚事不会有问题,他才算松了口气。

是的,我准备嫁给当今的中原太子,坐上人人垂涎的太子妃的宝座。这一消息无疑要轰动整个京城。我受宠若惊。

就在相识阿愚的一年后,也就是与轩忆分开的三天后,我正式搬入东宫中居住,有了八个婢女和五个教习嬷嬷,开始每天学习礼仪,以待皇帝赐婚。

这次入住东宫自然和上次扮成小太监不同,因为是要和阿愚正式生活在一起。这是我和阿愚最终共同的选择,若不这样做就无法继续各自生活。这是要决定从今而后彼此依靠互相照顾的相处方式。

我每天很早从自己的寝室中起床,然后将前晚备下的早膳清单核实一遍,接着梳妆打扮换装,准备和我的未来夫婿共同进餐。从前阿愚不会起那么早,现在卯时一刻就醒。我们一起吃饭,说些私房话,然后他便匆匆去赶早朝,我打发人收拾残羹,再开始一天的艰苦学习。

东宫的大管事秦游秦总管会在午时跟我核实一遍宫中的开支细明。秦总管年近天命,自阿愚出生伺候到现在,忠心又能干,对我这个民间来的女子也从来没给过脸色。

是的,我是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必须要有靠山才能在宫里撑下去。从来都没想到能有今时今日的我第一次知道有一个强硬的背景是那么重要。这和我过去对学做生意的态度完全不同。过去我基本习惯了随遇而安,对前途未来并不看重。想不到有一日竟要这般精打细算凡事琢磨。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跻身皇室是一件自尊反复受到考验折磨的过程。我长相在中原还算过得去,也曾识字读书,因为做生意也见过一些世面,与贵妇名媛相交也不至于太过丢人,更不会因为两三句冷嘲热讽便泼妇骂街落人笑柄。没成想,一进社交圈子,人人只看重身份二字,其他样貌、才学、人品一律狗屁不如。

几番挫折之后,京城有关我如何借机上位,如何狐媚惑人,如何狡诈下作的流言便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变着法子想将女儿塞进东宫里的几个世家大族,个个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其中以余家最甚。他们家的女儿拼死要做太子妃,如今多了我这个劲敌,自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若不是我有太后和阿愚在撑着,只怕性命早已不保。但阿愚的势力仍未成形,太后娘娘又早已放权,并不能为我挡去多少风雨。我被诬陷栽赃的案子也不知出了几起。如此一来,恶性循环,我的名声与臭水沟无异。

此事连带受累了我在四合院的小姐妹们还有师傅在京城的生意。无奈之下,我送了许多银两或是为小姐妹们在别处谋前程又或是送她们返乡,师傅的铺子也只能关门大吉。

幸而师傅在宫里有太后撑着,总算不至于太惨。但一旦碰上什么达官贵人的肆意刁难,他老人家又怎么受得住?

我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帮我来破除这种难堪的局面,包括轩忆。

他回江南去了。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他走得很急,只给我留下口信,让我有困难随时联络他。可我委实厚不起脸皮来再让他出手帮我。这些苦果是我自己求来的,我必须得自己受着。

可怜我师傅年纪一把,好不容易在宫里谋了差事,如今受我连累,不免要受人冷眼苛责。他每个月月钱本来有一两银子,其余靠着打赏和小门道也能再赚多点,好的时候二两银钱也不在话下。现在除了怕被找茬不能捞偏门,剩下的月钱也要给人打点了去。我想偷偷接济他一点,师傅基本上不肯要。他怕我因为管上了东宫的钱库而更加危险。

我和阿愚准备成亲的日子一直都坎坷得很。阿愚从来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外面压力大。幸而我们没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吵架,反而和睦了许多。无论多么不顺,我们都没敢在彼此面前抱怨。特别是阿愚,他跟我说的幸福快乐的话很多。每每早朝时分和我分手,他总要吻吻我才肯走。他离去时的背影似乎总是精神百倍。然后到了傍晚,他从宫里回来,第一件事便要来抱抱我。

他越来越像只大猫,喜欢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让我给他揉揉头挠挠背,舒服的时候会发出微微的呢喃,我总也听不懂。用完晚膳,我会花很多时间安抚他,有时候和他聊些琐事,有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呆着。阿愚说他从来都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不仅感到安宁和纯洁,也感到了一点英勇和悲壮。

东宫的用度比我原来想象得要奢靡。但因为我的入住,收入很微妙地在逐月减少。也不知是皇帝使的坏,还是其他什么人要对阿愚小惩大诫。总之,我不能对此发作,只有想着法子削减开支。幸而我过惯了苦日子,但阿愚究竟能不能适应是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削减的问题,我在东宫里的日子也并不是很好过。秦总管总算给我面子,每每有人对我不敬,一律演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以儆效尤。这些隔山打牛的段子看得多了,我就觉得累得慌。

阿愚看得出我累,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每天筋疲力尽地从生杀予夺的朝堂上回来,需要我打心眼儿的疼爱。没有疼和爱,他和我都很难继续过下去。

戏本子上说麻雀变凤凰的落难小姐们如何与情郎共结连理永浴爱河,可真要破除门阀禁锢谈何容易。累其实一点也没什么,那种被侮辱轻视的低贱感,才是最难受的。阿愚从前没受过这个,终是在一次外出打马球时受了旁人的奚落,连比赛都输了。

回来以后我已经想了一箩筐的话来安慰他。他反而笑着说:“这点小事我怎么会计较?”

“你以前不用受这种气的……”

“我看,这是老天发现我过得太好,要来考验考验我。面子这种东西最虚无缥缈,看得重了根本是件坏事。我早点知道也是好的。”

阿愚比我想得要坚强,至少懂得安贫乐道,跟我熬着也不会有特别的受难感,哄着他点就很容易开心。他总觉得这些遭遇不过是对他执意娶我为妻这个重大决定的一次磨砺。迟早磨难是会过去的,雨过总会天青的。

这段苦难般的日子里,最难过的恐怕要数我旧病复发那一次。我毫无预兆地在与阿愚亲昵的雨夜里突然人事不省。阿愚嫌御医来得太慢,冒雨抱着我往太医院赶。可是谁也诊断不出我这病是怎么来的,又要如何治愈。

阿愚不信御医们的医术,执意要让大国手,也就是太医院的院士大人亲自来给我诊治。我未有分封,自然受不起皇帝专用大夫的诊治。

阿愚无法,情急之下就往皇帝的寝宫闯去。他的父皇,当今的皇帝陛下彼时正在龙床上抱着新封的美人共赴巫山。

皇帝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一直都是宽容的。据说他顾念已故的正妻,登基之后从未立过皇后,子女也很稀少。阿愚作为唯一的皇权继承人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宠爱无边。

但我很能感觉到他对儿子选的这个终生伴侣极其的排斥,甚至不惜用贫穷、困苦、失去尊严来控制阿愚的执念。这我一直都不曾听阿愚讲起过。但他在政途上的失意又怎能掩盖得住?

阿愚就这样闯进了他父亲的寝殿里。当时的雨很大,他全身湿透,却未能让我有半点受凉。我被他抱着跪在殿门口。之所以如此,是他想让他父皇看看我垂危的样子,然后心生怜悯。

我虽然睁不开眼睛,却听得很清楚。皇帝那愠怒的口味简直要震塌房梁上的金漆雕龙。

“阿愚,你太让朕失望了!你难道失了心性不成?看看你怀里的女人,你怎么能娶她为妻?”

阿愚重重地磕头,说:“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救救这名女子!她不再救会死……她死,儿臣也不能苟活!”

“若要朕救她,除非你打消娶她的念头。否则即便你自戕,朕也不会动容一分。”

这个时候,阿愚着实有点急了,突然大声道:“父皇为何不准儿臣娶她?她是好女子,儿臣此生非她不可。父皇就凭身份二字,就夺了儿臣的终生幸福不成?”

“谁给你的胆子让敢跟朕这样说话?难道真要朕削去你太子之位,贬你为庶民,你才干休?”

“如此若能让父皇出手救人一命,儿臣甘为布衣,从此不再踏入皇宫。”

我听得出来阿愚这样谈下去是要跟他的父亲决裂了。他身上沾着的雨水滴在我身上,全是彻骨的寒凉。

我真想劝劝他,不成亲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不是那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的女人。这不值的很,等将来他真正长大为人,经历风雨,也许会为这年少的冲动而感到可笑和后悔。

我心里这样想着,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瘫着,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太后娘娘当初那么跟我说:“你才是国之帝姬!当今的皇帝、太子全不是先皇的真正血统。倘若他日其他诸侯王借此发难,天下人心便要失去大半。你可知,余家蠢蠢欲动多年,迟早要借着英王来大干一场。到时候,这江山业绩岌岌可危,天下苍生要遭灭顶之灾。乌良国也不能幸免于难。倘若你感念哀家是你生母,便留在阿愚身边吧。哀家看得出阿愚非你不可。他这个唯一的苗子若出了什么差错,那天下真是回天乏力了……”

其实江山和苍生于我有何干系?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公主有什么意义?可我还是答应嫁给阿愚了。就为我现今只见过一面的生母。

太后娘娘她何其厉害。阿愚果真能为我做到抛弃所有。而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繁衍血统更纯正的子嗣吗,助他杨家江山不再易主吗,还是正正经经地和他白头到老此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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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牢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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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天的光阴。阿愚守在我身边,一见我醒来就搂着我不肯放手,嘴里激动地说:“父皇答应赐婚了!我们以后可以在一起,白头到老……”

他真的很高兴,弄得我有点疼。旁边那位院士大人极力劝阻,才稍稍让他平复激动。然后他们开始谈论我的病情,谈得相当投入。

阿愚说:“本王愿倾其所有,只求换她一条性命。无论什么药,本王都在所不惜。”

院士大人便说:“太子殿下,委实是这名娘子中毒太深,毒素已达五脏六腑,回天乏力,能存活至今已是极为难得。如今用药不过缓解过一时,至于能救回几次,只要上苍定夺。”

阿愚急得一头热汗。我连忙把他安抚下来,又问了问用什么药可缓解,得到的答案果然是金山银山才来换来的名贵药材。这般用度,即便是当今天子都负担得十分吃力,何况阿愚呢?

但阿愚照旧是让人用最好的药。那第一笔的开支就足够东宫上下一个月的用度。我听了就心惊肉跳,忙道:“你这是作甚?你手下的人还要吃饭养家,难道全用来给我陪葬不成?”

“你放心。这点钱我还花得起。”

他硬是坚持了最贵的花销,然后等我服药睡下以后就离开了。我猜他是要去借钱。当朝太子竟要厚着脸皮去借钱。我怎害得他落到这般田地?

后来,他果然借到了一些,大多是从前与他厮混的世家子弟给的。朝堂上不受皇帝宠信,他的那些朋友想必也不能给他好脸色看。阿愚那样骄傲,现在说不定早已尝过了何为低贱的滋味。

我服药一段时日以后差不多就好到了平常的样子,照旧从前的作息。因为这次皇帝确实赐了婚,又给了分封的头衔,我和阿愚去磕头谢恩,不想却没能见到皇帝的面。大婚在即,东宫的花销更大了,而且还怎么也节省不了。

我和阿愚的饭食都变得十分清淡。阿愚口味偏重,又喜欢海鲜河鲜,如今也跟我吃起了清粥小菜。要是碰到宫里有筵席,他竟也会带些剩菜回来,然后和我一起同吃。

我调侃他说:“想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特别爱把我往最贵的酒楼里带。如今倒是踏实会过日子了。”

“都猴年马月的事了,你倒会计较。”他给我夹菜,脸上隐隐有红晕。

我又说:“你今天怎么把这个月裁衣的花销都给免了?这以后出去应酬怎么办?”

“衣服能有多金贵?我们省着点用,成亲以后才好长久。”

我一听成亲,眼泪就往下掉,忍也忍不住,心里仿佛存在什么伤疤,被人硬生生揭开。阿愚他对我情深意重至此,我似乎总是要辜负他。在那茫茫前生,我也这么辜负了轩忆。爱这种东西果然奢侈,不是常人所能享受到得起的。

阿愚见我落泪忙抱着我说:“你可别跟我反悔,不然可要气死我了!”

“谁想反悔了?我只庆幸你是中原的太子,若你生在乌良国可就惨了。”

“这是为何?”

“乌良国向来是一个丈夫一个妻子,连小妾小情人都不能有。”

“我知道你是说以后我要有三宫六院是吗?你这是明摆着吃干醋。就算以后真成了那样,你还是我眼里最好的女人,哪里都让我喜欢得不够。”

他久久拥抱我。那怀抱又温暖又体贴,让人割舍不了。试想他日恩情不再,蜜意不存,我也不会怨他。他当真为我倾其所有过。

我说:“阿愚,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成亲,只愿守着我的师傅得过且过。我也不怕死,凡事听天由命。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还不了你……”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嘘声,说:“你怎么还不知道,我对你好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你,和你在一起才觉得活在这世上是件好事。以前我没这种觉悟,现在恐怕是脱胎换骨了。你等着看,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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