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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无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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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到了太子殿下前来赈灾的时候。在我眼里，小皇孙还是小皇孙。他长得多人高马大，还是那个缠着我的小屁孩。
但小九特别介意过往，心里还摸不准我是不是还余情未了，所以绝对不允许我出现在太子面前。我自然也知道自己一露面，灾祸会有多大，因而自顾躲起来，不敢见人。
不过，这么大的事，府里不会没有风声，躲也躲不过。我听些同僚说太子这次来，竟是十分嚣张，处处为难永王。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这两个人起了冲突绝非好事，再严重点内乱都可能发生。越想越觉得恐怖，我想我得跟小九商量商量解了太子的心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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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莫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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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如何跟小太子也就是曾经的小皇孙冰释前嫌的事，我特特跟小九提了提。彼时他睡意很浓，搂着我应得迷迷糊糊，手搁在我肚子上搬不走。
他最近十分喜欢摸我的肚子。我知道他是想让我给他生娃娃。这件事总让我接受不能。
想当初，我还以为他是我双胞哥哥，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做了自己的嫂子，或是小九做了自己的妹夫。
现在好了，跟小太子闹腾闹腾，我差点还做了自己的侄媳妇。如果小太子执意要做他自己的姑父，摊牌在所难免。
我把小九踹醒了问：“大敌当前，你就没有个什么对策？”
小九累得不想睁开眼睛，随意地说：“阿愚很懂事，跟他说清楚就好。”
“那万一人家要报仇呢？”
“一家人有什么仇？”
这小九真是不通透。可不是夺妻之仇吗？
话没来得及说，小九又睡死了过去。我更纠结了，心里有股蠢蠢欲动的念头。
这件事说到底，其实只要把小太子的心结给了了，那一切自然迎刃而解。可这心结我是解不了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遂，我铁了心地想跟我姐姐取得联络，天天躲在王府冰窖里头看情况。谁知这里的冰窖忒暖和了些，除了避点小暑根本没别的用场。
而且因为也是偷偷的关系，别人问我进冰窖干嘛，我一律回之以在做冰镇酸梅汤这样无厘头的借口。
而后王府里酸梅汤开始渐渐泛滥，让不少人上茅厕跑断了腿，其中还包括在此做客的小太子。
丫个二十不到的小娃娃，从小娇生惯养，自己贪吃也不说，非得追究是谁要谋害他。
我也想不到这都能搞出条罪名，干脆决定跟他面对面好好说说。这事还是得瞒着小九，免得他担心。
我于是鬼鬼祟祟地到了最北边的院落，想偷偷溜进去跟小太子好好说和说话。这院子原本住着那些皇帝塞给小九的美女，跟小九的寝殿隔得那叫一个远。在这地方尖叫一声，王府侍卫半柱香才赶得过来。此时，因为住了大人物的关系，戒备果然森严许多。
我知道凡是皇族，都喜欢用暗卫死士这些东西。小九养的那帮子人个个厉害。我最讨厌他们晚上听墙角。可惜要打发他们，一直都没能成功。
如今小太子怕也有这一套防御人手。我想夜袭都不太可能，干脆大大方方从前面进，自称是来给小太子送止泻药的。
很快有人带了我进去，一路畅通无阻。那小太子就躺在书房里摆的一张摇椅上闭目养神。不得不说，早先那小胖墩如今已经面目全非，长得是人高马大，长相着实不赖。那一身肥肉也不知怎么减的，真是个谜。
小太子很镇定地瞄了我一眼，也没说话。我不知怎么就有点紧张，额头一滴冷汗狠狠划了下来。
他好不容易开口，第一句就说道：“你还知道来见我？”
我一听便觉不好。这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的事被我给撞上了。我何其无辜！
“那个……太子殿下，小昧子不是您认识的那个小姑娘。”
啊呸，我说的什么语无伦次的话？
小太子听了就冷哼一声道：“我自然不认识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女骗子。”
我欣喜万分，料想他竟这么快放下了，马上恭喜道：“太子殿下英明，小昧子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您这么快释然，真是可喜可贺。”
正当我美滋滋地想回去给小九报告这一喜讯。那小太子突然操起我送来的药瓶，砰地砸在了离我不远的地上。
这动静忒大了，我还以为丫是要跟我单挑，差点就要出个什么招。回头一看那一脸的悲愤交加，似乎是快被我给气死了。
竟然忘了男人也爱口是心非，我心中有愧，不禁道：“太子殿下，小昧子句句肺腑，就是想让殿下早日看开一些啊……”
就差两滴眼泪，我就真肺腑了。可惜这时候侍卫也冲来了，将我团团围住，愣说我意图行刺。
看那些真刀真枪的，似乎是要玩真格。我那些花拳绣腿就不展示了，还是束手就擒等小九把我拎回去。
这时小太子清清嗓子，发话让人都退下去。看来他还是有点良心的。我正酝酿来一场肺腑的劝导，不想他叹了口气说：“跟我回京城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呃……不是说不认识吗？”
娃呀，别说我是你姑母，现在还是你叔母，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小太子抓了我的手腕，巴不得把我捏成粉末，一双眼睛瞪着我就道：“不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能把你找到。你厉害，能把我骗得这么惨，让我挖坟都不能。但终究，你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这么一说，我也挺同情这娃的。毕竟人家差点连命也搭上，就为跟情人在一起。可、可这不是我干的呀，真的不是我呀，苍天后土本文读者都可作证。
我一急就道：“小昧子真不是您要找的人，真不是！咱们就是十几年前见过。您那时候才六岁，身子特别圆润，精力旺盛又活泼调皮，最爱缠着小昧子玩背背。您都不记得了？”
小太子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我，彻底无语了。
我还特别锲而不舍，继续唾沫横飞一发不可收拾，反正也没人拦着我。今儿个我不磨破嘴皮子把这娃给点醒了，我就不姓羊不列颠卡不奇诺扑哧扑哧。
后来我可真是口也说干了。这娃娃硬是没半点反应，表情仿佛坚定我已经神智错乱。
年轻人我这老身骨看来是斗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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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报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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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年轻人，脾气果真是大。我站在东宫的膳厅里给小太子布菜的时候，这位爷愣是挑三拣四，吃排骨不要骨头，吃鱼不能有刺，连吃根青菜都不要半点叶子。
这可快夹断我的手。我从永王府混到东宫来可不是为了给他做牛做马的。
这事之所以能成，只因小九跟那小太子因为我真起了大冲突。永王府差点死了不少人。这两个男人都是牛脾气，谁也不愿意退步。我冒死出了个馊主意。
究竟是什么主意，这就说来话长了。
东宫近来人手不足，缺些知道办事的人才，于是决定招考公公。这方面出台的政策早有规定，这样考进来的内侍内监工作绩效好的话，审查合格可以安排进后宫担任职务，甚至当大太监都说不定。既然平民男子有考科举的机会可以一朝成为天子门生，那么公公当然也要变相地有个同样的考试才能体现皇恩浩荡。
要知道这可是铁饭碗，工钱不多不要紧，福利却是优厚得很，而且假期长，生活也有补贴，简直理想中的职位。
再看其中的要求，居然要身家三代清白，并且要从业三年以上，有介绍人担保，符合了资格还要笔试，面试，最后还有体检。哪一样不合格都不行。
我对有难度的事一向有兴趣。既然找个打杂都要这么复杂，那肯定是理想中的工作环境。我于是就跟小太子说，要是我考上了东宫的职位，就往事一笔勾销。说得他蠢蠢欲动之后，我又对我家那口子说，这是我事业的另一个高峰，考完了马上回来给他生孩子。
小九差点也被我气死，三天都没理我。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自个儿上京城来大展宏图。
介绍人其实不难找。堂堂燕国公不就跟我很熟。虽然他现在无权无势又被朝中猜忌，可手上的人脉关系都还在。我托人寄了信函给他，洋洋洒洒几万字把事情交代清楚。先生二话不说就给我回信，让我过来。
我就这样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婚后第一次离开永王府出远门，我有些新奇。总归十几年没去京城了，一到这地界更是被这里的繁华图景吓了一跳。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睡了十几年，赫然成了个乡巴佬，心里还有些颓丧。
不，我小昧子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人。为了小九后顾无忧，我得好好干，顺便把自己事业发展到一个巅峰。
因为银子带的不多，我只好来到燕国公府借住。先生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已经另有家室，生有一子，二儿子叫做余桓，三年前考中了榜眼，跟父亲同朝为官；小女儿叫做余玲儿，年方十六，待字闺中。
我在燕国公府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的。我的身份算是尴尬，自称是先生的学生才算勉强过关。但燕国公府的人都相当和气，把我当一家人似的。我觉得挺窝心，吃起久违的御田胭脂米来也是十分受用。
余桓在我眼里是那种大哥哥型的人物，为人大度，虚怀若谷，样子虽算不上十分英俊，但见谁都是一脸笑容。而余玲儿就是那种小家碧玉，见了生人有点扭捏，混熟了又会跟你极好。
我知道燕国公府现在是自己靠山，于是把我多年的风范全搬了出来。先生十分照顾我，把自己女儿的吃穿用度照样都给我准备了一份。
我晚上跟玲儿睡一个房间。玲儿的大丫头有两个。如今多了一个我，便说要分给我一个。现在叫我过上了大小姐的优厚生活，我以后还怎么尽力打仗？于是，我马上委婉地谢绝了玲儿的好意。
玲儿见我如此见外，只道是自己的慷慨让我想起了彼此身份的差距，马上慌乱地道歉。她头上戴的四蝶银步摇轻轻地晃着，发出叮铃叮铃的细碎声响。我看她如此可爱，便搂她在怀里好好解释了一番。
玲儿靠在我怀里蹭了蹭，说道：“昧姐姐，你真的要去考东宫的职位？”
我见她娇声曼妙，惹人怜爱，竟生了一股怜香惜玉的心，忙安慰道：“玲儿不必担心。我一定可以办到就是。”
玲儿觉得我很有男子气概。我跟玲儿在一起也觉得自己更加男性化起来。
我们相拥着睡了一夜，梦里梦见小九咬我耳朵。他那脾气，知道我竟然跑来京城，八成要拖我回去扒皮。于是这一夜，我噩梦不断。
第二天，我就跟着余桓一起到东宫报名。今天报名的挺多，队伍排得长长的。左边报内侍，右边报宫女，男女分开，分门别类。
我选了负责打扫寝殿的内侍职位。这个职位报的人最少，竞争力也最弱。虽然工作比较辛苦而且枯燥，但选冷门职位报考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介绍信和户籍资料都已经准备好，而且还有永王府里的工作经验，资格审查这一关我绝对可以通过。
拿着这些东西，我还得排宫女那排，一来跟余桓不好交代我一个女人报了公公，二来小太子那边早通好了气，怎么报都是一样的。只是那报名处的人见我不是京城人士，便给了些脸色看。
我看人脸色的日子早过惯了，也不太在意。可后面那些报名的人听到了同样也在那里窃笑。这可让我有点生气。身份高的人轻视我还算是有道理，怎么她们也把我分个三六九等？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小宫女冷哼了一声，透着十足的霸气，眼神更是凛冽得可以，仿佛能在人身上剜出几刀。其他人见势便不敢说话了。仔细一看这女子的派头，虽然一身宫装，却有几分官宦小姐的架势。再想刚才她那自尊自傲的态度，想是在大富大贵之家中长大。兴许她家道中落，所以才做了宫女。
我一番打量，对她倒有了几分亲近之感，于是上前套近乎道：“多谢姐姐帮忙。我叫小昧，不知姐姐的名讳……”
话还没说完，那女孩立刻瞪了我一眼说：“谁帮你了？别叫那么亲热。像你这种乡巴佬，也不知是哪个犄角旮旯来混出来的，考了也是白考。碍眼，不爽，烦人，离我远一点！”
这人火气好大，气势也好强。明明样子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这张脸。我第一次被人骂成这样，想跟人计较，却又觉得不要多生事端为好。
回到余桓身边，我却发现这位大哥在那里盯着排队的宫女看。听说余桓已经定了门婚事，怎么还这么容易受诱惑？我出声道：“余大哥，你看什么呢？小心我跟先生告密。”
余桓却哈哈大笑道：“小昧可是误会我了。我正在帮你观察哪些人是劲敌呢。”
哦？我没想到观察对手这一招，看来似乎可以参考。余桓继而解释道：“报考宫女第一讲的是心灵手巧；第二讲的是模样要朴实端正，太美太丑都不行。把不符合的都剔除掉，剩下就要看看哪些人的交际手腕比较厉害。”
余桓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容貌在这个时候成了一个障碍。为此，我狠下心在大太阳下晒了三天，直到晒出雀斑和暗纹才算罢休。今天我穿着打扮也是极为普通，根本其貌不扬。
余桓给我指出了这些要害，我急忙开始观察起了另一排的公公的队伍，特别是跟我报同一个职位的小后生们。嗯，除掉那些小白脸级的，剩下的后生已经都不足为惧。
这时，余桓看着另一个方向的宫女队伍，指着其中一个人说：“她怎么也来报名？”
我顺着方向看去，正好看的刚才帮了我一把，又恶言相向的女子。我于是问道：“余大哥认识她？”
余桓无奈地说：“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明月。她父亲几年前被贬谪去了山海关，她就进宫做了宫女……”
这一点跟我猜得没错。看余桓一副伤心的样子，我感到今后可能要跟那位明月扯不清。不过此时，我还是安慰了余桓一番。
正准备要回去，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大人物要来了。那些来报名的女人更是一下子兴奋起来。
余桓见势便笑了笑说：“唉，太子殿下的排场什么时候都这么大。”
小太子？我忙问道：“难道余大哥认识太子殿下？”
“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太子殿下声名显赫，而且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美男子，所到之处京城的妇人都要争相目睹他的风彩。”
我听了顿时一惊，抓着余桓的衣袖就问道：“太子殿下干嘛要来这地方？”
“据说殿下要亲自主考，看来是来视察情况的吧？”
“不是吧，考个宫女内侍都亲自来？”
余桓见我一脸伤心模样，马上热络地说道：“那敢情好，我向殿下推荐你。跟主考官打好关系也是很要紧的。”
我淡定地回了一句说：“我对漂亮男人没兴趣。”
这一句话据说倒成了余桓在饭局上的一个话题。主要是我说这话的神情太有趣，根本不像个女孩子家，甚至有点酷，让余桓印象非常深刻。而他的聊天对象不用说就是那位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太子殿下。
喝酒聊天这种官场交际很必要，一般还要叫上几个官妓来助兴。艺妓们画着精致的妆容，娴熟地弹着手里的琵琶，唱着时兴的曲子，立刻让平庸的宴会添上了几分微醺的神采。一边的小太子和余桓都很会逢场作戏。
当时，小太子本来对这样的宴会意兴阑珊，甚至颇有些鄙夷，听余桓说起了这件事，倒好奇起了这位“没兴趣”的小昧子我。余桓说实话有些吃惊。他总以为小太子自失了心头所爱之后不会这么快对女人上心。他脑子里于是开始想把这我们两个人凑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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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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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报完名就投入了笔试考试的准备。这种考试可不像考科举，市场上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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