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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副总的危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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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简短通话,她看着蓝斯,神情讶然。
“你……是何方神圣?”他绝不可能只是特助。
短短时间内,不仅让原本坚持跟她抢展场的国会议员之子放弃争抢,还让馆方负责人亲自致电向她道歉,而他自始至终仅是透过电脑发出一点简短讯息而已。
她并不喜欢靠势力关系打压他人,但这件意外若走法律途径解决也于事无补,何况是对方藉权势无理争取,能找到关系反制,是最简单也是最完美的处理之道。
“事情解决就好了。”蓝斯只是微笑,尚不打算此刻表明身分。“比起你为我顺利交递投标文件,取得的大商机,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他乐意帮她,不须她道谢回馈。
“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帮忙。”她原想追问他的身分,现在却无意探究了。
原来他的善行只是为了的报答她之前的帮忙,他温和的话语与安抚其实没什么特别意义,是她误解了。
莫名地,她内心有些怅然。
*** * *
美国纽约
阙南璇站立在Jan Vermer美术馆大门外,引颈翘望。
蓝斯在她家暂住了五天,离开前他告诉她,很快会在美国再见,他会前往展览馆参观,与她碰面。
他一句客套话却让她惦记不已,分开两周了,她竟是如此期待再见他一面。
两人相处的短暂时间里,他一贯温吞斯文的性格常让她急得跳脚,换个灯管也能耗上一小时,还连其他灯管一并检查。
她发觉他做事很谨慎,也很体贴,一些日常琐事、家事,她没开口,偶尔会问问阙井泽,更多时候是跟她请教,与她闲聊。
她不再认为他对弟弟有别的情思,却也对他曾说过对她感兴趣的话语,试图装做不在意。
然而从她抵达美国,从展览开幕的第一天起,她便不自觉的会在参观的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一有空闲更是跑出大门外观望。
他知道,在为期一个月的展览期间她都会停留纽约,每天会到展览场接待,但她却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到访参观。
她不禁摇头叹息,恼自己无意识的等待,转身踏进一楼展示大厅,今天即将闭馆,结束参观。
这三天每天参观人数都很可观,且有机件艺术品已被收藏家预订,她该心情愉快,为阙井泽感到高兴,但内心却有些小闷。
第4章(2)
“展览不顺吗?”
身后突然的声音,让她惊诧地回头。
“远远就看见你摇头叹气。”蓝斯身着深色西装,优雅挺拔的身形,伫立在挑高的典雅大门白色圆柱旁,俊美的脸上,唇角轻勾一抹熟悉的温和笑意。
方才下车前,他远远看见站在门外广场的她似乎神情阴郁,此刻,近距离看着她,一身长裤套装,剪裁合宜的质料,衬出她的个性美,她熟悉的丽容,令他莫名想念,他强忍住想上前一把搂抱她的冲动。
“你、你现在才来,再十分钟就闭馆了。”惊见他出现,令她心悸了下,语气中不觉带着抱怨与不满。
“不介意为我晚点关门吧?”他微笑,步上前。
“这么大牌。”美目横他一眼,却没有赶人的意图。她相信他有能力让馆方破例让他独自一人参观。
“抱歉,原本开幕那天就要来,却是真的走不开。”蓝斯面带一丝歉然。
虽人未到,但他交代送花致贺,秘书只以集团名言致赠,她想必不知他送达的祝贺。
“工作忙没关系。”她淡道。
“你生气了?”嘴里说没关系,但表情可不是如此。
她在意他的晚到,原来她也期待见他,这发现令他内心大喜。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抬眸看他,辩解。有些懊恼一颗心从见到他那霎,就怦跳不止。
“虽晚到,但我保证用心参观,今晚的时间都陪你度过。”他半开玩笑说。
察觉到她期待见他的心情,让他敢于在言语中透露一丝暧昧。
她因他的话怔了下,有些轻浮的玩笑话没让她想开口斥责,意是有些心慌、不自在。
“之前有些顾忌,无法交代太多个人的事,请容我重新自我介绍。”蓝斯从西装内袋掏出银色名片盒,递一张给她。
阙南璇接过烫金名片,低头看着,研究着,然后抬头望他,神情讶然。
“抱歉,之前没表明真正身分,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我想让你了解我的一切。”以为她被名片上的头衔吓到,他柔声解释。
“你给我看不懂的名片,要了解什么?”阙南璇细眉一蹙,以为他故意刁难,有些不悦地将名片还给他。
“呃?”她的反应令他意外,接过名片,才觉有误。“Sorry!今天跟一群德国人开会,所以带德文名片。”原想直接掏名牌,让她知道他的身分,再详细解释说明,没料到出了小trouble。
“我在罗德家族集团工作,职位不是特助,而是——”他尚未介绍完,却被她打断。
“我早猜到你不会只是一名特助,是什么职位并不重要。”她摆摆手,不希望他当她是客户,一见面就掏名片,介绍头衔。
“是不重要,到展览馆应该好好欣赏艺术品才是。”蓝斯淡笑,心想日后再慢慢让她了解他的身分。
“不介意陪我逛一趟,替我讲解这些装置艺术?”既然答应来看展,便不是虚应了事,而是真的有兴趣要认真参观,当然最令他感兴趣的,仍是她。
阙南璇欣然同意当他的导览,在只有两个人的宽敞艺文空间里,陪他细细地欣赏阙井泽的创作。
“这个抽像作品‘无尽的爱’,我好像可以看出精髓来。”伫足在一件一人高的装置艺术品前,蓝斯被作品名所吸引。“你先别说明,让我来分析一下。”
他摩挲着下颚,神情认真,上下审视着。
“运用一丝铁丝、藤蔓、毛线,交错纠葛,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愁绪,却又像绵延不绝,无止无尽的爱恋纠葛。”他缓缓道出所见观感,愈看愈感受出个中深意。
“如果说这三种素材代表人,乍看之下好像三角恋爱,其实细看,只有铁丝与毛线彼此真正相交缠绕。
“一刚一柔,男人与女人,为了彼此都要能弯、能曲,才能真正相合、相融,而紧缠在周围的,也许是第三者的诱惑,也可能是生活中许多繁琐事务,看似影响、扰乱了相合的两人,其实却被巧妙地隔开,简直响应了希尔泰的名言——爱可以战胜一切!”他滔滔一绝分析着,不觉频频点头。
“妙!这件作品太热情浪漫了!多少钱?我想买下。”转头看向一旁的阙南璇,他神情愉悦地想收藏。
阙南璇被他太过精辟的解说给怔愣住,他竟然能把抽象艺术分析得这么透彻,甚至引用中西方诗句来呼应。
就算了解作品的她来解说,也无法说得这么贴切、动人。
“你怎么看出这些意象?!”她不禁怀疑他偷看过展览手册,但里面也没这么详尽精辟的说明。
“我分析无误?那这件作品跟我很有缘。”蓝斯神情温和的笑望她。内心顿生一股情思,想和她纠缠在一起,共享无尽的爱。
刚开始,他对抽象装置艺术没什么概念,得知她对阙井泽才华的崇拜,他因此想了解这门艺术,想深入她的生活与思维。
“你很厉害。”阙南璇由衷赞赏他的锐利眼光。“这席话,我要特别记录下来。”她朝他愉快地微笑,这一霎,感觉彼此间并不遥远。
她美丽的笑靥令他看得心悸,微倾身,渴望覆上她诱人的唇瓣。
她因他的靠近而紧张,却没有回避的想法,才要闭上眼,却被突然闯入的声响所惊醒。
两名身着黑西装的高壮男人,踩着黑皮革跟进展览大厅。
“抱歉,今天展览时间已经结束。”阙南璇看向来人,礼貌地开口。有些纳闷外侧的大门应已关上,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蓝斯一见神情冷漠的两个男人,蓦地心一惊,感觉事情不对劲。
他们不是来看展,而是冲着他来的。
眼前两个男人直接朝他们大步走来,阙南璇想再开口,却被蓝斯一把拉扯到身后。
“你们有事找我?”蓝斯一双黑眸紧锁着两个男人的动作,将阙南璇紧紧护在身后。
“想请罗德先生到别处做客。”其中一名男人开口。
“我可以跟你们走,先让她离开。”再次遭遇绑架,蓝斯并不意外,他只是没料到对方动作这么快,迫不及待便要拘禁他的行动,否则他不会来找她,牵连到她。
“为什么你要跟他们走?这摆明是恐吓!”阙南璇摆开他的手,往前站出,明显察觉眼前的两人来意不善。
“罗德先生现在是我的客人,闭馆时间请你们离开,否则我打电话报警。”面对两个像黑社会的高壮男人,阙南璇丝毫不胆怯,掏出手机便要报警。
下一瞬,她却是瞠眸惊诧不已。
只见两个男人同时从西装内掏出手抢,指着她和他。
“把枪放下,用枪指着女士是非常不礼貌的事。”蓝斯冷着声道,再次将阙南璇拉回他身后。
虽然相信对方不会真的伤害他们,但他不能忍受她被枪所指,更担心她受到惊吓。
“如果伤到她,我会把你们碎尸万段;如果伤到我,你们很难对委托人交代。”他黑眸一凛,警告道。
他早料到会再次被人限制行动,阻止他出席几日后的股东大会。
明知有危险,他不采取防范措施,是故意要中计,暗中安排将计就计的局,让阻止他的人全浮上台面。
然而他最大推算便是没料到对方提早出手,害他将她牵连在内。
“先让她离开。”蓝斯再次强调。
“恐怕没办法。”依旧指示,他们只要绑架他一人,但又教这女人扬言报警的举动,让他们无法放她离开,只能一起带走。
“请两位一起到某处做客几日,不要试图挣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两把枪仍各自提向他们两人。
“行,把枪放下,我们接受招待。”虽不想牵连阙南璇,却已将她卷入其中,只能委屈她陪他被拘禁几日了。
“抱歉。”他对她感到非常歉疚。“我虽可以想办法让你逃脱,但我不想冒险害你受伤。”蓝斯对身后的她用中文轻声说着。
他相信对方不会威胁他们的生命,却没把握不会对试图逃脱的他们造成一些伤害,他不想赌。
“南璇,可以陪我几天吗?我保证没有人会伤害你,如有意外,我愿用生命保护你。”蓝斯试图说服她,怕她强硬的个性不会乖乖就范,万一不慎受伤,他不敢想像。
“我……”被抢指着的阙南璇即使再强悍,也无法完全不心惧,毕竟子弹一飞出,可是要人命的,她对生命向来非常珍惜。
只是当蓝斯将她护在身后、握住她的手,她却感觉没那么惶恐了,因他几句话,她心安不少。
即使对方愿意放她走,她也无法眼睁睁看他被人掳走,比起自己一个人仓皇逃命,她竟觉得跟他在一起会较安心。
第5章(1)
蓝天、碧海、白沙,椰树摇曳。
阙南璇张开眼,看见如画美景,感觉似梦。
艳阳刺眼,令她眯起眼,轻搧长睫,有些困倦。忽地,似想起什么,她撑开眼皮,眼珠子向四周兜转。
“这里是?”仰躺在沙滩上的她慌忙坐起身,左右张望。
“无人岛。”一声纸沉的嗓音回答了她的疑问。
“欸?!”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她瞠眸惊愕。
躺在沙滩的蓝斯缓缓撑起身体,伸手爬爬凌乱的墨发。
“无人岛?!”阙南璇跳起身,前后左右转了一圈。
放眼望去,没有其他人,空荡的沙滩,没有绵延不绝的海岸线,的确像是座落在汪洋大海中的小孤岛。
“怎么会跑来无人岛?这里真的是无人岛?”阙南璇神情慌乱,往前跑几步,又往后退几步,一双眼四处张望,心下思忖着,又不是拍电影,怎么可能被丢在无人岛。
她记得在美术馆遇到不速之客,她和他被迫坐上了贼车,之后发生什么事,她竟完全没印象,只感觉似乎沉睡许久。
怎么再次醒来,会被丢在无人孤岛上?
“这里是美国西岸,东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蓝斯看看自己的GPS定位腕表,以上面显示的经纬度判断大概的所在地。
这里应该离罗德家族拥有的度假小岛并不远,只可惜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前往。
“别紧张,这里的环境很好。”他伸伸懒腰,扭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拍拍西装西裤上的沙粒,对方在车上下的迷药,让他们足足昏睡了十多小时。
对方竟大费周章,将他们从美国东岸带至西岸,还带往海上的一座小小珊瑚岛。
虽没想到会被丢在无人小岛,但比起上一回被软禁在台湾山区,被注射药剂全身无力的狼狈,这一次,算是非常优待了。
无人打扰的宁静小岛,放眼望去是一片接连天际的湛蓝海波,可以远离尘世烦扰,在这里无忧的休息几日,倒是一件幸事。
如此美景,身旁还有美女相伴,夫复可求。
“喂喂!怎么可以不紧张?我们被绑架到鸟不生蛋的地方耶!万一他们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自相残杀怎么办?”阙南璇跑到他身边,因他慵懒的模样急得跳脚。
他怎么感觉像是来海滩度假的,丝毫没有遇难的惊慌,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甚至脱下西装外套,将外套抖一抖就随手挂在一棵低矮的棕榈树上。
前一刻,她竟会对他的承诺保证感到安心可靠,放心地跟他一起被绑架。
“我们不会自生自灭,更不可能自相残杀。”她的用词未免过度,令他温和地纠正。
“那什么时候会有般或飞机来接我们?他们打算把我们关多久?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把我们放逐到天涯海角?”阙南璇脑中有一堆疑问,怀疑敌人的动机。
“顶多四、五天吧!放心,不会超过一星期。”蓝斯平心静气道。
“什么?四、五天?!放什么心?四五天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我们互啃对方的肉?”阙南璇情绪很焦虑。
“如果你想啃我的肉,我不会反对。”蓝斯开玩笑地面对她的焦虑紧张。“不过,也许啃面包比啃人肉顺口。”他跨步走往不远处的椰树纵,拿起置放在树下的一大袋帆布袋。
既然将他们放逐在无人小岛,应该会备一些求生物品及粮食。
见他扛起一只大帆布袋,阙南璇忙上前检查内容物。
里面有一袋硬邦邦的法国面包,几包全麦饼干,一把瑞士刀,一把水果刀,一把榔头,两三个打火机,两只睡袋及两瓶矿泉水。
“看!他们多善良,留这么多东西,不会饿死,不会渴死。”蓝斯笑说。
“这点食物跟水,撑不了两天,这瓶水,我半天就喝完了。”面包、饼干,也许省着吃能吃上两三天,但比食物更重要的水,竟只有两瓶两公升的矿泉水!相较于他的乐观,阙南璇再度紧张地跳起脚来。“水给这么少,却放一袋比石头硬的面包,是存心噎死人吗?”她捉着头发,在沙滩上来回踱步,不禁有些后悔答应陪他一起被绑架。
如果她有什么万一,阙井泽怎么办?比起自己的性命存活,她更担心无人可照顾唯一的弟弟。
虽然他已是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但从十七岁迷上装置艺术后,他就成了除了玩艺术,什么都不会的生活白痴。
父母过世后,他成为她的责任与生活的重心。
她担心才开幕几天的展览虽有其他人员帮忙招待,但她已习惯全程打理大小事,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她更担心若她不在,弟弟往后生活该如何自理,没有她从旁照顾、叮咛,他即使有钱、有名,也可能忘了吃饭,饿死而不自觉。
她抓着头发暴走,向蓝斯嚷嚷,数算她的烦恼忧虑,要他一起想办法求救。
只见蓝斯捡起掉落的一大片郴树叶,在前方沙滩上拖着,挥舞着画出大型符号。
“呃?一般求救讯号不是SOS吗?”阙南璇步上前,对他画下的符号感到纳闷。“而且画在沙地上,上面路过的飞机也看不到,不是应该烧出火字?”电影好像这么演过。
“我写的不是求救记号,而是‘欧拉恒等式’。”一手注着椰树叶,蓝斯转头笑望她。
“嗄?”她眨眨美眸,完全不解,再仔细看向沙地上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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