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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找不回的地老天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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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喝完,谨纾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眼睛望着角落里那对甜蜜着窃窃私语的学生情侣,仿佛出了神。俞庭亦不知道她有没有把那些话听进去,虽然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再出声唤她,其实她的眼神与宋加铖的很像,都有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沉静。
俞庭亦有些怅然的想,如果设身处地的换成自己,在经历过那些巨大的变故之后,还能不能拥有像她这样纯粹的眼神?
这样的坚韧,能有多少女人可以做的到?
宋加铖的念念不忘与深刻爱恋,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俞庭亦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才开口,声音很小,“你看那边的那一对情侣,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曾经是我心底最为深刻的快乐。”
俞庭亦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她,脸色还挂着泪痕。谨纾深深吸了口气,很快的说:“好,我跟你去一趟医院。”

(2)
到医院后俞庭亦先把谨纾带到护士站的值班室里,对她说:“我知道你跟周韵妍是朋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她引开。”
只等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俞庭亦很快回来,将她带到病房门口,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病房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安静的躺在床上。
“你放心,周韵妍没那么快回来。”俞庭亦朝她微笑了一下,真诚的说,“谢谢你。”
谨纾在门口站了好几秒才推门进去,明知道他是在昏睡中,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
他的脸苍白而瘦削,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吸规律的起伏,就像只是寻常的睡着了一样。她怔怔的看着那张始终潜藏在她记忆深处的脸,心底有隐隐一丝的疼痛,并不明显,但是在那里,她知道,在那里。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然后在床边坐下来。
她说过,这个男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她深深爱过亦深深恨过的那个男人叫做亓越臣,是的,亓越臣。其实是自欺欺人,明明知道亓越臣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物,但她固执记着的只有这个名字。她没有办法把亓越臣和宋加铖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如同她没有办法把这个男人当做不存在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自始自终一语不发,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总归是悲哀的吧,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想,其实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也不过是六年的时间,但如今想起来,却仿佛是已然过了一生那么久,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遥远不可及。
“亓越臣。”她的声音小小的,轻微,但是清晰,“是我。”她说,“我来了。”
她终于慢慢的伸出手去,把手覆盖在他打着点滴的手背上。他的手臂和手肘上都还贴着暖宝宝,想必是周韵妍怕他冷,但并没有什么效果,他的整只手依然还是冰凉冰凉的。
她想起以前冬天的时候,她跟他出去,总喜欢把手伸进他的大衣口袋,他就在口袋里紧捏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把掌心的暖热传递给她。
那是独属于他的温暖,是她曾经以为的,直到白发苍苍、鹤发鸡皮,依然能够握住的温暖。
身穿黑色教袍的外国神父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问他,“亓越臣,你是否愿意眼前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他看着她,静默了片刻,其实仅仅只有几秒钟,对她来说却仿佛已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秒钟都好像是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单位,而他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久久的响在她耳边,真的仿佛就是一生一世的永恒相守了。
她听见他说:“我愿意。”
她跟他有过的一切,每一分每一毫,她全部都不曾忘记。
她低垂着头,从大拇指开始,依次是食指、中指……她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揉搓着,他的手慢慢恢复了一点温度,像是濒死的一个人重新回暖活过来,但他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亓越臣。”过了许久许久,她又叫他的名字。声音小小的,轻微,但是清晰,最后她说:“我走了。”
走出医院,才发现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不知不觉,竟然就已经过去了一下午,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外面的暑气还没有散去,地面上经由骄阳一整天的烤晒后留下的热气正热烘烘的从脚底拱上来。
她忽然不想开车,于是沿着车河流淌的街道边慢慢的行走,并无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走走。街道边新开了一家蛋糕店,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她本来已经走过,但不知为什么,闻着空气里蛋糕特有的甜滋滋的香气,竟移不开脚步。
排了很久的队,买到满满一大袋的栗子小蛋糕,灰褐色的蛋糕酥松绵软,散发着栗子与蛋糕混合而成的诱人香味。她觉得饿,胃里很空,但并不吃,只是拎在手里。
她不爱吃甜食,除了对车厘子芝士蛋糕情有独钟外,几乎不碰任何蛋糕,亓越臣以前总说她这是怪癖。
在路上碰到一个向情侣兜售玫瑰花的小女孩,约莫只有十来岁的年纪,穿破旧的棉布T恤和裤子,用瘦小的身体紧紧抱住怀里一大束红色玫瑰花。
谨纾买下了那个小女孩怀里所有的玫瑰,然后把手里那一袋栗子蛋糕递给她,小女孩有些怯怯的,用带着很重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向她道谢,然后欢天喜地的跑掉。
她抱着一大束玫瑰往回走,有些傻,但是心情忽然畅快,原本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似乎一下子被人移开了,不知不觉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医院门口往来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形形□的表情,她静静的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最后找到自己的车子,驱车离开。
她一个人去西环路上吃那家的云吞面和生煎包,吃到肚子很撑。回到家把那束玫瑰花上的包装纸全部拆掉,插到花瓶里,大捧的花束鲜红欲滴,放在书房里有丝丝暗香涌动。
谨纾洗完澡呆在书房用笔记本上网,其实很无聊,因为不知道究竟要干吗,最后开了千千静听听歌,再去以前去过的一个公共论坛闲逛。
有一个女生在情感天地上发了很长的帖子,讲自己逝去的那段爱情。很俗套的一个故事,不过是在大学期间彼此最美好的年华里相遇相识相知,最后相恋,甚至在毕业之时也坚守住了大四情侣劳燕分飞的命定结局,并且相互承诺,等双方工作稳定下来后就结婚。可是在经历了短短数月的聚少离多之后,男生以一句累了,就毅然结束掉了他们历时四年的感情。
那个女生用了洋洋洒洒的数万字来描绘曾经的种种及分手后的忧伤痛楚,整版整版才华横溢的帖子几乎能构成一部精彩半生的回忆录。
底下有很多人在回帖,多数人安慰,少数人持平,也有极个别人是在泼冷水。
谨纾关掉网页的时候在想,希望那个女生永远也不要有机会了解。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伤痛,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文字描绘出来的,因为曾经的任何一个细节,只要轻轻碰触,就是肝胆俱裂的锥心之痛。

(3)
宋加铖是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俞庭亦一直记得那一天,她坐在床的这一头,而周韵妍坐在床的那一头,病房里寂然无声,能听见窗外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先是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是眼皮,最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医生过来查看过后微笑着告诉她们,“已经醒过来了,接下来慢慢调养身体,过一阵子就能恢复过来。”
他并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珠在转动,目光在周韵妍脸上凝睇了两秒,又转到她脸上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说话很吃力,因为疲倦,又因为昏睡了太久,所以声音暗哑,几乎不能让人分辨出来,但她还是听清楚了。他说:“她来了。”
有眼泪就含在眼眶里,她努力的克制住,微笑,点头,“是的,她来了。”
他的嘴角慢慢的漾开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缓缓阖上眼皮,睡着了。
她不去管对面周韵妍投过来的疑惑的眼神,起身走到外面走廊上去打电话。
“他刚刚醒过来了。”她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我知道了,谢谢你。”
俞庭亦停顿了几秒,说:“叶小姐,谢谢你,谢谢你让他活过来。”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晚上,花瓶里的那一束玫瑰竟然有好些都已经枯萎了,谨纾把那些蔫掉的花瓣一片一片都摘掉,才淡淡的说:“不必。”
周一上班,中午吃过饭周韵妍上楼来找她。在医院不眠不夜的呆了一个礼拜,周韵妍看起来憔悴削瘦了不少,谨纾给她泡了杯咖啡提神,她却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张喜帖看。
那是苏晓益的喜帖,她与冯默扬的婚期刚刚定下来,九月二十六号,星期六,据说是个很好的日子。
周韵妍把那张喜帖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了很久,最后轻轻的笑了笑,“他们很相爱吗?”
谨纾微微蹙起眉头,“你怎么了?”
周韵妍的眼睛里慢慢浮起淡淡水光,“我只是觉得能够碰到一个我爱的人恰好也爱着我,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谨纾默然,的确很不容易,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他找到了她,而她亦找到了他。
但纵然是在这样的爱情之下,谁又能保证不是另一场天翻地覆的伤害?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懂得,爱情,其实是最最渺小的一样东西。
周韵妍捧着咖啡杯蜷缩在椅子里,声音很轻,“我一直以为他由始至终深爱着的都是我姐姐,但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我一直以为他之所以不能爱我,是因为没办法放下与我姐姐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二十年,但是我总想着,不管怎么样,姐姐都已经不在了,只要我坚持陪在他身边,他总有一天会回头看到我,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爱上了别的女人。”她笑了一笑,仿佛是自嘲,“以前我很嫉妒我姐姐,因为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赢得所有我羡慕的东西,我甚至常常在私心里诅咒她憎恨她,可是这一次,我情愿他爱的仍然是她,那样我至少还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周韵妍的笑容落寞而悲凄,“谨纾,我输了,我知道,这一次,我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可是我连输给了谁都不知道。”
谨纾慢慢的转开脸,伸手把遮光窗帘卷上去,浓烈的光束如同无数支金色弓箭从同一张满弓里呼啸而出,齐齐射到她的身上、脸上、眼睛里,瞬间泛起灼热的疼痛。她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睛迎向炽热的光源,然后张开手掌挡在脸颊前。
她觉得厌烦,“如果他不能爱你,那么无论他爱着的人是谁,是生是死,于你而言都是一场必输之局,因为爱一个人,绝不会因为对方死去了或者离开了,而去停止爱她。既然你已经不在乎你姐姐,又何必去在乎别的人呢?”
周韵妍没有答话,只是一动不动的捧着咖啡杯坐在那里,眼睛望着某个不知名的虚空处兀自出神。
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如同是一张巨大的网,一张覆盖着一张,到最后变成一只密不透风的蛹,把所有人都包裹其中。无论是谁,一旦挣扎,都会给其他人带来无可言喻的疼痛,逃不开,挣不脱。
谨纾微仰起头,不停的把窗帘卷上去,放下来,卷上去,放下来……房间里光影明灭如同按了快速前进键的电影镜头。
周韵妍忽然笑了笑,转头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矫情?”
谨纾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她一眼,问:“你爸爸的身体好点了吗?”
周韵妍愣了一下,谨纾别开头,淡淡的说:“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在女人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爱情一样东西。”

第十三章
(1)
陪苏晓益去试婚纱,苏晓益坚持要让谨纾做她的伴娘,谨纾迟疑了很久,到底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我已经结过婚了,不过在四年前离婚了。”
苏晓益很明显的怔了一下,“四年前?”
她尽量说的轻描淡写,“是啊,四年前,我二十三岁那年就嫁给了他,他对我很好,我也曾经以为他是真的爱我,不过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婚姻只是他的一个阴谋,所以就离婚了。”她笑了笑,说,“你别这样看着我呀,虽然当时受到的伤害的确很大,不过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都忘的差不多了。也许再过个几年我在路上碰见他,要过好一会才能想起来,哦,原来那人就是我的前夫。”
苏晓益什么都没问,只是忽然伸手拥抱她,抱了很久才放开,然后一鼓作气的说下去,“我才不管呢,人家只规定伴娘要未婚,就算离过婚又怎么了,反正我知道你现在是未婚!你休想借此推脱,我可告诉你,除了你我找不到别的人做伴娘,人家可说了,结婚那天要是没有伴娘帮着挡灾将来很容易离婚的。”
谨纾温柔的看着她,苏晓益瞥了她一眼,说“少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别忘了当年在黄土高原上你高原反应差点没命的时候是谁救了你这条小命,你少忘恩负义啊。我好不容易钓到冯默扬这么个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风度有风度,要钱财有钱财的金龟婿,你要敢耽误我的幸福,看我不宰了你。”
谨纾嗤的笑了一声,说:“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眼睛里忽然有水雾升腾而起,她别开脸,“太失策了,我怎么没想到把你刚才的话录下来,到时候给冯默扬一放,他听到你这么具有母老虎潜质的声音,说不定真逃了。”
苏晓益哼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这就是嫉妒我,我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结果两个人把整个婚纱城都兜遍了,一连试了十几套都没有满意的。苏晓益振振有词,“我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怎么能将就?”
谨纾想了想告诉她,“我当年结婚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全部交给上海一家专门订制礼服的老裁缝店做的,包括婚纱、礼服还有一套凤冠霞帔。不过那家店里的老板比较自负,量完尺寸后,从来不会咨询你的意见,都是以他的眼光来替你设计服装。但他做出来的礼服真的都特别漂亮,甚至有很多外国人都慕名前去。要不,我也陪你去那家店里看看吧?”
苏晓益奇怪的问:“那不会有人不满意吗?”
“不满意也没办法,他早就在事前打过招呼了,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嘛。他有一个原则,做出来的衣服除了尺寸绝不接受任何式样上的改动,而且每一件礼服都是独一无二绝无相同的,因为他说每个人的气质都不同,所以衣服也不会有一样的。”谨纾笑笑,“其实不用担心,他做出来的礼服都很特别很漂亮,至少我很喜欢。
苏晓益被独一无二那个词说动了心。
谨纾说:“我没有当初的照片留下来,要不然还可以先给你看看。”
苏晓益说:“不用看,以你这么挑剔的眼光都说好,那肯定是很好了。那你下个周末有没有空,陪我飞一趟上海好不好?”
谨纾点点头。
苏晓益一下轻松了很多,“哎,终于又了下一桩心事,真没想到结个婚这么麻烦,好像那些事情永远都忙不完一样,婚纱的事情解决了,今天晚上我终于可以吃顿好饭,睡个好觉了,等会晚上我请你吃大餐慰劳你啊。”
结果两个人走出婚纱城,刚上车,苏晓益就接到杂志社打来的电话,临时有状况让她回去开会。苏晓益十分郁闷,“这年头混口饭吃可真不容易。”又十分抱歉的看着谨纾,“看来晚上咱俩的大餐吃不成了。”
谨纾没开车出来,苏晓益说:“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去杂志社。”
谨纾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还不满四点,便说:“时间还早,我想在外面逛逛,你先回杂志社吧,省的去晚了又被你们老板骂,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苏晓益点了点头,说:“也好,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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