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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兽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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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借由自身灵力养起来,可驱鬼使魔。但若遇到强大的鬼妖,便是一战你死我活了。
那年鬼门洞开,第一个冲出来的,便是万鬼积怨所凝成的无涯鬼王。
欧阳云淡风轻,向渎尘拱手道:“这位仙家,我一介凡人,纵然你要我代罪,恐怕我连您的百分之一都受不起啊。”
渎尘却还是不信:“受得起受不起,也要让你吃些苦头。你可以装不记得,但你那身鬼血会替你记得!”
我还没反应过来,渎尘一个扬手,揭开了椽灵瓮的盖子。
不要被这浪漫的名字所欺骗。椽灵瓮,就是那只砂锅。
揭盖的一刹那,滚滚黑雾自瓮中飞起。那必是渎尘养化于瓮中的鬼妖!它们在空中稍加盘旋,便直直冲着欧阳扑过去。我大惊,身体先意识一步冲上前护他,却被一掌推开来。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淡定后退两步,抄起一旁的杀虫气雾剂迎着黑雾一阵猛喷!
我们被呛了个七晕八素。待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地面上竟是密密麻麻的蚊子尸体。
“这位仙家,您家店面的卫生似乎不太过关啊。”欧阳捂着口鼻连连咳嗽,自己也呛得够呛。
渎尘瞪大双眼:“怎、怎会?我那瓮中养化的鬼妖呢?”
沉默数秒,他又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向我道:“梦貘,你上次用什么打晕我?”
“砂、砂锅盖……”我还未从一连串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所、所以……”渎尘的眼神由愤怒转为惊恐,手指颤颤指向一直在旁不发一言的白虎,“白虎,他、他这是……”
“中、中毒……”我的嘴又比大脑先一步汇报了它的想法。
渎尘常年受鬼妖之扰,纵然把自己关在这阵中清心避世,却仍不时有小妖溜进来。后来,渎尘索性将这些小妖养在椽灵瓮中,需要时可供自己差遣。
那瓮中鬼妖认了渎尘做主,自然不会伤他。那日被我错放出来,我跑的快,全然无恙。白虎却傻傻不知情,被鬼妖们当成了美味的宿主暂时安了家。
原本以白虎的修为,让这些鬼妖门寄宿一段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昨夜酒醉重迷,鬼妖们也借着酒力恶性顿醒,白虎便逐显中毒之状。具体表现为:眼周青黑,双目空洞无神,似吸了药般,发色渐浅,甚至根根直立,身上出现暗青色的斑纹……
渎尘一个踉跄,慌忙把白虎扶近内室诊治,空留我和欧阳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
时值清晨,砂锅居尚未开业。
欧阳轻轻挂上我的肩头:“舒观颜是谁?你前男友?”
他故意将这话问得轻薄调侃,我却无心与他逗。我满眼满心,还都是那一刹那,黑雾包围了他,我在一旁还未及喊出声,他便已湮没于尘埃,徒留视野里,如曝光过度般的幻影,重播,再重播。
那个“他”是谁?
不会的,不可能。
欧阳顿了顿,也便不再问,而是道:“这样吧,今天放你一天假。”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了。
……………………………………………………………………………
这砂锅居,被渎尘星君装点得一如灵山那时。于这其中,我不知呆立了多久,有两个名字总在脑中盘旋着:舒观颜、欧阳上司、舒观颜、欧阳上司……
一条一框,从四面八方推着这两个影子慢慢聚拢,我却在拒绝他们的重合。
直到第一个顾客进门。
那人进来,四下环顾了一圈,坐下,对我道:“一份砂锅白肉。”
我说:“啊?”
我私心奇怪:这砂锅居的工作人员,怎么今日都不来上班?看看挂钟,已过10点,确实是该开门的时间了。
我不好去打扰渎尘星君,只得亲自下厨。好在这菜我蹭吃了几千年,不能完美出师,学个七八成总有。
菜端上桌,那人埋头苦吃,我就继续发我的呆:舒观颜、欧阳上司、舒观颜、欧阳上司……
一个不留神,那食客竟溜了。溜得还极有水平。事实上我根本没发现他走,而是又一位客人进来,我才从沉思中醒过来。
我咬牙把跑单的记在自己名下。继续伺候第二位客人。好在这位点的也是白肉,再无其他。
舒观颜、欧阳上司、舒观颜、欧阳上司……
第二位食客吃着吃着说要借用卫生间,去了,再没回来。
第三位进来,点了一份白肉。
舒观颜、欧阳上司、舒观颜、欧阳上司……
第三位手机响,出门接电话,再没回来。
第四位,白肉。
舒观颜、欧阳上司、舒观颜、欧阳上司……
第四位叫我去后厨拿些盐给他,我去了,回来,他没了。
……
老子怒了,摔围裙出门捉人。开门,门口是乌泱泱的排队长龙。
大家正对着大门议论纷纷,我也跟着看。
大门左边——
致全体员工,
今日休假一天,工钱照发。
大门右边——
致全体顾客,
今日店庆特惠,诚邀新老顾客参与。
1、只供应砂锅白肉,限堂食每人一份;
2、只有一人服务,大厨跑堂兼任;
3、每次进店限一人,敬请自觉排队;
4、欢迎跑单!店小二高能危险请注意;
5、将发呆的店小二拍照发至ouyangshangsi@wozuishuai。 ,将100%获得本店永久VIP卡一张。
6、以上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您所有。
……
那萦绕在我内心几近一个上午的问题,似乎突然明朗起来。
我将围裙砸进人群。不顾众人重重议论和阻挠,我冲了出去,对着西四大街吼出了我的答案:
“欧阳上司!你这个混蛋!!!”
一万情寄,寄情万一。
——孟小默《一砂一锅一天谴》
☆、玖鉴獬豸
玖鉴獬豸——《天谴等我到明天》
“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
——《异物志》
在灵山时,獬豸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
尤其是饕餮。无论是我的枣泥糕,还是青龙的桃花酥,亦或是貔貅的紫草馍馍,只要丢了,嫌疑最大的总是他。每每这时,饕餮就会跑去找獬豸评理。獬豸总是热心帮忙,然后再一次证实是饕餮在各种无意识、无自觉、无节操的情况下将各家美食悉数吞下了肚。
大家纷纷感激其公正。
在灵山时,獬豸同大家的关系又都很不好。
尤其是貔貅。那时他常在山顶开局,赌些骰子之类的小玩意。大家图个尽兴多会加入。貔貅身赋招财之运,最大的赢家永远是他,这倒也不是什么异事。直到獬豸上来,诺诺道:“能带我一起玩儿吗?”貔貅却陡然收了骰子,道自己还有事先走一步。这时,我们便知他手中必有千术,随即群起而殴之。
当然,类似这种被戳穿的糗事,大家都遭遇过的。
獬豸生带归年天眼。这天眼可比黄青的高级多了。他看得到每个人的过去,饕餮梦游偷零食,貔貅在袖底出千,他着力扫一眼便知。
他是公正的代言,每个人都难免有求于他。然而反过来,被一眼看穿自己做过的事,却并不怎么让人开心。
这种距离,若近,若远。其实我明白,獬豸有时并不是故意要探视别人的秘密。这种天赋的能力并不能完全为我们所控。如我,那日打晕渎尘星君的一瞬间读出了他内心的阴谋,就属完全无意。这就好像你脑中有某种熟知的知识,当旁人谈到这个话题时,你会下意识想起它。然而若让你深入谈,就要仔细用心想想了。
然而,就是那下意识的几秒,随眼一瞥就看到了他人之前几分钟做过的事,也足够让人对獬豸避而不及了。
獬豸的君上是麒麟贤君。灵山廿八门主中唯一的灵兽。这不太合常规,然而麒麟的威严和资历确实足以胜任。这使得我们一直不太敢将麒麟当作自己的同类,再加上麒麟对獬豸管教颇严,这又成为了大家疏远獬豸的另一个理由。
我唯一一次求到獬豸,还是方入十九门不久那次。
我生性懒惰,不思进取。再加上我本身无长处,凤凰的优秀看在眼里,更加上他常来常往,一来二去我明了他的心思。这一切使我不由得对舒观颜选了自己这件事愈发自卑。
舒观颜也不曾督促我随他修道。出镜七七四十九日后我化了人形,他便把我丢进“莺飞楼”,自己快活逍遥去了。
莺飞楼,灵山藏书之处是也。再次强调各位客官莫被灵山各种美名欺骗。莺飞楼,取义自“莺飞草长”,因此处常年无人问津,尘泥积尺,书简霉变至长草,故赋此名。
舒观颜勒令我在此通读道家百经,我当时站在楼门口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迎头的是一片蘑菇精,正值梅雨季发情期,成双成对亲亲我我;往远了望有只脸盆大的蜘蛛精,那呼噜打得房梁都在颤;正寻思着突然一个声音请我高抬贵脚,低头一看一只七分醉的耗子精把尾巴卡在了地板裂缝中,却以为是我踩到了他。
我把耗子精救出来,随手从脚边拾起一本勉强还能称之为“书”的书,翻了翻基本都是图画,比较好看,便揣在怀里回去向舒观颜交差。
舒观颜直到午夜才归,我于花前月下装模作样苦读。他走过来拿过我的书,脸色一变,问道:“你不识字么?”
被戳穿,我只好如实点头。不过这也不怪他,他也是第一次收新出镜的灵兽。以为我们长若成年,能言能行,就是如常人一般了。
他叹气:“明天开始,你跟着凤凰学字吧。这经太难,你让凤凰找几本容易的先学。”说着,他把那书揣进了自己怀里,走了。
我便听话地同凤凰学字。好在我聪慧,那书封皮上的几个字我虽不认识,看几眼却可以描画出来。学字第一天我便画给凤凰看,凤凰张了张嘴,随即把纸团了丢弃,道:“你还小,这经要以后才学到。”
他们都骗我,我才学了几天最简单的字,就已经认出,那书封皮上写的是《龙阳三十八式》。
不过那时的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隔日看到舒观颜同凤凰在院中习武,飞腾上下你来我往。联想到那书中页页两人交缠错落的图画,便认定那必是什么绝世神功。想着舒观颜还是向着凤凰,此等神功不授予我,反倒留着同凤凰私下探习,内心不由得有些滋味。
我开化很快,识字读经,伦理纲常,仙术灵法。我尤其喜欢画画,那些日子十九门上下墙垣全是我的大作。后来甚至小有名气,被《八卦来了灵山号》请去当了画手。每日画些《渎尘便秘大爆破,厕纸淹没半山窝》、《玄武突别南山岭,弟控的日子不安宁》之类的新闻配图,反响极佳。
虽然武学方面天赋匮乏,慢慢的我却也有了些兴趣,又惦念起被舒观颜藏起的那本书来。
我偷着去他书房看过,未果。舒观颜此人做事严谨,一钉一铆,断不该把书乱放在书房以外的地方,这一举欲盖弥彰更坚定了我“那是一本盖世神功秘籍”的信念。
于是我去求獬豸,求他帮我找到藏书之处。
獬豸听闻书名,脸色如之前的舒观颜和凤凰那样变了变,僵硬道:“你……找那书作甚?”
我道:“学习啊。”
獬豸把我拉到墙角,又小心翼翼地问:“学它做什么?”
我想了想,心思凤凰曾教诲:既有求于人,就需先坦诚待人。于是我说了实话:“我册为十九门灵兽,君上却日日与凤凰在一起。我知自己技不如人,自然要私下勤学苦练,方能得君上欢心。”
獬豸的脸是彻底绿了。
但他后来还是很够义气地帮了我。我欠他一个大人情。
……………………………………………………………………………………
那时的我还想不通,为什么舒观颜会把那本书藏在卧房。无论如何,反正我是夜闯君寝盗秘籍了。
那夜舒观颜睡得很沉,神态安详,通体慵懒。我对人类的相貌尚且无感,却也觉得那是赏心悦目的。他的长发披散枕席,灵山的无风的月光将之晕染至迷幻。我轻轻挑起那发丝,柔滑的它们顺指缝流逝。
……卧房那么大地儿,你就非得把书压在枕头下吗!
余恨得咬牙跺脚。戳立于那熟睡的死相前苦思不得解。突然灵光一现,我想到:许我可以潜入他的梦中,弄些什么戏法令他翻个身,枕头就归我了。
说做就做——
指尖轻触他的眉心,我正得意地思考用何等梦境扰乱他心智,就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了进去。
这有些反常。我虽出镜不久,但这控梦之术的七七八八也让我玩了个遍了。上至青龙梦中痛扁梼杌脚踩饕餮,下至小蘑菇精S/M蜘蛛精称霸莺飞楼的雄心壮梦,各种道行的人物被我调戏了个遍,却从未有过如此境遇。
不受控制地,我跌入一片混沌,唯有前方一丝光亮。
寻那光亮而去,豁然开朗静潭一片,四周郁郁葱葱,薄雾萦绕。那潭水似被冻住般平整,却又不若冻物般死而呆寂。它分明是活的,有着活物的灵动,水面却又稳得泛不起一丝波纹。
潭那头有个人,竟是舒观颜,他裸了上身坐靠于岸边,如洗温泉般恬静安逸。
我步入那潭水中去,那水竟然冰冷刺骨。低头看看自己的步伐,波动水流间,水面竟然寂静如常,全然没有波纹浪花。
我有些害怕了,快步淌至舒观颜身边,推他,喊他,他全不为所动。他的身体僵硬在那里,我能感到那仅存的温度正在渐渐流失,很快,他变得如这水一般冷。
我已经分不清梦境现实,进一步慌了神,扶住他欲将其从这冷水中拉出,他却异常稳坐,不动分毫。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有没有哭,我下意识地想叫凤凰求助,又突然意识到凤凰不在这里。我不知道这梦与现实的界限,我不知道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他会不会真的就死在这里。恐惧战胜了一切理智,我吓得抱住他,用自己的温度去暖他的胸口,摩挲着他的面颊为他取暖,叫他,喊他。
许是神迹,他竟然慢慢暖起来,脸上也逐现血色。我刚舒一口气,又陡然注意到这四周潭水在变化:那水总算看起来像了平常的水,我的动作溅起了浪花,远远的推开了涟漪,然而那水下却分明有什么黑影涌动,翻腾,雀跃,似要冲破这水面,来势汹汹。
回头,舒观颜微睁了双眼,正看着我。那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我却被这近距离的凝视乱了心神。
我被他搂着,沉如水下,那吻贴上来时,我看到那些黑雾终于冲破水障,翻滚入天,整个静潭一片惊涛骇浪,暴风骤雨席卷着,我和他在水下随波、逐流。
虽然是在水下,我却能呼吸,能听音。他松开了我的唇,伏在我的耳边,那声音里满是轻薄:“这么快就等不及要来给君上侍寝了吗?”
……
这不是舒观颜!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总之那一瞬我陡然醒悟,借水流之力翻身将那人压在水底,反手点出破灭三道并碎梦之术,一举插入他的印堂和左右阳白,三关鼎力,那人面上一僵,瞬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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