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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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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桓之浅笑起来,他算了算日子,道:“二月初,春回大地,准备亲事需得一月。三月桃花开,是好时节,你嫁我。”
储轻燕将欧阳熙扶入一间偏房休息后,匆匆去寻了阁内大夫为他诊治。
待欧阳熙歇下,她独自一人绕到二院与迎客轩间的回廊下,穿过假山奇石,流水畔,有一人身着黑衣,手持金环等于此。
“主人。”储轻燕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金环人转过身来:“何至如此?”语气间,有苛责之意。
储轻燕道:“请主人恕罪。南水桃花是花月之女,练过惊鸾曲。我当时以暮雪七式凝掌打她,以试探她体内会否有气流阻止我的攻势,岂料二公子却临时护住她,功亏一篑。”
金环人蹙了蹙眉,将袖袍一挥,示意她起身:“不必再试了,惊鸾曲,确实是转月谱的玄机所在。”
“主人?”储轻燕不解。
金环人道:“你方才引南水桃花追你,我从她的步数中,看出她体内有气流冲撞。这股气流来得蛮横,于她身体无害,当是惊鸾曲所致。”金环人顿了顿,又问:“欧阳无过如何?”
“回主人,他尚未察觉我武功的门路。”
金环人点点头道:“行事小心。且待明年武林大会事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见画廊下有身影一闪而过,于桓之诧然放开南霜。
“桓公子?”南小桃花愕然问道。
于桓之并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南霜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储轻燕的身影。
“她……”南霜怔然,话未说完,于桓之忽然携了她的手,飞身追去。
夜色中,三个身影无声飞动。
储轻燕觉察出身后有人,一个回转,便消失在廊檐之间。于桓之与南霜落地,发现两人身在万鸿阁的一院,前面厅堂仍旧有歌舞升平,酒令声响。
于桓之与南霜对看一眼,两人顺着储轻燕的方向寻去。方拐了个弯,见短廊尽头只有一扇门。
两人也不犹疑,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屋内是书房的陈设,几排书架一个长桌,贴壁处是一整墙格柜,上面陈放着青花瓷器,名贵玉器。
于桓之蹙眉道:“书房不在正房旁侧,而在短廊尽头,甚为怪异。”
南霜点点头,却瞧见壁柜中的瓷器玉器玲珑通透,她顿时心生好奇,伸手便要去摸摸。
才触到羊脂玉瓶的瓶身,南小桃花“哎呀”唤了一声:“好凉!”
于桓之见状亦是不解,抬手在那瓶身一拂,亦皱了眉。那羊脂玉瓶的触感,竟比冬夜的天气还凉上几分。
虽说玉器性冷,但凉得刺骨如寒冰,也委实夸张了。
于桓之沉吟一番道:“早年听说西域有冷玉,四季冷寒刺骨,也不知这是也不是。”
南霜想了想,道:“我总觉得有古怪。”
于桓之将前后事情连起来想了一番,却怎也参不透这屋的蹊跷。
屋内极其安静。先前在万鸿阁中行走,一直有酒宴声传来。而入了此屋,一时间声音被阻隔,寂然森冷。
于桓之本欲探个究竟,但他想到南小桃花跟在自己身边,不便涉险,便道:“此屋确有蹊跷,然今夜诸事诡秘,我们也不便逗留,且将此事记下,日后再议不迟。”
南霜心想也是,万鸿阁内危机重重,他们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拿《神杀决》。既然《神杀决》到手,便该早日回到流云庄,救醒萧满伊。
两人将将走出短廊,便撞见从小树林回来的江蓝生与丁蕊。
夜风中,树叶沙沙作响。隔着老远,江蓝生冲于桓之与南霜淡淡一笑。
南小桃花惊愕,她恍惚中见得那笑意带了几分挑衅的玩味,然而当她再朝江蓝生望去时,却已见他朝这边走来,手持白绒扇,身着紫绒袍,还是从前浊世翩翩佳公子。
“桓公子,《神杀决》已到手?”江蓝生躬身作揖,语气间却丝毫听不出客气。
于桓之眯了眯眼,道:“多谢。”
江蓝生再抬起头时,起初的玩世不恭再也不见,桀骜不驯的神色,竟有天子骄子的气度。
南霜心下一沉。
穆衍风卓尔不群,于桓之曲高和寡,这二人虽为英杰,却不会如江蓝生这般,只一个笑容,便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这股压抑感,源自他深不可测的心机,源自他神秘莫测的目的。
仿佛有谁手持斧镰,于光阴中横向劈过,将从前的江蓝生,与此刻的如玉公子划开,划成两个不同的人。
抑或是她,从未真正认清此人的面目。
“何必道谢?”江蓝生笑道,“桓公子自有所求,我顺道相助,不过是双赢之举。”
“江公子……”南霜怔怔然道,“你果真是如玉公子?”
江蓝生闻言默了半刻。丁蕊站在他身旁,见他眼中似有波涛涌起,又刹那平息。
江蓝生笑道:“结识南姑娘,实乃江某毕生幸事。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江某亦相信相逢终有期。此番一别,日后定有相见之日。”
“你要走?”南霜错愕道,“回京城?”
江蓝生笑而不答,片刻却道:“想必南姑娘与桓公子亲事在即,可喜可贺。”说着,他拱手施以一礼,又道,“万鸿阁乃是非之地,二位拿了《神杀决》,早些离开便是。”
语毕,他又拱了拱手,转身欲离去。
“你究竟想要什么?”于桓之忽然问道。
江蓝生背身一笑,并不回头:“怎的你还不明白?江某不比桓公子,穆少主情操高洁,毕生所求,不过俗物而已。且会为了求俗物,不惜代价。不过——”他拖长尾音,转过身来,“有一点,请桓公子大可放心。江某所求,在很大一定程度上,与公子所求是井水不犯河水。若公子不为难于我,日后遇事,大可相帮相助。”
“求得转月谱,于你,有何好处?”于桓之又问。
江蓝生挑眉一笑:“桓公子聪明,竟猜到我此行,不过是探明转月谱的玄机。至于好处……是非曲直,不必多言。公子是正人君子,亦不便知晓。”
于桓之默了半刻,转身牵了南小桃花道:“我们走。”
南霜看了江蓝生与丁蕊一眼,点了点头,“好。”
待二人转身离去,丁蕊走上前问道:“公子,南水桃花娘亲的遗言,不问了么?”
“不问了。”江蓝生摇头笑道,“现下她怕是也知道了惊鸾曲与转月谱的关系,又一心向着于桓之,怎会轻易将花月的遗言告知他人?”
“那……”
“无妨,花月的遗言,还有一人知道。”江蓝生浅淡一笑,望着夜色中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风凉透,丁蕊阖上眼,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旁边却传来江蓝生的声音:“你可是在想,如今你已不能为我探清花月的遗言,当初我许诺的好处,可会作数?”
丁蕊一惊:“公子?”
江蓝生笑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先随我回京城。”
第65章 。。。
*
这年春天来得早,于桓之与南霜两人从凤阳城走水路,一路南下顺风,不过月余便到了苏州。
为了能早日救醒萧满伊,于桓之在船上便修习起了《神杀决》。
《神杀决》为暮雪七式的心法,修习起来,需要静心忘物,心神合一。
南霜倒也未觉着无聊。她将《神杀决》誊抄了一部分,平日也拿在手里读一读,剩余的时光,便在船上东瞅西逛。
南小桃花性情极好,人又讨喜,不过数日,便与船上众人混熟。
待到了苏州城,于桓之已经《神杀决》修炼得炉火纯青。两人也不耽搁,当下便顾了两匹好马,往流云庄赶去。
时值二月初,大地回春。山道上,野花相间盛芳,树木抽枝吐蕊,新绿的嫩叶尖迎着日晖,生机蓬勃。
初春的风还有些微冷寒,南霜穿着一身连帽缃色斗篷,被风吹得涨股起来,也似春日忽然绽放的一朵美艳桃花。
一月前,穆衍风便收到于桓之的来信,说大概会在二月回庄。
这些日子,流云庄上下事务少,穆衍风一面照料着萧满伊,一面将庄中琐事处理的有条不紊。穆香香私下与宋薛议论,说人就是应当受些挫折,风儿遭此情变,性子沉稳不少。
这日清晨,穆衍风将将练了剑,便见童四满面惊喜地从前院跑来,“少主,公子和南姑娘回来了!”
“真的?!”穆衍风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还不等童四回答,便急忙往前院走去。
刚没走几步,身后却传来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上哪儿去?”
穆衍风闻声大喜,转头道:“小于!”
于桓之一身天青长袍,青丝亦如往常般,用发带在末梢松松系了。他身旁站着面若桃李的南霜。小桃花身着雪白长裙,缃色披风,双眼水灵灵,笑起来露出小虎牙与梨涡。
“知道大哥心急,我们直接从后院入庄。”
穆衍风跨步上前,还没走近,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南霜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于桓之轻呼一声:“霜儿,退开!”与此同时,他点地纵身跃起,穆衍风拔剑迎向高空。
剑光如水,日晖流灿。于桓之横空连退,脚尖落于树梢借力,再攻向穆衍风时,手上赫然出现雪色寒光的望雪刃。
只见高空中剑气飞扬,两道身影快捷到无法用肉眼捕捉。招式带起的风声,震落一树花叶。
花叶如雨中,南小桃花眯起双眼笑得欢快。
若他们四人可日日如此,畅快比武,真心相对,举杯共饮,喜悲同享,那该有多好。
半柱香的功夫,于桓之与穆衍风才轻巧落地。两人额间均有涔涔汗液。
穆衍风微喘着气,将剑往肩上一扛,爽快笑道:“小于,不错啊,武功更厉害了啊!”
于桓之浅淡一笑:“神杀决的缘故罢了,你倒是精进不少。”
童四在旁凑了一句:“少主就是武痴,日日除了习武,便是照顾萧姑娘。”
这话一出,穆衍风神色有点不自然,咳了两声,忽然怔然道:“你修习神杀决了?!”
于桓之点点头,将望雪刃收起,笑道:“满伊姑娘未练过暮雪七式,不能自行调节内息,需得有人用神杀决的心法助她调息。”
穆衍风原以为,于桓之抢回《神杀决》回庄后,他需得花上月余时间,练好此心法,再将萧满伊救醒。岂料于小魔头知晓他心中急切,在回来的路上,便先行练了心法。
若要道谢,却显得客套。穆衍风蹙起眉,正不知该如何感激,于桓之却道:“不过是怕夜长梦多,早日救醒满伊姑娘,霜儿也好放心。”
南霜乐呵呵一笑,道:“是啊是啊,我很想她。”
穆衍风抱拳拱手,想了半刻道:“不如我也与你结义,你小我三月,做个义弟如何?”
穆衍风是八月生辰,于桓之是十一月。两人年岁差距不大,从未于兄弟相称过。
曾有几次,穆小少主为了戏谑于魔头,都像将他认作弟弟。怎奈于魔头总以一句“打赢我便可”将他堵了回去。
然而今日,穆衍风又做结拜一说,却别有他意。
两人结为兄弟,一生一世互帮互助,危难关头绝不相弃。
于桓之却笑道:“此事再议,你若要感谢,倒有一事劳你帮忙。”
于小魔头甚少求助于人,穆衍风闻言亦不由诧然:“何事?”
风过枝头,又有几片新叶抽芽,池水畔,细碎花朵迎着阳光绽放,春暖花开。
于桓之浅浅笑了:“我要娶霜儿。”
南霜愣了愣,眨眼望向于桓之,忽而傻傻地笑起来。
穆衍风见此状况,亦愣了半晌,顷刻他挥手狠劲往于桓之肩上一拍,喜道:“苍天啊!小于,你益发出息了啊!”
于桓之垂眸牵起南霜的手,再望向穆衍风:“如何?”
“还能如何?”穆衍风大笑起来,挥剑凌空一斩,果决刚毅:“此事我定会帮你!”
“嗯。”于桓之点了点头,“日子定在三月初五。霜儿的父亲远在京城,怕是来不及请来。我自会写信请罪,待武林大会一过,我带着霜儿去拜访他。成亲当日,若能将盟主请回便是最好。若他不来也无妨。”
南霜闻言愣住,侧目望着于桓之:“你都订好了?”
于桓之笑道:“在船上闲来无事时,也将亲事计划了一下。”
见于桓之笑得柔和,南小桃花也嘿嘿傻笑起来。
穆衍风抱头:“小于,妹子,你们别别别当着我这么恩爱……我需要适应适应……适应适应……”
于桓之见状问:“满伊姑娘呢?”
穆衍风一愣,垂下抱在头上的手,心中却慌了起来,“在我房内……你你你不是现在就要救醒她吧?”
于桓之慢条斯理捋了捋袖口,道:“更待何时?”
穆衍风一愣,负手在原地疾走几圈,再埋头步到于桓之面前:“小于啊,我不是说现在救醒她不好,不过你起码让我准备准备……你还未用早膳吧?不如待我们一齐吃完早膳再……小于呢?”
话未说完,穆衍风抬头却见眼前人哪里是于桓之,分明就是笑得欢喜的小桃花。
南霜朝他身后指了指:“桓公子方才进屋了。”
“苍天啊啊啊——”
于桓之凝神运气时,忽听外间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他唇角上扬,勾起一笑。
当穆衍风大冬天淋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再负手在枫和苑内旋了三十九圈后,正房门“吱嘎”一声开了。
那扇门,像直接开在穆衍风的心间,他立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才背过身去,望着站在门口于桓之,小心翼翼地问:“她怎样?”
“醒了,你……”于桓之话未说完,站在院中另一侧的小桃花欢呼一声,一溜烟便冲进房内。
萧满伊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时日静好,有穆衍风日日守在身边,握着她的手,与她说些琐碎的俗事。
时而梦境更深,她还能看见南小桃花,看见她的师父花月,看见那惊世骇俗的惊鸾舞姿,看见小时候,与穆衍风的初相遇。
梦境太纷乱,以至于她分不清哪一片更真切。
然而梦中场景,却是她一生至今最美好的时光,有师长,有挚友,有爱着的人。粉白色如那朵并蒂杏花。
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却是于桓之。
于小魔头至桌前倒了杯水给她,浅笑道:“霜儿与少主,都在屋外等着。你方醒,不易下床。”
萧伊人向来对这位魔头有所畏惧,是以她点点头,捧着水喝了几口,只问:“我为何睡着?杜年年呢?”
于桓之道:“你等等,我叫霜儿与少主进来。”
门外有熟悉的声音,仿佛这些日子,这个人一直陪伴着她。
穆衍风轻声问:“她怎样?”
萧满伊心中猛地一动,抬目朝门前望去,一溜烟跑进来的,却是身着缃色披风的南小桃花。
南霜在门前愣了愣,欣喜叫道:“烟花!”
萧满伊见了她,也是一喜,忘了于桓之先前的叮嘱,挣扎着便要下床,乐道:“桃花儿,你回来啦!那个叶儒没将你怎样吧?”
南小桃花急忙迎上前去,将她扶回床榻道:“你都睡了快三月了。我早就从青青楼逃出来了,还去凤阳城走了一遭。”
“三月?”萧满伊闻言不禁疑惑,片刻细细回想起来,又喃喃道,“是了,那日我被一个黑衣人打了一掌,之后便睡着了……三月……我睡了三月?!”
萧满伊大惊失色:“衍风呢?”
南霜一愣:“他就在……”
“啊……完了完了完了……”萧满伊往床上一倒,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死没死成,我却睡了三月,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
南小桃花在床榻前坐了,闪忽着眼瞅着她,将被子从她脸上拉开,好奇道:“什么功亏一篑?”
萧满伊一个怒极坐起身:“你不知道,当时衍风将杜年年托付给我。这是他第一次交给我办的事,我心想一定得为他做好了。所以黑衣人来打我时,我死得准备都做好了。我觉着吧,反正衍风要娶杜年年,我这一死,他怎么也能一辈子记住我吧。你说要我没死成,早些醒,将衍风抢过来也好啊。谁知我睡了三个月这么久,衍风定然娶了杜年年,这还叫我怎么活哎?”
南霜听她噼里啪啦活蹦乱跳地自行编造完故事,吞了口唾沫,解释道:“其实大哥他……”
“满伊。”门口,忽然有人轻唤一声。
第6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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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淡泊的光线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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