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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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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吃着,随口问:“今晚皇上过储良宫去么?”
朝晨却是摇头:“奴婢虽不知道皇上去哪里,可也总不会去储良宫的。奴婢听闻太后特别恩准了姚夫人在宫里陪姚妃一晚上的,所以皇上肯定不会过储良宫去。”
我不语,既然是姚夫人在,那么夏侯子衿确实不可能会过去。
随即,又想笑。
今晚要他笑脸去面对姚妃,凭他那骄傲的性子,那当真是苦了他了。明明那道圣旨早就在心里策划良久,他都迟迟不肯落笔。姚振远的话,他是听在耳里,记恨在心里的。
姚家是先皇嘉盛帝在世时的重臣,姚行年是两朝元老了,夏侯子衿登基不久,也是不易从姚家的手中去要兵权。可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削弱姚家的兵权!
用过晚膳,命人收拾一下,打发他们都退了下去。
夜里,睡在床上,不免又要想起那流苏的事情来。我想,结果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也就在这几日了。
因为想着事情,有些睡不着,侧身的时候,才瞧见一个人影从窗口蹿进来。我吃惊不小,猛地坐起身,才要呼叫,只听来人小声道:“娘娘,是属下。”
怔住了,原来是顾卿恒。
白日里他听闻我说“麝香”二字的时候,便瞧见他异样的神色,后又是因着李公公回来,他才一个字都来不及问的。看来,他还是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了披上外衣,伸手拂开了幔帐,瞧向他,道:“你如何来了?若是被人瞧见,便不好了。我没事,我这里一切都好。”
屋子里的灯都吹灭了,只剩下墙角处一盏昏暗的小灯,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色。他只是站着,并不上前来,轻声说着:“若是没事,如何这么晚了还不睡下?”
我倒是有些吃惊,现下很晚了么?脱口问:“什么时辰了?”
“过了亥时了。”
“这么晚了!”他不说,我还以为现下还早呢。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想来外头,除了巡夜的宫人,其他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他点了头,才开口:“娘娘……”
“卿恒。”我打断他的话,有些苦涩地开口,“可否,私下无人处,不要唤我‘娘娘’。”
每次,听闻他唤我“娘娘”,总觉得心里特别难过。
他怔住了,却是好久好久不答话。
想了想,我便催他道:“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我相信这个道理他比我还明白,只是今日我要他去查那熏香,话也说得急,才会让他着急得不行,故而才要深夜前来的。
他这才开了口:“我会走,只是你必须告诉我,那熏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以为那上面有麝香?是不是……是不是跟姚妃……”他的声音猛地低了下去。后面半句,硬是忍者没有说出来。
他不再唤我“娘娘”,可,也依然没有再唤“三儿”。我苦涩一笑,我知道。他定然是觉得尴尬的。
听他的话,我也知道,他定是猜中几分。而他深夜赶来,我越发地肯定了,他以为此事跟我有关。
他听我不说话,接着道:“你要的东西我一定给你,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可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我想你好好的,你明白么?”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心酸,年幼时候随口的一句誓言,他都可以记得那般牢啊。
勉强笑着,开口道:“卿恒,你回去吧。此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我保证。”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明显听见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我面前,瞧了我许久许久。
我终是下了床,走向他。他却骤然退了几步,与我保持这合适的距离。
我忍不住开口道:“当初要你走,你为何不走?如今,居然还要做这御前侍卫。”
他的声音淡淡的:“那都是皇上的恩典。”
我颓然笑一声:“你真觉得这是恩典么?”
不过是安抚,正如这一次,安抚姚家一样。蓦地,又想起明日将要下来的那道圣旨来。那还是一字一句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呢。
这次,隔了片刻,他才道:“对我来说,是的。”
我一怔住了,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听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我只想你过的好。”
微微别过脸,我开口道:“我现在很好。”
“可我还不放心。”他的话语依旧是那样清晰,我只觉得心头一颤,他却忽然轻笑一声,又开口, “我只是怕你太要强,你总是坚强得,让我心疼。”
“其实那次我送你新衣服,害你被罚,而我后来送你的衣服,你一次都没有再穿过。这些,我都知道。你因为要强,所以从来不在我的面前表露什么,我却不忍看见你伤心,所以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话,说得我一惊,有些讶然,他居然,都知道。
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三年了,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感情,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嫁给我……”
他顿了下,终是没有将“做妾”二字说出来,又继续道:“不管是我爹,还是你爹。而我,则是希望你会嫁给我。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子,你从来,不肯跟在我的身后,每每见你,总要笑着抢在我的前面。我知道我太过懦弱,所以配不上你。即便,我之后再努力,你都瞧不见我。”
震惊地回眸,好傻的卿恒啊,他居然说他配不上我。
摇着头,哽咽道:“卿恒……”
“不必说了。”他打断我的话,轻言道,“你从来都是善良的女子,我都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以为我可以温暖你缺失的亲情,呵,也许是我的幼年拥有的太多,所以根本不知,你要的是什么。如今我才知,原来我从来,不是你的良人。而皇上他……”
他突然提及夏侯子衿,心头冷不丁地一颤,却听他始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缓缓转身道:“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话音刚落,只觉得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一闪,待我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消失于我的房中。
他的身法之快,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上回,也不过是隔了窗户,瞧之不清的。
忽而,又想起他方才的话,他说,即便他之后再怎么努力……
我已然明白,他在背后,究竟有多努力多努力。
为了进宫成为羽林军的一员,他付出的艰辛,是我远远无法想象的。
久久地立于窗前,我桑梓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他对我如此……
翌日清早,姚妃被册封为淑妃的消息便已经被穿得沸沸扬扬。欣羡的,嫉妒的,自然都有。
朝晨在我身边说的时候,我一脸的平静。相信谁都想不到,我一开始就知道,甚至连姚妃的封号是淑妃都知道。朝晨见我不说话,有些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
淡笑一声,摇头道:“没什么,备轿吧,去储良宫贺喜。”
我倒是很想看看,姚淑妃没了帝裔,却进了位,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储良宫的外头,停了许多的轿子,看来,我还是来得晚了。
进去的时候,恰巧碰见安婉仪出来,她见了我,先是一愣,接着行礼道:“嫔妾给檀妃娘娘请安!”
我瞧她一眼道:“怎么安婉仪这便要走了么?”
她轻笑道:“嫔妾是心意到了便回了,淑妃娘娘那边可热闹着,娘娘您请进吧。”语毕,也不再看我,只抬步朝外头走去。
敛起了心思回身向内,安婉仪素来独来独往,不在储良宫久待倒是也正常。眷儿见我进去,忙进去通报,隔了一会儿,出来朝我道:“娘娘请进吧。”
让晚凉与朝晨在外头候着,我独自八内。正如安婉仪说的,里头可热闹着。我倒是有些诧异,姚夫人居然已经不在了,想来太后恩准了她陪了姚淑妃一晚上。清早便回了。
这里到底是宫里,有些礼数还是要遵守的。
未瞧见千绯,不过千绿倒是来了。我猜,千绯定是气得不轻啊,她原来还以为以后后宫之中,无人与她抗衡了吧?谁知姚淑妃,没了帝裔,却进了位。
这可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众人见我进去,忙都起身行礼,舒贵嫔却不上前,只在姚淑妃的床前稍稍起了身便算了事。不过此刻,我自是不会和她计较。上前朝姚淑妃道:“娘娘今日瞧着神色好多了,皇上、太后见了,定也放心。”
一旁的舒贵嫔微哼一声,却是笑而不语。
姚淑妃抬眸,朝我看了一眼,原本苍白的脸上略微透着笑,开口道:“本宫还以为妹妹不会来,却不想,倒是本宫心眼儿小了。”
我一怔,笑道:“娘娘哪里的话。”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却是转向众人道:“多谢各位妹妹挂念,本宫要休息了。便不送你们了。”
她的话音才落,底下的人忙识趣地起了身,都朝她行了礼,方出去。
我才要转身,便听她道:“檀妃,本宫还有些话,要和你说。”她说着,朝一旁的舒贵嫔瞧了一眼,淡声道,“晴妹妹也先回去吧。”
舒贵嫔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颜色,却也只好应了声,退了下去。
回眸的时候,见姚淑妃坐了起来,直直地瞧着我,她的脸上,已然连着最后一丝笑意都已经隐去。我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好。她看我的眼神,仿佛有些骇人,心下一惊,自然又想起那条流苏来。
她将手深入枕头底下摸索了一番,偶尔取出了那块玉佩,置于我的面前,冷声道:“想必妹妹对这块玉佩不陌生吧?”
她果然,是知道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瞒着,否则,便是掩饰了。点了头道:“自然不陌生,这是去年除夕夜皇上送给娘娘的东西。”顿了下,我又道,“前天,它还出现在景泰宫里。”
姚淑妃的眸子一紧,咬着矛道:“果然是你!”
看来,她也是怀疑了玉佩上的流苏有问题。想必夏侯子衿将玉佩还给她的时候并未曾说什么,可,多疑如她,定会去查。只要一问,便可知,夏侯子衿在来她储良宫之前,只去过我的景泰宫。
站直了身子,我从容地开口:“玉佩的流苏的确是在景泰宫换下的,但娘娘所言‘果然是你’,请恕嫔妾愚笨,不知娘娘是何意。”
“哼,别跟本宫装蒜!”她的话里全是怒意,冷冷地道,“本来还以为你抵死不会认,本宫还怕证据早已不在你的宫中,没想到你还有点勇气,敢在本宫面前承认!好,本宫也会留你一个全尸,为本宫的孩儿报仇!”
开始我还有点惊讶,她既然怀疑我,为何不先告诉了夏侯子衿。原来,她是怕我销毁了证据,怕到时候也拿我没有办法,所以,才说有话要与我说。
看着她,开口道:“娘娘,既然嫔妾敢在您面前承认此事,您难道还不明白么?此事……”我是本来想要与她说个清楚明白的,只要我说出来,姚淑妃也不是傻子,定会为此事质疑。
只是,我的话才至一半,她忽然出手,狠狠地扼住我的颈项。我大吃一惊,想要逃,却感觉她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加大,双腿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呃……”喊都喊不出来,双手去扳她的手,却也用不上力。
如我想的一样,她果然是身怀绝技的。纵然流产身子虚弱,要杀我还是依然绰绰有余的。我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敢在寝宫内,对我出手。
撑圆了双目瞧着她,只听她狠声道:“本宫知道,皇上喜欢你,难保本宫将此事说出来,皇上还想要保你!哼,就算此刻本宫杀了你又如何?不过是死了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女人罢了,皇上纵然责怪本宫,却也不能拿本宫怎么样!本宫不过是伤心过度,一时失手罢了!檀妃!你在下手害死本宫的孩子之时,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所以,她怀疑了我,却一点都不伸张。她知道我今日回来,就等着我进来!
我如何都想不到,姚淑妃竟然也是如此极端之人,她妄想用姚家的势力,来压夏候子矜。她赌他只能将此事吞进肚子里,她此刻想的,只怕是定要将我杀了要我死。
她掐着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紧,我几乎不能呼吸了,叫不出声,挣扎无用。
面前的女子面目狰狞,我知道,她铁了心了,绝不会放过我。
我的力气没有她大,视线都有些模糊了,透不过气,好难受……
恍惚中,似乎听见谁疾步进来的声音,接着,一人厉声道:“淑妃,你做什么?”一双大手过来,一把推开了掐着我的人。
只觉得被扼住的颈项一下子松懈,我抚着脖子,难过地咳嗽起来,仿佛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皇上!”姚淑妃失望地尖叫出来。
我只觉得心头一震,他来了,真的是他来了……
他却不看她,转身来扶我,我抬眸撑开眼睛,瞧见他眼底的一抹痛楚。咳着,面前朝他一笑,我没事,不过给姚淑妃掐了一下而已啊。
“皇上,您为何要护着她!是她害了臣妾的孩子!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啊!”身后之人凄厉地哭着。
我本能地朝她瞧去,却见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猛地下了床,出掌朝我劈来。我倒吸一口冷气,姚淑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夏侯子衿在呢,她都能继续对我动手!
“淑妃,朕……”他才回头,猛地将我拉起,闪至一旁。我有些惊魂未定,一下子站起来,腿脚有些发麻,一时间站立不住。忽然听他惊呼一声“阿梓”,我只觉得手臂猛地一紧,身子被他甩至身后,而姚淑妃再劈过来的一掌,直直地打在他的胸口。
“皇上!”我吓得不轻,忙扶住他的身子。
“皇上!”姚淑妃的眼底终于不再只是恨意,那里担忧之色慢慢地溢出来。她也上前来,回头喊,“宣……”
“淑妃!”他冷了脸色打断她的话。
姚淑妃吃了一惊,忙回眸瞧着他,颤声道:“皇上……”
他却甩开她的手,沉声道:“宣太医作甚?宣太医来诏告天下,你姚淑妃打伤了朕么!”
她的身子一颤,忙跪下道:“皇上,臣妾死罪!可是,她……”她又朝我看来,“是她害了臣妾的孩子,皇上,您要处置她!”
“谁告诉你是檀妃害了你的孩子?”他的声音冷冷的,低头瞧着地上之人。
姚淑妃的脸色煞白煞白,将手上的玉佩置于掌心,又道:“皇上最是清楚,这玉佩原来的流苏去了哪里!臣妾之前一直好好的,却在这玉佩换了流苏后的第三天突然出了事情!之后,她又命人换下流苏!她哪里会如此好心呢!”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震,她说,是换了流苏后的第三日才出的事情。假设那流苏真的有蹊跷,那么也就是说,宫里头有人。在裕太妃与她婪湖一事之前,就知道了她身怀帝裔!
我正想着,见夏侯子衿回头瞧了我一眼,心头不免一惊,的确,流苏的事情,我不好解释。当初我要换下,只是对裕太妃突然发狂一事略感蹊跷,我哪里会知道,那东西还和姚淑妃腹中的帝裔有关呢?
姚淑妃见夏侯子衿并未说话,颓然笑道:“皇上莫非是想包庇她么?可是此事臣妾决不允许!您若是一意孤行,臣妾会……”
“会如何?”他淡淡地瞧了她一眼,语气不重,却依然可以听出那隐藏在内的怒意。我不知道是因为姚淑妃,还是因为我。只因此刻,我的心也忐忑着,揣摩着他方才听闻流苏的事情,心中究竟有何想法。
喉咙已经不那么难受了,方才还轻飘飘的身体如今也恢复了正常。
姚淑妃还欲说话,却被他抢了光,只听他道:“朕今日叫公公来念的圣旨,相信你定还记得清清楚楚。朕的淑妃贤良淑德,朕以为最不该让朕瞧见方才进来时的那一幕。你竟然在宫里公然行凶!”他忽然顿了下,而后又道,“朕可以念在你神情恍惚的份上,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皇上……”
“朕今日来,本就是想告诉你,母后已经查到害朕皇儿的真凶!”
他的话,别说的姚淑妃,连着我都吓了一跳。我猛然想起那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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