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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骨-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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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的东家应该是颇为谨慎,即便是已经安排了萧淑女给秦城下药,但让刀疤脸带来的人手也不少,先前跟着刀疤脸闯进屋的就有四五人,院子内外还布置了不少,上上下下肯定有十几个刀客剑客。
秦城冲出屋子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不过视物还是没有问题,也不用太担心被人从暗处给暗算了。再说秦城冲出院子时那些刀客剑客也都有些紧张,应该是怕他给跑了,因是都围上来拦截他。
院子不大,只一丈见方,还要除去水井占据的地方,总体来说活动空间有限,不过明显比屋子里要放的开手脚。秦城若不是怕这些人点火烧房子给他困在里面,也不愿意跑到院子里来面对这些人的围攻,还好院子不太大,才不至于太被动。加之这里是长安城,也不但心有弓箭手在附近埋伏。在长安城里要是非军方的人都能明目张胆的使用弓箭,刘彻的皇帝也不用干了。
不过这些人到底安排的比较周密,是以这边厮杀正酣,周围的居民房内倒是没有什么变故,更没有人喊喊叫叫去报官。
萧淑女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门,或许是因为出了门面对的情况更复杂?屋子里躺了两具尸体,先前那个被秦城伤了手腕夺了刀的刀客已经冲出去了,不过一个手废了的刀客即便是出去了又能有什么用?送死罢了。
萧淑女没有去动那两具心口破了两个大洞不停往外流血的尸体,对尸体萧淑女也见得多了,也就是觉得恶心一些,并没有多大其他感受,比起自身深处“绝境”的惆怅来,这些与自己无关人的性命一文不值。
她缓步走到放焦伟琴的柜子上,将焦伟琴抱在怀里,然后在那张还完好的案桌后面坐了下来,把案桌摆正,又将焦伟琴放在案桌上放好,端庄而坐。
秦城兀自在院中杀敌,倒在他刀下的刀客剑客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的一半,落脚处要想不踩到一具尸体都得大费周章。对方的人不多不少,十一二个,已经倒下四五个,多是被消掉了脑袋或者臂膀。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动刀便是血腥残忍至极。
这些刀客剑客功夫不俗,地方小有利也有弊,秦城自身也背了不下三刀,轻的擦伤皮肤而已,重的深可见骨。
一滴血水从秦城眼皮上落下的时候,背后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穿透硝烟,在院子中回荡,气势浑厚。
是琴音。
十面埋伏。
琴音自屋内来。屋内只有萧淑女一人。
古人说听“十面埋伏”之感: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
可见“十面埋伏”琴音之震撼,感染力非常。
“来得好!”秦城拼杀兴起,大喝一声,长刀撩起,杀入人群,气势如虹。
“杀!”众刀客大喝一声,仿佛是被琴音感染,余者皆纵身而来,扑向秦城。
黄昏日暮,古街旧院,琴音乍起动心弦;人影交错,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失性命;那一派,厮杀正酣。
萧淑女面沉如水,平静的没有半点儿波澜,全身上下只剩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跳跃,如飞如舞。任谁看了,都会被她这幅投入而陶醉的模样吸引。
琴曲是“十面埋伏”,但是一个自是将死之人为何会选择揍这样一曲琴音,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了。但是不管如何,萧淑女十年的江湖生涯,都似要在今日结束,与之一同结束的,还有她的生命。
旁人不知她为何揍这一曲,就如不知她方才为何不跑一样。
一曲未终,只到第二段“九里山大战”时,一身青袍已经被血水侵透的秦城,手里握着滴血长刀,踩着黄昏最后一丝光芒,站在了屋子门口。
萧淑女没有抬头去看秦城,就像他此时根本不知道秦城已经到了她面前一样,在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的琴音中,萧淑女十指如飞,以“划、排、弹、排”等指法,并用拼双弦、推拉等技法,将琴曲推上了高潮。
秦城长刀撑在身前,冷冷看着如痴如醉的萧淑女,一时没有行动。
琴音依旧,两人都没有再作多余动作,只剩一弹一听。
黄昏终究被黑夜裹挟,天空在音乐中完全黑了下来。
“乌江自刎”最后,琴音四弦一“划”后急“伏”,音乐嘎然而止。
一曲终了。
萧淑女叹息一声,随即微微一笑,似乎是对自己的弹奏很满意,当她抬起头准备问问眼前唯一的听众,觉得自己这首曲子弹得如何的时候,眼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恩秦将军!”萧淑女喊了一声,急忙起身跑到门口往外张望。
院子里除却十来具刀剑客的尸首,哪里还有半个活人?
半响,一手扶着门框的萧淑女凄然一笑,呢喃道:“杀了我一了百了,你又何苦放了我?”
秦城的身影在黑暗中疾行,专挑人少的偏僻地方行走,一身血迹被人撞见总归是不好,再说,要是那刀疤脸还有同伙,自己被发现了哪里还有力气再杀他十个人?
莫说十个,便是再有一个,秦城也不定能够杀得了。
所以萧淑女是真的冤枉秦城了,方才不是秦城不杀她,而是没有把握杀她。萧淑女的功夫肯定比方才与秦城缠斗的刀客水平要高一些,要不然她也不会混迹江湖到现在还能活着,所以要是拼命的话,秦城还真怕自己被人家给反吃了。
所以他选择了逃命。
只有不明所以的萧淑女,还以为秦城是善心大发有意放她一条生路。殊不知对于敌人,秦城向来都是毫不手软的。
秦城一边咬牙奔行,一边暗暗观察着方向,到现在秦城才发现自己犯了浑,偌大的长安城,自己奔行了半天,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边了!
不远处有条小河,秦城便想去清洗清洗脸上的血迹,虽说夜里小巷偏街上行人不多,但是一脸血迹还是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枝水河是长安城北的一条小河,贯穿整个城门居民区,流向城南未央宫畔。
要是放在夏日时分,枝水河上还是有不少行船往来,或者供行人代步,或者供游人观赏沿岸风景,倒也是长安城的一道风景。只不过如今是寒冬时分,枝水河上的行船自然少得可怜,到了夜幕,基本上就没有了行船。大冷的天,有谁愿意在河上吹冷风呢?
因而此时亮着一盏纱灯,在枝水河上飘飘荡荡的一艘小船就显得格外惹眼。依稀可以看见小船布置的很简约,船身也是夏日里这里出没的最小的一种了,船在夜风里行,平白添了几分孤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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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面埋伏本是琵琶曲,在这里借焦伟琴弹一下。
第二百七十六章 倾泻半屋阳光
(第三更。)
驱一艘小船在小河上行驰虽然在冬夜里看起来颇有些奇怪,但也并非十分不能接受的事,但是当这艘小船船头还站着一名年轻女子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恐怖了。谁知道是人是鬼呢!
“咱们回去罢,这么冷的天,风又急的很,要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这时从船舱中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乌麻衣装,头上裹着黑色布巾,轻声对站在船头一动不动的年轻女子说道,那语气轻的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阿娘。”年轻女子身着青色布衣,身材纤瘦,那腰身让人看了忍不住为她担心会不会给寒风吹到河里面去了。她转头对中年妇女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再站会儿,外面的景致美得紧,好看着呢!您进去坐吧,莫给风吹着了。”
年轻女子不过是说了一句普通至极的话,中年妇女却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其实这也怪不得她,自打那一年受了刺激之后,这两年来自己这女儿神志有些不清楚,时常举止失常,任谁都不认,像这样关心自己的言语,中年妇人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
若不是她想来夜游枝水,中年妇人哪里会天黑了还在河上像个水鬼一样晃荡?
“在船舱里也可以看,外面风太大了些,乖女儿,听话”中年妇人柔声道,眼中充满了慈爱,语气却是没有半点儿底气。
“不了,阿娘。”年轻女子摇摇头,神色很坚定,她的眼神复又看向两岸,像是在搜索着什么,“前些日子我听说大郎也来长安了,说不定这会儿他会在这里呢,我得看着,免得跟他错而过了他肯定是很忙的,这么久了也不曾来找我”
“”中年妇人欲言又止,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掉了下来。这两年来自己这女儿无论是神志清醒与否,对那个孩子却记得分明,她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却偏偏记得大郎是她的未婚夫。只是中年妇人知道,自己的女儿与她口中的大郎,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完婚的一天。说起来,这一切还是自己和女儿她爹作下的孽,这让中年妇人如何能不神伤?
中年妇人一时凝噎无语,年轻女子却自顾自唠叨起来,神色有些哀伤,“大郎,你好狠心,明明到长安来了,为何不来看我呢?是不知道我也到了长安吗?听说你做了好大的官。做了大官之后你会不会忘记我呢不会的,你肯定不会的,我相信你”
寒风拂面,撩起年轻女子的发丝,使得她本来清秀美丽的脸更加动人,只是黑夜中,这美丽无人能见,否则不知多少人又要为之侧目。
年轻女子正呢喃着,忽闻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不好,莫不是有人坠河了?”年轻女子猛然一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失声叫道,紧张的在船头四处张望。
“你小心些,切莫乱动,等我进去拿纱灯!”中年妇人也是惊了一惊,忙跑近船舱提了纱灯出来。
“快些,阿娘!”年轻女子是朴实而善良的,面对一条鲜活的人命有危险,她怎么能不紧张?
“来了来了!”中年妇人跑过来一把拉住年轻女子,生怕他掉下水里,一手提着纱灯在河面照来照去,希望看到落水的人在哪里。
“这人落了水怎么不叫喊?”河面上平静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完全没有人落水之后应有的扑腾,年轻女子急了,似乎是为那人的愚笨感到不满,“难不成方才不是人落睡了?”
不等她这话说完,蓦的,小船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偏向一边!年轻女子和中年妇人俱是大吃一惊,中年妇人眼疾手快,死死拽住年轻女子,以免她滑进了河里。
不过中年妇人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因为几乎是瞬息之间,船身又向另一边偏去,与此同时,只听见“哗啦”一声响,船身旁边骤然升起一大团水瀑,冰冷的河水不少溅到了跌坐在船头的中年妇人和年轻女子身上!
在两人的惊吓声中,一个黑影从水瀑中跃出,“碰”的一声重重落到船上,将整个船的前半部分压得向下一沉,船头差点儿给栽进水里!
“鬼呀!”中年妇人和年轻女子几乎是同时失声叫出来,身子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看都不敢再看那黑影,惶恐到了极点。这黑灯瞎火的,从河里蹦出来,披头散发的,除了鬼还能是什么?
站起身的黑影明显没有兴致跟她们解释什么,手中长刀一横,冰冷的刀锋便到了两人眼前,将两人的惊吓声一下子给尽数憋了回去。
“闭嘴,再多叫一声就取了你们性命!”黑影冷冰冰道,吐字有些不清楚。
没办法,水里太冷了些,这厮已经冻得浑身发抖、牙关打架了,若不是考虑到在船上既不会引起路人注意,又可以避开可能有的追击,这厮才不会跳进河里游过来劫持了这条船。
这黑影当然就是秦城,此时他全身上下七八道伤口被河水一泡,痛彻心肺,加之河水冰冷异常,秦城的眼界已经开始模糊起来,隐隐有扛不住的迹象。迫不得已,秦城必须在晕倒之前震慑住这两个女人,要不然可他妈的麻烦了。
面前的两个女人面对面挤在一起,秦城眼界模糊,看不清她们的面貌,也没有心思去看清她们的面貌,唯一让秦城有些好笑的是,这两人便是吓到半死了,手里的纱灯也没给丢了。
“好好坐在这里,莫要乱乱动,否则定然叫你等都下去喂鱼!我先睡上一觉,你俩不要吵闹,待天亮了我自会离开!”秦城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这番话,眼前一黑,彻底丧失了视野,然后身体往后栽倒,就晕了过去。半响的沉默过后。
“阿阿娘,女儿觉得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年轻女子和中年妇人挤在一起,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也不知是给吓的,还是给河水溅到身上冻着了。
“是是吗?那可是鬼鬼啊!”中年妇人语无伦次道,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一惊,一下子坐端正了,两手握住年轻女子的肩膀,“玲珑,你莫不是说,这人是”
年轻女子狠狠点头,“听声音,真的好像大郎!”
两人这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挪到秦城身边,中年妇人先是拿脚抵了抵秦城的腿,又唤了几声,见他没反应,壮大了胆子,又踹了他几脚,还是没反应,正要站起身再试探一番,旁边突然传来年轻女子的惊叫声。
年轻女子手里的纱灯照到秦城上身,也照清了他的脸,她失声叫道:“血大郎流了好多血!”
秦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倾泻了半个屋子。
首先映入秦城眼帘的是简单的房梁,几根黑色横木,一片黑瓦,扭过头秦城便看到了倾斜一地的阳光,继而陈设简约的屋子便落入了秦城眼中。
这是在哪里?几乎每个昏迷醒来的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问题,不是人都没特点,而是昏迷的地点和醒来的地点不一样了,自己又不认得这个地方。若是昏迷后醒在自己的卧房,那人的第一个念头一定会是:他吗原来刚才那么恐怖都只是在做梦啊,吓死老子了!
置身完全陌生的环境,秦城随后便想起来看个究竟,不料身子刚一动,全身各处的剧痛争先恐后传来。疼痛让秦城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的记忆也立马恢复得完完整整,不仅如此,左手奇妙的触觉这时清晰也传了上来。
嗯,软绵绵的。
秦城扭头向左手边看去,左手上正抓着某肉团,顺着肉团往上看,秦城就看到了一张惊喜异常的脸,正是这张惊喜异常的脸,让秦城瞬间石化!
“大郎,你醒了?”几乎每个照看昏迷的亲友看到昏迷的人醒来后都会这样问候,这一般说明昏迷的人确实昏迷了很长时间。
面对这张喜悦的面孔,秦城的脑子一时有些不够使,无论如何秦城也没有想到还有一天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眼前这个人见面。
便是秦城心理素质异常好,他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昨日我劫了你们的船?”
年轻女子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不是昨日,是前日,大郎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又道:“大郎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身上还那么多伤口?你来长安不是做官来得么,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完全一副处于爱怜的嗔怪语气。
“呃”秦城一时语塞,这倒不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问题有多么难回答,这还是其次,让秦城真正不知所措的,是年轻女子的态度,这与他意想中的太不一样了!秦城不想装聋作哑,于是他直接问道:“玲珑,你不恨我?”
虽然秦城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眼前这个女子的地方,但是在客观上自己毕竟毁了她“幸福”的源头——杀了给她荣华富贵的人,所以秦城还是决定直接问个明白。
“恨你?”玲珑瞪大了眼睛,好似听见的是天方夜谭一般,“我为什么要恨你呀?大郎,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我怎么会恨你?”
秦城听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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