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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末路花开-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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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弄了两个炭火盆放在墙角帮助屋子发散潮气,又和吴教授一起里里外外擦洗了一遍,才在土坑上换上新被褥,将窗玻璃贴上暗色玻璃纸,挡住外面视线。
卧室里只有简单桌柜木凳,虽然看着寒酸,可是鉴于自家有祥云不差这些应景东西,苏挽也不想和村民们在生活上拉开太大距离,所以只放了普通茶杯水壶上去,连衣服行李一起装进了前主人留下大木柜。
等苏挽母女整理好卧室,苏教授也把厨房收拾干净摆上碗筷厨具,一家三口忙腰酸背疼不愿再费力折腾晚饭,索性关起门从祥云里点餐。
古城原本就不通电,天黑之后家家都靠油灯照亮,现在得知外面有了怪病,为节省煤油,全村人都早早钻进了被窝,黑漆漆古城里只有临近城墙一户人家还透着微亮灯光。
“爸爸,妈妈,这些日子辛苦了,敬们一杯。”半年多来,父母一直跟着自己东奔西走,躲在祥云里不见天日,大半是为了成全自己私心。说起来,苏挽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过意。
“挽挽,说什么傻话,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了。”苏教授抿了一口酒,“和妈妈能悠闲躲懒也全靠啊。”想想封锁皓月基地,苏教授不止一次庆幸苏挽奇遇,要是没有祥云,至今他们夫妻还不知是什么状况。
“是啊挽挽,这半年多遭大罪了,吃不安稳睡不安慰,还要不停地赶路,把自己熬又黑又瘦,如今咱们能安顿下来,可得好好补补。”吴教授说着往女儿碗里夹了一筷子虾仁,“快吃吧。”
“挽挽,今天说给村长听疯狗病,他们能信吗?”苏教授心里直打鼓,总觉得村里人太好说话了。
“为什么不信啊?”苏挽笑了笑,“不骗他们财物,还提供了种粮帮他们省下脚力,又格外答应将来替他们外出采买物资,怀疑也要有根据吧。”
苏挽答应帮村民采买物资只是为了防止村民出去后感染病毒毁了这片生存地,现在钱和废纸一样,她有取之不尽祥云,犯不着骗人。
“唉,看村长是相信,就怕村民有猜疑,非要自己出山。他们未必是怀疑,只是有些落后地方人都是实心眼、一根筋,很难说通啊。”
“要是有人怀疑,就领他们出去看看,有本村人证明他们就没话说了吧。”
果然,第二天村长就带着一群村民来到苏挽家,唯唯诺诺地打探起疯狗病爆发地点和波及范围,话里话外透漏着守在村里不是长久之计,想要组织几个身强力壮村民出村看看意思。
苏挽二话没说,立刻同意了村长要求,还答应陪他们一起出村,到时好帮助村民多运点东西回来。
村长老脸通红,昨天刚收了苏挽礼今天就来说这些,委实有些说不过去。可他没办法,村里人一个两个过来讲情,这家要办喜宴那家要添置药品,还都有非去不可理由。他连襟也说了,管外面好坏,出去看一眼,村里人不就歇了心思了吗,拗不过,他也只能点头答应。
苏教授叹了口气,背着手回了里屋。
他知道自己女儿本事,最后吃亏只能是不知天高地厚村民。
村里人把添置物品单子列了长长一大串交给村长,由他带头,领着村里最年轻壮实八个后生,挑着扁担出山。
为父母准备好足够食物后,苏挽又偷偷留了一把微型冲锋枪给苏教授。
苏挽愿意相信村民善意,可她绝不会放任有可能威胁到父母安全危险存在。毕竟她需要只不过是一块没有污染生存地而已,至于这块土地是不是有其他活人,对她们一家来说并不重要。
古城处于山腹盆地,道路崎岖不说,距离最近小镇也要三天路程。
刚出村子还略有疑心村民在经过三天平淡旅途后彻底放下了心防,若无其事地商讨起了家里家外闲事,当中两个年轻不经事还对苏挽说辞产生了怀疑,言行间颇为不屑,逼得村长出面调停。
苏挽走在队伍后面,也不出言解释,只等着看他们亲眼目睹现实版丧尸围城之后精彩变脸。不过看在村长还算懂理份上,她会尽量保住无辜村民性命。
一行人运气不错,刚入镇就遇到了一小撮游荡尸群。
先前还说风凉话两个年轻后生看见开膛破肚丧尸时腿都吓软了,连一贯镇定村长都大张着嘴巴把满天神佛求了个遍,无果之后双手合十连着朝苏挽求情,顺带痛斥自己鬼迷心窍。
有身体力行丧尸作证,苏挽省了很多口水,只在救那两个后生仔时浪费了几颗子弹。
九个村民狗撵兔子似地连跑带颠,硬是将三天路程缩减了一半,和丧尸做过近距离接触人更是连饭都吃不下,吊死鬼一样白着脸回到古城,把等候消息村民吓得魂不附体。
有了本村村民证言,加上受惊后生逼真描述,村民们再也不敢起往外走心思,甚至有远见,还劝说村长带人加固围墙入口,以免得了疯狗病病人跑进古城祸害百姓。
村长慎重考虑之后,再一次带着村里强壮后生行动起来,连夜开窑烧砖砌死了入城口,并规定往后任何村民不得私自出城。
村长带人满村转悠检查城墙时候,苏挽家里也正在接待入住以来头一位客人。
之前进镇顺手救下两个年轻人是亲兄弟,他们母亲得知苏挽恩情后,特意牵着自家两只山羊过来感谢,握着她手非让她收下这两只山羊,还口口声声说一公一母可以留下配种,来年就有小羊羔了。
苏挽不差吃喝,也没把这两只山羊看在眼里,只是听到小羊羔三个字时有些心动。
末世以来未受感染动物尤其珍贵,如果真能产下一两只羔羊,祥云里是不是也能多出些活物。
作者有话要说:文正式进入倒计时了,谢谢大家一直陪在这里。


、78时光

清晨;山坳里飘出一阵阵雾蒙蒙的烟尘,袅袅御风而起,眨眼便遮住了环绕四周的滴翠山崖。
深沟里一趟趟矮屋纵横交错,连檐上的砖瓦都是不起眼的土灰;若不是院前屋后搭建的篱笆墙和晾晒的衣物还有些别样颜色,整个村落寡淡的几乎都要掩入地缝。
与山坳与生俱来的内敛低调不同,当中一处同样不起眼的小院,却因为一个特殊的日子,被早早赶来的村民里外三层围了个严实。
院子里,苏挽坐在特意搭建的大木桌前;一笔一划地在本子上记下了村民口述的物件,“糖块一斤,衬衣两套,酱料三瓶,药油一瓶,胃药一盒,就这些?”
“还有还有,”眼巴巴守在旁边的胖大嫂急忙说道:“我家儿子还得买双鞋,普通样式就行,你看着办,嫂子不挑拣。”
“老孙家的,你有完没完啊!”后面排队的人不干了,“不说你买这些没一样要紧的,就你儿子那鞋,开春时刚买过,现在又要买,怎么每次都是你占份额?苏家丫头就一个人,来回山上山下颠腾,拿得动吗?”
“我买的怎么不要紧?谁家过日子不得有这些啊?”胖大嫂一掐腰,冲后面人喊道:“我儿子买鞋怎么了,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难道还能等脚把鞋子挤破了再买?耽误我儿子长个怎么办?”
有不厚道的开始揭短了,“胖嫂,就你那儿子,随你,一天比一天胖,再大的鞋也装不住他的脚啊!”
一群人都笑开了,唯独胖嫂气的面红耳赤,“你们嘴太损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我这次多走几天,保证给你们都买齐了。”苏挽把胖嫂的单子归拢在一边的盒子里,“咱们争取一上午登记好,下午收拾妥当,明早我就出城。”
一听说都能轮上,村民们不闹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墙根底下等喊号,还有一家人一起来的,拣排队的功夫挑挑拣拣把单子改了几遍,折腾到中午饭点村民都散了,小院里才算安静下来。
“村长叔,有事?”苏挽收拾桌子的时候,看见村长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要走不走,主动问了一句。
“啊,也没啥大事。”村长磨蹭过来,小声说道:“苏丫头,你往常捎给我的白酒,还能找着吗?”
自从苏挽第一次来到古城用白酒收买了村长,他就惦记上了那口。可惜外面不好去,光靠苏丫头每年出去两趟,还得照顾要紧的人家,再格外拎个酒瓶子确实费事,要不是实在馋得慌,他也不好意思提。
“有啊,”苏挽笑得温煦,“村长叔想喝酒怎么不早说,上次出去我还给我爸带了,结果他血压病犯了,我妈一直没敢让他喝,就在柜子里存着呢,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哎哎!”村长喜得直搓手,连连答应着。
苏挽回屋后,借着柜门的掩护从祥云里摸出一瓶白酒,双手捧出来递给村长,“喏,村长叔,还是老牌子,没开封。”
村长接过瓶子不撒手,“那我拿啥跟你换啊,小鸡崽子行不?这两天家里母鸡抱窝了,等些日子就能出仔。”
“一瓶酒而已,村长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家里来村里这两年多亏你照应,真要细算我还欠着村长叔的情呢!”
村长心里舒坦,连带着脸上的褶子挤成了堆,“你一家都是和善人,村里人口不多,你们来了又是帮忙给孩子教书,又是帮大伙捎带物件,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还能挑出你家的不是?我这也不算偏帮。行了,不唠了,你还有得忙呢。”
苏挽笑着将村长送到路口,赶紧回到厨房烧锅做饭。
家里有头天剩下的米饭,因为时间来不及,苏挽简单上火炒散了,甩了个鸡蛋,等油烟味散到院子里,又从祥云里端出一盘红烧排骨,剔除软骨后把肉排细细剁成泥铺在饭盒底下,才将炒好的米饭盖上,撒了一点咸菜。
带上院门,苏挽手里拎着菜篮子,沿着小路往村后的小学赶。
晃眼间来到古城已经两年多了,仗着初来时救下那两个年轻后生的功劳,苏挽一家很快融入了新环境。
古城民风淳朴,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不为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村民胆子太小。
自从村长一行人跟苏挽见识了丧尸的可怕之后,竟是再也没人敢靠近村口砌死的城门半步,好在村里人习惯了自给自足,各家各户作物牲畜齐全,光是吃现有的存粮就够活上三五年。
错有错着,村民们的安分守己正好便宜了苏挽。
一开始对于她说的帮着捎带物资,村里人还有些半信半疑。毕竟疯狗病的症状是经过村长亲口证明的,谁还能为了活命之外的心思冒险出城,人家一个小姑娘,即便说过大话,村里一群老少爷们也没人开头提这事,生怕给人留下以势压人的坏印象。
村里人不提,苏挽却不能不动,眼看着别人家鸡鸭鹅狗样样都有,她家只有两只留着下种的山羊,连吃点荤食都得半夜偷着来。
为了能让家里光明正大地出现荤腥,苏挽在入住第三个月就以需要外出找药为借口,顺着村里年代久远的攻城梯爬出了城门。
苏挽走那天,全村不少人都来送行,一部分是想看看苏挽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顺利带回东西,还有一部分老太太岁数大心软劝她别出去送死,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是靠山里草药活下来的,也没人得大病,小病小痛挨挨就过去了。
对于村民的好意,苏挽只是笑笑,扭头在一群趴着墙头看热闹的孩子们的目送下进了深山。
进山以后苏挽直接回了祥云,在里面过了一个礼拜的好日子,最后提着两大编织袋的东西衣锦还乡。
用衣锦还乡四个字来形容苏挽当天的待遇一点都不夸张。
苏挽回到村里那一刻全村老少都沸腾了,尤其是听了村长安排天天蹲墙头等信的孩子们,乍见大包小包从山里走出的人影,立刻嗷嗷叫着朝村里报信,有几个胆子大先来的后生还特意跳墙下来帮她搬东西,一路扛着编织袋把人送回小院。
知道内情的苏教授夫妻见到女儿只是会心一笑,一干村民却坐不住了,一波一波地过来跟苏挽打听外面的情况,极为眼馋地偷看她带回来的各色吃食用品。
多亏村里人风气好,这时候还能老实坐着羡慕,换外面任何一个地方,恐怕早就开抢了。
村里人厚道,苏挽也不吝啬,当即把吃的分了一半出来给临走劝说的善心老太太,几个老太太得了东西喜笑颜开,别的村民见苏挽好说话,也趁机提出想要谋换东西。
苏挽先前抛砖引玉为的就是让村民们主动提出交换,见有人松口,立即表示有啥换啥来者不拒。
一趟折腾下来,苏挽的两个编织袋空了大半,院子里却多出了一个新扎的鸡圈,几只散养的大鹅,外加粮食土豆猪肉条若干。
有了这次成功的交易,苏挽正式承担了村里外出购物的任务,往常隔年一次的采购,因为祥云的存在也变成了每年两次。不过怕太过频繁顺遂引人起疑,苏挽刻意限制了购买条件和数量,也省得东西来得容易反而让人不珍惜。
村里人一向尊敬有本事有学问的,不光苏挽能帮着外出采买,连赋闲在家的苏教授和吴教授都主动去小学给孩子们补课,几番作为之后,苏家人已经成为村里除去村长之外地位最高的外来户。
就这样,在苏挽的有意交好下,苏家平平安安地在古城度过了两年悠闲时光 。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每年定时回到祥云度假,苏挽和父母一直在村里侍弄家禽和田地。
起初苏挽也会梦见曾经的伙伴,辉煌的地下城,还有地狱恶鬼般的病毒感染体,也曾在梦里怀念也曾被噩梦惊醒,不过日子久了,这些唏嘘过往都随着小村的隐居生活渐渐淡忘了。
“苏挽,又来给两位老师送饭啊。”守门的赵老汉见着苏挽就是一脸笑。
能不高兴吗,古城偏僻,村长接连十多年去镇教育局申请支教名额都没人肯来,村里最后一名正牌教师还是民国那时候聘下的老古板,自老古板死了,村里孩子的学业就算断送了,有想认字的,就得靠早些年勉强读完小学的庄稼汉自行传授,学来的字也多是认五不认六,连蒙带猜。
磕磕绊绊熬了这些年,村长都放弃了的时候,突然来了苏家人,老两口竟然还是有大学问的教授,更可贵的是人家还瞧得起村里娃子,不忍心见孩子荒废学业,没工钱拿也愿意教娃儿们读书认字,怎不让人欣喜。
孙子有书读,赵老汉也闲不住,巴巴跟来给学校这二十来个人看点打铃当了个守门人,对于每天风雨不误来给父母送饭的苏挽,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嗯,赵叔没回去?谷子他们还没放学?”苏挽举起手里的篮子,朝校园里看了一眼。
“还没呢,我约莫着今天是延堂了,我敲个铃提醒提醒。”延堂这俩字还是他跟大孙子学的,现今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也觉得长了不少气势。
赵老汉捞过右手边的麻绳,使劲晃荡了几下,一阵清脆悠扬的铃声响过,安静的教室转眼就传出了桌椅碰撞的声音,房门一开,野小子们笼中鸟一样叽叽喳喳冲了出来,背着书包大呼小叫。
“谷子,别在学校闹闹!”赵老汉怕孙子撞翻苏挽的饭盒,连忙挡住飞身扑过来的小炮弹。
七八岁,讨狗嫌,这话还真没说错。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孩子,苏挽脑海中冷不防想起了另一张熟悉的小脸,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他今年也该念书了吧。
“挽挽来了!”苏教授隔窗见到女儿连忙招手,“今天忙,不是说好了爸妈自己回家吃吗,干嘛还特意送来。”
“几步路而已,也不费事儿。”苏挽回神一笑,“我还有事想跟你们商量呢。”
“商量什么?”三年相处下来,苏教授夫妻对女儿不说全部了解也有了底数,知道她从来都是有考量的,不会冲动行事。
苏挽帮父母把课桌上的粉笔灰擦干净,摆上饭盒水杯,“明天我要出城。”
“我们知道啊,不是到了采购的日子吗。”吴教授惦记着下午的课程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苏教授立刻听出了苏挽话里的深意,惊讶地问道:“苏挽,你说你要出城?”
“两年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你想往哪走?”苏教授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村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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