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一一缠绵入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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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办法，好处

　　　　“什么办法？”凌皓北赶紧问了一句。

　　　　叶宋凑过来，在凌皓北耳边说了三个字。

　　　　然后，两个人悄悄出了病房。

　　　　“苦肉计？”凌皓北颦眉：“具体怎么实施？”

　　　　“你会做饭吗？”叶宋问。

　　　　凌皓北摇头：“不会。”

　　　　“不会就对了！”叶宋一拍手，满脸兴奋：“不会才能显出你的诚意来啊！”

　　　　“你具体说说！”凌皓北洗耳恭听，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叶宋开始对着他叽叽喳喳。

　　　　叶宋也没经验，他对安好，就是死缠烂打，可是很显然，这个办法对小青不管用。

　　　　至于他说的苦肉计，他对安好也用过，但是至于用在凌皓北身上怎么样，还得看凌皓北怎么发挥。

　　　　两个人开始嘀咕，谁都不是很精通这些事，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有觉得不对的地方，商量着再看具体怎么办。

　　　　商量得差不多了，凌皓北舒了一口气：“有你这个军师，希望能有成绩。”

　　　　“放心！”叶宋拍他的肩膀：“加油吧。”

　　　　“你去看看小青醒了没有。”凌皓北嘱咐他：“我得给明尧打个电话，这事儿是我告诉楚翰的，不能让你家安好为难。”

　　　　叶宋笑笑：“我估计，安安早就把这个黑锅背下来了。他呀，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你们这份友情。”

　　　　“臭小子！”凌皓北捶他一拳：“怎么，你嫉妒啦？”

　　　　“没什么好嫉妒的，咱俩性质不一样。”叶宋挑眉，抬手就去开病房的房门：“我对我家安安，很放心的。”

　　　　凌皓北笑笑，看着他进了病房，目光里的艳羡才收回来——什么时候，他也能真正收获自己的爱情呢？

　　　　“明尧。”他打通了明尧的电话。

　　　　明尧正在鸟语花香中闭目养神，见电话是凌皓北打来的，心里了然：“皓北，有事吗？”

　　　　“明尧，你的事，是我告诉楚翰的，跟安好没关系。”凌皓北对于自己做的事，自然是有勇气承担的，更何况，他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对于这件事，你能听听我的看法吗？”

　　　　“谁说的，都已经无所谓了。”明尧就知道，凌皓北打电话来，肯定和楚翰有关系：“皓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如果你说的是关于楚翰的事，抱歉，我不想听。”

　　　　“你为什么不听？不敢吗？”凌皓北并不是质问他，也没有激将的意思，他只是把自己心底的疑问说出来而已：“明尧，出了问题，就该去面对，你为什么要逃避呢？”

　　　　“好奇怪，我为什么要逃避？你怎么又知道我是在逃避？”明尧不免有些急了，安好这样说，现在凌皓北也这样说，难道他想过清静的日子也有错了？“过去的那些事，我只是嫌烦了，不去想了，我和楚翰，也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为什么要听有关于他的消息？你给我一个理由行不行？”

　　　　“可是，你俩真的结束了？”凌皓北问：“但我觉得……”

　　　　“我是当事人！”明尧一再重申：“我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很明白，不需要你们这些局外人来告诉我怎么做！”

　　　　“即使是结束，也该有一次认真的谈话才行，你们两个，真的认真地说过分手吗？”

　　　　“怎么没有？”明尧的笑容苦涩，清俊的身影多了几分寂寥：“他带着胡亚菲让我成全的时候，我们就正式分手了。皓北，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的这份好意，我没办法接受。如果你找我，有其他的事，我很乐意帮忙，可如果是提我和楚翰的事，真的没必要。”

　　　　“明尧，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你和楚翰，已经错过了十年的时间，你真的舍得继续错下去，宁愿一个人孤独，也不愿意试着重新开始吗？”

　　　　“皓北，十年是一个什么概念，你没经历过，是不会知道的。对啊，我和他，十年都错过了，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十年，都没让他爱上你，那么，我还能怎么做？”

　　　　“关键是，他现在爱上你了！”

　　　　“可我现在，已经不稀罕了！”

　　　　“你！”凌皓北被堵得哑口无言，张口结舌：“明尧，事情……”

　　　　“就这样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其他事，我能帮忙，可如果是楚翰的事，皓北，你再提，别怪我翻脸！”说完这话，明尧就挂了电话。

　　　　凌皓北摸摸鼻子：“脾气见长了，以前看见楚翰就跟小绵羊似的。爱情，果然很神奇啊。”

　　　　他感慨别人，也感叹自己——如果是半年前，有人说他会为了一个半大孩子这么折腾自己，打死他也不信啊。

　　　　可现在，他一颗心就掉在小青身上了——叶宋之前问过他，问他到底喜欢小青什么，是看上小青那张脸了吗。

　　　　凌皓北很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结果，为什么喜欢小青，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明明记得，一开始，他对小青，是讨厌的。

　　　　真的是讨厌，看他哪儿都不顺眼。

　　　　小青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都觉得不对劲，看了就想挑刺——现在想想，那时候对小青超乎常人的关注，恐怕就是“喜欢”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吧。

　　　　人家不都说，小时候，男孩子对于喜欢的女孩子做的事情，就是各种使坏吗——像揪人家的小辫子，说人家睡觉流口水很丑，反正是各种恶作剧都对着人家来。

　　　　难道说，他的这种心态，跟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他看小青不顺眼，百般找茬，万般捉弄的，就是因为他喜欢小青？

　　　　说来说去，说到底，也没说出来为什么喜欢小青，也没能列出来个一二三，把小青的优点列举出来。

　　　　或许，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的浴巾掉了，他光着身子去捂小青的嘴就开始了。

　　　　或许，是他打着伞趟着水去学校接小青，小青却为了一只鸟把自己腿弄伤的时候就开始了。

　　　　或许，是他给小青补习功课，借着教人家发音却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或许……

　　　　凌皓北这时候才发现，他和小青之前，不知不觉已经有了这么多可回忆的事情。

　　　　他始终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对于一个久居高位的人来说，这种情况，就不正常。

　　　　跟他睡过的小男生真不少，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能让他记住的，别说人家什么动作什么习惯了，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记不住。

　　　　可见，小青于他而言，从一开始，就是独特的。

　　　　他觉得，可能，爱，就是这样，迷迷糊糊的，不是有首歌就唱过——具体歌词他记不清了，好像有什么，这就是爱，糊里糊涂的。

　　　　这个他不管，他觉得不糊涂的是他想要小青，一辈子跟他在一起，这就够了。

　　　　其他的，关于怎么爱上的，到底喜欢小青什么，这都不重要。

　　　　这就好比一个人的口味，你喜欢吃葱姜蒜，可别人不喜欢吃，那么，别人问你，为什么喜欢啊，明明那个味道不好。

　　　　你能说出来吗？

　　　　这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有时候，喜欢，就是没有道理的，没有理由的。

　　　　当然，凌皓北也不否认，最开始，小青的样貌的确经常让他心痒痒，但两人接触到了现在，这么久了，盘桓在凌皓北脑海里那些带着色彩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少——不是说没有，只是在小青没有同意接受之前，他不想用强的。

　　　　至于他真的打动了小青以后，具体怎么吃，还不随着他的心意来——红烧清蒸油炸，天天换着花样，他一定得吃个饱！

　　　　不，得吃撑才行！

　　　　这么多日子，快饿死他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想想现在小青对他的冷漠和排斥，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就只能靠着这些想象安慰安慰自己了，不然，未来一片渺茫，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房间里，叶宋一进去，就发现小青醒了，睁着眼睛看着他呢。

　　　　叶宋在床边坐了，上半身凑过去，对着小青开口：“小青，我都吓死了，你说你怎么就冲过来了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不能这样！安安都担心死了，我也吓个半死，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跟安安交代啊！”

　　　　之前小青刚醒的时候，他们就顾着高兴了，之后医生又让小青休息，于是，这些话，谁也没来得及说。

　　　　“宋哥，我也没想那么多……”小青腼腆地笑笑，大眼睛一弯，就成了月牙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冲过去的。”

　　　　叶宋感叹，这人就是好看啊，嫉妒中：“傻乎乎的，这要是换了别人，你也冲上去？”

　　　　“应该不会吧。”小青颦眉做沉思状：“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不能让你受伤，不然，我哥得多伤心啊。”

　　　　叶宋心道，说来说去，果然还是从安好这方面考虑的。

　　　　但不管怎么说，小青救了他是事实——虽然，叶宋极其不想领这个情，他情愿伤的是自己。

　　　　“小青，谢谢你。”叶宋的感谢，也是真心实意：“这次，幸亏没伤得很厉害，也多亏了凌皓北叫了外科专家来给你动手术，不然，你这肾可就保不住了。”

　　　　“凌哥吗？”小青抿了唇：“嗯，我会谢谢他的。”

　　　　“小青，这样的事，可不能有下次了。不只安安吓坏了，还把凌皓北吓了个半死，你是没看到当时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跟死人脸差不多——小青，他真的很在乎你啊。”

　　　　叶宋说着这话，看着小青的脸色：“我看你俩好像有什么误会，其实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即使不是其他的关系，做个朋友也挺好啊，你说呢？”

　　　　小青的意思，真是觉得以后的日子最好能离凌皓北远远的，两个人再也没有接触，可他仔细想了想叶宋的话，也想到凌皓北和安好的关系，两个人以后不接触，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安好把凌皓北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还打了凌皓北——你看见了吧，凌皓北脸现在还是肿的，当时嘴巴里出了好多血呢！”

　　　　“为什么打他？”小青问，清澈的眸子里有了几分不解，也有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还不是因为你。”其实是因为明尧的事，但叶宋觉得自己应该替凌皓北说点好话：“你手术的时候，凌皓北一直守着，昨晚又守了一整晚，他说他喜欢你，不知道怎么就被安好打了，说起来了，他挺可怜的。”

　　　　小青垂了眸子，不说话了。

　　　　“他真的很可怜。”叶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我跟他聊了聊，才知道，原来，你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小青，他年纪也不小了，却是第一次动心，真的很难得。他这个人，看上去可能有点玩世不恭，但接触久了，就会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很靠得住，不然，安安能和他做这么多年的朋友吗？”

　　　　这一点，不用叶宋说，小青是早就想明白了的。多少次他质疑凌皓北的人品时，就会想，这是安好的朋友，安好身边的人，又会差到哪里去？

　　　　“小青，你看，咱俩也算是一家人了，你跟我说句实话，对凌皓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叶宋小心地问。

　　　　叶宋看小青觉得不放心，同样的，小青对叶宋，也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喜欢。

　　　　但因为叶宋是安好喜欢的人，所以小青努力让自己也把叶宋当成是一家人，当时救叶宋的时候，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唯一想到的，就是安好。

　　　　他只知道，如果叶宋出事，安好会伤心，就冲这一点，就算拼死，他也不会让叶宋有事。

　　　　说起来，小青心里其实也挺苦，他心里的想法不敢跟任何人说，即使早就选择了祝福安好和叶宋，可他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

　　　　所以，他一直觉得，他和叶宋，的确能成为家人，但估计是永远也不会成为无话不谈的那种亲密关系。

　　　　谁知道，叶宋这会儿却问他这么私密的事情。

　　　　小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想着隐瞒叶宋什么，除了喜欢安好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以外，其他的，他都没想遮掩。

　　　　他想了想，开口：“我对他，没什么想法。一开始，就是怕他。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怎么怕了。什么想法呢？可能，就是觉得他是哥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叶宋在心里替凌皓北哀悼——这地位，跟路人甲差不多啊：“可是，他对你很好啊，你没感觉吗？”

　　　　“我知道，可是，我总觉得，他对我好，是有目的的。在他身边，我觉得我就好像是猎物，随时都有可能掉进陷阱里——宋哥，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我不想这么想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很怕……”

　　　　“可是，安安对你好，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呢？”

　　　　“他是我哥啊。”小青回答，眸子纯净。

　　　　“可之前，他并不是你哥，但他还是救了你，照顾你，收留你。”叶宋给他分析：“所以，你看，这的确是你的心理问题。一个人对你好，不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或者，我这样问你，你觉得你是猎物，那么，为什么这么久了，凌皓北还没把你收网呢？”

　　　　小青沉默了。

　　　　叶宋趁热打铁：“所以，你看，说不定，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凌皓北对你好，就是随心而行的，你不能这样冤枉他啊。”

　　　　“这样啊……”小青颦了眉：“我觉得好乱，想不明白。”

　　　　叶宋刚想再说什么，房门被推开了，凌皓北进来了。

　　　　他注意到，小青的神色有了微微的变化，抬眸看了凌皓北一眼，随即就垂了眸子，没再看他——看来，小青对凌皓北，还是会下意识地就抗拒。

　　　　造成这一切的根由，说来说去，还是凌皓北自己一开始给小青留的印象太过恐怖。

　　　　凌皓北也知道，所以，他在努力转变，虽然，没怎么见成效，但他就没想过放弃：“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青摇摇头，轻轻说了一声：“挺好的，没事。”

　　　　凌皓北在床边坐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有什么一定要说，知道吗？”

　　　　小青明显想躲，可不知怎么的，又没躲，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晚上想吃什么？”凌皓北问。

　　　　小青又摇头：“不饿。”

　　　　“不饿也得吃。”凌皓北笑笑，满脸宠溺：“医生说了，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得好好养养。我去给你煲鸡汤怎么样？”

　　　　“鸡汤？”小青抬眸看他：“你会做？”

　　　　凌皓北摇头，还是笑：“不会，可是，我可以学啊。”

　　　　“不用麻烦了。”小青赶紧摆手：“你哪儿有时间做饭啊。”

　　　　他在凌皓北那里的时候，就没见过凌皓北进过厨房，就算是进去了，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的确，能请得起专业营养师的人，又怎么用得着亲自下厨？

　　　　“这个不用你担心。”凌皓北还是笑，目光温情得叫人心里发暖。

　　　　小青不由得垂了眸子，觉得脸颊有了些许的热度——是房间里没有通风的缘故吗？

　　　　叶宋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觉得凌皓北的情路，估计还是挺漫长的。

　　　　因为担心叶宋，所以，凌皓北一直等安好来了才离开。

　　　　安好回来的时候，小青已经睡了。

　　　　这个病房分里外两间，安好和叶宋怕打扰小青休息，两个人就在外间的沙发上坐着。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