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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曾经来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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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这一刻,张扬得犹如他们的青春一样昂首挺胸,不可一世。
他在这一刻,终于决定,要抛开一切来永远留住这份清澈的爱情。
下了晚自习,瑾宇一如既往的站在二楼的楼道口等着芯苒,他靠着白色的墙壁抬头张望着,寻找着那双闪亮的眸子和洁白纯净的脸庞。虽然每天的这个时候,下楼的人都特别的多,密密麻麻的脑袋推推攘攘的向下走着,但他总是能够一眼望见她,然后笑着走上前去,拉起她的手。因为在他眼里,芯苒是个特别的女孩子,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
今天王芯苒带来了一个带锁的盒子,她将盒子交到了迎上来的瑾宇手中,轻声的告诉他:“这里有个本子,里面有写给你的话。钥匙你一把我一把,别弄丢了。”
瑾宇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盒子,又放到耳边摇了摇,说:“该不会有诈吧?我还是不要得好。”
芯苒虽然知道这是瑾宇的一句玩笑话,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气鼓鼓的,她一把将本子抢了回来,抓到手里,扔下一句话说:“不要就算了。”然后独自向前走去。
留在原地的瑾宇一怔,他没有想到芯苒真的生气了,回过神来后他便连忙追了上去。
“我说笑的,不要生气好不好。”瑾宇站在芯苒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望着他解释道。
芯苒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瑾宇只得面对着她退着下楼。
忽然,瑾宇一脚踩空,正当他要跌落下去的时候,芯苒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借着芯苒的力量好不容易平衡了身体。芯苒紧张的望着他,而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笑了起来。
“不生气了?”瑾宇望着芯苒如清水般闪亮的眸子,又很不正经的说道。
“以后不要这样,小心点。”芯苒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开了话题,她的神情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来。
“恩,好。”瑾宇笑着拉起她的手,他知道芯苒不生气了。
回到寝室瑾宇打开了锁,里面确实是一个本子,他好奇的翻开它,发现在第一页上方方正正写着几行字:
快要下课了,马上就能见到你了。
我想你了。
——苒儿
瑾宇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几行字,看了很久很久,他仿佛望见了她伏在桌子上想起自己的样子,那时候她的眼睛一定很安静。他也想起了自己恍然间想起她的那一个又一个的瞬间,幸福的感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弥满了心间的每一个角落。他拿出手机,认真的写了一条很短的短信息:“我也很想你,常常很想你。”
那个本子从此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记着零零散散的写给对方的话,不管是一句两句,还是一页两页,他们写的都很认真,因为这些都是不愿意说出来,但却也是最想说的话。那些关于爱情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句我想你了,都因为认真而显得是那样的动人。
这周叶子也恋爱了。高一的一个很帅很白的高个子男孩,篮球打得很漂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谈上的,总之是在某一天的下午,他们就如此突然的出现在了羽毛球场边,惊讶得瑾宇都忘记了接球,险些被屈鸣峰的扣杀砸中了脑袋。
瑾宇仔细的端详着叶子带来的那个男孩子,精致的脸庞犹如韩国的偶像明星一般。刘小安推了推眼镜,惊讶的望着站在球场边的他们,两人靠的很近,亲密合拍得犹如早已恋爱许久。
瑾宇拍了拍刘小安的脑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已绕了过去,来到那个男孩的面前。
“你好,我是瑾宇。”瑾宇微扬着头看着他,声音有些生硬,倒不是因为叶子,而是不太喜欢微仰着头跟别人说话的感觉。
“你好,我是叶子的男朋友,叫唐永恒。”他特地强调了男朋友这两个字,虽然也面带笑意,但是傲然的心气在言语当中像是在宣告什么。
瑾宇也听出了话中的味道,觉得面前这个人倒也是挺张扬的,介绍自己的时候,竟然把“叶子的男朋友”放在自己的名字之前。
这个时候,刘小安也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小师姐,你这是闪婚啊。”
叶子本来还面带笑容,可是当刘小安这话一说出来她的脸就黑了。她总觉得他跟着瑾宇什么都没有学到,就学会了说一些不正经的话。
没想到瑾宇却又把话接了过去,他完全不理会叶子黑着的脸,一边摇头一边说:“为师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结了。”
叶子尴尬的笑了一笑,撒娇似的拉着唐永恒的胳膊回道:“这不是,带过来给您过目。我们真的很合拍的,互相都很喜欢对方。”
唐永恒也握着叶子的手,笑着没有说话。
瑾宇见他们如此亲密,便也没再多调侃她们,而是转口说道:“行,什么时候真结了,就找我证婚吧。”然后他拍拍刘小安的肩膀回到了球场上。
那个年纪的他们肆无忌惮的将婚姻挂在口边,似乎婚姻便等于幸福和永远的开始,似乎走进的婚礼的殿堂他们便再也不用为爱而伤心难过。而他们不知道,数年之后,当婚姻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那样沉痛的刺伤了他们每一个人。痛到那些曾经执着追寻抑或守候的人,全都成了无法追悔或弥补的遗憾。
而有些人,将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生命里。
周末瑾宇回到家中,却发现气氛有些压抑。父亲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吸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母亲坐在旁边拉着脸也没有说话。瑾宇起初以为是上次考试成绩,可是那都是上周的事了,没有严重到这周还这么紧张吧。于是他把书包一放,坐到了母亲的对面。
“妈,怎么了?”瑾宇小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我去做饭了。”他母亲很平淡的说了一句,起身走向了厨房。
瑾宇觉得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氛围有问题,她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转过身来又向父亲问道:“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仍然眯着眼睛,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表情的抽着烟,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说,瑾宇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家里的事情有父母操心,自己认真读书就行,而且他们真有什么困难,自己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于是他索性起身准备回寝室。
这个时候,他父亲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宇儿,你是不是对林泽做了什么?”父亲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安静却无比严肃。瑾宇从来没有听过父亲这样跟他说话,他知道这件事情严重了。
“没有,”瑾宇埋着头说,他不敢抬头看父亲的眼睛,“什么都没有做。”他又强调了一句。
然后是很久的沉默,瑾宇一直埋着头,他父亲目光有些深沉的望着他。
“可是这次,林茂集团扣下我们的一批钢材,说是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还要起诉我们。先不说这场官司能不能赢,这么一闹,弄得别人都不愿意接我们的货了。你知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我想来想去,哪个环节都没有问题,而且合作这么久了,他们也没有必要摆这么一道。我在想,是不是你和林泽之间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他父亲说话异常缓慢,像是在等待瑾宇承认什么,但是从头至尾,瑾宇只是低着头,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脸,他没有说一句话。
“既然没有,那你去做作业吧。”瑾宇的父亲见他闷声不响,便不再逼问,挥挥手让他走了。
瑾宇回到寝室往床上一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起了当初在雨中林泽愤怒而狰狞的面孔,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初那句 “这事儿没完,不信走着瞧”是什么意思。他没有想到,当初那么一件小小的事情,竟然会悄无声息的一步一步发展到今天的结果。他想起了夏米,那个带着无比简单纯净的心爱过他的女孩子,那个说:“如果你能够幸福,我愿意和林泽在一起。”的女孩子,那个在秋天哭干了泪水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他都快要忘掉的女孩子。
而林泽竟然是如此爱她。
瑾宇觉得心有些痛,不知是为家里发生的事情,还是林泽告诉他的夏米的后来。他想夏米一定过得很不好,不好到他不能够想象,否则林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对他一直苦苦相逼。而他觉得,这件事情,自己再不对,也不应该让自己的家庭来承受结果。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再没有什么办法了。
过了不久,瑾恒推门进来,摇了摇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瑾宇叫他出去吃饭了。他嗯了一声坐起来,准备跟着瑾恒一起出去,可是却发现身体无比的沉重,疲惫的感觉弥漫全身。
在饭桌上,瑾宇也不怎么吃菜,只是低头扒着饭,父母商量着公司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沉默和面无表情。
吃完饭后,父母的商量也有了结果。他们决定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在酒桌上把这件事情好好谈一谈。
“瑾宇。”父亲转过脸来对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他喊道。
“嗯?”瑾宇停下了动作,有些木然的望着父亲。
“这次是谈生意,你和弟弟就不要去了。”父亲说道。
“哦。”瑾宇应了一声,抱着收拾好的碗筷走进了厨房。
嘱托
回到学校后瑾宇依然在想这件事情,每次走在林间小道上,眼前便总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当年那些人的脸庞。虽然这个冬天已经渐渐变得寒冷,可是那个夏天到秋天发生的一切,却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那个阳光灿烂的季节,那些曾经如夏花一样绚烂过的人,此时不知在何方,又有着怎样的心情。
那个下着大雨的下午,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柔弱的身影,那双充满怜惜的眼睛,每每想到这些,瑾宇便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些人的生命当中。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这个冬天显得如此寒冷,才不会让这些伫立在这里,承载着他们回忆的树木,在此时此刻,一片又一片的剥落忧伤。
这些天瑾宇没事总往五楼跑,因为只有和芯苒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让他暂时从这些沉重的心情里逃离出来。
她那双一闪一闪的眸子,总会让瑾宇在一眼望见的时候,忘掉所有的悲伤。
离羽毛球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屈鸣峰和杨晨晨开始胁迫着瑾宇去打球,他无法躲在五楼的教室里偷懒了,不过每次芯苒也会跟着瑾宇呆在球场的旁边。
天很冷的时候,她会站在网边,将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望着。出太阳的时候,她便会躲在梧桐树的下面席地而坐,双手环过膝盖,背对着阳光认真的看他们打球。
每次瑾宇都会很快输球下场,然后回到芯苒的身边陪着她。这样的时候,石头就会晃着拍子像要砸过来似的责备他不好好练习,这到时候怎么参赛。而瑾宇总是笑笑,并不回答他。
瑾宇知道,这里有个人在等他,于是他心中便有了牵挂。
在这样寒冷的一个季节,为了便于运动,打球的他们都穿的非常的少,基本上都只有一件外套。而每次打完球,没有握拍的那只手,总是异常的冰冷。所以每次下场的时候,芯苒便会心疼的握着瑾宇冰凉的手指,很轻却很认真的搓着,直到血液恢复了循环,他整个手都变得温暖,芯苒才会在唇边咧开幸福和满意的笑容。
瑾宇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这样的一幕,恍然间让他觉得她是一个需要自己用一生去呵护和珍爱的人。那一刻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开朗纯净的眸子,仿佛从来不曾被悲伤浸染,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会守护着她,直到岁月的尽头。
周五的下午,他们亦是这样打完球准备回家,石头却突然叫住了瑾宇。
“兄弟,我要走了。”石头走到瑾宇面前,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弄得瑾宇和芯苒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回家?”瑾宇试探性的问了一问,虽然他明白石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石头摆了摆手,笑了笑似乎很轻松的说道:“我要转回去了。”
而这句轻松的话,无论他怎么说,都显得格外沉重。
瑾宇觉得这真是太过突然而不可思议,他飞快的思索着却无法从记忆中找到一点预兆的痕迹。
自从石头和雨佳在一起之后,瑾宇和他接触的便少了很多。对于他的事情甚至不闻不问。虽然每天都能见面说话,但是两颗心总像是隔了什么,不似以前那般近了。而在此刻突然听见他要走的消息,却又莫名的伤感起来。
也许有些人有些感情,其实一直在心里封存着,只是在某些事情过后,便没有再打开看过。
“不会吧。你当初是被开过来的,怎么还能转回去?” 瑾宇还是有些疑惑。
芯苒听瑾宇这么一说,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没有想到石头竟然是被开除后才转过来的。
石头望着芯苒惊讶的表情,指了指她的嘴巴,芯苒连忙将嘴闭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睛闪烁着,脸颊却害羞的红了起来。
“有些事情,过个一年半载,就没那么严重了嘛。其实我当时就不想走的。我爸就让我先过来读一段时间,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回去。一直忘了跟你说了。”石头淡定的解释道。
瑾宇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有些事情,过些时候,便没多少人在意了。
“什么时候走?”瑾宇故作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舍。毕竟多年的兄弟,好不容易再相聚,而短暂的时光过后便又要分开。
石头似乎看出了他言语背后的心思,也有些伤感的说道:“下周就不来了。没事的,以后再聚的时间还很多。”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他们心里都深深的明白,高三一毕业,便会天南海北的奔向各自的大学。再聚的机会固然很多,可是心却是会越走越远。毕竟大家都有了不同的圈子,经历不同的故事,随着时日的增加,只会越来越陌生。
或许以后还能再聚到一起谈天说地,可是再也不会明白对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心情。
于是当年共同进退的人就这样走失在茫茫人海当中,消弭了曾经畅快的笑容。
瑾宇想到这些,便不再愿意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了。他转过身来,对芯苒说道:“我再陪他一会儿,你要不先回去吧?”
芯苒用眼睛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瑾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母亲的声音。
“宇儿。”母亲亲切的说。
“嗯,妈。”瑾宇答道。
“这周不要回家了,家里没有人。我和你父亲出差去外地了。瑾恒已经送到奶奶那里去了。你还是回奶奶家吧。”
瑾宇觉得很奇怪,他们怎么会出差去外地,以前似乎都没有过,而且还是在周末。“你们出差干什么?”瑾宇又问道。
他母亲想了想说:“你父亲准备去外地开拓市场。”
原来还是因为林茂集团的事情,看来他们谈判的结果不太好。瑾宇有些愧疚,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让父母去承受结果,让他们为此奔波劳累,到周末了也不能回家。
“你们和林茂谈得怎么样了?”瑾宇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件事情,虽然他猜到大概的结果,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他母亲顿了顿,然后说:“还好吧,你不要管了,好好学习。”
挂了电话,瑾宇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母亲又瞒他了,这个结果一定不是还好,不过也应该不会是很坏吧。
芯苒已经随着屈鸣峰和杨晨晨走了,瑾宇和石头独自来到操场上,在黄色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冬天的草丛,没有夏日清新的味道,干枯的草梗有些扎手。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回去陪着雨佳。”石头缓缓的说。
“哦。”瑾宇抬头看着天空,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知道我和雨佳在一起后,你便不太爱理我。但是今天我是想跟你认真的谈谈这件事情。”石头望着瑾宇微微扬起的侧脸,认真的说着每一个字。
瑾宇却像是没有在听一样,眼神游离在云朵之间,飘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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