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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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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快要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他坐于我的面前,本是棕绿的眸子蓦地变得深邃,却好似黑色的玛瑙,令人欣羡。然,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只是晓得……他是真的动怒了!
“停车!”东方夔阴沉着面容,长喝了一声。
待马车停稳,他上前一步,将我搂抱出了车内。
我大声地喊道,“放开我,快放开!”
第三声还未喊出,却是不由得被眼前之景登时吓坏了,只见马车的后面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而绳子另一端却是系着一个麻袋,麻袋之上,鲜明地印着触目的红色血迹,东方菱眼神一瞟,示意侍卫将那麻袋解开,正如我所畏惧的一般,明明刚刚还在市集上对我怒喝之男子,眼下却是成为了快要奄奄一息之人,他惨白着面容,头发早已糟乱不堪,衣衫褴褛,仿佛是由抹布条堆积而成,后背丝丝缕缕的血迹,双臂好似早已折断了一般地任凭垂落着。
“这……”我目瞪口呆,竟是再发不出一声。
“主子!”侍卫手上拿着一把大刀,眼神瞟向东方夔。
未待他扬手,我快速地冲向地面上那快要昏死之人,用身子挡住,“不要,不要杀人!”
“他要杀你!”东方夔怒声喊道。
“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急着说道,“且说他亦是授人之命,断然要追究其源,亦是不干他何事。”
“你……”东方夔双眸与我相互对视,眉头紧蘧。
我倔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哀求。在我的人生中,很小的时候有经历过疾苦,遂就分外的明白在民间处事中的无奈。虽然后来的年月里,在三爷的府上过得甚是和平而逍遥,然,那段岁月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此时,后面的男子不知何时竟是睁开了双眸,他望望我,又是看了看对面的东方夔,登时脸上再次苍白不已,他拉扯着我的手臂,好似悬着一颗救命草,“求……求你,救救我……”
东方夔看向男子搭向我手臂之处,脸色愈加难看,“放开他!”
男子身子颤了下,自知是无法得活路,刹那拉扯我的那双手直袭向我的脖颈,未容我惊叫出来,却只见东方夔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般,动作之神速,在男子动手之前,先是伸出了手臂直击向男子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仿佛一个铁片贯穿男子的身体,登时从我身子后面无力地滑到了地面之上,双眸依旧是睁开着,嘴角上挂着丝丝触目鲜红血迹。
我吓得早已腿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亦是要随之倒下。
东方夔居高俯视着我,眸色阴冷,嘴角处噙着一抹诡笑,令人毛骨悚然,“你有想过如果我未出手,这样的下场就是你吗?”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他,好似看着一只没有人性的动物般,脸色苍白。
“这样的你,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凭什么去为他人强出头?”他俯下身子,双手拖住我毫无温度的脸颊,仿佛在骂醒我的理智。
我看到面前的东方夔,下意识地将身子向后撤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错了,自是有国法制裁,你这样狠厉的做法和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试图强撑着驳斥道。
“可他们要杀你!”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棕绿的眸子就像是一个失控的狮子般的双眸,没有了一丝的感情与理智。
我怔愣住了,他……他说‘他们要杀我?’莫非让他失去理智的原因仅是因为这点?我摇着头,不敢置信,他在担心着我?为什么?我们不过才认识了不到两日。而之前他还是在向皇上说着我的种种不是,为何现下又……我糊涂了……
东方夔直起了身子,向旁边站立的侍卫冷声吩咐道,“将这里收拾干净!”
“是!”
他旋身迈到了我面前,将依旧无法回神的我搂入了怀中,语调稍有和缓,“回去吧。”
那侍卫挥起大刀,快速将绳索切断,又是跨步走向那已然死掉的男子。东方夔揽着我的身子,不容我回头再次望去,坐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
待我到了邹太师门口之时,根本没有顾得上与他告别,便直向里走。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刚那残暴之样,更是难以去忘却他的那抹诡异而恐怖的笑容。那一夜,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翌日一早儿,京城之内百姓们便像是炸开了锅。
正巧我和邹太师刚从府门出来,迎面跑来了众多好事的民众,一个个口中嘟哝着,“哎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日就轮到了咱们的头上。”
武裘绕到了我身侧,护住了我的身子,“公子?”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沉着嗓音说道,“过去看看。”
待我们等人快要到了城门楼,熟料,眼前之景实是骇人,城门楼前摆放着两名男子的尸骸,皆是没有了头,四肢亦是犹如‘藕断丝连’一般,看起来恐怖不堪。在两名男子的中央处,跪着一名中年男子,男人颤栗不已,手上举着一块牌匾,上写道‘在下知错,不该惹怒张军师,还请张军师饶一命!'
“公子,这……”武裘脸上现出了惊讶之色。
邹子琛亦是疑惑地看向我,“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眼前之惨况不由得和昨日之景相互重合,周围之人的议论纷纷,好似早已被我隔绝,我的耳畔处只能听到’嗡嗡嗡‘,胸口不由得越发闷了起来,随着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微风拂过,那闷热加上血腥的气味直扑入鼻端,我只觉一阵子反胃,终究跑了开来,“呕……”
没有半日,我便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所有人皆是言传,说是那知县因惹怒了我,而我又和那恶魔东方夔有染,两人关系暧昧,遂那可怜的知县才得到了这般结果:亦有人传言,我是为相帮一老汉,于是才大打出手,而东方夔在场,那日心情大好,便除恶惩奸;总归是离不开东方夔,注定我们两人与这件事情有关联。一时间,众说纷纭。
邹子琛派人将我扶回了府上,又是令武裘为我倒茶,又是命人为我擦脸,他看着我一副惊吓之样,甚是担忧,遂亦是没有追问到底我和东方夔发生了何事。然,邹府上上下下那些个奴才们眼下却是对我有了改变,一个脸上皆是现出了恐慌之色,见着我,能躲则躲,能跑则跑,若不是邹子琛大声叱喝,只怕是无人敢上前来服侍我。
武裘一面站在我身侧端着茶盏,一面破骂道,“我相信公子是清白的,那东方夔分明就是个恶人,他以为这样就能令公子退却吗?就知晓他没有安好心,一心就想要玷污公子。”
邹子琛坐在旁侧,用手捋着胡须,眉头紧蘧,好半晌他才说道,“哎,是老夫之错啊,当初就不该让你介入朝廷,遂才令你蹚入了泥潭。”他叹着气,愧疚不已,“老夫以为那东方夔见你是新来之人,不该是有威胁,给他点好处便能敷衍过去,熟料他……竟是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爹一一”邹子阙看看邹太师,又是望望一侧的我,“那先生现下要如何?”跑到了我身侧,拉扯住我的手臂,“我不要先生离开啊!”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老夫现下只是怕皇上会动怒,东方夔那恶霸倒是无碍,怕则怕的是……皇上会将责任归咎于你!”
“责任?有何责任?”武裘怒不可遏,“那两名男子惨死之状这般可怖,皇上莫不是瞎了眼,我家公子又不会武功,他一介女……”自知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他又如何对付他们?”
“老夫担忧的倒不是这个。”邹子琛摇了下头,“我邹子国从开国以来到现下,那残暴之景早已屡见不鲜,只是……断袖之癖……有辱我国之风啊!”
“大不了我们就离开!”武裘无畏地说道,一旁的我垂首不语。
“眼前只有一个法子。”邹子琛看了我一眼,“与女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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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棒打鸳鸯(一)
“什……什么?”武裘抬起了头,一脸地错愕。一旁的我亦是惊诧。
邹子琛点了下头,站起了身子,背手在我和武裘二人面前踱步道,“若还想在邹子国呆下去,恐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老夫看张军师来了快有半年之久,始终未见你有和任何女子亲近过?莫非是心早已有所属?”
我眉头紧蘧,摇了下头。
邹子琛嘴角渐渐翘起,“那就好,那就好。倘若这样,老夫倒是有一计,不如咱们来个联姻。”
“如何个联法?”我轻声问道。
“公子,难道您还真的要……”未等武裘说完,我冷瞥了他一眼,他即刻收敛了下话。
邹子琛见我如此配合,心下更是喜上了几分,“老夫亦不想让你就这般地回去,如此丧失一个人才,老夫会心痛不已。但又不能令你随意娶个女子,毕竟你是个有身份之人,往后还要处于朝廷之上,且看你现下为何会这样任由他欺负,不过皆是因你势单力薄。遂,老夫为了你好,心有一人选可以交托与你。”
“谁?”我和武裘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扭头向我们笑了笑,“蒙丞相的千金!”
“蒙丞相的千金?”武裘表情怪异,妄图找着合适的拒绝理由,“她……她会不会太娇生惯养了啊?毕竟我家公子实不是个有钱之士。”
邹子琛扬声笑起,用手捋着胡须,“这点老夫最是放心,蒙丞相与老夫是结拜之交,他的女儿蒙彩凤亦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不喜庸俗之物,她早已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曾在老夫去拜访蒙丞相之时,有意相提过,且彩凤喜爱看书,平日里只以弹琴来消遣,不像是其他官宦之家的女子们,成日里向外跑,没个样子,她气质出众,两个月前,柳大人和曹知府提礼来求亲,然,皆是被彩凤拒绝。”
“如此说来……那蒙丞相之女早已看上了我家公子?”武裘试图问道。
邹子琛笑着点了点头,“现下是妹有意,不知郎是否有情了?”
我紧咬着双唇,心绪烦乱。
这等事情如何能拿来儿戏呢?若我当真是男子,便也罢了。可我……分明是……哎!只怕最后我会沦为一个爱情骗子!这样一来,不仅仅我会穿帮,在邹子国没有了立足之地,而那女子亦是受到了波及,名誉受到损害。到底……这些我能承受得来吗?
“先生,蒙姐姐人确是不错。”邹子阙上前一步,“她人很随和,没有一点架子的,且她真的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我的好几套衣裳还是她亲手缝制的呢。”
一袭话说来,更加确定了那女子的人品。只是……我却愈加不忍自己对她的欺骗!
“张军师不要急,老夫容你再考虑个一些时辰,今儿个晚上,你给老夫一个答复即可。”邹子琛满怀着期望的目光。
我迟疑地点了点头,道,“多谢邹太师!”
待我和武裘独自回到了屋内之时,他登时急了起来,“公子,你莫不是疯了吧?你还晓得自己根本是个女子吗?你若是娶了她,那还不戳穿了你的身份?到时指不定她一怀恨在心,将你告到了皇上那里,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我点着头,“我何尝不知啊!”
“那您为何不当面拒绝?”
我叹了口气,“眼下的形式太过复杂,东方夔的做法令我越加疑惑不解,不晓得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那还用说,当然是敌了。”
我瞪了武裘一眼,他立刻噤声,我继续分析道,“而有一点我信任邹太师所说的,‘若是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会将所有罪行怪到我头上。’因他是……”暗帝!我心中默念道,再次叹了口气,“到时,亦是一条死罪。而眼下,若是我应了这门婚事,或许我与那女子讲清,将我所有事情告之与她,相信以她之德行,定会站与我一侧。”
“公子认为蒙丞相之女会这般讲情面?”武裘不甚确定地问道。
我犹豫了下,摇了下头,“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若是行不通,那我就听天由命了!”
武裘一听,不由得亦是耷拉下了脑袋,嘴中哀怨道,“为何萱儿小姐的路子总是这般坎坏…”
仿佛触动了心弦,一下子我亦是难过了起来。是啊,为何我就会这般命途多舛?好似天大地大,竟是没有个安身之地?从乞儿开始,到现下的流落异乡?莫非我当真就要命丧于此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还有许多的愿望未实现,我还有许多的疑惑未明白,我心头还有许多的难以启口的感情未讲出……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我怔愣的面容慢慢回神,轻声问道,“谁啊?”
“回张军师,小的受老爷之命,持地来问张军师一句话,可是有想好了?”
我双手扶住那硬硬的床榻,眉头依旧不展,好半晌,说道,“有劳你回邹太师,就说我已是想好,应了,一切听凭他的安排!”
“是!”‘蹬蹬’脚步声随之远去。
我长舒了口气,好似在下了这个决定之后,便轻松了许多。
赫连麒先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人就是要不断地给自己死胡同扎,当三面皆已被封闭了,你才有勇气奋敌,否则你永远皆是逃命之人。
或许,我该是要换换生活方式了吧!
夜幕渐渐降临,闷热的天气随着轰轰的响雷慢慢褪去了,紧接着狂风而起,街面上的尘土四处飞扬,淅淅沥沥地,雨声逐渐大了起来,终究这炎热被驱之开来。
第二日一早儿,皇上召集文武百官到鸾合宫聚齐,我和邹子琛乘着马车一同赶往。
“昨夜,老夫已是派人将这个消息告之蒙丞相了。”邹子琛边是与我向鸾合宫走着,边是说道,脸上现着难以掩饰的喜忧,“他早已看好了你,二话不说,就要挑选日子了,呵呵,”他捋着胡须,“未料他比老夫还急!”
正好迎面走来了一名二品大员,我微欠了下身子,以表示尊敬。
邹子琛继续说道,“你的聘礼就不必担忧了,老夫会一手操办。”
“这……”我受宠若惊,“万万不敢。”
“这有何的?”他收敛了笑意,“老夫第一眼见着你,就甚是欢喜,为你付出,老夫愿意!望着你娶妻,就像是看着阙儿一样。”
顿时,我眼神中充满了感动。
未等我感激之话说出,熟料却听一道朗声大笑从前面传来,“哈哈……恭喜恭喜啊!”
“这句话该是老夫与蒙丞相讲才对!”邹子琛双手拱起,腰微躬。
“我看你们是双喜。”另一名官员凑了过来,看向我们三人,“眼下这多好的亲事啊,郎有才,女有貌。”
“呵呵,”蒙丞相身着官服,近五旬的身子骨甚是硬朗,他笑得合不拢嘴,侧头,看向站在邹子琛旁侧的我,“昨儿个夜里,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赶紧地告诉了小女,她亦是连点头,看来……你们两人早已看对了眼。”
我心虚地垂首,不敢应声。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附和地笑了笑,“他们年轻人的事儿,咱们就甭过问了。”
“是,是啊,瞧我糊涂的。”蒙丞相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
“蒙丞相千金和张军师大婚之时,可要下发请帖啊。”吏部侍郎喊道。
“一定一定。”邹子琛应着,“谁都不会错过,老夫还想着大家聚聚呢,哈哈……”
“这样说来,婚事是打算在太师府上办了?”蒙丞相看向我。
我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太师对我恩重如山,师如父,遂我想……”
“好,就喜你这样的人,感恩图报。”蒙丞相越发欣喜。
“不知各位大人们在讨论谁的婚事吗?”猛然间从后面插入了一句冷声,所有人噤若寒蝉,登时脸色剧变,心中不禁起疑,‘为何他亦是会来,往常他不是从不来上朝吗?’
“正巧着了,本官最近时日甚闲,届时安排份大礼,亦去凑个热闹。”东方夔穿着一袭黑色朝服走了进来,他颀长的身材一下子吸引了人的眼球,棕绿的眼眸散发出一抹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感觉周围空气顿时凝结。
有趋炎附势的小官员亦步亦趋地跑了过来,“东方大人,您不晓得,这是今儿个早上的最新消息,蒙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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