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堡快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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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出示了带警徽的证件，凶巴巴的说：“我们是市警察局凶杀组的，我是王探员，这是陈探员，有些事情要你们调查一下”
老板娘登时愣在那里，看来除了在电视上，还从来没有什么侦探会到她的小店里来，于是她结结巴巴说道：“对……对不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
齐闻风使了个眼色，舒欣拿出那张收据，“你看一下，这张收据的主人是谁”
老板娘接过收据，看了一下，从柜台底下取出一本很厚的登记本，翻了半天，又核对了好一会“找到了，是康伯而街221号，撒马蒂亚先生”齐闻风把登记本拿了过来，又用收据再次核对了一下。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抱着一大堆衣服的小伙计，看上去很机灵的样子。听到两个人对话，就插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萨马蒂亚，这是个坏家伙。”一时间，三双眼睛都盯着他看。小伙计被三个人看得有些发毛。齐闻风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继续说，那家伙怎么坏法”
“那天，我在柜台，有个家伙抱了整整一筐旧衣服来洗，上帝，那些衣服脏极了，而且他要求两天内洗好，还要送货上门”
“然后呢？”
“两天后，我带着洗好的衣服送过去，那家伙不但不给小费，还赏了我一记耳光”小伙计至今仍感到忿忿不平。
“还有吗？你进去了？”
“没什么了，警察先生，我只是把东西送到门口，哦对了，我看到一些阿拉伯人在院子里，我敢说警察先生，他们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你可以带我们去康伯而街221号吗？”话虽对着小伙计说，但是齐闻风却看着老板娘的脸。
老板娘马上领会了齐闻风的意思：“阿布，带警察先生们去吧。然后你直接回家吧，不用回店里来了。”

在那幢白房子附近，齐闻风用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把小伙计打发回了家。然后和舒欣绕着院子转了两圈，整个院落很安静，出奇的安静。一般来说这种安静有两种可能，A有埋伏B真的空无一人。齐闻风的看法是倾向于B。如果是A，这两个久经沙场的老手早就嗅出杀气来了，而现在他们感到的只是死气，如同坟墓一般的死气沉沉，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一般。

齐闻风跃上墙头，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这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人应该早就转移了。于是他跳进了院子，刚一落地，就惊出身冷汗。他的两只脚正好落在两根细细的钢丝中间，而钢丝的两头连着两个固定在暗处的手雷。如果他落地的位置偏离一点，就肯定触动了机关。这个钢丝陷阱布置在阴影了，如果你不是近看根本发现不了和头发丝差不多的钢丝。

齐闻风朝伏在墙头的舒欣做了个剪刀的手势，舒欣马上把他的钥匙包扔了下来，里面有个锋利的小钳子。对手在这个不到三十平方的小院子布置了不下十来处土制绊雷陷阱，齐闻风把拆除的一堆手雷统统放进了院子中央的小喷水池里，院子里都搞得这么变态，房子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出人意料的是，楼里除了一颗硕大的反坦克雷做的机关外，居然没有其他陷阱。这也是，谁弄响了这颗玩意，整个楼就炸飞了，没有必要再搞其他花样。楼上楼下显得十分凌乱，到处都是散落的衣物和其他杂物，就象是一个典型的盗窃现场，被翻箱倒柜却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空气中留着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

客厅，起居室，卧室，储藏室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齐闻风在客厅地板上找到一个装注射药剂的安碚瓶，看到标签上的字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时候舒欣在楼下喊了起来，齐闻风冲下楼一看，原来他在厨房的烤箱里居然找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仔细检查确认这不是一个诡雷后，舒欣按了电源键，电脑电很足，但是设置了用户名和密码，齐闻风和舒欣都不是什么电脑高手，除了一般系统和OFFICE以及网络和数据库的应用外，他们比初中生强不了多少。齐闻风抓了半天头，然后果断的对舒欣说：“你把那个跟屁虫带进来，她是理工科的，应该比我们强”舒欣二话不说，立刻跑了出去。

郑岚用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就破解了长达九位的用户名和密码，顺利的进了系统。在星巴克出现在郑岚脸上的那种惊讶现在又重复在了两个男人的脸上，这是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让一个嫩得脸上能捏出水的小姑娘轻轻松松地搞定了。

郑岚看着两副奇怪的面孔，差点笑弯了腰，舒欣尴尬地说：“看看里面有什么值得情报？”
“我怎么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情报！我又不是女特务！”
“呃……数据啦，计划啦，时间，地点啦，都算吧。”
“还有，你看看最近有什么被删除得文件，如果你能恢复的话……”齐闻风插了一句。
“我当然能！”郑岚的自信打断了齐闻风的话。
“姑奶奶。我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强，这手怎么练的？回头教教大哥。”舒欣对郑岚的技术艳羡不已，一般在他们的印象里，只有象黎平这样的才称得上技术大牛，不过人家在这个圈子里摔打了那么多年，想不牛也难啊，可人家和自己虽然穿一样的军装，也经常一起配合行动，但毕竟是两个系统的，很多东西互相都要保密，就别说教授点技术了。
“我呀，是逼出来的。”郑岚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还能自如的聊天“以前我是天体物理专业的，我男朋友是计算机专业的，我对他可好了，可他呢，一肚子花花肠子，和英语系的系花眉来眼去！平时他拿电脑和那个狐狸精聊QQ　MSN发邮件，哼哼，怕老娘发现，设了密码和用户名，老娘费了很大劲，请教了N多师兄，搭上无数肉串和啤酒，终于把丫的电脑给破了。”但凡女人说到感情问题，哪怕是陈年往事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听得齐闻风和舒欣汗流满面，心里暗想，女人这种动物真可怕，看来确实不能得罪！

“后来丫的加密程序升级了，升级了又怎么样，下功夫学呗，照样入侵成功。老娘把他和狐狸精肉麻兮兮聊天内容统统贴到学校的BBS上，当天的浏览量就过万了，回帖的至少有几百条，丫在他们学院里头都太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太过份了？”两个人刚刚还在为郑岚遭遇负心汉表示同情，现在反而开始可怜那个倒霉蛋了。
“呸，丫生病谁前前后后照顾他，丫拿伙食费买书被人偷了钱包，谁把自己的钱给他，一边挨饿还笑着对他说自己要减肥？丫生日，谁给他前前后后张罗party，从采买到最后打扫卫生，丫动过一个手指头？丫是活该。后来丫去澳大利亚留学读博士，想摆脱老娘了，可是老娘虽然在国内，这不有互联网吗，搁着太平洋就不能黑他的电脑了？丫硬盘里有什么，干过啥事，老娘一清二楚。”
“后来呢？”
“后来……”郑岚叹了一口气，“算了，放他一马吧，现在丫在加拿大一家电视台做网络主管，据说神经衰弱得很厉害，也算是老娘造的孽吧！”
“你这本事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可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仗，三天升级一次，最后连美国NSA的加密程序也用上了。或许我应该去什么金山公司啊，瑞星公司，而不是搞航天。唉，对了，这个笔记本电脑里用的也是NSA的加密程序，虽然是新版本，但是加密思路和以前差不多，你们对付的不是中央情报局吧”
（注　NSA：美国国家安全局，主要负责监听拦截互联网信息和其他信号侦察，破解和分析获得的情报，并且负责制定美军的密码）
“中央情报局？有可能，不过他们不会做得这么张扬，对，不可能，他们不会牺牲这么多人来达成一个三人小组就可以完成的目的。你找到什么情报了吗”
“我把你们刚才说的东西，分别放在几个文件夹里了。你们能找到王总吗”
“那得看你找到的东西有没有价值”
一组数据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1　25544U　98067A　　　07324。74380907　　。00018238　　000000　　116523　0　　3808
2　25544　051。6430　016。7219　0001447　181。8409　280。7304　15。76428753515478
难道这是密码吗？看上去更加象数学公式。一时间两个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郑岚凑过头来看了看屏幕，又看看了两人，奇怪的说：“这是卫星的轨道参数啊，你们连这个也不知道？”言下之意这种就像包子和米饭一样的东西，居然会不懂。
“卫星轨道参数？你怎么知道的？”
“我干这行的，怎么会不知道。你们看，”郑岚指着屏幕，“这是采用TLE格式来描述的。在TLE文件里，一颗卫星的KEPS根数由0、1、2三行组成，其中第0行是一个最长为24字符的人造卫星通用名称。第1行和第2行是标准的两行式轨道数据格式，每行69个字符。其中“N”的位置只能是数字，“A”的位置只能是大写的“A~Z”，有“＋”的位置表示负号（）或空格，有负号（）的位置可以是正号（＋）或负号（），有空格的“。”的位置表示本来的含义。就这个来说，第一行的25544U　98067A和第二行的25544都是卫星编号，25544是NORAD编号98067是国际卫星番号，07324。74380907是儒略日（JULIAN　DAY）计数，就是儒略历07年3月24日开始算起的324。95201997天，换算成具体日期就是5月31日22：50：55时刻测试的，不过这是UTC（UTC：Universal　Time　Coordinated）通用协调时，它与格林威治平均时（GMT：Greenwich　Mean　Time）一样，都与英国伦敦的本地时相同。如果转换为北京时间，则需要加上在北京的时区差（＋8小时），即为6月1日06：50：55时刻。“00018238”是平均运动的二阶时间导数，“000000”是平均运动的二阶导数，“116523　0”是BSTAR拖调制系数。第2行的“051。6430”是卫星轨道倾角，由于还处在转移轨道上，倾角较大。对于同步轨道卫星来讲，正常工作时，倾角是接近于0的。“016。7219”是升交点赤经，“0001447”是轨道偏心率，“181。8409”是近地点辐角，“280。7304”是平近点角，“15。76428753515478”是每天环绕圈数，“15”表示绕行为15圈，“3”为校验和。有了以上这两行参数，特别是第2行参数，基本上就能够确定和描述一个卫星的轨道。”
郑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齐闻风和舒欣听得异口同声：“用中文说！”
郑岚叹了口，看上去就像一个失败的中学数学教师“好吧，这就是一颗卫星绕着地球跑的样子。”
两个人做出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旋即又陷入沉思：“你知道这是哪颗卫星？”
“不知道，要是有网络就好了，直接到北美防空司令部的网站上查一下就可以了，他们有很多卫星的轨道参数，这不算什么秘密。”
“这些人要这个干什么？对了，你说你们的王总是干什么的？”
“搞航天的啊，这次神州飞船在大西洋上空变轨的总指挥！”
“什么？神州飞船！”齐闻风猛地一惊，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发射了吗？”
郑岚看看表，“应该在两小时前发射了。对了，王总不在，谁指挥啊”
“你们王总肯定知道飞船的所有轨道飞行计划”
“那是肯定的，这次飞行计划是王总参与制定的。”
“好吧，我基本可以肯定，这次王总被绑架，对手是冲着飞船来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具体会怎么办。”
刚才还老娘老娘的郑岚一下子就吓呆了，接着就趴在桌上的大哭起来，从一个自信满满的女科学家变成了闯了大祸怕被妈妈发现的小女孩。
齐闻风悄悄把舒欣拉到一边，给他看那个安碚瓶，“看看这是什么？”
舒欣拿起来看看标贴，“操，用这个药，怕是老头都招了”
“我看也是，这个太猛了，摊上我们说不定也招了。”
“嗯，怎么办？和家里通个气？”
“看情况，也许要先斩后奏了。”
“紧急情况，也只好这么办了。”
齐闻风扶起郑岚，给她擦干眼泪，安慰道：“哭不解决问题，要救王总的话，你得帮我们的忙。”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王总丢了，要是飞船出事，我回去怎么向组织交待”郑岚抽泣着。
“别哭啊，我们就是专门处理这种疑难杂症的专家，要救王总，保护飞船安全，就得听我们的。”
“好吧，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真是好姑娘。这次飞行，你们怎么会到这个测控站，而不是在北京指挥？”
“南大西洋气候不好，远望5号部署不了，而且飞船几次轨道维持和航天员太空行走都是在非洲上空进行，斯瓦科普蒙德测控站和肯尼亚的马林迪测控站任务很重，所以王总就要在斯瓦科普蒙德测控站坐镇。”
“你们不在场，飞船会按时发射吗？”
“嗯，按照预案，有其他人接替。”
“所有飞船的大动作都是这个测控站发出指令吗？”
“是。”
“明白了，事不宜迟，我们得快点赶到那里去，肯定要出事了，或者说已经出事了。”
“怎么去？现在都半夜了，还有什么交通工具，那么远，开车开两天都到不了。”
“一般什么交通工具最快？”
“当然是飞机”
“那么我们就弄架飞机去”
约翰内斯堡机场机场是非洲最大的机场，机场大，人自然也多，人多就容易混进去，即使是在夜里。机场的航管大楼在航站楼南面几百米的样子，但路上有好几个门岗，齐闻风将一个行李员处于暂时昏迷状态后把他的制服和电瓶车一起“借”了过来，这样三个人大摇大摆地开着车进入了并不对乘客开放的工作区域。不出意料的是大楼的门禁系统是依靠员工的智能胸卡开门的，而这个可怜的行李员先生并没有这个权限，半夜三更也没法“借”一张门卡来。他们并不打算把动静搞得过大。齐闻风和舒欣很快就发现大楼厕所的通风窗是从来不关的，虽然位置比较高，但是这些高度对于两个可以背着几十公斤装备徒手攀爬世界高度排名前十山峰的精英来说比儿童游戏还要简单。唯一让他们失望的是，翻进来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女厕所。

走廊的灯很亮，但是一个人也没有。齐闻风在观察了一会后，说声“走”三个人立刻贴着墙壁快速走到走廊拐角，等头顶的上的监视器转到另一个方向后，继续向二楼办公区。二楼的楼梯口有一张楼层示意图，齐闻风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向右走的手势，在第三个门前停了下来。办公室门口写着“签派室”。谢天谢地的是，内部办公室的门只是普通的球形锁而不是那种一撬就报警的智能门锁。舒欣从口袋里摸出个钥匙包，里面一把钥匙也没有，有的都是开锁工具，齐闻风做一个7的动作，示意7秒钟后摄像机将转到这个方法。舒欣用了五秒钟就打开了门，当门被关上的时候，摄像机正好转到这个方向。

齐闻风压低声音对郑岚说：“现在该看你的了，黑客小姐。”
郑岚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营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的已经隐隐有些汗珠渗了出来，红着脸问：“要找什么”
齐闻风指着桌上的电脑，“开机，找机场的平面图”
从桌上的像框上看，电脑的主人是个有着一部浓密胡子的大块头，至少有两百磅重，而他的太太则长得娇小玲珑，旁边则是一个完全按老爸的比例1：3缩小的儿子，除了那部胡子外，其他都几乎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包括腰里那圈厚厚的“救生圈”。舒欣拿起照片，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可怜的女人，要伺候两头大象”

在舒欣为那个南非太太同情不已的时候，郑岚已经顺利破解了用户名和开机密码。很快她调出了整个机场的平面图，齐闻风看了一眼，“能打印出来吗？”
“能，可能会有些声音。”
舒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