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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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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颉兴奋地看着那人,眼睛里闪动着愉悦的光芒说,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又有人问,可是我们饿着自己,他们还是不出来怎么办呢?
仓颉镇定地答道,那你们就真的把自己饿死,把你们所有人都饿死,然后在他们的窑洞前生很多的苍蝇,臭死他们,看他们出不出来。
人群一阵兴高采烈,仓颉立刻吩咐下去,叫所有人从当天开始不准吃东西,也不许别人再送吃的东西到场院上来。
我赶紧钻进窑洞,神色慌张地对巫师岐伯说,不好了,仓颉他们要饿死自己,再生很多苍蝇,然后臭死我们。
窑洞里一阵沉默后,巫师岐伯暴躁起来,用手捶着墙,捶得墙壁嗵嗵作响。女节却在这时候嘤嘤嗡嗡地哭了起来,我的婆婆灵玉酋长归天了。
窑洞里接着是一阵忙乱,我则兴奋地跑到窑洞口,冲着仓颉他们喊,我婆婆死了——
仓颉很不理解地问,你婆婆死了怎么你还这么高兴?
我说,婆婆死了我就可以当酋长了,以后我就是榆罔部落的酋长了。
仓颉点着头。
我继续说,你们回去吧,等我们把老酋长埋了你们再来,现在是夏天,今天不埋,明天婆婆就变臭了。
仓颉走上前说,不行,臭了也不让你们出去,跟澄合打仗时,你们用他们爱部落的热情掩盖罪恶愚弄他们;举办聪明人大会时,你们用喧哗欢腾来掩盖罪恶愚弄他们;现在酋长死了,你们肯定会用她的葬礼再次愚弄他们。你们必须先答应他们的条件——

夷牟
我向来喜欢的是生得粗壮,嗓门宽大,能光着脚在麦田垄上跑来跑去的女人,像我的母亲,还有嫫母。这样的女人或许不漂亮,但她们总会给人一种*的想象,而且并不遥远。我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她们挺立在外面的乳防。
女节有些例外。她生得不粗壮,甚至还很美丽,乳防也不张扬地挺立在外面,而是严实地躲藏在麻衣的后面,但却像我的母亲和嫫母一样有宽大的嗓门,我也确信她可以光着脚在田垄上跑八个来回。
女节的宽大嗓门是在我的婆婆灵玉酋长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仓颉和他的学生们绝食到第七天的时候被我发现的。
那时,婆婆的尸体已经开始肿胀,比她活着的时候要肥胖一倍,尸体腐烂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窑洞,苍蝇也顺着洞口的缝隙悄悄溜进,围绕着婆婆飞上飞下,唱着无休止的赞歌。
巫师岐伯和将军大田把他们肥头大耳和气血充盈的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住地唉声叹气。
场院里也是一片狼藉,年轻的孩子们东倒西歪,各个有气无力。一些脆弱的生命已经被饿死,仓颉吩咐人把那些献身的尸体一字摆开,悲壮地垒在窑洞门口。
仓颉固执地支起身子,张着大嘴喊叫,已经七天了,我们已经饿死三十个人了,尸体都臭了,苍蝇也飞得满天都是,难道你们就真不出来吗?
他声嘶力竭,但音量不大,既而又瘫软在了地上。那些尚存一丝气息的孩子无声地哭泣起来,不是每个人都想死的,何况这样的死法也不值得人们称赞。
几个大胆的孩子开始偷偷地吃家里人送来的食物,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这让仓颉很生气,浑身都在颤抖,仓颉怒斥道,我们绝食不是在做样子,绝食是纯洁的——
也有饿极了的孩子趁仓颉不注意时,挣扎着往家爬去,他们说,就算死也要死到家里,不死在这里让苍蝇哄。
场院上的人越来越少,仓颉也慌了神,为了稳定军心,他想再说些什么鼓动人心的话,可没等开口,便传来了女节宽大的嗓门,如同我的母亲和嫫母一般的腔调,她喊道,夷牟——
她的声音竟也像公牛一样粗悍,穿透了院场上东倒西歪的人群,在整个榆罔城的上空回荡。仓颉还在愣愣地不知何故时,夷牟已经像一阵风一样从土坡上冲了下来,身上厚重的体毛也像燃着的麦秸一样在空中迎风招摇。
夷牟踏过垒在窑洞门口的尸体,听话地立在女节跟前,等候着这个长相美丽,嗓门粗悍宽大的女人发号施令。女节指了指院场上的仓颉,然后神情坦然地回了窑洞。
夷牟呲开他露在外面的牙齿,呵呵笑着,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人群,扛起仓颉向土坡顶上奔去,他的那些学生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仓颉就从土坡上滚了下来。
仓颉捂着自己摔疼的屁股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没等仓颉说完,夷牟再次冲进人群,扛起仓颉奔向了土坡顶,没多久仓颉又滚了下来。
仓颉扶着腰,颤巍巍地直起身说,你,你——
仓颉第三次从土坡上滚下时,那些无比热爱他的学生纷纷往后撤着,本来就很饿了,谁也不想再被人扛到土坡上滚下来,他们都怕疼。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可能不怕死,却很怕疼。不多久,场院上只剩了仓颉一个人,他抱着脑袋哀哀戚戚地哭了起来。

榆罔城的危机
自从场院上的风波结束以后,仓颉郁闷了很长时间,在榆罔城里,他找到不同的人向他们诉说自己的不平。
仓颉说,那些窑洞里的人毫无人性,看到那么多人饿死都无动于衷。那个叫有熊的新酋长就是一个傻子,岐伯和大田简直是刽子手。还有那个女节,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王,竟然叫夷牟把我扛到土坡上滚下来——
仓颉越说越委屈,自顾自地哭了起来。
城西的老陶匠却毫无同情心地骂起他来说,即使你们死,也无非是想让洞里面的人闻到臭,把他们熏出来,那你们为什么不拉屎在他们的洞口呢?
仓颉不高兴起来,朝陶匠无比愤慨地挥着拳头说,我们那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榆罔人。我们要求窑洞里的人让所有的榆罔人摘掉头套,开口说话,住温暖的窑洞,我们全是为了你们。
陶匠也无比愤慨起来,继续骂道,谁稀罕你去围堵窑洞。我原本就不戴头套,随便就可以开口说话。我也不稀罕住什么破窑洞,那里一点都不通风,闷死了。
仓颉积压多日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对象,挥舞着拳头向陶匠头上砸去,年老体衰的陶匠自然不是仓颉的对手,慌忙逃窜,仓颉继续不依不饶。于是榆罔城有了难得一见的景象,一直儒雅的年轻教长仓颉疯狂地追赶着曾经年轻过的陶匠,闹得榆罔城鸡犬不宁起来。
人们偶尔会听到老陶匠边奔跑边从口中传来的或断或续的骂声: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说什么为了我们,其实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们戴头套,不喜欢说话,不住窑洞,关你们什么事了——谁还不了解你们这些识字的人,整天以我们榆罔人的名义愚弄我们榆罔人,你们比窑洞里的人坏多了——
与此同时,榆罔城危机重重,整个部落迅速分裂成三股势力。支持将军大田的是一派,他们多是大田手下的兵士,曾宣誓过要为将军大田出生入死的一批人。他们掌握了榆罔所有的兵权,随时可以发动兵变,推举他们的大田当新酋长。
支持教长仓颉的是一些年轻人,包括他那些没有被饿死在窑洞口的学生。这是一批不可小视的力量,他们是榆罔的新生的少壮派,最具有斗争的意志,可以在不经意间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事。窑洞口的围堵风波充分展现了他们不俗的实力。
还有一派就是以我有熊为首的人。虽然我是榆罔部落的新酋长,还有巫师歧伯的支持,但听从我的这些人看起来都像城西的老陶匠一样不再年轻,被仓颉称作是无可就药的该死而又不死的老人们。我们这些人手中既无兵权,又无煽动人们造反的激情。要不是巫师岐伯会在榆罔城每临大事时,跑到城中最高的土坡上与老天爷说话,然后再向榆罔城的人转述是老天爷的也可能不是老天爷的旨意,大田和仓颉他们随时都可以要了我们的命。
大田和仓颉对此都是有些惧怕的,大田可以被他那些忠诚的士兵轻而易举地推举成酋长,但他不一定能轻而易举得到老天爷的承认。仓颉也是,他再有激情,也无法阻挡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因此我还可以残活着,继续在榆罔城做着有名无实的酋长,当着我梦寐以求的人物头。
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女节,自从她果断处理了场院上的风波以后,她在榆罔城的地位越来越高,这个年轻漂亮但却有宽大嗓门的女人越来越受榆罔人的推崇,人们都在称赞她的勇敢和机智。这让大田和仓颉心里都很不塌实,他们还担心的是在这个女人用宽大嗓门高声喊叫时,从她脸上看到了一种让人惧怕的神情,那是一种难以言表却无比诡异的神情,有着死亡的气息。
年长的榆罔人不得不联想起这个女人的身世,以及她被酋长灵玉收养的前前后后,于是不由得打起冷战来。
女节小时候是在玄女湖边长大的,那时侯她还有爱她的父母和可爱的妹妹。女节喜欢在湖边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便学青蛙叫,就那样呱呱地叫,然后翻身跳进小湖,弄得满身都是泥巴。父母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装作一副没什么的样子,说自己只是不小心而已。
村里人却对此警惕起来,女节那恐怖的像青蛙一样的呱呱声让他们焦虑不安。榆罔城一直流传着青蛙是死神的使者的说法,女节本来俊美的外表被他们说成是面目狰狞,本来无心的呱呱声被他们说成是死神的召唤,所有人要求女节的父母把她溺死在玄女湖里。她的父母在村里人的胁迫下照办了,拿了草绳要去捆绑她。
女节可爱的妹妹跑过来,兴高采烈地向可怜的姐姐宣布死期,无意中透漏了她们的父母和村里人将要采取的行动,惊慌失措的女节逃出了家门,却又鬼使神差般跑到了玄女湖边。
女节绝望地等待父母和村里人对她的处置,可一直到中午也没有等到悲伤的父母和满腹怨气的村里人。那天女节在湖边又无奈地学起了青蛙叫,然后看到无数的涿鹿士兵进了山上的村子。
涿鹿士兵杀死了村里的所有人,接着把三百多个死尸扔进了玄女湖,包括女节的父母和妹妹。
女节就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丝悲伤,也没有人去注意她。
从此,玄女湖边多了一个神情诡异的女孩,她很少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那平静的湖面。
从此,玄女湖里多了一种长着人脸的鱼,那些脸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有胖的有瘦的。榆罔人都说那些人脸鱼是村子里三百个冤魂变的,没人再敢靠近那个小湖。
后来,有榆罔人开始建议烧死这个湖边诡异的女孩,说她是不详的预兆,说她肯定还会给榆罔部落带来灾祸。酋长灵玉阻止了他们,并把她带回了城里的窑洞。
许多年过去了,榆罔城依旧宁静祥和,可不久前的场院上,女节宽大的嗓门终于勾出了年长者对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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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湖边的村子
我没有再在榆罔城坚持待下去,或许我真是个傻子,对我来说做一个酋长实在是太难了。支持我的老人们一个个地死去,巫师歧伯也一天天地衰老,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整个榆罔城已经完全是大田和仓颉的天下了,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和女节决定离开榆罔城,在一个傍晚我们又来到玄女湖边的村子,走进了那些漂亮茅草屋。
天光慢慢暗了下来,我心里漾着难以抑制的欲望。我主动地移到离女节只差一指的距离,我们的体味正好互相准确无误地进入了对方的鼻腔。
人们都说夕阳是玫瑰色的,或接近于与之相近的颜色。然而那个傍晚的夕阳却分明是绿色的,并且是草绿色的,嫩嫩的草绿,就像湖里无数只青蛙蹿了出来,并且兴致昂然地朝我们的茅草屋涌来,到处是充满着生机勃勃的那么一种草绿色。满屋弥漫着令人兴奋的跳跃,我们身体上那些逐渐膨胀的部位也配合着蠢蠢欲动。
那是极其美好的时刻,因为我们的身体和内心极自然、极圆满地交融在了一起。
茅屋外的榆罔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将军大田和教长仓颉为了争夺酋长的职位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榆罔城每天都有无数的年轻尸体运往城外,然后被草草埋葬。成群的野狗蹲守在城门口,等待着每日享之不尽的新鲜血肉。巫师岐伯也因为害怕而搬到了最高的土坡上,乞求着老天爷对他的垂怜,保他一条残喘的老命。
事件的起因是大田手下的一个肯定有名字但却少为人知的士兵,用大棒砸死了仓颉的一位肯定也有名字但也少为人知的学生。
仓颉在场院上的失利并没有对他的雄心壮志造成什么损害,他继续做他的教长,继续教授他的那些学生学习文字。显然,这并不是很明智的做法。因为会写字的人一多,势必会有很多麻烦。那些会写字的人仗着自己是聪明人,就不再去麦田里干活,而是成群结队地涌进榆罔城。可他们除了会写字以外并不擅长其他的任何行当,于是有自以为不凡的人开始编写故事。
如果只是纯粹的编一些志异鬼怪,供人消遣的故事也就罢了,可他们却疯狂地把榆罔城的各色人物编进了那些自以为会精彩异常的故事里,然后将此涂写在榆罔城最大的一块墙壁上,向所有榆罔人炫耀他们的才华,而完全不去顾及这些故事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一时间,榆罔城变得风声鹤唳,除了那些会写字的人,没有其他人再敢到大街上闲逛,相互之间也不敢交谈,生怕那些会写字的人将他们编入新的故事。
而导致大田的兵士与仓颉的学生纷纷以命相搏的直接祸端,是那个肯定有名字但少为人知的士兵在一个清晨,抱着一只母鸡匆匆走过榆罔城的街道,他本来是要把那只鸡抱回家中,炖给生病的母亲吃的。可倒霉的他却被一个肯定有名字但也少为人知的识字人看到了。
那个识字人顿时兴高采烈起来。不到半天时间,在榆罔城的墙壁上便出现了那个士兵与一只母鸡的私情,被人写得文采飞扬,栩栩如生。整个榆罔城的人都为这个惊世骇俗的故事而欢呼雀跃,那个识字人骄傲得像一只清晨里的公鸡,昂首阔步在榆罔城大街小巷。
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愤怒地冲到街上,抡起大棒砸死了年轻的识字人。
祸事就此开始。全榆罔城愤怒的识字人冲上街头让年轻士兵迅速毙命,而全榆罔城的兵士也愤怒了,冲上街头开始与那些识字人厮杀。将军大田看到这是一个绝好的铲除仓颉的时机,于是暗中遣调边地人马,榆罔城顷刻血雨腥风,天昏地暗起来。
紧接着就不光是年轻人的厮杀了,那些平时在麦田里种麦子的农夫,山上打猎的猎人们也迅速分成两派,投入到了你死我活的争斗之中,榆罔城处处有哀号,处处有厮杀,处处有死亡。
巫师岐伯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束手无策,他阻止不了每日里无休无止的厮杀,他的老天爷在这个时候也说不上话了。事实上,岐伯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他没有自己的人马,不能保障他在榆罔城的权威和生命,而且杀红了眼的大田人马和仓颉人马会随时要了这个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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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祸
我和女节离开后的一天,榆罔城开始下起雨来,一连四个月没停,榆罔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雨,有绵绵细雨,有又肥又大的雨,有横扫的暴雨,还有那种像是从地下面冒上来的雨,不管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雨一直不知疲倦地下。城中厮杀的人群被这突兀而至的雨水惊呆了,那雨水也不是一般的雨水,而是像河底的淤泥一样乌黑,雨水淋过的脸庞如木炭般黝黑,怎么洗都洗不掉。
巫师岐伯在榆罔城最高的土山上,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他对山下惊慌失措的人群得意洋洋地吼道,这是老天爷对你们的惩罚。榆罔城要亡了,炎帝的部落要亡了——老天爷,你*榆罔人吧——
然后,岐伯毅然决然地翻身滚下土山。他滚下土山后,面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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