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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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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了什么坏事?〃他歪着头问王路。
〃钱。〃王路简单地回答。
〃抢劫嘛?〃
〃不;我把公家的钱拿走了。〃
〃噢;农场的口袋嘛;空了;你的口袋嘛;满满的。但是嘛;现在又空了。〃他指指王路的衣兜;王路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大漠眼皮都不抬一下。
当晚;四个人并排躺在光板床上。王路在最外侧;大漠与吾买尔靠得最近;〃号长〃睡在最里边。王路为大漠捏一把汗。
第三天被审讯回来;吾买尔脸上又呈现出颓败之相。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沉重。他似乎也想说点什么;但王路和陈大漠故意不想理他;他们是在跟他熬意志;看谁先崩溃。但他们不希望他有自杀的念头;那样的话;王路和大漠就惨了。为了防止他自杀或其他什么意外;他们已经三天没合眼。睡眠神经一经打乱;胃口也大减。但一连三天王路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嚼吃这种难以下咽的饭;否则他会饿死。一连三天;他们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蹲着;王路觉得自己的某根神经快麻木了。
事情突然起了变化。第三天夜里;陈大漠突然喊肚子疼;而且疼得直在床上打滚。闹得四个人都无法入睡。天亮之后;看守所的医生来到〃号子〃里;给他诊断了一下;脸色〃刷〃地变了:〃赶紧抬走;拖下去要出人命的。〃大漠被抬了出去。临出门前;大漠拉了下王路的手说:〃我去看病。〃王路点点头;以为大漠很快会回来;直到天黑后他也没回来;王路这才意识到他的病情可能很严重。
格局因为大漠的撤出;突然变成一比二。王路心里紧张起来。力量悬殊是一个原因;如果吾买尔仍不开口;仍不说出他入境的计划;王路就得在这里耗下去。就怕吾买尔没崩溃王路自己先崩溃了。毕竟他是头一次独立执行任务;他给自己打气:坚持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就当大漠还在身边;他在暗中给自己力量。王路突然悟到;这些天自己敢平静地在〃号子〃里蹲着;是因为身边有大漠;身边有战友;否则早毛了。
大漠被抬出去时;吾买尔正在接受审讯;所以;他回来后;当发现少了一个人时;便问王路:〃那个人呢?〃
王路说:〃被医生带走了。〃
〃肚子的事情吗?回不回来了?〃
〃他可能不回来了吧;我听说他很有钱;可能给看守警察一点钱;就能到医院里治病。〃王路故意乱说。
〃我也有钱;也想出去;但他们不会让我出去的。〃吾买尔真心地发泄着说。
〃为什么?〃王路问。
〃因为他是汉族;就可以到医院里躺着。我们嘛;就不行;我们是少数民族;不平等的。〃吾买尔巧妙地把问题的实质归结到民族问题上了;他很擅于混淆是非。
与前三天相比;吾买尔的精神头就像快耗干的电池;一节不如一节;一会儿不如一会儿了。王路不知外面的同志们是怎么工作的;第四天的夜里;吾买尔的态度有了很大变化。三个人在床上平躺下来之后;他主动问〃号长〃:〃睡了吗?〃
〃号长〃惊吓地坐了起来:〃你问我吗?〃他一直躲着吾买尔。
吾买尔以为王路听不懂维语;他小声地对〃号长〃说:〃公安每天都审讯我;我看他们知道的事不少;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这次我要完了;有些人;也要被抓了;对不对?〃
〃号长〃态度暧昧地回答:〃无论谁被抓走;都是真主的安排;他们命该如此。〃
〃可是;我的老婆;怎么办?我的娃娃;怎么办?也要被抓走?她们应该好好地活着;你说对不对?〃
王路听出;吾买尔动摇了;他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他把素不相识的〃号长〃当成了倾诉对象;他想为自己的背叛找个合理的借口;王路猜测;自己的〃号子〃生涯可能到此结束了。

第四章(三)

果然;在王路被关进〃号子〃里的第八天;〃号子〃实际上已经成了关王路一个人的地方;〃号长〃被转移到其他牢舍;吾买尔终于交代了接头的时间和地点。
这天上午;一个看守警官〃咣当〃一声打开门;大声对王路喊道:〃十三号;出来。〃
王路机械地跟在看守警官身后;跌跌撞撞地走着;他努力穿过这长长的、黑暗的走廊;越往外走;眼前越光明。那一刻;王路感到了光明对一个人的可贵;当犯人真不好;没有自由;没有光明。
经过了这么一场特殊的人生经历;王路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平静了;人还是过去那个人;但心里却塞满了很多沉甸甸的东西。
一辆墨绿色的三菱车停在看守所外面。当看守所的大门在王路身后关闭时;三菱车的喇叭响了一下;接着有一只手从摇下来的车玻璃里伸出来;向他挥了挥。他走近一看;陈大漠戴着墨镜坐在驾驶员的位置;是他向王路招手。王路拉开车门坐进去。
就在王路拉开车门的瞬间;他看见了微笑着坐在车后座的钟成。局长亲自来接自己;王路的心里一阵感动。
〃遭罪了吧?小伙子;表现得不错;比我想像的好得多。〃钟成表扬王路。
王路也觉得自己还行;就点点头说:〃还行吧;坚持下来了。〃
〃初次跟境外派来的恐怖分子面对面;怕过没有?〃钟成问。
王路轻蔑地说:〃我脑子里根本没有他是境外来人这个念头;那时;我觉得他跟我一样;就是个男人。而且;在最后一天;我看见他流泪了;是他害怕了;而不是我。因为我知道我的背后有你们;他的背后却没什么力量。〃
钟成满意地说:〃你说得好;正因为他们是孤立的;所以;几十年来;他们根本就搞不成什么事;不过是瞎胡闹罢了。〃
〃我想证实一下;是不是吾买尔交代了?他现在在哪儿?〃王路特别关切这个结果。
钟成点头道:〃交代了。后天下午五点;南疆清真寺门前的电线杆底下接头。〃
王路急切地表示:〃我也想参加。〃
钟成制止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休养两天后;正式到反恐一队报到。〃
王路诚恳地要求着:〃我还是想参加这次行动。〃
钟成考虑了一下;对戴着墨镜的陈大漠说:〃好吧;给他安排一下。〃
听到自己被允许参加这次战斗;王路精神一振。
路上;钟成对王路说:〃大漠幸亏送医院及时;否则胃就得穿个窟隆。〃他又拍了一下大漠的肩膀说:〃你也真不是时候;害得我师弟一人苦守洞房。〃
大漠忙向王路道歉;说:〃撤退决不是我的本意。〃
王路惊喜地问钟成:〃这么说;你是我师兄?〃
大漠插话道:〃钟头儿是七九级法律系的;是你们新疆大学的骄傲;你都不知道吗?十五年前;南疆的阿图什派出所遭恐怖分子袭击;当时钟头是副所长;他一个人与八名持枪的恐怖分子对射;被公安部授予二级英模呢!〃
〃嗨;原来那个英雄就是钟局长。〃
校长曾经在新生入校大会上讲过这段光荣历史;可惜时间一长;王路已经淡忘了。
王路顿时很激动;想对钟成表达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跟他一比;自己简直太渺小了;刚才;因为做了几天卧底;就沾沾自喜;看看钟成;那才是英雄呢!大漠把汽车发动着;问钟成:〃钟头儿;咱们现在去哪儿?〃
〃喝酒。〃钟成干脆地回答道。

*第三部分

六十八岁的伊不拉音仍然稳坐博斯坦市政协副主席的位子。这天下午;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浑身难受;不知何故右眼皮跳个不停;跳得心烦时;他让老婆找来几片薄荷叶压在他的右眼皮上;但没起作用;右眼仍跳个不停;于是;他干脆在眼皮上压了两根火柴棒;折腾了半天;也没用;他暗想:难道今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第五章(一)

反恐一队占据了南疆公安局三楼最大的一间办公室;王路跨进这个办公室之前;马建中和艾力正在闹别扭。
马建中今年二十八岁;脸色黝黑;长着一对非常个性的背风耳;他很爱较真;一较真就激动;一激动就脸红;他与艾力既是老搭档又是吵架的老对手。
艾力是个长相标致的小伙子;但至今没有找到适合结婚的女孩。他对自己的外形非常自信;自称自己是〃高档〃;也即名牌的意思。他身材消瘦;一米七八的标准个头;一对深陷的大眼睛显得非常有光亮。一条长而略弯勾的鼻子活灵活现地镶嵌在整张瘦脸的中间部位;随着他的嘴里习惯性地发出〃吱吱吱〃的怪声;使他呈现出与众不同的滑稽相。他喜欢穿警服;但他的警帽永远戴不正;歪得很有个性。他的最大特点是形体语言特别丰富;他极善于用形体语言来表达他的喜怒哀乐。他全身每时每刻都在动;他的五官;他的四肢;总之;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他不动的时候。
艾力忿忿地说:〃都是你;想出风头;出租车司机被焚毁案本来都定死案了;你硬要给钟头儿瞎出主意;到乡下去瞎摸臭鞋子;案子也没破掉呀!〃
马建中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急眼了;说:〃我还没说你呢;你自己放屁有多臭你知不知道?在乡下时;你放屁、说梦话、打呼噜、磨牙;把床弄得山摇地动;告诉你;跟你住一个屋;我倒霉透了。〃
艾力嘴里〃吱〃的一声;他奇怪地问:〃怎么;你不放屁吗?所有的男人统统都放屁;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艾力的话音未落;陈大漠领着王路走进反恐一队办公室。陈大漠把青春而高大的王路推到马建中和艾力面前;新人和旧人的差距一下子显出来。王路一脸的新鲜和恭敬;忙把手伸出来;想握住其中的一位。而马建中和艾力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和礼貌;王路有点难堪;心里有些不悦。
陈大漠边用目光搜寻;边问:〃咦;亚力坤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在厕所里蹲着呢。〃亚力坤提着裤子从厕所里急匆匆跑过来。
陈大漠看着亚力坤晶晶亮的前额;奇怪地问:〃怎么弄了一头汗?〃
艾力和亚力坤是这个小集体中的侦查破案的骨干力量。用女人们的话说;有艾力和亚力坤的地方;就有快乐。但他们却说;跟女人们在一起时;情不自禁地快乐;但办起案子来;因为缺少女人;所以缺少快乐。
亚力坤三十一二岁的年龄;他生着一双维吾尔人特有的大眼睛。他的特点是精明;他的常态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沉着与冲动相伴。
没事的时候;他能讲一夜荤段子不口渴;女人都爱跟他开玩笑;有案子的时候;他就变成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样子;能一言不发;心眼却一刻不停地转动。
亚力坤擦去额顶上的细汗;向陈大漠解释说:〃我到厕所刚解开裤子;本来就憋着一泡大尿;一听头儿有事;我提起裤子就跑来了。〃
陈大漠认真地摆摆手说:〃先去;先去;回来再给你介绍。〃
亚力坤却态度明确地说:〃不;我先忍着。宁可憋出胰腺炎。〃
陈大漠冲王路笑笑说:〃看到了吧;都什么玩意;都他妈瞎起哄。〃
王路没想到反恐一队的侦查员们是这个样子;跟他在新疆大学胡闹时;没什么两样嘛。原以为战斗在一线的警察形象多么高大呢;才十分钟时间就弄明白了;警察也是人。由此;王路突然放松了许多;他大度地冲大伙笑笑;表示他对此无所谓;不介意。
作为一队之长;陈大漠跟大伙还是有些区别的;王路觉得他更像自己在新疆大学时的班长;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这会儿;他郑重其事向大伙介绍说:〃这位;叫王路;是咱们局长亲自到新疆大学挑来的。局长特意把他分到咱们反恐一队;充实咱们的力量。大家欢迎。〃
大伙跟着陈大漠象征性地鼓了几下掌;其实;王路下山执行任务那天;双方都照过面了。
王路谦虚地对大伙说:〃我什么都不懂;烦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
马建中没好气地小声议论:〃装什么呀;谁不知道是到南疆捞政治资本的。〃
幸好王路没听清;艾力倒是听清了;马上明白了马建中的态度;他悄悄拉马建中的衣袖故意刺激他:〃瞧;来了个研究生;你这个土专家以后没市场了。〃
马建中的自尊心受到了刺伤;他哼了一哼说:〃高学历怎么啦?南疆这里的事情跟学历没关系;就算你派个博士后来;他能干活吗?〃
王路刚来;当然什么活都不会干;但只要给他时间;又有什么活干不了呢?更何况;王路刚刚完成一桩卧底任务;自己觉得还挺了不起;怎么到了反恐一队;就不算什么了?
陈大漠把王路的委屈表情看在眼里;他听着马建中的话也刺耳;他正色道:〃建中;你那牢骚话装到你自己的口袋里自己受用就行了;别见了什么人都硬塞给人家;人家王路刚来;不想听这些。〃
王路试图大度地装着没事的样子;他已经学会了压火气;火气上来;对别人对自己都没好处;关键是根本不利于解决问题。
亚力坤在一边闲了半天啦;这会儿他假装热情地递给王路一支烟:〃欢迎;欢迎!怎么样;来一根?〃
王路出于礼貌;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分散给大家;他完全是一副来当学徒的心态;反而被马建中误解了;以为王路这个从大城市来的人是在摆谱。别人都把烟接过去了;惟有马建中铁青着脸用手挡住说:〃拿回去;我不抽。〃
王路不知道他是不抽烟呢;还是不抽他的烟;初次见面碍于情面又不好问;但他心里存着气。他给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想想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把烟掐灭了;毕竟自己是新来的;不能让老同志觉得自己太牛气。
陈大漠平时不抽烟;为了给王路面子也点燃一支;嘴里直夸:〃好烟;好烟。〃
艾力也点燃抽了一口烟;嘴里说:〃好味道。〃为了表示谢意;他特意给王路端来一杯浓茶;王路平时还真没有喝浓茶的习惯;于是他用手挡了一下茶杯说:〃谢谢;我不喝茶。有矿泉水吗?〃王路太实在了;没把自己当外人;他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家里或新疆大学的宿舍里。
亚力坤见状;那根捉弄人的神经不可遏制地被拨动了;他连忙接着王路的话把儿说:〃有;有;有;等着我给你拿。〃他边说边走到自己的坐位上;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并亲自拧开盖递给王路;说:〃哎;你这习惯啊;跟我对脾气了;我就爱喝这个;来;喝这个!〃
王路感激地抓过瓶子说:〃谢谢老哥了。〃他毫不设防地一仰脖子;喝了两大口。一股酒气顿时在屋里扩散开。所有人都憋着笑;王路呛着了;猛咳两声;但他忍了;什么也不说;把瓶子递给亚力坤;沉静地说:〃老哥;'矿泉水'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好;以后咱们有机会好好喝。〃亚力坤皮笑肉不笑地回答。王路这一招;倒是把亚力坤弄得下不来台;他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挺镇静;他暗想:〃行;这小子心里能装事。〃
艾力假装关心王路;顺手抓起马建中桌上的一杯水递给王路:〃来;喝一口;喝一口涮涮;别呛到肺里就麻烦了。〃王路仍然不明就里地接了过来。谁知;马建中的脸憋红了;怎么着都不干了;他冲着艾力大发肝火:〃谁让你随便把我的杯子给别人用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他又转过身去质问王路:〃你就是这么接受高等教育的吗?也不问问是谁的杯子接过来就喝?〃
马建中是回族;平时有洁癖;谁都不敢动他的碗筷、水杯;就为这;他不知跟艾力打过多少架;他真急;没人敢惹他。显然;艾力是成心想让王路摸摸马建中这个老虎屁股;他火上浇油地说:〃王路别生气;建中啊;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心情不好;你刚来不知道情况;我特别理解他。〃
马建中本来被亚力坤推着已经走到门口;听艾力这么一搅和;又返回来恼火地指着艾力的鼻子喊:〃艾力;你个混球少管我的闲事!〃
艾力佯装很委屈;全身上下扭动着;他翻着白眼说:〃嗳;我再也不管你的闲事了。〃
陈大漠当然知道这几个家伙就是想对王路来个下马威;其实都是多余;要不了几天就得厮混成亲兄弟一般;西北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他指着他们说:〃瞧你们这几头大蒜;让我说什么好呢?都别瞎球扯了;到饭点了。〃
亚力坤等人嚷嚷着吃饭去了。
陈大漠在旁边观察王路半天;觉得王路与他在新疆大学食堂见面时的那个小子似乎有所不同;好像比那会儿冷静多了。这才一年啊;王路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陈大漠越发觉得王路作为一个侦查员的可塑性是很大的。他满意地看看王路;而王路直截了当地问:〃平时他们干工作时也净用损招吗?〃
陈大漠用赞赏的口吻说:〃喂;换个词;什么损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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