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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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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韩成的脑袋有如开窍一般,一下子明白过来,父亲韩遂这是给自己找替罪羊,随即抬头凝视着韩遂,急忙点头回应道:“事到如今,孩儿也不隐瞒了,确实我的副将下令鸣锣,我得知的时候,阎将军的部曲已经扯下来了,孩儿本想告知父亲,可是……”
他话还未说完,那韩成副将急忙跪倒近前,连忙摇头,回应道:“将军,不……”
话未出口,韩成已经回身抽剑砍倒那副将,带着被鲜血喷溅的脸庞,心神稍安的回应道:“父亲,孩儿已经替诸位同僚报仇雪恨!”
他父子二人这般举动,看的身旁的众将彼此目目相觑,虽然心知如何,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而阎行已经暴怒而起,往日积压在他身上的委屈似乎都在他握紧的拳头里,一下子释放。
似乎瞧见了阎行的举动,韩遂并未转身,对着韩成,抽出马鞭,对着韩成的背部便鞭笞了两下。
“啪!啪!”
两声鞭响过后,韩成惨叫两声,极其委屈的瞧着韩遂,这份当着众将被打的羞辱,他高高在上的韩成何时曾忍受过,随即脸色铁青,回应着,问道:“父亲,为何打我?”
“混账!”韩遂再度上前对着韩成就是两个耳光,扇的紫青后,才扭回身看着众将,回应道:“那两鞭是你包庇下属的处罚。这两巴掌是让你知道,纵容之责!”
本是有些群起愤怒的众将又纷纷压回火气,毕竟韩成这四下子挨的不轻。而韩成又是韩遂的独子,难道还真要让韩成身死,才能了事?如果这样,恐怕以后韩遂也少不了要找自己的麻烦。
未理会脸上如火烧一般的韩成,韩遂踱步到阎行的近前,问道:“彦明,我教子无方,有愧!”
“呵。”
阎行高高举了举拳头,然后啥话都不说扭着头。
韩遂亦是安慰道:“既然韩成耽误众将攻山,事先的帅令就作废了。这攻下秃山的重任还是要由彦明来当。”
“还要?”闻此,阎行惊恐的转回身瞧着韩遂,问道:“此刻已经是午夜,如果真有援军,他庞德等待的援军恐怕已经到了,如果……我们岂不是……”
“即便如此,我们尚有七万精锐,难道奈何不了不足两万人的马家军?”
“这。”
“去吧。”
韩遂拍了拍阎行的肩膀,然后默默转回身。
瞧见韩遂如此固执,阎行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虽然看韩遂似乎已经妥协,但他韩遂真正的手段,阎行在了解不过了,如果自己不应,韩遂总有办法夺了自己的兵权,然后杀了自己。毕竟,刚刚让他的独子韩成忍受了奇耻大辱。
想罢,阎行连招呼一声身后的众将都没有,独自提刀上山,似乎把所有的怒火都压抑在胸腔之中了。
众人散去后,韩遂见韩成要走,喝住:“站住!”
闻此,韩成身子一颤,他很清楚,韩遂时候处理问题往往比当时还要狠毒,方才自己两鞭、两耳光之辱,对他来说是最轻松的了。现在韩遂叫住自己,才是真正的处罚。
“啪!”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韩遂本是背负的手掌在韩成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下,骂道:“混账东西!”
“扑通!”
韩成急速跪倒,不敢多言,唯恐父亲韩遂要把自己怎么样。
韩遂刚要开口训斥什么,却听到迎面而来的几匹快马,口中喊着:“急报!急报!”
韩遂都懒的去管韩成,快速上前,走到那几匹快马的近前,问道:“什么事情!”
那探马都没有来得及跳下战马,身子便栽倒在地,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一支利箭穿透他的后腰,这一摔,鲜血一下从口中流出,他支支吾吾吞吐道:“急……报!”
“说什么!”
韩遂没有听得真切,急忙俯下身子,靠在那小卒的耳旁,扬声问道。
此时跪倒的韩成已经忘记了父亲有没有让他站起来,急忙凑过来,瞧着小卒身后的箭矢,猛然拔出,对着韩遂,回应道:“是羌兵的箭!”
“羌兵!”
韩遂半蹲着的身子一脸惶恐的望向幽暗的远方,那里似乎传来无数呐喊声、马蹄声、哀嚎声,从小变大,似乎已经撕裂天际,就要从天而降,直扑自己的面门。
“从后而来……”韩成分析着,嘀咕两句后整个人的脸色便铁青了起来,从后来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从安定朝那县的方向一定是援军。想此,韩成便不寒而粟,那可是自己负责布防的地点啊,竟然出现了敌军,这要是论起责任自己可就真该掉脑袋了。嘴里不住的低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援军!”
他话一出口,那即要死去的小卒,随即点头,道:“是……是……马超!”
“嗡”一下子,韩遂整个人的脑袋都炸裂开来,盯着眼前的众人,然后重复问道:“马家那个幼子——马超?”
第八集 君臣不见 第三十章 哀兵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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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震天动地,似乎在下一刻,秃山便被叛军拿下,战场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这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
秃山之上本就什么东西都不剩,眼下更是残破若此,秃山之上的最后一道防线,都不知道还能有几个能站起来的马家军士卒,短短近乎两日的攻坚战,损伤死亡竟然可以这么惨烈,就连秃山之上能用的石块都已经丢掉,更不用提那些木材了,战争到了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上阵。
不仅秃山之上马家军**上阵。就连阎行所部,同样是打得精疲力竭,衣衫杂乱地朝前,死伤已经惨重的阎行所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想什么。除了阎行披甲挽盾持刀,和数十名亲卫在前,其他的人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大队里头。
方才鸣锣退兵,对阎行所部的士兵影响很大。
秃山残破得仿佛一脚就能跨过去,但就是这个坎儿,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冒风险,把性命丢在这个深恶痛绝的秃山上。
阎行下令秃山下把篝火再加深些,巨浪滔天的火焰仿佛蔓延过秃山这个不大不小的小山丘,方才黑黑的一片已经挥之不见,秃山之上的情况倒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阎行,也真的怒了!
他把方才在韩遂那里得到的怒火全部都凌驾在眼前庞德的身上。
秃山下的土地,因为经历了太多人的践踏,吸满了太多人的鲜血,已经变得泥泞不堪。更多的却是周遭人流的聚集声,从远及近,在阎行的带头下,吼声时而会高昂,可前进的脚步并不快,饶是如此,这铺天盖地的人浪,从秃山上望下,仍让秃山之上的马家军感觉到破山之日便在此时。
秃山,保不住了!
阎行少了往日的沉稳,今天几度胜券在握,却被韩成生生搅乱,事到眼下还要浪费军力攻山杀庞德,他浑身上下都是焦躁。他奋力的甩了几下,却没有甩开身后副将的手臂,最后只得耐着性子,转回头往东看去,韩遂叛军的旗号正在远处招展,借着万丈火焰,战场之上能够所见的士卒都开始随着这号令调动,而这方向竟然不是这里,却是韩遂那里,而且看方向,还好像是退军的方向。
阎行怎么都弄不明白,韩遂这是干什么?
“难道……”不知道为什么,阎行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却就是不甘心如此停下来,眼下稳妥坚决,秃山已经是囊中之物,庞德,也绝对不会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无从着力。又回身反复安慰自己道:“怕什么,还有两万大军,即便是不能拦下,阻挡一刻总还是有的吧?”
可是阎行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却越看到或是听到自己不愿意瞧见的那一幕,纷乱吵杂的呼号声中,一声悠长肃杀的号角声音,在东面远处响起,如此微弱,却如此的惊心动魄,撕破了轰雷一般响动的震天鼓声,一直传到了秃山之上,仿佛在这一刻,就能卷起了千层浪!
阎行瞳孔收缩,望着秃山东面,马超出现的地方。
此时正听着阎行将令,决意进行最后一次攻山的士卒,纷纷调头。
土丘之后,韩遂愕然回首,隔得这么远,阎行仿佛也能感受到韩遂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所谓的神秘援军,竟然越过崇山峻岭,出现在秃山之东,直面自己的十万叛军,并且以号声宣示他们来了。
他们究竟是哪一股援军?
又究竟是谁在前引领,他们的统帅又是谁?
整个西凉,除却皇甫嵩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统帅。而董卓,也不过是算得上半个人而已。
韩遂不相信会是马超,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儿突破重重防线,这对他韩遂来说何止是一个讽刺那么简单。
这还是疑兵么?或者在他们之后,有乌云蔽日般的援军,旗号遮天,盔甲闪亮,兵刃林立如莽莽丛林,在铺天盖地地涌来,这支疑兵,正是有这样的倚靠,才敢前行直冲得如此锋锐?他们倚仗的是谁?
敌人的援军来了,敌人的援军居然来了,敌人的援军真的来了!
阎行心下一横,果然忘却方才的事故,猛地大喝一声,甩开身边拉着他的将佐,一个箭步,跳出坍塌的巨石,一人一刀,直扑向秃山!
“杀庞德!”
在秃山上,庞德从入夜起,就一直脸色灰败地看着韩遂集结起的十万大军,看着他们的队伍向东而行,瞧见叛军突然分兵,他和程银还有一丝欣喜,援军真的来了?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杀到了秃山?但是当看到叛军万千火把,直涌向东,至少分出了数万人马去,这丝希望,也就瞬间破灭,援军就是来了,也来不及救下秃山!只要韩遂能够阻挡一刻,给秃山之下的阎行大军一些时间,他们这些精锐,就仿佛能够直挺挺地的撞上来?
庞德回身瞧了眼已经伤痕累累的众士兵,人数虽多,但皆有伤在身。
他一直守在巨石后一步不退,而此刻却连拿起兵刃的力气都没有。
秃山攻破,除了就死,还能有什么选择?
落到阎行手里,自己也别芶延残喘。
经过近两日的僵持,集结好的叛军开始缓慢向前,最后的一道防线上,连个准备站起来抵抗的人都没有,大家无非闭目待死而已。就是方才鸣锣,撤下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兵败的准备,只不过时也运也,他们幸运了一点,否则也断然不会挺到现在。
庞德支撑着城垛勉强起身,看着黑压压涌来的人浪笑道:“这就是男儿末路了!”
号角声在远处响起,撕破了叛军鼓号之声,直直扑向秃山,这号角声音,在东!
候选丢掉手中的兵刃,猛地从后而来,手臂东指,道:“将军,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庞德呆呆地向东而看,嘴角蠕动了几下,叛军旗号所在的土堆上,同样引发了一阵骚动,秃山附近,万千战士,同时引颈而东。
巨大的呼号声音,从叛军深处响起,让在场所有人,不管山上山下,都立不住脚。
不屈的精神一瞬之间,就全部回到了庞德身上,所谓英雄,就是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只会咬牙坚持到底,除非所有路都已经走绝!虽然那号角响起的地方,离秃山城还有十里,那里情势,也完全分辨不清,可是庞德已经挺直了腰杆。他身后聚集的程银、李堪、梁兴、候选等等,所有的士卒都开始挺起胸膛,直视号角声想起的方向。
“援军?”
“真的是援军?”
男人的精气神,就全部在腰上,脊梁骨一硬,天塌下来也扛得住!庞德猛地回头:“虽然没有箭矢弓弩了,也没有滚木礌石了,但只要我们咬咬牙齿,守到援军来后,除非韩遂这厮,想在秃山下来场决战,否则,咱们这就算是挺过去了!”
程银支撑着爬起:“拖一点时间是一点!”
望向阎行,庞德却猛的摆手,转头四下一望:“我们就拼最后一次,死要死的像个男人!”
秃山不远处,韩遂站在自己的旗号下,只是看向东面,秃山的情况如何,他甚至连关心一点的心思都没有。
他瘦高的身子只是在那里微微颤抖,咬牙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麾下几个将领扑了过来,拜倒在地:“主公,走吧!”
刚刚反应过来的韩成更是爬到韩遂的近前,开口劝道:“父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敌人的援军来了,我们先避一避锋芒吧!”
“哼!”韩遂猛呼一声,已有亲卫牵马过来,韩遂的眼睛里也泛起了血丝,但他并没有翻身上马,数百重骑同时上马,只是簇拥着他。“这人到底是谁?我要亲眼看看,我韩遂今日究竟败在了谁的手里?”
凉州上下,韩遂敬重的不过三明而已,就连赫赫威名的皇甫嵩,韩遂也没有放在眼里,董卓就更算不上他的对手了。而今这股神秘莫测的援军,不仅仅出现在这种雷霆万钧的时刻,之前所有的计划也都化为一旦,这一切都是拜这股神秘援军所赐。今天即便是要溃逃,自己也要看一看,自己的对手是谁?打死他韩遂他也不相信是那个马儿马超,马孟起!
他话音才落,已经给马加了一鞭,呼啦啦地直奔东方,数百重骑,各自牵马,飞也似地跟上。
韩遂绕不开这个弯儿,但他们不能让韩遂就这么一意孤行下去!
叛军在秃山东面正在集结的大队,如同着了魔似的,只是看着东方出现的万千重骑。
在任何时候,装备完善的骑兵对谁都是一种威慑。
他们看着那最先出现的人放平画戟,朝前一指,数百轻骑,就已经越过他的身边,沿着山坡疾驰而下,仿佛天河倒卷,马蹄溅起大块大块的土堆,仿佛天地,在这一刻就已经塌陷!
有如一道道整齐的钢铁海浪,直直朝他们拍击而来!
对于裹在大军当中,直扑入叛军大军当中的马超,这一刻,几乎凝固。
周遭所有一切,在一瞬间都失却了声音,他虽然被裹在大军当中,旁边还有马岱、马铁、马休四个小家伙寸步不离。
在这一刻,虽然向四下看去,只能看到簇拥在自己身旁的羌兵,但是马超却仿佛看到了在最前面,无数叛军士卒,已经被三十六羌兵踏过,践踏在马下,环首刀涌动处,不知道多少叛军战士落马。这些三十六羌兵将士,没头没脸的砍杀过去,借着马力,长刀过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就是一条血路!
叛军惨叫着、呼喊着,跌跌撞撞地朝后挤,将自己队列践踏得更加纷乱,每个叛军,都没有反身迎敌的勇气,只想离开这些杀神远些。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同样,那就是说不出的惊恐!
所有声音在这一刻回到了战场上头,巨大的呼喊声音,惨叫声音,在这一刻爆发,直冲上云霄!马超给裹在队伍里头,只是朝前,还能清晰地听见赵云的大笑声音:“痛快,痛快!”
马超拼命地想朝前挤,这个时候,热血除了朝上涌,再没有其他出路。冲锋陷阵,视万千敌军有若无物,那是何等的豪迈雄壮!
叛军已经列好的阵列,并不厚实,后面还有人马不断地加入战场。
这条薄薄的阵列,在三十六羌兵面前,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每个叛军,都被搅动,外面的想朝里面挤,里面的想朝外面逃,混杂在一起,人喊马嘶声音搅成一团,军官将领大声喝骂,却没不半点办法,三十六羌兵冲过之处,却毫不停留地收割着生命,砍翻了不计其数的叛军士卒。将无数人体,在马蹄下践踏成为烂泥!
一瞬之间,叛军阵列,已经被冲破!
每个三十六羌兵衣甲之上,都满满的都是血迹,人马只是发出粗重的喘息声音。刚才一次突击,将冲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速度自然减慢了下来,叛军大军,这个时候才终于恢复过来一点,从四面翻卷而来,每个叛军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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