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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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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晴并不知道事情原委，只是单纯的以为对方是个杀人犯罢了，我们生怕她知道真相后，下笔时会哆嗦。
“正青你别乱讲，瞧你把我妹吓的，”单承泽安抚了一下单晴，又道，“我不是看到她本尊，而是在某个地方看过她的照片。”
高述道：“巨幅广告？”
眼镜胖子道：“杂志封面、插图？”
单晴道：“电影电视剧？”
另一个胖子道：“派出所？”
我说道：“黄色网站？”
“对！”单承泽猛地一拍案。
“干，你居然光明正大的承认了。”我错愕道。
两胖一瘦似笑非笑地看着单承泽，频频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哥你好恶心，竟然看那种东西。”单晴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是天真的小女孩呢。
“什么东西，正青你别瞎捣乱，”单承泽怒目而视，“我说的是派出所，曾有人来报失踪人口时看到的，当时看长得还不错，所以稍稍留意了一下。”
失踪人口？可按白泽说的，这些都是在人道肆虐已久的鬼怪，他怎么能……等等，难不成，她上个月刚死？
我忙道：“她的尸首有没有找到？”
单承泽凝思片刻，摇头道：“应该没有，她的家人并没有过来注销户口，这一个多月除了董向与老赫外，挺风平浪静的，至少我们这个片区是这样。”
“你们在说什么呀，她杀了人之后肯定落跑了啊，怎么会死呢？”单晴不明就里。
我拿起画像，拉着单承泽便到了门外，随手带上门，四下一瞧，远处来往许多职员，于是我们转而到楼梯间，路过白泽时，我向它微微颔首，随后它便摇着尾巴跟在我们后头。
“很显然，对方刚死不久，至少死在董向身亡之前，”我把音量降得很低，同时将画像向下倾斜了一个弧度，好使白泽能看清，“你把这个画像给其他片区的派出所传递一下，看看有没有容貌相似的尸体被发现。倘若一无所获，那只能表明两点，要么尸首被藏匿在某处，要么就是被分尸抛洒，而杀她的人……”
“不会是老赫，只能是董向，”单承泽有些激动，“可动机呢？”
“据今天许少芸的形容来看，董向应当是个好色之徒，而这画像上的人长得又不赖，见色起意呗，然后不知怎么的把人家搞死了。”
☆、第十七章 再遇画圣
于是乎，整件事情便有了一个笼统的脉络。
与我和白泽之前的猜测不同的是，这两起案件的始作俑者，并非是无差别杀人的恶鬼，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她更像是复仇的厉鬼，为何这么说？
因为，自老赫身亡至今，本市再无发生任何一起相似的案件，也就是说那只厉鬼只害死了老赫与董向。而我们之前也证明了，老赫与董向二人私下相识，身亡时间仅隔一天，如此说来，他二人与厉鬼的死有莫大的联系。
以上是靠线索推理出来的，而接下来，则是我的个人臆想。
首先，一个是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一个是好色的集团BOSS，还有一个是人民警察，倘若真要将其三人联系在一起，那么就是BOSS看上美女，美女宁死不从，争执中被BOSS失手杀害。BOSS手忙脚乱地要处理尸体，撞上下班回家的警察，警察欲要抓捕归案，BOSS将其利诱，于是警察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去，隔了几天上门求问尸体处理情况，恰巧让高述看见。当晚BOSS被美女化身的厉鬼吓死，而受贿的警察没为她伸张冤屈，隔天同样遭到迫害，最后，厉鬼用猪血在墙上写满了代表贪婪的“饕”字，意指警察的罪名。
当然，以上全是我在胡说八道，事实真相如何仅凭臆测是没有用，需要证据，最好是事发时有目击证人，譬如恰巧收衣服的大妈、拾荒的流浪儿等等。更何况以莲花派出所的众人对老赫的认识，他并非一个贪婪的人。
我摊手道：“说不定他真是影帝呢？”
“我跟你说了，不可能。”
看来单承泽已经懒得和我计较了，抢过画像扭身便走。
等他走了之后，我蹲下身，向白泽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白泽道：“或许有你说的那种可能，但由于我们没有找到该女子的尸首，还是存在几个不确定因素。”
我摸着它的头道：“对了，刚刚你没来之前，出现了一个和承泽他妹妹不径相同的‘人’喔，而且和你们上来的方式一模一样，不过在她腹部的凸起不是塞着狗，而是鼓胀蠕动的肚皮，最后居然还炸了我一脸，干！恶心惨了！你说她会不会就是这只厉鬼，故意来提醒我们，期望给她的案子一个交待，不过还没见她开口便让古书吓跑了。对，就是从这里跑掉的，你们上来没看见她吗？还好古书将这里打扫个干干净净，还把单承泽的记忆抹了去，否则会肯定引起恐慌。”
白泽眨眨眼，摇头道：“没看见，如果神力能用的话，我方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过，你说她可以变化成他人的模样，这点倒很奇怪，因为厉鬼虽有变化之能，但无法化作活人的面貌，只能变成各种的鬼怪，譬如变个臭口鬼恶心你之类的。因此，初步可以断定，你遇到的并不是厉鬼，具体是谁我也不好笃定，因为世上有很多鬼物精怪都拥有这种能力。”
我问道：“好吧，那你说怎么办？那厉鬼现在消失了，也不知道上哪找她，会不会她杀了老赫和董向之后，怨念已去，已然投胎了？”
白泽赫然正色道：“不会，因为她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而在警方方面，皆认为老赫与董向是无辜惨死的，这点她肯定无法接受，定然会常常出现给予警方提示。然而事实上，这一个月以来，单承泽那显然没有得到多余可靠的线索，表明厉鬼自老赫死后竟是没再出现……这是一个反常的现象，同时也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她说不定已经开始逐渐转变，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她。一旦时间长了，她的怨念加深，届时便不是单纯想要沉冤昭雪的那般简单，而会变成跟那些肆虐的恶鬼一样，失去灵智，无差别杀人！”
“唉，如果承泽他们不执意的把案子留下，估计到不了这境地，以那些专业部门配合刑警队的力量，指不定早解决了呢……诶，等等！”我蓦然站起。
白泽不解地看着我：“怎么了？”
“这种命案一般来说不归派出所管，而是得移交刑侦队，即便他们所长如何拼命地拒绝，再怎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人命关天的事，市局怎么会同意呢？！或许并不是市局自愿地放任而为之，而是有人向市局施加压力，亦或者这案子牵扯到某位大人物，虽然老赫与董向死了，但他们并不希望这案子水落石出，因为这切身关系到他们的地位与利益！”
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我似乎碰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案子肯定没这么简单！
白泽半天没吭声，似乎同我一样心潮澎湃。哪知它忽而叹了一口气，道：“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标只有鬼物精怪，至于活人的事……我是位居神道，我懒得管凡人的是非，而你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这背后的人物与你毫无干系，你更没资格去管这些。此外，我看单承泽应当也是个局外人，若是你真为他好，不愿他变成牺牲品，你万万不可告知于他，这个小小的逻辑漏洞便让它烂那里，等某些热血青年去填吧。”
白泽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淋头浇下，我满腔热血顿去大半，冷静之后只得苦笑连连。咱就是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这种事，还是让该负责的人去解决吧，我们只要在那只厉鬼还未转变前，将其收服即可。
“干，憋着不能说真是难受。”
我愤愤地抱起白泽走出楼梯间，正巧前方拐角处走出单承泽兄妹，而两胖一瘦正在其后头恭送着，他们仨看到我手中抱着的狗显然有点不明就里，跟我们道了声别便搔头回去了。
单晴一眼瞧见白泽，双眸直发亮，三步两跳至我跟前，伸出手欲要从我手中夺去，我身子一侧躲开，嘱咐道：“记得阿，塞在衣服下。”
待得她点头，我这才把白泽递上前。
单晴冁然而笑地接过，白泽也不反抗，任凭她掀起T恤下摆。
白泽在被塞进去之前，向我投来了一个十分暧昧的眼神。
干，真是色狗，居然歪曲了我的意思！我分明只是不想让单承泽难做而已。
“你最近怎么老爱说脏话？什么事憋着不能说？还有你刚刚在楼梯间怎么呆那么久？”
单承泽按了电梯按钮之后，犹疑地看着我。
我摊手道：“你以为你是十万个为什么阿。我朋友打电话给我，说她喜欢上一个人，让我帮她排忧解难顺便充当暖男的角色。而喜欢的那人恰巧是我朋友，可她偏不让我说，这不憋着么。”
单承泽笑了笑没搭茬。
简短截说，单承泽之后先是亲自带着单晴回家，并准备将画像复印多份，传真至其他派出所，有了眉目再联系我。
而我与白泽在辛苦了一天……不，是我辛苦了一天之后，我们回到了李白的家中。
刚一过玄关，我便闻见了饭菜的香味，肚子不禁咕咕作响，今天奔波劳累了一天，又让那只不知名的鬼怪恶心得胃里空空，着实有些饿了。不过奇怪的是，往常家里都是喊外卖的，怎么今天会有人下厨呢？
我以为是妲己，抱着白泽便走到了客厅，却见妲己正抱着笔记本在上网，而她的两旁坐着一脸肃穆的黄父鬼和捧着脑袋呆萌呆萌的大头鬼，在沙发后还蹲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长鬼。至于臭口鬼那不必想，它还在那吐，边吐边羡慕地看着妲己的方向，我估计它也想看，不过被嫌弃了就是。
一人四鬼看到我来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他们该看的看，改吐的继续吐。听笔记本的外放中频频传来的喊打喊杀声，他们似乎在看古装武侠。
我嗅着空气中飘荡的饭菜香味，难道是李白在做饭？不可能阿，照往常来说，现在刚到晚饭点，他应该在床上呼呼大睡才对。
思忖间，我忙是将白泽丢在地上，一路奔至厨房。
厨房门虚掩着，我透过门缝向里偷偷一瞧，单看里头站着的那人背影，便和李白相差甚远，这是一个十足的老人家，正围着围巾在厨房里忙碌着。
他一个侧身拿碟子，我便看清了他的面貌，仙鹤羽毛般雪白的头发，婴儿般红润的肌肤——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请问您是？”
我推开厨房门。
“是你啊，看来你都知道了。我们之前见过不是吗？在泰山。”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呵呵笑着。
泰山？我泰山见过的游客多着，但如果偏要说有印象的老人的话……
“你是那个卖筷子的！”我喜道，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当初我从幻境出来后，跟我念了一首诗的，起初还把人家当作是道士呢。
老人摇头笑道：“不对不对，是你摇我筷子，还让我算一卦，我在那是卖茶点的。”
“口误口误，”我尴尬地顿了顿，又问：“那请问您的名字是？”
“吴道子。”
干！画圣！
☆、第十八章 厉鬼身份
吴道子了解的人或许不多，但只要告诉你，他是我国山水画的祖师，那么你们便能明白他为何被尊称为画圣。
当初在泰山之上与他偶遇，本以为只是个世外高人罢了，哪知他居然大有来头。
我暗自发笑，下午刚和单晴提到吴道子，结果人家晚上就出现在家里。改明儿等单晴上门，得让她明白这世界上用树枝作画的大有人在。嗯……不过他们不是一个朝代的，即便吴道子真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朵浪花亦或是一层水波，鉴于二人的审美能力迥乎不同，貌似也欣赏不了对方吧？虽说我不懂作画，但还是拥有着一双看画的眼睛嘛，网上看吴道子的画时，没觉着有什么特殊的韵味在里头，反倒觉得单晴那副画像还不错，非常具有现代美感，谁让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青年。
谈到艺术情操，或许黄父鬼可以做个评判。
“吴老，您要不随手画几笔试试？”
把碗放下，我打了个饱嗝，至少目前来看，我对吴道子的手艺还是十分认同的。
吴道子含笑一点头，拿过筷子蘸了蘸碗里的汤汁，当即在饭桌上一笔挥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便作出了一副……一只背生双翅、骨健筋强的四蹄生物。
“这是您那个朝代的生物吗？”我目瞪口呆，仰起头向楼上呼喝了一声，“黄父鬼！”
饭厅地正上方恰巧是李白那画室所在。
话音未落多时，天花板便钻出了一颗死人头，黄父鬼仍是一脸死妈的表情。
我一面仰着头，一面指着那尚未散去的怪物道：“你觉得这画怎样？”
黄父鬼缄默不语地瞥了一眼，再次钻了回去。
它居然看不起画圣。
我低下头，老实道：“吴老我得承认，我可能生来便没有文艺细胞，注定欣赏不了您的画。”
吴道子也不恼怒，摆下筷子，摆摆手道：“无妨，年代不同，譬如我那时候所谓的美女个个都是胖子。”
唐代以胖为美这我倒是清楚，就是某些写唐穿的人不知道，女主瘦不拉机地穿越过去，竟能让那时候的百姓侍奉为女神，随之广开后宫，简直是无稽之谈，比我还会胡说八道。
又例如现代人喜欢风骚妖艳迷人的美女，然而无论哪朝哪代，古人观人均观面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是否旺夫等等。纵观当今，所谓的小姐、模特、明星等美女，在古代大都是下贱相。当然，这不是全部，还是有极少例外。
“那您画得这到底是什么，我在动物世界里没见过。”我夹了片瘦肉往嘴里送。
吴道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是尊上。”
“谁？”
坐我一旁的妲己出声提醒道：“就是白泽啦。”
“哦？”一直呆在沙发上的白泽跑了过来，攀到妲己的怀里，“不错，这确实是我，几十年没法恢复真身，倒有点想念了。”
“嗯很好，原来你长这样，”我连连拍手赞道，“把头上那对大犄角和后边的翅膀去了，你就是喜羊羊同人，牵你出去肯定很多蛋蛋后找你要签名。”
万幸，还好我的童年不是羊。
妲己掩口而笑。
白泽用爪子轻抚着我的脸，我预感它随时都有可能刮下去，忙道：“这就是心态问题了，我分明是在夸你，有粉丝不好吗？”
吴道子抚掌大笑：“这天上地下敢这么对尊上说话的，除傲天真人之外，便仅你一人。”
随着汤汁勾勒出的“怪物”消失，这话题也随之中止。
对于这些隐在人道的圣人而言，他们也有类似联谊会性质的存在。吴道子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拜访李白，其次是为了询问当前的进展如何。当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他也只是摇头轻叹了一声，随后便带着大头鬼和长鬼去外头遛弯了。
我一个平凡的毕业大学生，不懂风水不懂道术，在捉鬼方面上，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有本仙道法宝，但对方只要不现身，也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帮忙收拾完饭桌后，那几只鬼又跟着妲己去看武侠剧了，而我在八点钟左右，终是接到了单承泽的答复——目前尚未有哪个片区，发现画像所画之人的尸首，也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碎块。可推断其尸首仍被藏匿着，且因是盛夏季节，经过一个月后，其尸体软组织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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