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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续百鬼: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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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富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说,「可是……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接着她望向我。
「可疑?」
「因为我总觉得很不自然,还是只是心理作用?那个开发事业的计划……还有富之市迁入的时期,以及富之市的境遇、兴趣,这一切不都十分可疑吗?」
听她这么一说,也并非全然不可疑。
「那,富美小姐觉得那个富之市是企业历来的人吗?」
「咦咦……!」村人一阵哗然,「和尚先生,什么意思?」
「和、和尚?」
我理了个大平头,好像是因为这样,被当成了僧侣。
太单纯了吧。
「就、就是说,呃,假设说……只是假设哦。按摩师傅花言巧语将各位引诱到赌博的深渊里,让你们背上巨额债款。然后把你们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此时企业再度现身提出要求,问你们还要不要卖土地?那么各位……」
「啊!」八兵卫叫道,「是啊,要是那个企业现在再来……我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卖掉i地。」
「太高招啦!」男人们吵嚷起来。
「就是吧?唔,这是一个可能性,可是啊,这个想法的前提是那些赌局全是耍老千,才能够成立。这一点有可能吗……?」
「可是沼上,就算再怎么样,全胜也太奇怪了吧?」富美歪着头说。
「一、一开始的时候,他也输了不少啊。」
「问题就在这里。」富美说道,食指抵住下巴,「我觉得未免巧过头了。原本是一路输,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却翻盘大赢。等到大家都被拔光了骨头,沉迷赌博不可自拔的时候,就再也不输了。这太奇怪了。」
「会吗?」
「如果他能够完全左右胜负——也就是可以自由获胜,应该也可以任意落败才对。」
富美这么说。说的没错。
我就是个活证据。
「这……感觉里头有鬼呐。」
「可是和尚先生,那么厉害的事,真的做得来吗?要是他真的每次都要老千,我们应该也会发现才是。」
「就是啊、就是啊。」金平也说,「所以还是不可能有那类诈欺的事。这是碰巧的。只是我们运气太背了,是上天要抛弃村子了。如果可以不要老千就自在输赢,那就是妖怪了。」
「妖怪?」
——不、不妙。
「就是啊,富之市连牌子都看不到呢。嗳,要是那样还可以耍诈的话……是啊,除非他的眼睛就长在手掌上。」
「手、手之目!」
——更不妙了。
「是啊,不管怎么想,富之市都只是运气太好。他财运亨通啊,被财神附身了。」
「附身!」
我闭上了眼睛。
老师他……终于喷火了。
「被附身!一定是的。能够操纵附身妖物的人——附身妖怪师,可以自由自在地操纵财富。这座村子的财富都集中到那个按摩师傅身上去了,对吧?说起来,附身魔物这样的想法机制,就是用来解释共同体的财富不均的。这……完全是附身妖物。你们就像被附身魔给附身似地沉迷在赌博里,每晚出门,精气被吸得一干二净,不是吗?你们被名为赌博的妖怪给拔光骨头啦!」
「妖、妖怪?」
「这位老师是妖怪专家。」富美说。
「大、大师,那个富之市是妖怪吗?」
「我没这么说。」
「可是……」
「我的意思是,」老师加重语气说,「赌博是一种咒术。所谓咒术,就是人为操作天然自然之理的行为。将人类原本莫可奈何的领域的问题拉下来,将其尽情摆布的行为;或尝试自由摆布、想要自由摆布的愿望,就产生出咒术。而这样的想法并非行不通。咒术是有效的,赌博也不例外!」
老师站了起来。
「所以你们也不可以放弃!」
「没错!」富美极感兴趣似地,两眼熠熠生辉,这么说道,「这位老师精通花牌原型的西洋占卜牌,还有它的原型的印度将棋,还有一些莫名其妙,总之是这一类的东西,所以他玩起花牌来是所向无敌!」
「咦?」
老师睁圆了小眼睛。看来富美那个时候,在纸门外偷听到了老师那一席塔罗牌讲座。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一副很冷的样子。
「那……这位大师……」
「不,呃……」
富美交互看了看我和老师,露出微笑:
「两位一定会为各位想想办法的,对吧?」
——什……
这小丫头说起这什么鬼话来啊?
「富、富美小姐……」
「怎样?难道你要就这么见死不救吗?沼上?」
「什、什么见死不救……老师……」
「啊……呃……」
「什么?不用担心啦,到了紧要关头,还有爷爷可以依靠。而且我也继承了财产,不要紧的。」
富美继承了村木老人庞大财产的一部分。虽然是这样,可是……
富美似乎受不了哑然的我俩地说,「你们两个实在没出息呐。」
「没出息……?」
「这些人不都是些好人吗?的确啦,就算是进退维谷,但跳进赌博坑里实在是个愚笨之举。而且还赌输了,简直逊到家,该收手的时候又不知道收手,因为这样搞到不可收拾,这怎么看都是自做自受,一点都不能说是聪明,半点可以称赞的地方也没……」
八兵卫、小针和金平,每个人都一脸温驯。他们不断地被戳到痛处,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指责,心中的痛更是加倍吧。
「……可是,大家都是为了村子啊。」
这是事实吧。
「怎么样嘛?」富美说,「老师跟沼上,不就是要保留这种村子流传的文化什么的,才开始旅行的吗?还说什么要是坐视不管,这些事物一下子就会消失了、不可以乱开发,难道这都只是在耍嘴皮子吗?什么妖怪、传说,这些东西只要搜集记录下来就好了吗?这些人可是在想办法保护爷爷奶奶过去生活过的村子啊。也就是在努力保存活生生的传说啊。就算村子的形貌变了,只要这些人还留在这里,传说就不会消失。可是村子不见的话,传说和妖怪全都会没了。就是不愿意这样,这些人才在努力啊。他们非常了不起的……」
富美表情严肃万分地这么说完,回头看了一下,说……
「……虽然有点少根筋啦。」
事情就像富美说的吧。
老师怎么想呢?我望过去一看,天这么冷,老师却汗如雨下。他是会认同富美说的没错,还是豁出去说「这我早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做……?
可是老师却这么说了:
「有点少根筋?不,什么少根筋,根本是没脑筋!心态是值得嘉许,但光凭信念,是保不住村子的!」
哼!——老师的鼻息让村人们退避三舍。
「各位太没有知识了!想要在赌博中获胜,首先就得学习。各位知道我国的赌博历史吗!别看我这样,我可是知识丰富。不是我在吹嘘,就连耍老千的手段,我也知道十几种呢。我也熟知这类技术!……虽然是没试过啦。」
老师咳了一声看我。
——光有知识没用的啦。
我用眼神这么说,老师再咳了一声。
「那个按摩师傅玩的赌博是哪些种类?」
「花牌跟骰子。」
「哦?原来如此。那玩法呢?」
「哦,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我们也不熟悉玩法,都是富之市甩壶跟发牌。后来大家习惯以后,就轮流摇壶了。不过那是两个人赌的时候,人数多的时候,都是富之市作庄。」
「原来如此,那有许多种情形,是吧。不管玩什么,你们都完全赢不了吗?」
「不……每一次输赢倒不一定,但结果算起来都是输呐。撤局的时候我们都是大输,对吧?」
「是啊,我也在猜单双的时候赢过,可是一时得意,下大注的时候就会输。」
「搞不好是我们的赌法太笨了。那样的话,是富之市那家伙很会赌喽?」
「事到如今才发现这有什么用?」老师说,「下注当然也有窍门啊。看你们这样子,就算被人家要了老千,也根本看不出来吧。」
「虽然大师这么说,但骰子不是自己滚的吗?这要怎么耍老千……?」
「这世上是有假骰子这种东西的!」
老师终于站着演说起来了。
他被富美鼓舞,脑袋里不晓得什么回路接在一块儿了吧。
「首先代表性的——或者说最瞧不起人的假骰子,叫做『尻目同』。这种骰子有只有五三一点的,跟只有二四六点的。一种只会出单数,另一种只会出偶数。」
「这、这根本是骗小孩嘛。」
「是骗小孩啊。可是如果巧妙地掉包组合的话,怎么样?不管是谁来摇壶,依壶中的骰子组合,单双早就决定了。你们检查过交到手上的骰子吗?」
「才没有,才没有。」村人吵嚷说,「那就是那种骰子吗?」
「我是要说,」老师加重语气说,「这世上有各种骰子啦,要依时机跟场合分开使用。如果除了摇壶的以外还有暗桩,那另当别论,但敌人只有一个。例如就算用了假骰子,先下注的是你们的话,要是在下注之后不能变更骰子的点数,就没有意义了啊。反正你们一定是乱押一通,所以偶尔也是有押中的时候吧。」
「唔,的确是随便乱押的。」金平说。
「不行啦不行啦。」老师以鄙夷的口气说,「得看个清楚才行啊。『尻目同』这种幼稚的骰子,就算是小孩子也可以一眼发现,不过也有很难看出来的。也有形状微妙地歪曲,很难甩出单数的骰子。这种骰子虽然六点都齐全,但单数或双数有一面比较窄,所以比较容易甩出来。这种骰子只要注意看就看得出来,但另一种骰子里面装了粉,可以调整甩出来的点数,叫『六方』或『两通』,这就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了。这是像这样,把粉敲到其中一边,沉重的一边就会朝下。」
「噢噢……」村人佩服万分。
「这种骰子不实际拿到手里是看不出来的。不过门外汉就算拿到手里检查,也分辨不出来吧。然后还有利用专门的壶,靠着甩壶技巧自由操纵单双的老千手法,这是在甩完壶之后自在操纵骰子。」
「甩完壶之后吗?」
「是啊,壶里头装了针,而且壶上还有小窗,甩壶的人可以看到甩出来的点数。如果甩出来的点数对自己不利,就用针拨动骰子。」
「太过分了!」「太肮脏了!」骂声四起。
「这手段太卑鄙了!」
废话。这可是老千手法。
「不能这样就吃惊啊。其他还有灌了铅的、或是彼此组合、或是某一点朝下时会洒出黑粉的『粉引』骰子呢。老千手法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
「太厉害了……」众人感叹不已。
「厉害?这哪里厉害了?我刚才说的,若以老千等级来说,是初级呢,初级。」
「还有……更厉害的吗?」
「那当然了。」老师神气地说。
又不是他想出来的。
不,就算是老师想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好吹嘘的。毕竟是老千手法啊。
「例如说,也有事先在五三一的面上涂药的老千手法。」
「涂、涂药?」
「对。涂上这种药,上了药的那一面就容易卡住。那一面朝下的时候,地面与骰子面的摩擦力就会变大。」
「摩擦?卡住?」
「对,卡住。甩完壶后,不是会像这样微微把壶拉回来吗?拉得大力些的话,两颗骰子的五三一就会有一面朝下,也就是双两双。拉得小力些的话,就会只有一颗骰子的五三一朝下,所以是单。如果全部没拉到的话,就两个都是单,所以是双。同样的技法,也有安装了针在壶里头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老师更是嚣张了。
「这种技巧叫『闻音』。这些事若是不知道就不晓得,但知道的话,就可以事先防范!怎么样,沼上?」
「什么?」
干嘛问我?
「即使如此,你还是觉得你赢得了我吗!」
结果又兜回那里啊。
「所以说啊,老师,知道跟做得到是两码子事啦。再说,你现在详细说明的不是老千的种类跟构造吗?光靠这些知识……」
「那……我们赢得了吗!」
没人在听我说话。村人们大为兴奋,口口声声称颂老师,「我们赢得了,赢得了!」
「大师识破老千了!」
「如果是耍老千,也难怪我们会输了。」
「这下子就可以好好教训那个臭按摩师了!」
老师并没有识破老千,他只是说了一堆没用的知识罢了。再说这些人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对方没耍老千呢。
村人你一声大师我一声大师地团团包围住老师。
「求求你了,请帮我们从那个臭老千手里抢回借据。大师的话,一定赢得了吧!」
「可是还有花牌啊,大师花牌也没问题吗?」
「咦?花、花牌的老千手法我也很清楚的。清楚是清楚……唔,嗳,不要紧吧。应该……赢得了吧。」
老师恶狠狠地看我。
看我做什么?
不行。
不能赌博。
会激动失控。可是,
——唔,这种情况,也不能罢手了吧。
「牌……是怎样的牌?」我问。
「也是普通的牌啊。」村人面面相觑。
「不是圆的,也不是三角形的。」
没那种花牌。
「不是的,我是问是不是新牌?还是已经玩旧了的旧牌?」
「哦,是已经很旧的牌了。」
「有没有缺角或折痕?」
「那当然有啊。」
「这个啊……他真的是手上长着眼睛呐。」
他的花牌手法……跟我的一样吧。
老师频频拭汗。
或许有法子可想。
我也站了起来。
「各位,和尚先生也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呐!」有人叫道。
村人们大声欢呼。
——这样好吗?
也没办法吧。
「对了,小针先生,府上的旅馆有花牌,对吧?老板知道那花牌收在哪里吗?」
「呃,知道是知道……这怎么了吗?」
「请立刻把牌拿来。或许……可以赢回村子的债款哦。」
我……有勇无谋地做出了保证。
「万岁!」富美欢呼。
5
如此这般,我怀着极其不安的心情走在夜路上。
旁边沉甸甸地走着体格堂堂的老师,但与外表的安定感相反,他不可靠到了极点。
因为老师以他一贯的动作,一贯的表情,一贯的加重语调,净说些没出息的怨言。
「这样好吗?沼上?」
又在说了。
「说得那么神气活现的。」
「神气活现的是谁啊?」
「变成怎样我都不管喽。」
「我说你啊……」
我压抑住不断涌上心头的怒意。
「一头栽进多余闲事里的人、拘泥个没完的人、救了上吊鬼的人、向村人说教的人、最后还煽动村人,净乱夸些海口的人,不全都是老师吗?」
「你在说些什么啊,沼上。」老师扭起眉毛,「我是出于学术动机开始调查,出于人道见地救助人命,最后还对村民施以教育指导,只是这样罢了啊。我根本没做半点坏事啊。」
「是这样没错啦……」
「你想说可是怎样?相较之下,你呢?竟然那么轻率地就跟人家打包票说什么会赢回债款。万一做不到你要怎么办?向作左卫门先生哭诉吗?富美小姐虽然那么说,但那可是五百万圆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我知道啦。」
「就算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了的。」
「我知道啦,可是啊……」
「可是什么?受不了,莽撞也该有个限度。」
「我们不是能赢吗?」我说,「你对赌博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们绝对能赢,不是吗?老师不是这么说的吗?不是说我们绝对会赢吗?」
「我是在说我会赢你。」
「你说什么?」
「所以说,对你这种一下子就怒火攻心,气昏头的家伙,我可以轻易获胜。我是这个意思,你可别搞错了。」
「不是在说所有的赌博吗?」
「要是可以那么轻易在赌博中获胜,现在的我老早就是大富翁喽。不愁吃穿,轻而易举发大财喽。」老师嚣张地说,「世上哪有那么爽的事。」
「可是……对方不是耍老千吗?」
「我只是说,对方有可能是要老千的而已呀,或许不是呀。如果不是的话,到时候真的就只能听天命了。万一真是老千,那也一样伤脑筋啊。对那样一个本领高强的老千,怎么可能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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