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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遗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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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旁边看得傻了眼,说:“阅……阅师傅,那船夫他想干什么?”
  
  ☆、第39章:悬棺
  
  阅天机似乎也弄不懂他要干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要逼那水里的塘虱出来吧。
  雍四也说:“立青,我看见那只塘虱要出来了!”
  河水继续翻腾着。阅天机和我听了雍四的话,各自戒备着。只见血水翻腾之处,那只邪恶的塘虱就突然跃出水面,朝着我们恶狠狠地扑过来了。可是最让我们惊奇的是,就在它扑过来的一瞬间,周围聚拢的尸体竟然一个个直立起来,张牙舞爪地向着我们扑来。我和雍四不禁惊呆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动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那塘虱裹挟着一堆尸首向我们扑来。
  就在我们几人被那突然而来的诡异塘虱镇住之时,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正是杨麻子。他双手擎了一柄长刀,看也不看,就这么直戳戳地向前刺去。他刺的动作有些古怪,很像古代日本武士最后一击的姿势。
  就在那时,时间仿佛是凝固住了,我只看到那些尸体突然一下都定住了,随即血花四溅,那诡异的塘虱的大嘴被刺刀刺中,可是依然用那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咬着钢刀,咬着,咬着,突然身子就不动了,重重地跌进水里,那些诡异的尸体也在一瞬间消失了。恍惚间,仿佛做梦一样。
  杨麻子一刀刺死了那怪鱼,依然是一言不发,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我还晕乎乎地站在那里,阅天机推了推我说:“干什么呢?”
  我痴呆呆地看着他,说:“阅师傅,你打我一巴掌!”
  他说:“你小子不是被吓疯了吧?”
  我说:“你别管,打我一巴掌!”
  他甩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脸突然就乐了,“真的痛,这就不是做梦了,我还活着呢!”
  阅天机就叹息着:“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我看你小子没个一千年是死不了的了。
  雍四还在看着水中漂起来的那只塘虱,突然说:“立青,我看到那塘虱的肚子里有一把钥匙。”
  钥匙!这诡异的塘虱肚子里还能有什么钥匙?
  阅天机就叫我把塘虱从水里拉出来,剖开肚子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嘟囔着嘴不愿意。他告诉我这鱼肚子里八成有宝贝,我这才肯去伺候那鱼。
  塘虱肚子被划开了,内脏之类的东西流了一地。
  先找到了那个极大的胃泡,捅开后酸臭无比,我就捏着鼻子用刀子扒拉着,这一扒拉,就从里面滚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物件,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颅,已经被消化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团乱糟糟的头发。
  我低下头仔细地找着再找里面就有了一个金灿灿的小匣子,大喜道:“宝贝,有宝贝!”也顾不得脏了,我伸手就抱了起来。然后在水里洗干净了拿出来,沉甸甸的,果然是个黄金打造的匣子,上面还镶嵌了几枚奇异的宝石,幽幽地发着红光,打开后,里面是一柄奇怪形状的翡翠钥匙。
  雍四说:“这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钥匙。”
  阅天机劈手夺过匣子仔细地看着那匣子上的花纹,眉头就攒在了一起。我问:“这匣子有什么不对吗?”
  雍四也瞅了瞅说道:“这匣子上的花纹是古代西夷的一种特殊文字,很不常见。怎么可能呢?”
  我说:“这文字有什么古怪的吗?”
  他说:“这些文字确切地说是一种符咒,专门在封印恶鬼邪灵时用的,只有在那穷凶极恶的地方才能见到。”
  我就沉默了,然后说:“难道这里是穷凶极恶的地方?”
  雍四摇摇头,“我不能肯定”。
  我就在心里暗道:“靠,这可真是点背到了极点,刚被龙追,现在又被鬼打。这年头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
  这山洞有诸多古怪,取了钥匙之后,我们也不敢停留,一路驱船向前走。那山洞里的水又“哗啦哗啦”地响了起来,水面也渐渐高起来,水下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台阶。
  又走了一程,突然豁然开朗,前面一片亮光,船竟然这样就出了山洞。
  山洞外是两座高高的陡峭山崖,中间是一脉弯弯曲曲的湍急流水。看样子,沿着这脉溪水就能走出这里了。
  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天,又累又饿,我们就在山崖旁边停下船,把锅端出来,装了半锅清水,将那山洞里捉来的的鱼刮鳞洗净了,几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鱼肉。这鱼真是肥美少刺,肉全是一瓣瓣的蒜瓣肉,把我吃得直流哈喇子。
  阅天机说:“吃吧,吃吧,你小子也就只长了个吃心眼!”
  雍四没有吃多少鱼,这时仰望着四周的山崖。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不多吃一点儿。他指着山崖说:“立青,你看看那悬崖上吊着的东西。”
  我抬头看去,那高高的悬崖上竟然悬挂着一具又一具巨大的石头棺材,那棺材样式奇特,并不像我从前在武夷山看到的沉稳厚重的石馆,而是一律是中间宽,两头窄,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独木舟,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我看了看,“这是悬葬。不过,在这个隐秘的地方,又怎么能有这么多的悬葬?”
  雍四对悬葬并不了解,我就简单地给他讲解了一番——
  悬棺葬是利用天然崖洞或绝壁上的平台,有的在峭壁上凿孔打桩,将棺木放在上面。福建、云南、四川、贵州等地的少数民族中曾流行悬棺葬,当地俗称“挂岩子”。悬棺葬是中国古代南方一些民族的葬俗,其中以福建悬棺葬的年代最为久远。大约在夏代之前,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由于年代久远遗留下来的悬棺已不多见,只在武夷山的千仞绝壁上还能看到一处虹桥板。悬棺遗迹最多的是四川珙县麻糖坝。在武夷山九曲溪两岸的峭壁上,至今仍存有悬棺遗迹十余处,随葬的龟形木盘是具有商周青铜文化特征的遗物。
  这种丧葬礼制的产生和形成,是与当地人民的灵魂信仰、祖先崇拜分不开的。采用悬棺安葬死者,是为了保护好死者,使他不受侵犯。把死者悬葬在临江河的绝壁上,可以使死者继续用他的智慧和权威,保护和监视他的子孙和臣民。
  他们安放死者身体的姿势也与汉民不同。据说是出于对鬼灵的恐惧和防御,所以南越人死后身体都是屈体侧身葬——侧身、屈肢、右手枕在头下。这种葬法的含义有二:一是回复胎儿的状态;二是以防死者灵魂搔扰。所谓让死者恢复胎儿状态,意思是怎样来到人世,又怎样离开人世,并有让死者尽快投胎转生之意。对于这种习俗,古已有之。旧时,俗固族人死后在尸体未僵之前,把腿和臂的关节收拢,合掌,用带子把尸体捆成胎儿状,谓之圆寂。而云南独龙族的屈肢葬是为了让死者环火而眠。
  同天葬、水葬一样,悬棺葬是一种古老的丧葬形式。据三国时吴人沈莹的《临海水土志》记载,当时浙江瑞安至福建连江一带的“安家之民”,以及“台湾土著”“夷州民”在饮食起居、风俗习惯上非常相近,而且都有悬棺葬的习俗。在台湾偏僻的小岛兰屿居住的雅美人,至今保留着这种葬俗。
  葬址一般选择在临江面水的高崖绝壁上,棺木被放置在距离水面数十米的天然或人工开凿的洞穴中,有些则是直接放在悬空的木桩上面。重达数百公斤的棺木是如何安放在悬空的绝壁上呢?从棺木首尾两端凿有穿绳用的方孔推测,为悬索吊下。也就是说,在放置悬棺的峭壁背后或两旁选择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段,人们先将棺木运上山,派工匠凿好洞穴或架好木桩,再将棺木吊装好。有时候,先沿崖壁凿出一条通道,将棺木依次推进,可以集中放置一批棺木以省去许多麻烦。
  这时我他们也过来了,张着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棺材吊得那么高,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可是咱们只能在底下干看着着急,那么高的悬崖,咱们也够不下来啊。”
  那船夫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古畲族的悬棺。”
  “古畲族?”我一愣。
  古畲族是个神秘的部落,又是这个古畲族。
  古畲族的许多风俗习惯是很奇特的。据说他们死后,流行的埋葬方法称为崖葬。崖葬,也称岩葬。此葬法是将棺木安放在通风的岩洞里,有的安放在洞中的木架上,洞口用草木遮掩。
  船是古畲族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用具,把死者放入船形棺木是对死者的敬重。而出于对高山的崇仰,他们又把逝者安放在最接近“天神”的地方,以使他们不被世人打扰,从而更好地庇佑后人。
  据说古畲族性格古怪,不愿与人接触。
  可是,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就有了这么多古畲族的悬棺呢?
  我想问那船夫,可是他又不说话了。
  
  ☆、第40章:财迷心窍
  
  既然没有再发现什么,我们就让老船夫收拾干净了碗筷,行驶着小船继续出发了。
  小船正在行驶间,那小溪上流就悠悠地漂过来一个东西。我以为是来了个什么好东西,踮起脚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那尸体仰面漂浮在溪水中,顺着水流缓缓地冲了下来。
  我就喊起来:“阅师傅,这水里怎么又出来个尸体!”
  他抬头一看,那尸体并没有腐烂,可以看出来是具女尸,面色苍白,一头长长的头发漂在水里。正看着,小溪上流又漂过来一具具的尸体,有仰面的,有趴伏的。
  我咋舌道:“怎么这河里的死人全是女的?”
  大家也都感觉奇怪,这溪水里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尸体?
  这时那船夫在一旁冷冷地说:“也有男的,男的都是趴在水面上的。”
  我突然想起来,古人云:“死者入水后,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日,必然男伏女仰,魂归天国。”这里的“男伏女仰”,就是说,人的尸体漂浮在水里十天以后,那男的尸体就会自动趴在水面上,而女尸则是仰在水面上。
  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雍四突然叫道:“快停船,快停船!”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让老船夫把船停下,问雍四出了什么事?
  雍四摇摇头,说:“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是不是前方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觉得雍四的感觉很准确,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宁可信其有,不能轻易冒险。我们听他这样一说,就把小船泊在岸边。
  这时,前面突然“轰隆”一声,一具巨大的石棺从高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紧接着,一具具沉重的石棺一个接着一个掉了下来,砸进溪水里,简直像是下了一阵石棺雨。
  我们几个看得目瞪口呆,幸亏这时没有过去,要不是刚才雍四提醒,我们现在早已经葬身鱼腹了。
  等那石棺落尽,我问雍四:“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雍四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说:“那石棺里爬出来了一个男人!”
  我听他突然这样一说,不禁毛骨悚然,转头看时,那石棺却是依然静静地伏在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就对雍四说:“这石棺好好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古怪呀。”
  雍四也看着那石棺,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可能是因为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多怪事,弄得他有点神经过敏了吧。
  我埋怨道:“真是的,你刚才那么冷不丁一说,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忍不住讽刺他说:“就你小子那皮厚肉粗的,还能惊出冷汗来?”扭过头去想再贫他几句,突然就愣住了。在我的身后,竟然站了一个浑身上下用白布裹着的男人。
  我慌忙低声叫道:“阅,阅……”
  阅天机说:“叫我干吗?”
  我抬眼再看,那裹着白布的男人又不见了。我就有些慌张了,看来这个地方确实有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就喊着老船夫:“赶快开船,快开船!”
  这时天上突然打下了一个闪电,紧接着“呼啦哗啦”拥过来一堆堆的黑云,这晴朗朗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来。
  我们几个正在惊奇,那阴沉沉的天上突然就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越来越大,向外放射出璀璨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直射过来,逼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几人纷纷用手遮挡。那金色的口子更加大了,颜色却渐渐淡去,像在天际垂下了一条巨大的金黄色幕布。那幕布的颜色慢慢变化着,渐渐就浮现出广阔的大地、奔腾的骏马、宽广的河流……
  以及大群大群穿着古代盔甲的士兵,正举着弯刀呐喊着向前冲锋。对面,则涌动着一个个黑色的诡异身影,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呐喊着的士兵一碰到那混沌的黑影,便出现了喷射的鲜血、碎裂的尸首、痛苦的抽搐……
  眼看着士兵这边节节败退,就要抵挡不住,此时在那血腥的人群之中,传来一声犀利的呼啸,随之疾驰出一个一身银装的男子,骑一匹长着独角的白马,手持一把五尺多长的宝剑,锋芒毕露,在人群中纵横飞驰着,所到之处,黑影躲闪不急,鬼哭狼嚎,纷纷在那锋芒中化为一滩滩黑血。
  就在这白衣少年所向披靡要率领士兵重整阵脚的时候,在高高的山崖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那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赤着脚旁若无人地在山崖上走着,头发在风中吹散了,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似乎眼前的战争和她毫无关系。
  这时候天上下起了血雨,那血红的粘稠的雨水落到士兵的身上,立刻摔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那血雨竟然像红色的毒蛇一样,钻进了人的身体,将人活活地吸干鲜血致死。
  面对这诡异的血雨,白衣少年大吼一声,威势之大,连山崖都要摇晃几分。他纵身一跃,怒冲上山崖,冲着那个女子大声呼喊着什么。那女子只是轻轻地摇头,古怪地微笑着看着他。
  他慢慢地擎起那柄宝剑,手只是微微一抖,那宝剑已经锋芒毕露,剑气冲天。他将剑指向女子,还没出手,他的脸上先就有了大滴大滴的泪珠。
  那女子微笑着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时间仿佛一瞬间被凝固住了,天空上打起来一道道的闪电……
  幕布剧烈地抖动着,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感觉到整个山崖剧烈地抖动着,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像一匹受伤的狼。
  巨大的金色幕布就这样一点点地褪去了颜色,渐渐的,天空恢复了平静,云开雾散,什么也看不到了。
  船又行走了多半日,那船夫指挥老船夫将船摇进一条支流。那水就越来越大,再行了没有多远,竟又回到了京杭运河之中。
  我看着那船夫在给老船夫熟练地指点着水路,不禁暗暗惊奇,没有想到这那船夫对于这里的水道那么熟悉,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就这样,小船一路在水中行驶着,那船夫和杨麻子依旧是我行我素,我和阅天机与雍四也渐渐熟悉了,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吹牛侃天,倒也自在。
  小船已经驶到闽南地界,眼看着就要到胡江镇了。
  那一天,我和阅天机、雍四三人正在船舱里喝酒聊天,外面突然一阵金光闪耀,只听得老船夫的孙子在外面喊着:“金子,水底下有金子!”
  我和雍四也跟着出去想看个稀奇。在那幽深的水下果然射出了一道金光,开始只是一线,刹那间金光盈满河水,流水映着金光,金光里衬着流水,一时间金光闪闪,流水哗哗,晃得我们几个人的眼睛都要花了。
  “阅师傅,这水底下有宝贝!”阅天机使劲揉了揉眼睛,探头向水里望去。金光道道之中,却始终看不分明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但是他对金子倒是蛮贪婪的,都说这个家伙不是什么视钱财如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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