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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影西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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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西将一杯热茶硬塞进小怜手里,大力握上她的肩膀,将她看向喜帖的视线挡住,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小怜,不是你不够好,是柳春江他配不上你。”他在JN的时候就计划着,等回BJ,要是小怜还恋着柳春江,他就让金母认小怜当义女,想办法逼着柳家同意小怜跟柳春江在一起。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想到柳春江这么快就要结婚,一回来就从大嫂那里收到了他的喜帖,他制定好的计划方案也来不及实施了。
“七少爷,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小怜很快回过神来,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茶几上,语气坚定的说,“等过了年,我就去JN。”
金燕西叹了口气,知道小怜是下了决心要远离BJ,况且这也是他为小怜做的另一番打算,只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小怜才能忘掉柳春江,振作起来重新开始,接受新的人生。
最后,小怜请示过金燕西后,将桌上那张喜帖要走了,也许她是想留这,做个最后的念想吧。
“老七,来来来,”刚从自己书房出来,大哥金凤举一把将他捞进大房屋里,屋内金家三兄弟全在,鹤荪正端着份报纸看,鹏振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见凤举把他拽了进来,齐齐收起了手边的事。
“燕西,你来了,等你半天了。”鹤荪将报纸叠回原样,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如今正值年关,部门里都放了假,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几兄弟都有应酬不完的饭局、牌局,如今局势不明,大好的年假他们三兄弟只能天天窝在家中,不是陪老婆、打牌就是睡觉,日子过的无聊死了。
“老七,大哥说你跟白秀珠去了JN,这如今白家跟我们金家的形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都弄不明白。”鹏振在算今年的开支,怎么算都超值不少,正在想怎么补上账面这笔亏空,妻子王玉芬最近又在跟他闹别扭,见面就冷嘲热讽,问他索要每个月的家用费,他烦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见着金燕西,有心想问这个弟弟借点钱,又抹不开面子,免不了先开口问问局势。
“爸爸没跟你们说些什么吗?”金燕西拿着几上的一个笔架放在手中把玩。
“还用得着说什么吗,这不明摆着的事,”老大金凤举在金铨那挨了批评,金铨将他跟金燕西做比较,斥责他连老七的政治觉悟高都没有,金凤举听了虽不高兴,但他在心底同样也认为老七的本事比他高。金凤举气得连茶都喝不下去,刚端起来又重重的放了回去。“白雄起打着父亲的名号,在SH、NJ;四处招兵买马,收买人心,不就是等着明年大选能将父亲的总理职位挤下去嘛,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大哥,你先别这么愤慨,你怎么不想想,这一切是父亲早就料到了的,甚至暗中推动的呢!”金燕西打断凤举得咒骂,一记直拳打出,惊的三个哥哥齐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不可能?”凤举皱着眉头说道,神色凝重,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地毯上来回踱步,半响,突然又改口,嘴里念叨着几个人名,“不对,白雄起,王永裕,谷硕湖,还有……,不会,不会,父亲怎么能这么做,不会……”
“怎么不会,”金燕西驳回金凤举的话,冷静的分析给他听,“父亲在国务总理职位上做了多年,早已过了巅峰时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现在时局动荡不稳,需要的不是一个善于守成的老帅,而是一个勇于改革的新将,白雄起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财政部长,正值壮年,且野心勃勃,人脉、地位、金钱、时机都有了,为什么不可能趁乱而出,取而代之?”
“可我们金家……”怎么办?鹏振呆若木鸡跌坐在沙发上,要真像燕西分析的那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没有金铨这颗挡风成荫的大树,他们兄弟几人会怎么样?
“就算他白雄起金钱、势力、时机都有了,可父亲也不必怕他,有我们几个在,父亲的那些老朋友、部下,全力一搏,未尝不能击败白雄起的阴谋,东山再起。”鹤荪不相信的说道。
“是,也许父亲全力一搏确实能击退白雄起,可之后金家要面临的情形你想过没有,”金燕西反驳回去,他明白,不止三哥是这样想的,金铨开始也有这样的想法,运气好挣赢了,也免不了落得大伤元气,可鹤蚌相挣,往往是渔翁得利,与其两败俱伤不可挽回,不如寻求最稳妥的局面,退一步未尝不是双赢。“父亲要是不争不博,白雄起是父亲的弟子,在外人看来,是父亲不惜退位,主动提拔他上位,他能在承了父亲这么大的人情后,做出那种卸磨杀驴的愚蠢举动吗?反而为了收拢人心,会更加重用大哥、二哥,弗照金家。”
听了金燕西的话,凤举幡然领悟,鹤荪若有所思,鹏振则放下心来,轻松的笑着问金燕西,“老七,那你跟白秀珠同去JN,也是父亲的意思吗?父亲想让你跟白家结亲?”
“差不多吧,”金铨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可要是金燕西不喜欢白秀珠,他也不会同意的。
正事说完了,金燕西起身离开,一出门,就看到父亲金铨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烟斗,嘴角带着微笑的看着他,显然金家四死兄弟在屋里讨论的内容,他都听在耳里,老怀欣慰的拍拍金燕西的肩膀,笑着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评好困难啊,半天发不出去。话说,‘不要猜我是谁!!!’童鞋到底是谁啊?谢谢乃的打赏
有点卡结局了,汗……
明天在继续吧,大家晚安





正文 拆 股
 

下午金燕西去了金铨的书房,却被守门的王伯告知金铨外出,不在书房之中,金燕西想着下午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决定去‘天上人间’看看。
“燕西,你从JN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兄弟,我让人去通知继祖、学尼,晚上在这给你接风洗尘怎么样?”去了‘天上人间’,只有刘宝善一个人在,见到金燕西,脸上先是一愣,接着堆出满脸的笑容迎了上来,招呼服务人给金燕西倒茶,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昨个才回来的,孟继祖、孔学尼那两个小子怎么不在,”舒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金燕西打量着大变样的‘天上人间’,一楼多了一个舞池,绿化植物座椅、小扇雕花木质屏风都不见了,大厅添加了不少张座椅,显得有些拥挤,原来面熟的几个服务生也都不见踪影,整个地方都透着隐隐的陌生感与压抑感,金燕西有意无意的感慨道,“哟,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变化不小啊。”
“呵呵,燕西,我这不是按你说的,与时俱进,满足顾客的要求吗,”刘宝善不动声色的将话还回去,提起孟、孔二人的时候,开始大倒苦水,“燕西,你不知道啊,生意难做,你去了JN,继祖、学尼也被家里的事绊着,基本上没来过夜总会,我一个人又要管账,又要值班,撑着这么大一个场子,真是艰难啊……”
金燕西坐在那里,耳边听着刘宝善喋喋不休的诉苦声,单手支着下巴,保持着淡漠的微笑,一言不发。
刘宝善见这种情况,心里毛毛然,将嘴里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申诉着,越说越没底气,赔笑着亲自给金燕西添上茶水,天南海北的闲扯着,就是不提夜总会当下的经营状况。
“我怎么听说继祖跟学尼想要退股?宝善,有这回事吗?”金燕西等刘宝善说够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说起这事,燕西你要给我评评理,你也是‘天上人间’的大股东,一份子,我们四个当初把所有的钱都投了进来,这生意是不错,可你也知道光开夜总会前期,我们用出去了多少钱,这才开了几个月,本钱都没回来,继祖、学尼就撒手不干,要求退股,我哪有那么多余钱给他们。”刘宝善眼珠子转了几转,睁着眼说瞎话。
他也不是不想收购孟、孔两人手上的股份,一是他出价太低,连本钱都不够给的;二是他担心金燕西回来了不同意,虽说他现在攀上白家这颗大树,可他也知道金燕西跟白秀珠的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家跟金家成为亲家,金燕西就是白雄起的妹夫,白雄起又只有白秀珠这一个妹妹,到时候怎么样,收回天上人间,不都是人家一句话。这也是刘宝善如此容忍金燕西的一个原因,反过来讲,倘若他能娶到白秀珠,还用得着惧怕一个金燕西。
“宝善,今我就是过来看看,就先这么着吧,赶明我跟继祖他们谈谈,你用不着操心。”金燕西不想再继续坐下去,起身要走。
“别,别,燕西,你这刚来没一会,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听着金燕西要走,刘宝善心底高兴,面上拉着金燕西的胳膊挽留着,“一会我让账房把这几个月的账本拿来,你看看,年底咱们还等着一起分红呢。”
“不用,至于分红具体有多少,你找人算完,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让金荣来取。”金燕西心中早有打算,对刘宝善的所作所为不想去计较,再说了,这‘天上人间’除了刚开始他参与装潢管理外,后期经营方面的状况,他根本没插过手。末了,金燕西意味深长的拍拍刘宝善的肩膀,说道,“宝善,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这‘天上人间’还需要你多费心打理,有什么话,我们等年后找时间在说。”
从‘天上人间’出来,金燕西暂时不打算回金府,打发走家里的司机,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步。地上的积雪被扫在道路两边,天灰蒙蒙的,温度极低,从鼻尖呼出的气体化作一阵白雾,随即湿湿的贴在人的面上。各色商铺里沸沸扬扬都是置办年货的人,吆喝声争吵声连成一气,看起来极为热闹,街道上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或拎或夹着置办的年货满载而归地往家赶,辛苦一整年,都盼着能过一个富裕快乐的新年。
金燕西信步走进一条巷子,享受着一种难得的清净,巷子两则围墙上布满了干瘪的枯藤,古老的青石砖墙,幽深的夕阳小巷,很有一种穿梭在时光的隧道中,见证古今历史一般。
一对撑着伞的男女从巷子深处走来,那女子一手撑伞,一手扶住那男子,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劝说道,“春江哥哥,今天已经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了,该回家了,不然妈妈回担心的。”
那男子摇摇晃晃,苍白病弱的面孔在伞沿下若隐若现,眼神没有焦距如同一个吸食鸦片后的人无精打采,被那女子牵引着往前走。小巷围墙后突然飞出几只麻雀,那男子盯着飞走的麻雀后,身体一怔,嘴里喃喃道,“鸽子,白鸽子,小怜的鸽子,小怜,小怜,你别走,等等我……”,声音渐大,一把推开身旁那女子,朝着麻雀飞去的方向追去,嘴里还喊着小怜的名字。
金燕西被他奔跑过的来的身子狠狠撞了一下,伸手制住那不断挣扎的男子,待他抬起头,金燕西才看出,这名男子原来就是快要结婚的柳春江。
双手擒在柳春江肩上,感觉衣服下的身体廋的只剩下骨头,金燕西惊疑的看着不停挣扎的柳春江,他嘴里喊着小怜的名字,眼中一片疯狂。正诧异怎么回事时,被他推到在地的女子追了上来,“春江哥哥,春江哥哥,我不是陪在你身边嘛,你还要去哪里找小怜,你看错了,那不是小怜……”
那追上来的女子就是柳春江的未婚妻林佳尼,她不顾崴着的左脚,擦破皮的手掌,忍痛追了上来,轻言细语、耐心十足的将柳春江哄回自己身边,向金燕西道谢时,才认出抓住柳春江的人是金燕西。顿时慌了起来,紧紧挽住柳春江的胳膊,看向金燕西的眼里充满了防备与敌意。
“他怎么了?”金燕西看了柳春江半响,柳春江正痴傻的笑着,嘴里翻来覆去叫着小怜,对金燕西视而不见。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金燕西开口问林佳尼。
“他怎么了不用你管,”林佳尼说话的语气很冲,板着张脸,眼眶发红,拉着柳春江就要离开。
“他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嫁给他?”金燕西没有拦着她离去,对着林佳尼的背影问道。
林佳尼拉着柳春江的脚步一停,没有回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那就行了。”
见过柳春江、林佳尼后,金燕西去了孟继祖家一趟,正好孔学尼也在,见了金燕西,两人很是高兴,亲切的叙了旧后,当金燕西问起‘天上人间’股份的事后,孟继祖、孔学尼二人对视一眼,孔学尼愤愤不平的说道,
“燕西,刘宝善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了,当初说好了是我们四个共同经营管理,刚开始还好,你虽然去军校上学,可安排好了一切,我跟继祖在内管理‘天上人间’,一个负责招揽客人,一个接待招揽,宝善负责进货跟培训员工,约定年底分红。可你去JN没多久,这小子攀上政府里的人,张口就要追加五万块的股份,他这不明白这想独吞‘天上人间’吗?我跟继祖没答应,说要等你回来商量,这小子倒好,明里让人游说要我们低价把手上的股份卖给他,暗地里架空了我跟继祖的权利,还把这事捅到继祖老爸面前,害继祖挨了一顿板子,我也被家里禁足。”
“那你跟继祖,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想到刘宝善为了独占‘天上人间’,背地里做了这么多手脚,金燕西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的问道。
孟继祖看了金燕西一眼,示意还是孔学尼跟燕西说,孔学尼简洁明了的将他跟孟继祖的意思说了出来,退股,但他们不想便宜刘宝善,想将天上人间的股份转交给金燕西,并且提出,如果金燕西没有那么多钱吃下他们两人的股份,他们愿意先将股份借给金燕西,等他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也不迟。
金燕西听了孟继祖他们的意思,淡淡一笑,经过刘宝善虚伪卑劣的私欲后,孟继祖他们坦诚与信任赢得了他的好感,无论如何,当初是他把他们拉下水的,如今,他要确保他们能全身而退。“你们的股份我不要,不过,你们放心,他刘宝善吃了多少,我到时候定然要让他成倍的吐出来。”
晚上,金燕西的接风洗尘宴,冷清秋居然也在席上,不知是谁安排的,冷清秋的席位正好挨在金燕西旁边。病了一场的身子显得更为羸弱,低垂着头落寞的坐在那里,不时悄悄抬起眼帘观望金燕西,一顿饭吃下来筷子没动几下。
“清秋,来,喝点汤,你身子没好,吃不下也要多吃点东西。”润之已经用眼睛剜了金燕西好几下,热情的给冷清秋盛了碗鸡汤,整个席面上就属她最忙碌,一会招呼冷清秋吃菜,一会帮着冷清秋跟金燕西搭线,“燕西,你坐在清秋旁边,也给人家夹点菜啊。”
“六姐,我吃饱了。”金燕西随便吃了几口菜,放下碗筷,起身离席,他一走,上官少陵也跟着笑着下席离开,留下金家众人与冷清秋。
润之啪的一下将筷子板在桌上,对着金燕西离去的背影,满面阴沉的要发火。敏之暗中拉住润之的衣袖,笑着打圆场,“呵呵,去了趟JN,七弟的饭量倒是变小了啊,我们也赶快吃吧,吃完好去打牌。”
敏之早瞧出不对,燕西不对冷小姐,并不像润之说的那样情深似海,反而有些敬而远之。敏之之所以帮着冷清秋,并不完全是为了金燕西着想,也不是像润之那样,单纯为了对付白秀珠。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从润之那里得知,她现在的男朋友欧阳于坚,以前喜欢的人就是冷清秋,女人都是有小心眼的,她跟欧阳于坚在一起后,担心他心里还忘不了冷清秋,倘若老七跟冷清秋在一起,那欧阳于坚想不死心也难。可如果燕西还喜欢冷清秋,那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老七不喜欢冷清秋了,她跟润之,这样在其中搀和,反而不好。
“哼,”润之哪像敏之想的这么多,冷哼一声,拉着冷清秋不客气的也离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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