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真仙-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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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光圈更在慢慢扩展，与周遭的光圈渐渐融合，化作稍大的光圈。

所有的光圈都是如此，慢慢地融合，更大的光圈又再度融合，化作更大的光圈……

玄蒙额头见汗，知道自己被对方剑光所陷，大喝一声，突地刺出最后一剑，这一剑仍然并不如何力道万钧，但却快捷无伦，带了最后的决绝，最后的狠戾，不可一世的刺了出去。

然而陵沧此刻胸前的光圈已然尽数融合，化作一个完整的圆弧，轻柔而又神异地将对方的剑光接了下来。

就如同接下了一道闪电。

闪电立时被那圆弧所带动，顺着弧线倒飞而回，旋转而出，反而攻向对方身前。

玄蒙冷哼一声，长剑一划，突地荡出一股大力，将整个剑光绞碎，不过这也宣告了自己在招式上，已然是输了一阵。

陵沧一笑，道声承让。

玄蒙却显然有些恼怒，长剑一荡，划破陵沧胸前的光幕，直刺而出，要以力道相拼。

陵沧身子往后一仰，手中龙渊剑忽的急速飞出，激射向对方的剑尖。二者相撞，陵沧的龙渊剑立时被激得倒飞而回，陵沧身子在半空之中一个扭转，将其抓在手中，横削而出。

玄蒙却是立时竖劈，正与陵沧的长剑架出一个十字。

咔！

天际闪出一道电光，良久之后才听到轰鸣之声。

二者较力，却是不分高下，身影僵持了半晌。

陵沧自然未出全力，但他也知道对方必然也没有使出全部的实力。

玄蒙冷哼一声，剑光如同流光闪电，突地从云层之上猛的倾泻而下，就如同是储存了几十年的雷光在一瞬之间放了出来！

黑色的闪电。

陵沧不甘示弱，手中龙渊剑一晃，幻出一道龙形，迎空而上，向着那万道雷光张牙舞爪而去，没有丝毫惧意。

雷光激射，电闪雷鸣。

却被那道龙影一口吞了下去。

或者说，被这股力道瞬间抵消，瞬间消失于天际。

玄蒙此刻才真正有些惊愕，眉头微微皱起。

“虽然你是借助了龙渊剑之威，不过能够掌控它，这本身也是一种实力。”他恢复了平素的冷酷表情，淡淡地说。

陵沧笑道：“多谢。”

玄蒙冷冷道：“我承认，你确实有些实力，不过就光凭这些要与玄武相斗，还是太天真了。”

陵沧笑道：“但世界上总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哪怕明知道不可能。”

玄蒙难得的露出一个轻笑道：“也许……”随即马上又恢复了寒意，神色冷酷道：“我可以帮你，但你也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陵沧道：“请说。”

玄蒙冷声道：“我并没有归附他，或者说……并没有甘心归附他。”

陵沧笑道：“从适才与你相斗，我便知道了，你的剑术之中，只有愤恨，并没有办法甘心归顺任何人的意念。”

玄蒙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我的知己了？不管如何，三年之前，我曾经闯入极北玄冰宫，再度去与他比斗……”

“从出生以来，这数万年间，我与他相斗不知几千次，然而每次我都略逊一筹，不过他也不杀我，每次都最后都点到为止。却又给我留下希望，好像我再如何努力一些就能打败他一般！”

陵沧点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做兄长的却比你明理多了。

玄蒙却冷笑道：“谁料这一次，他忽的实力大涨，将我打得惨败，而且丝毫不留情，将我打得重伤垂死，并迫使我立下誓言不再与他纠缠。”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一直都隐藏了实力！我与他……差得还很远，不管如何，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了他，然而我心中的愤恨，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为强烈！”

第二百四十七章　玄蒙旧事

陵沧点头道：“所以所谓你归顺了他，其实只是被迫而已了？！”

玄蒙恨声道：“不错，越是这般我越是无法原谅他，只要我得到机会，一定要除掉他，做不到这一点，我便死了也不甘心。”

陵沧好奇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与自己的兄长究竟有什么过节，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呢？！”

玄蒙冷笑道：“过节？没有……他也算是个好兄长吧，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受不了他！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压我一头，有他在的一天便永远没有我的出头之日！”

陵沧轻叹一声，良久才道：“无论如何，你要我做什么？！”

玄蒙道：“帮我的忙，一同去除掉这个人。”

陵沧皱眉道：“若你适才所说不虚，恐怕我根本帮不上你什么忙，以你兄长的实力，即便加上我也无法打败他吧？！”

玄蒙冷笑道：“你的实力在人族中来说也算不错了，不过要跟我兄弟二人比实在是相差甚远，然而我说要你帮忙，也不一定是要你跟他争斗。”

陵沧一笑道：“愿闻其详。”

玄蒙沉声道：“玄武大帝，威名赫赫，而起冷淡寡言的性格也是尽人皆知。但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过往，那便是他的弱点所在。”

“世人都知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四方之灵，然而为何人间界却只剩下了玄武一人？其余三方神灵都去了何处？！这些秘密，恐怕连四海龙王和妖族统领都不知道，而这也是玄武的心病所在。”

“神巫离去之前，为了巩固人间界，立下四方神灵统御，其职责是保护人族……对，你没听错，只是为了保护人族，因为在神巫眼中，人族才是万物之灵。”

“然而后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人皇与龙王结盟，驱逐妖族统治了世界，人族的势力大涨，在大陆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阻碍人族的种族。而这个时候，所谓的守护也变成了虚职，于是在四灵内部，产生了分歧。”

“青龙白虎二人，都是主张从此抛弃人族的守护，转而去寻找神巫的所在，而不愿永生都被困在这个狭小的人间界。但玄武却是极力主张坚守职责，直到寿元耗尽的那一刻，为了与青龙白虎抗衡，他去寻找了朱雀大人。”

“然而朱雀本身，却也有向往天外世界的心思，可是她又对玄武心存爱慕，不愿违逆他的意愿，一番思量过后，决定还是留下来，与玄武为伴。于是四人正式分裂，青龙白虎开始寻找破开人间界壁垒的方法，而朱雀与玄武却安之若素，不闻不问。”

“谁料就在此时，朱雀心神动荡之际竟被魔主心魔入侵，竟抛弃了玄武而转而去支持青龙白虎，三人共同探索，又联合了几位其他世间顶峰的存在，共同开辟了虚界，这就是当年虚界诞生的经过。”

“玄武眼见朱雀背叛自己，又是气愤又是悲哀，忍不住便去找她理论。然而此刻她被魔主心魔所控制，竟是不由自主，更与玄武动起手来。他们二人都是神灵，人间界简直无法承受他们的力量，这一场战斗，直搅得天翻地覆，山崩地裂，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谁也无法奈何谁。”

“便在此时，青龙出现，以为玄武来阻止自己几人行事，盛怒之下与朱雀联手，重创了玄武。而就在此刻，朱雀却终于脱离了魔主的控制，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南天离火枪刺入了玄武胸前。”

“于是玄武心灰意冷，再无任何心思，带伤离去，从此隐居极北再不问世事。而朱雀虽然满心悔恨，却也无可奈何，最终仍是与另外几位共同前往虚界，离开了这个人间。”

陵沧听罢，轻叹一声道：“不想原来神灵之间，也有诸般烦恼。”

玄蒙冷笑道：“你以为只有人族才有情感吗？不要忘了你们也只是神的创造物罢了！这个身份你们永远也无法摆脱，永远都要比神族低微，比神族卑贱！”

陵沧笑道：“前辈你活了有多少年了？几千年，几万年？！却如何还是会说出这般话来？万事万物只要被创造出来，具有自己的意识之后，便该是同等的。你说我们人族是创造物，难道神便是先天而存在的吗？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某一团天地元气所化罢了，但你可曾觉得那团无知无畏的元气比你更高等吗？！”

玄蒙冷笑道：“强词夺理，于事何益？！你只须说明，是否答应我的条件？！”

陵沧道：“那要看你让我做什么了！”

玄蒙道：“我知道你去往极北，是为了救人，那个人是一个女子，对否？”

“不错。”

“她身上中的是类似创世之火的伤害，只有极北的玄冰冷焰方可救治，没错吧？！”

“没错。”

“那就好，你可知道那女子的真正来历？！”

陵沧心中一凛，这件事情自己是从大巫口中所知，而那时自己身处扶摇体内，神巫所立的结界之中，应该并无人得知才对！

玄蒙道：“你不要遮掩，四方神灵掌管天下人族，自从你进入北溟以来，我早已对你多加关注。从极北玄冰宫的万民生化图中，早已对你的事迹了如指掌。”

“这个女子，生生承受了那般攻势，不但未死，而且其伤势还有所好转，竟然有自愈的趋势。这等体质，已不能用特异来形容，只能解释为，神灵之体！”

“她是凤凰转世吧？！”

陵沧见对方已然尽数知晓，便也不再隐瞒，开口道：“不错，那又如何？！”

玄蒙嘴角扬起，轻笑道：“你既然知道她是凤凰转世，难道不知道她与朱雀的关系吗？！”

陵沧一怔，问道：“有何联系？！”

玄蒙道：“凤凰乃天下万火之源，也是万禽之祖，朱雀虽然神异，却也在凤凰之下，份属九神鸟之类。也就是说，她的本体是朱雀的头领。”

陵沧冷哼道：“可是如今，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跟朱雀扯不上什么关系。”

玄蒙笑道：“那是你的想法，而在玄武眼中，会不会这么想呢？！”

陵沧道：“你什么意思？！”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上古恩怨

玄蒙冷笑道：“玄武的眼界，跟你这些凡夫俗子可大不相同，你不是神灵，永远无法用长远的眼睛看世界。在我们眼中，无论她经过多少次轮回转世，我们所在乎的只是她本来的面目。”

陵沧道：“可就算她仍摆脱不了凤凰的面目，究竟能与朱雀扯上多大的关系？！”

玄蒙望了他一眼，冷笑道：“有多大关系？朱雀是九神鸟之一，而凤凰，便是九神鸟之母！”

陵沧愕然道：“什么？！”

玄蒙冷笑道：“你即便不知道这个，也该听说过龙生九子的传说，其实际上，便是从真龙精血演化而生的九龙种；而凤凰也是一般，在创世之初哪里有什么这些神鸟，其实都是凤凰一部分所化罢了。”

陵沧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代表什么，朱雀与玄武的恩怨，难道还能推到她的身上？！”

玄蒙冷笑道：“你从来没见过玄武，又怎么知道他的脾性？！不说他生性便严酷冷淡，向来不与他人来往，更何况这个女子与伤害他的朱雀渊源颇深，他如何肯善罢甘休？！”

陵沧轻叹道：“虽然是这样，我也只能勉力一试了，这个女子对我情深意重，我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救治她。”

玄蒙道：“我说过，你还是不了解玄武的本性。他外表的冷酷只是一种伪装罢了，在他内心深处有很脆弱的一面，只不过在朱雀之后被他自己牢牢封在了里面罢了。玄武在四方神灵里面，最重防御，号称天下最强防守，甚至连他自己的本性，也被他锁在了其中。我恐怕他自己都难以察觉，这些无意识的举动。”

陵沧皱眉道：“你是说，他本来生性善良，只不过因为受到伤害而封闭了自己。”

玄蒙点头道：“不错，所以我要你做的也很简单，就是想方设法让他救治这个女子。”

陵沧一笑道：“这个还用你说，这本来就是我来北溟的目的。”

玄蒙摇摇头，沉声道：“不是，初始之时，他刚发现你的来历目的，必然会阻挠你，甚至跟你大打出手。”

陵沧笑道：“我已做好准备。”

玄蒙冷笑道：“你做好准备与否并不重要，因为你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我赌的便是他本身的心里矛盾，若他已然完全是天性冷酷残忍，那不消多说，你是必死无疑；但如果他心底还有一些些善念，说不定他会留你活口。”

陵沧道：“原来你也懂善恶。”

玄蒙冷笑道：“我口中的善恶，只不过是世人所传的一个词罢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若玄武心中还有善念，那只会是我击败他的一个突破点，而这也正是我所要的。”

“若你真能让他答应救治这个女子，必然会消耗他的神力，更何况这女子本源乃是凤凰精血，非同小可，若要救治也必然大费周章。那玄冰冷焰乃是他本体之精，若他耗费许多来救治这女子，我便有机会乘机出手，彻底地击败他！”

陵沧道：“原来你打的便是这个算盘，这件事情虽然阴损但于我无关紧要，我也不想多加置评。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千方百计让他答应救治阿离。不过，你说那玄冰冷焰是他本体之精，这是真的吗？难道救治阿离便要损伤他自己的精元？！”

玄蒙道：“罢了，反正要借助你的力量，便告诉你也罢！”

说到这里，他回头望了那月海一眼。

月海很是知趣，轻笑道：“既然陵沧小兄弟你有玄蒙大人帮忙，那我也就放心了，玄蒙大人有话要单独对你说，我可不敢在一旁窃听，这便去也！后会有期，愿你能顺利救治你的朋友！”

陵沧忙回首行礼道：“多谢，后会有期！”

月海化作一道海潮，横跨天际，顺着涌动的潮水飞速而去，转瞬间便不见踪影了。

玄蒙见他远去，方才说道：“玄冰冷焰，便是我兄弟二人的本体。”

他继续说道：“四方神灵，原本只是在洪荒之时，天地四方之极灵气所化，并无本体，也无灵智。后来得到天神垂青，才赋予他们神灵以为神。你要知道，万物万灵，若是生灵，便都有精气神三元，洪荒四极的灵气，便是玄武之气；天神所赋予的神灵，便是玄武之神；而本体，当时他与其他三方神灵一般，都是没有的。”

“可是那时候，在极北游荡万年，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渐渐成形的，并不只是他一人，还有我。我们自来便以兄弟相称，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兄弟。但那时候我俩的本源相同，法力相同，甚至机遇造化都无甚差别，但天神却毫不犹豫地将神灵赋予了他！”

“也便是从那一刻起，我心中开始有了怨念，而正是这怨念才成就了我，它纠缠不休，化作了我的元神，并从那时候开始，每每与玄武争斗不休！”

“可是我没办法，他的神灵乃是天神所赐，与我自己的怨念元神相比，实在是过于强大，我一直都赶不上他，一直落败。

“后来，天神离去之时，为了稳定四方守护人族，指定四方神灵继续留在人间看护，而且也赋予了他们精气本源，使得他们能够更好的融入这个被遗弃的世界。”

“在这时候，为了避免我再与玄武纠缠，天神便将我连同玄武二人，同时打落人间，重塑本源。而这本源之精，便是极北寒冰池内的两朵玄冰冷焰。”

“他们本来期望，这样以来我便不会再怨恨，更与玄武有血脉相连，应该不会再纠缠与他，可是我明白这正是他们的目的，却对玄武更为愤恨！”

玄蒙沉声道：“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

陵沧听罢，轻叹道：“其实你们从虚无之中诞生，游荡万年相互倚靠，现在又同根同源，何必一定要互相争斗呢？说到底，这个玄武也并未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玄蒙冷笑道：“他用不着做，他便在那个位置上淡淡地坐着，我心中便有无穷的怨念，恨不得拼了死也要把他拉下来！”

“好了，你无须教训我如何行事，现在你也知道了玄武的秘密，他以玄冰冷焰为本体之精，以北方玄武之灵为先天之气，以天赋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