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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等天亮赵莳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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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启轩把自己真实的感受隐藏起来，在初阳面前像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呵护他，照顾他。初阳也早已习惯了被启轩照顾，一天看不见启轩就会到处找，喊一声启轩没答应他就会一直喊，直到启轩答应为止。对于自己也不得不面对的那点心里的小变化，初阳安慰自己说只是不知不觉形成的对启轩的依赖罢了，他对自己说，启轩是个称职的哥哥…。。也许，对于那种看似不符常理和伦理的感情，初阳的真的不懂…。。
第十七章 不见不散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对于灵岩山上的事只字不提。初阳还是安心的享受着启轩的照顾，启轩也努力的扮演一个兄长的角色。只是心里那点暧昧的小火苗，时不时的冒出来。
天气渐渐的转凉了，启轩在初阳的房间里帮他整理衣柜，夏天的衣服该收起来了，秋冬的该拿出来穿了。这一倒腾发现了不少的东西，有初阳读过的凹凸不平的盲文书，还有初阳从小到大夏妈妈给他拍的照片。照片不少，有厚厚一叠，还有不少是偷拍的。按时间顺序打理的很清晰，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初阳的成长过程。看来夏妈妈对这个儿子，是费了不少心哪。启轩叹了口气，把衣服整理好，把照片偷偷的放到自己身上了。
整理完，启轩起身坐到床上，端了杯水来喝，看着初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初阳对自己住了二十年的房间还是很熟悉的，不需要启轩帮忙。之间他拿个墨镜戴在自己眼睛上，在启轩面前晃了两圈，然后慢悠悠的问他：“你能看出，我是个瞎子吗？”启轩没料到初阳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满满一口水“噗”的吐到了地板上。
“你…你能不能不逗我。”启轩一边咳嗽一边说。
“我没逗你呀，我这不好好的问你呢吗？你能看出来吗？”说着初阳蹲在启轩的面前，两手扶着启轩的膝盖，又问了一次。
启轩拿下初阳的墨镜，看着初阳认真的眼睛。说：“看不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
然后初阳就笑了，什么也没说。
午后的阳光，异常的温暖。启轩像个老爷爷一样，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在阳台上晒太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独自呆着。听到初阳朝他走过来的声音，也前所未有的没有去扶他，看着他慢慢的走到自己跟前来。
“我也来找你，一块晒太阳。”初阳说。
启轩伸手又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让初阳坐下。初阳慵懒的靠了下去，斜斜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温度。启轩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初阳的表情非常安详，眼睛轻轻的闭着，真如他所说，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瞎子。
暖暖的阳光晒得人几乎要睡着了。启轩喊了两声初阳的名字，初阳都没答应他。启轩眯起眼睛看了看灿烂的阳光，说道：“初阳，关于我的，关于你的，你知道多少呢？”
“我什么都知道…。。”初阳还是闭着眼睛，也没有动，就这样把启轩的话接过去了。
启轩微微诧异了一下，转过头看了初阳一眼，又转回去，说：“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什么？”初阳还没从迷糊的温暖里走出来，睁开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句。
“有很多话我都没有说过，我是担心你…。你妈…。。”启轩说话很轻而且很慢。
“啊？什么…。担心我还有我妈，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妈啊，你说什么呢？”初阳从靠背上起来，换了个姿势，将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怕你们接受不了……尤其是你……”启轩还是幽幽的慢慢的说着。
“什么啊？你没事吧，你睡觉了？还是说梦话呢？说明白点，别欺负我文化水平低好不好？我听不懂。”
启轩把脸转过去对着初阳的脸，此时他的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现在要不要接下去，他很为难。盯着初阳的脸看了几秒，伸手摸了摸初阳的头发，静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
“你怎么这样？有话不说完？你让听的人好难受。”初阳小声的责怪他。
“呵呵，真没事，刚才做梦了……”
“你……唉，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讲个深明大义的故事呢。”初阳重新靠回椅子，“要是困了，就去睡会儿。”
“没事，现在不困了。”
初阳觉得现在的启轩很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心事却又欲言又止。好像还不能让他知道。“唉，这启轩，是怎么了？就他那性格，怎么会有心事呢？”
连续好久，他们享受着秋日温暖的阳光，天气真是好，不能老在家闲着。初阳向启轩表达了一下想出去上两天班的想法，启轩没阻拦，他知道一个正年轻的人老是在家蜗居那日子的确很难受，反正自己可以照顾初阳，出去工作也无所谓。而且，自己也要回公司了，长时间不去，家里也不好交代，要是哪天逼着他搬回家，他就不能好好照顾初阳了。
没多久初阳就出去工作了。启轩也回到自己的公司继续上班，没事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翻看初阳以前的照片，想象着初阳这些年的生活轨迹。又幻想了一下如果真初阳在一起两人生活的场景，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特无聊，于是给了自己一个苦笑。
周五下午，启轩接到初阳的电话，说今天工作结束，我得等着领钱，得好久呢。叫启轩别太早过来，要不也是等。启轩说那就过去等你呗。初阳说不用，让启轩在公司楼下等他，他领完钱去找启轩，反正也不远，请人帮忙也能带的过去。然后启轩就笑了说怎么着，意思是你要来接我呗。初阳咯咯的笑着说是啊。启轩也没多想，就依了初阳，临挂电话初阳还说了句不见不散。
启轩没在办公室耗着，等同事们都走了之后，就下楼在公司的楼下早早的等着。在办公室玩电脑打游戏也没什么意思，早点等着初阳，早点看见他也好。
谁知道等着等着就变天了，启轩抬起头，想去买把伞，可是公司附近也没有商店超市什么的，买个东西也要走出去一站地。担心如果正是这段时间自己离开了而初阳来了怎么办？于是就在那站着不动。心里却在祈祷初阳还是别来的好，赶上下雨怎么办？反正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个位置的，因为初阳说了要来，就得等他。
初阳还在路上的时候天就下雨了，好心的路人把他带到能避雨的地方，叫他雨停了再去。初阳想想也是，就拿出电话来想给启轩打个电话，谁知还没电了。初阳心里还想着启轩在等他呢，就算下着雨也要去。转念一想启轩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肯定也跑到公司躲雨去了。于是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跟路人一起躲雨。
雨停了，初阳在路人的帮助下找到了启轩的公司。正想喊两声启轩的名字，就听到有人在喊“初阳”，“启轩！”初阳大声喊着。
“诶呀，你没被雨淋了吧？”启轩观察着初阳。
“没有没有。走吧，回家吧。”说着初阳就去拉启轩，发现启轩的衣服湿湿的凉凉的，一摸，脸上还有水呢。“你怎么回事？没打伞？”“恩，没……。没伞……”“怎么不去买呢？到楼上等我也行啊！你看你…。。”
“嘿嘿”，启轩使劲抹了一把脸，说：“我怕我万一走了你来了怎么办？你自己上楼也不方便，总不能让你在这还等我吧？”
“那你也不能一直在大雨里站着呀？完了这下肯定要感冒了。”初阳有点着急。
“哈哈哈，没事别担心。你不是说了不见不散吗？我这叫忠心。”启轩说。
“什么呀？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早知道你傻子似的在这等，我早点过来好了。”
“早点过来干嘛吗？一起淋雨？玩浪漫？拉倒吧，你没被淋就好了。”说完启轩拉着初阳就走：“走，回家了。”
第十八章 表白未遂
回到家初阳催着启轩去买了药来，烧好了开水，坐在床边泡泡脚。启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也挺好的，不用上班了。”“不然也不用上班啊，明天是周末。”“啊，周末啊，去哪里玩儿呢咱们？”“玩儿什么玩儿啊，你还是在家养病吧你。”“那不行，多浪费时间……去听演唱会吧。”说着启轩拿起电话，大概就是问票还有没有，给两张。然后放下电话，说：“咱去听歌剧。”“你弄来票啦？”“恩，一个朋友，问过我去不去，我那时候不想去就没要。”“那还有票？”“有啊，唉，就是个民族歌剧演唱会，感兴趣的人不是特别多。”“哦……”
晚上，启轩带初阳走进音乐厅。听个演唱会还弄得跟机场安检似的，又验包又搜身的。在座位上坐好，启轩说，这音乐厅好大呀，我们的位置正好对着舞台，还不错，可惜就是有点远，不过还好，勉强能看清人的模样。人没坐满，不过也不少了。
7点半的时候歌剧准时开始。一曲很有气势的交响乐之后，女歌手款款出场，现场掌声一片。“女歌手很漂亮，很有气质。这个舞台设计的也很美，加上灯光的陪衬，像个仙境一样。哇！乐队也好专业，挺庞大的。”启轩笑嘻嘻的说。伴着乐队的伴奏女歌者放开歌喉，声音清透亮丽，犹如天籁一般。“这唱民族的就是比现在的流行歌手有实力哈，这唱功真不是盖的。”初阳凑到启轩的耳边小声说。“是呗，现在很多人，演个电视剧火了，再出张专辑，就成了歌影视三栖明星了，哪能跟这比。这才叫艺术呢。”初阳这才想到启轩是学美术的，纯艺术，当然看不上那些凭着调音啊、绯闻啦各种八卦出名的人。对纯正艺术有着发自内心的钟情。他发现启轩听得很认真，就尽量的保持安静没去打扰他。
从音乐厅出来，俩人慢慢的往公交车站走。“现在还画画呢吗？”初阳问启轩。
“早就不画了，我现在的工作，跟我学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启轩淡淡的说。
“哦，好可惜。”初阳捏了捏启轩的手，“那你还喜欢画画吗？”
“喜欢啊，从小我就学画画，要是不喜欢，怎么会学那么多年呢。”
“哈哈，那有多喜欢？”初阳心想，就算你那么喜欢不还是放弃了？
“恩……。。像喜欢你一样喜欢………”
“滚一边儿去！”
“我说真的呢。”启轩突然拉住了初阳。
两个人在路上停住。初阳楞了一会儿，问启轩：“什么意思？”
启轩没有马上回答，隔了一会儿，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地、慢慢的说道：“意思就是……我喜欢你……”
初阳的大脑顺时蒙了！这是什么话？凭着本能的反应，他接着问到：“哪…。哪种？”他想启轩的意思也许是哥哥对弟弟那种喜欢吧，不然，两个男孩…。。那一定不会的，那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启轩盯着初阳的眼睛，看出了初阳的慌张。“就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是……不是……。。不是哥哥对弟弟那种……你想错了……。”启轩的口气还是那么轻，仿佛怕打破什么一样。
初阳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什么他都说不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启轩上前拉住他，他迷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任由启轩拉着他走，站定，上车，坐下，下车。
初阳觉得心里好沉重，他认为启轩一定是在开玩笑，在逗他玩儿。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跑到启轩的房间里，又去质问他。
“你…。你那话什么意思？”
“哪话？”
“就是，就是你说的那句话啊……”
“我说了好多，你指的是哪句？”
“你…。。就是…。。就是你说…。。喜欢的那句…。。”
“哦，我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
“可我，可我不明白啊…。。”
启轩叹了口气，说道：“初阳，我要是跟你说的特别明白，你可能不太想听……”
“知道我可能不太想听，你还弄得这样雾里看花……。。”
“唉，你快回去睡吧，当我什么都没说。明天你就忘了。”
“我忘不了了，我听一半话我难受。你不说明白，我就不睡。等你。”
“非要说明白？”
“恩！”
启轩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望着初阳说：“我是说，我喜欢你，但是不是简单的兄弟那种，是你一定想到但不一定接受的那种……。”
启轩停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很多都觉得那是不对的，甚至是…。变态的，你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这么长时间，我即使发觉了不敢告诉你。怕我们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也想到你肯定接受不了，就连以前的我，也接受不了。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了，能怎么办？”
启轩小心的观察着初阳的脸色，却发现出奇的平静。伸手摇了摇他：“初阳？你……听明白了吗？要不我……”
“不用再说了，我听明白了。”
“那……”
初阳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启轩大声嚷嚷：“你怎么能这样？”
“啊？我？哪样？”启轩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是接受不了！我从来没想过同性恋这种事！”初阳表情愤怒至极。
启轩当时就后悔了。小声的说道：“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你看，怎么样吧？”
“你，你又不是我的状况，你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初阳慢慢的坐了下来，语气和口气都变得缓和，还带着些无奈。
启轩有些心疼了，说：“别这样…。我也没有要求什么…。我，我没想给你添麻烦的…。”
启轩伸手去拉初阳的衣服：“你就当没听见…。好吗？我们一起失忆…。”
初阳拿开启轩的手：“别碰我你！失忆？你当演电视剧呢？”说罢愤怒的躺在床上，做了一个蜷缩的姿势。
启轩没敢再去碰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想去给他盖上被子，被子刚到他身上，就见初阳蹭的一声又坐了起来，对启轩说“你明天回家吧，你爸妈一定也很想你了。回家吧你。”
“什么？什么意思啊你这是？赶我走啊？”
“不是，就是想让你回家陪你爸妈。你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啊。就这样，明天你就走吧，越早越好。”说完初阳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启轩拉他被他一把甩开。任启轩怎么喊他都没用，并告诫启轩不要跟来。
第二天一大早，启轩就去敲初阳的门，初阳不知是睡觉还是故意没开，总之就是没见启轩。“就那么烦我了吗现在？连说句话都不行？”启轩顿时感到，自己是真的错了，不该说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第十九章 空白日子
表白未成，反倒分道扬镳了。启轩的心里，懊恼又自责，却也知道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他不会把心里的感情藏一辈子，总有释放的那天。可是，这么早，这情分就结束，想起来，不免几分难过。
启轩走后初阳一个人生活。原来一直被照顾的初阳突然间一切自立了，好不适应。他几乎不出去了，早上睡到很晚才起，起来就去阳台晒太阳，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就到留下的餐厅里去点，然后懒洋洋的拿回家吃。晚上睡不着了，就索性坐起来，在黑暗里发呆。
不能说启轩走了之后他的日子有多颓废，他也并没想颓废的过日子。只是妈妈和启轩都不在他身边了，一个人要收拾自己的衣食住行，短时间内不可能那么顺利。初阳这才知道，没有人照顾的日子，他真的就等于个生活残废，什么都不会。一面回忆着启轩在这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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