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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成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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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老爷看儿子还抱着墓碑发呆,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孩子,你娘去享福了。别太伤心了,早点回家吧。”
断九墨眼中一向高大的背影,此时看起来就有了一丝的寂寥。
那个已经半白了头发的老人家,和石碑底下的娘是真正的两情相悦。两人经过了四十年的长途,终于在这里分道扬镳。断九墨知道,他的爹,早晚回去找自己的娘。将他牵在手里,再也不放开。没有倒下去的理由,就是自己。
好像是一夜长大了,断九墨有了好好学文章的冲动。
娘亲在的时候,一直盼着自己成为一个厉害的读书人,自己没有做到。现在若是做成了,娘亲一定会泉下有知的吧。
断九墨揉了揉跪的酸痛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
途径半山腰,山的那边飞过来漫天的冥纸,呼呼的刮在自己的脸上。
断九墨看了看身后的墓地,有些惊讶。
跑的大汗淋漓的男子,白净的脸上起了一层暧昧的粉色,好像春日里争艳的桃花。
“奥,你怎么在这?”开口的是断九墨的先生和清。
“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断九墨看着和清手里的一沓子冥纸,数量不少。还有和清眼角的微红,似是哭过。
“我在山那边,看看我妻子。”
断九墨不再追问。
他知道,和清的妻子,早些年就过世了。现在他手拿着给死人用的纸钱,出现在这荒山之上,还能说些什么呢?
“先生请假原来是为了这个。”断九墨低了头,缴起手中的衣袖。
他的作业没有完成,和清没有批评自己,他就觉得事有蹊跷。第二日和清就请了病假,没再回去。断九墨还高兴了一把,觉得自己一定又把这个先生气走了,今后终于不用再呆在屋子里受苦受难了。
现在不同,他想学习。
断九墨扑通跪下,正磕在泥土下的一颗小石子上,疼的自己呲牙咧嘴。
“先生,学生以前太不懂事,浪费了先生的良苦用心,还望先生不要计较。从今日起,学生一定虚心求教,发奋用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学生定当感激不尽。”说完就是重重的三个响头。比之自己初见和清拜师的时候,磕的还要实在。
和清没有说话,也没有拉起跪着的断九墨,只是把手里的冥纸叠了叠,夹在腋下,背对了那个孩子。
“你头脑很聪明,若是加以用心学习,将来必定能考个不错的功名。可是我想知道的是,一向不把学习当回事的断家少爷,如何一下子就转了性子?”
断九墨坐在后脚跟上,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听罢断九墨的诉说,和清拽起他的身子,半拉半拽的就扯到了山的另一面。
土胚墓的旁边,柏树长的很旺盛,就守在墓碑旁。柏树的后面,是一座不大像样子的小茅屋。
站在不远处,都能看到那屋顶已经塌了一半,若是刮风下雨的,一定是水淹四壁,风起灰尘的。和清退拉开那茅屋的门,对着断九墨说,“请!”
和清从几片木板子搭起来的木板床下边,拉出一只竹编的小筐子。掀开布,露出几只瓷杯和一只胖肚子茶壶。
示意断九墨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和清就抱着小篮子除了房间,去院子里的泥灶上生火烧水。
断九墨绕了一圈这屋子,也没有看到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索性就那么抱手站在门边,看着和清那藕节一样的胳膊,在不停的添柴扇风,把上面的小锅烧的不一会就冒了烟。
滚烫的热水倒在胖肚子茶壶里,略微刷洗了一遍,就又端回了屋里。
断九墨想要搭把手帮忙,和清客气道。“这里,我比你熟。我来就好。”
没有烧尽的柴火还在窜着小火苗,呛人的白烟已经被断九墨关门挡在了外面。
“你可知道你娘为什么要你考取功名?”和清倒了一杯清水,推倒断九墨身前。
“觉得那样光彩吧。”断九墨猜想。
自己从小就调皮捣蛋,也不晓得那些整日击破了脑袋玩命学习的书生,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勤奋。那个虚职真的就那么重要?
可是自己的娘亲,偏偏就喜欢那些虚幻的东西。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语重心长。
“儿啊,你这么玩下去是不行的。快点去学习,等将来考个功名回来,娘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
娘亲,一定是想要自己光耀门楣的。
断九墨想到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人,心底一抽,又想着再拜一拜和清,请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和清摇了摇头,“断少爷,你不明白夫人的想法。你真的不明白。”
“来,我给你说说我自己的故事吧。”和清难得想要主动讲起自己的过去。纵使断九墨一腔好奇之心得到了深深的满足,也只能拼力按捺在心中。
故事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开端。
和清是个不太富裕人家的孩子,他那娘子是个彼此相当的穷人家的姑娘。两人从两小无猜到眉目传情,再到私定终身,经历了长达五年的时间。
那时候拜完天地,和清挑起他娘子的红盖头,乐的和弥勒佛似的,只会傻笑。
和清说,那时候自己的娘子,真是貌美如花,迷倒了不少的风流公子哥。
有的公子哥甚至不惜派人跟踪她,而后带着人前来围追堵截。
和清天长日久的,在家里不出门。守着自己的娘子,不让她和别人多说一句话,稍一违反,就是恶语相性。
和清说到那时候的娘子,幸福的样子实实在在写在脸上。
游手好闲的自己,终于也有被娘子嫌弃的那一天。
那是自己这辈子吵的最厉害的一架。他娘子愤愤的指着和清的鼻子说。“你整日在家这么耗着,实在有些浪费时间。为何不出去找点活干?也能贴补家用。”
和清嘴上答应的痛快,照旧过自己悠哉的日子。
满腹经纶的书生上门找他娘子,用了一首感叹遇人不慎的小诗,打动了他娘子的芳心。
当夜两人就大吵了一架。
言语激烈的时候,他娘子脱口而出。
“他是个读书人,自然比你懂得要多。你若是不服气,也可以去学习,去考功名。那时候就可以超过他。总比你在这么混吃等死的好吧。或者说,你知道自己做不到?”
和清闭了眼睛,靠在椅子上。
“后来,我为了赌气,真的就学成了。”
断九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原来自己家的老师,当年也是这般的不爱习。如今却成了自己的老师,可见他的实力不能和一般人相比。
想到自己还这么的心系玩乐,大力的拍了自己大腿处,啪啪作响。后悔的肠子都要搅在一起。
阳光温暖 照在院子里,还有那座看样子新翻盖的坟包上。
断九墨喝茶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不是悔不当初?“
☆、第十八节
断九墨喝了半壶清水茶,肚子里满满的热气。外面的天正热,加上这热水一灌,都要拿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
和清讲完自己的娘子时如何的看着自己读出了门道,不再游手好闲,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就撇下他死了。
断九墨再看一眼院中的坟包,周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远处还种着清新淡雅的蝴蝶兰,翩翩欲飞,却不忍离开那矮小的土包。
和清,一定很喜欢他的娘子。这里,他一定经常来。
断九墨听完了故事,准备继续拜一拜师,回家发愤图强。
和清扶着窗框已经发了话。
“你娘希望的,不是你功名多高多好。她希望的,是你不要荒废时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这个年纪,不学点一技之长,只会上树下河的,将来肯定要吃亏。别人老了也可以上树下河,可是你老了呢?你那时还能学的动吗?只能干看着别人站在山尖上耀武扬威。她所求的,只是你永远都平安,不被别人看不起。”
断九墨低了头,脑后的发带不小心挂到了一边的钩子上,顺长的黑发一下子散开,挡了大半张脸。
拨开眼前的发丝,断九墨冲着和清道,“我知道了。谢谢先生的提点。我今后一定不会再贪玩误事了,还望先生能倾囊相授,九墨在此谢过了。”
还没有跪下去,人就被和清拉了起来。
“教授与你,是我的活计。学不学,是你的意愿。但愿你真的能理解你娘的苦心,别让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断九墨的手搭在和清的手背上,重重的拍了拍,“一定。”
两个人围着那小坟包又念叨了会,清扫了周围新长出来的杂草,洒了一把新的黄土,才结伴下了山。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希望自己现在认识的还不算晚,断九墨跟着和清的步子,背着身后的那里一轮橘红色的红日,走的一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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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镇上最新鲜的话题,都是围着断家。
这其一,断家的少爷,突然的转了性子。白日里鲜少看见他在大街上露面,更别说领着东西街的小混混在外面胡作非为。那几个没了领头军的小纨绔子弟,也是三番五次的去断府上找断九墨,都被断九墨在门口挡了回来。理由很是稀奇,他要跟着先生学习字。
这一来二往的,那些个自讨没趣的子弟,也就不再去登断家的门,找断九墨一起欺软怕硬了。
连街上那些个卖菜的阿婆,也都在私底下议论。这断家的公子,是不是受不了他娘亲过世的刺激,疯掉了。
这另一个新鲜话题,就是断家的公子十七了,准备定亲。
断家的买卖做的不大,没有遍及全国。但是也不小,方圆几百里都认识这位断老板,提起来都要客套几句。
断家的亲事,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断九墨顽劣是不假,但是长的不错。搁在那几个世家子弟中,算得上拔尖的。这也是为什么断九墨喜欢找那几个人一起玩的原因。走在街上,时不时会听到那些个丫鬟小姐的咬耳朵,谈论着自己的容貌多么的英俊。优越感,就是这么对比出来的。
早在一年前,就有不少家境相当的府邸派了媒人前来说和。那时候断九墨一心想着要好好学习,考个功名,耀一耀门楣。便给婉拒掉了。
和清说的没错,自己的日子,过的太混。没有目标,没有希望。一味的坐吃山空,在家里当少爷。自己和那些个寄生虫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要对得起娘,对得起爹,先要对得起自己。掐指一数,人生不过几十个寒暑,若是不能像院子里的繁花一样,轰轰烈烈的开一次,那就要像衬托花朵的绿叶一样,被人们忽视掉。断九墨心气高,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学业刚有了一点的进步,断老爷积劳成疾,加上过度思念夫人,已经病倒了。断九墨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起来。
一边要自觉的学习,一边要按照爹的教导,慢慢接触自己家的生意。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是有的,那时候断九墨都会觉得无比的满足。这样的人生,很充实。
这么勤奋好学的公子哥,实属少见。
登门拜访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断老爷看着自己家的儿子一天一天的成熟稳重,做事有条不乱,待人接物越发的有型,心中自是高兴。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撑着自己日益不行的身子,看着断九墨成亲。
这定亲大事,就被搁到了眼下最重要的台面上。
断九墨相继跟着媒婆出门见过几位小姐。相互交谈上几句,就草草的散了场。
再问他如何,他也只是礼貌的回一句,“小生无福消受,还望李大娘再费费心。”
媒婆一听这话,倒也不生气。本来嘛,这姻缘,就是你情我愿的。这公子相不中,也不能硬凑到一起。强扭的瓜,不甜。
断老爷在病床上又硬撑了两个月,眼瞅着就要到了年关。
断九墨从外地收完帐回到府上,刚和和清说了几句话。服侍断老爷的小婢女就过来传唤。
“少爷,老爷叫你一回府立马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和清接过断九墨脱下来的大氅,“去吧,一会我们吃饭的时候再接着说。”
大雪漫天的季节,小婢女穿的臃肿,整个腰身都被厚重的小袄遮住,看不出到底是水蛇腰还是水桶腰。断九墨拐了两个弯,就最那不停哈气的小婢女说,“天太冷了,你先去饭堂吃饭吧。多喝点热粥,暖和暖和,等吃完了再过来伺候。”
小婢女感激的一福身,缩着脖子缩着手,半走半跑的去饭堂里吃饭。
断九墨搓了搓有些发紫的手,觉得上面有了热度,又揉了揉脸颊,才推开断老爷的房门。
断老爷的屋子里,那是真暖和。
水仙花在窗台上开的摇曳生姿,活脱脱要成了精。
断老爷半靠在被子上,身上还盖着新作的棉被,整个脸红的和扑了胭脂似的。
“九墨,你回来了。”断老爷看清来人,挣扎着想要下床。
断九墨紧一步上前,扶住断老爷吃力的身子,将他安置好,又给他腰上安了一个软枕,坐在床边,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那边的老板好说话,比想象中的还要提前了一天。孩儿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快要过年了,总要安排一下家里的上上下下。”断九墨拾起断老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的揉捏。
“好孩子,这些年你是真的长大了。爹能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是爹祖上积德啊。你娘要是知道你如今这个样子,一定会开心极了的。”眼角又浸出了泪花子,想到那个走了多年的女人,断老爷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断九墨哄小孩的一样的抱住断老爷,在后背轻轻地安抚,“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动不动就哭啊哭的,也不怕娘笑话。”
断老爷抹了抹眼角,破涕为笑。
“对啊,别说我了,就是你也年纪不小了。九墨啊,爹这生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啊,就是能看到你娶一位贤妻,陪你到老。不知道爹还能撑多久,你要抓紧啊,别让爹带着遗憾走啊。”断老爷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嗽,捂嘴的帕子上,很快就被血渍印湿一片,好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断九墨拿过那帕子,走到床边的铜盆前,将带了血的帕子按进水里。
遇水就晕染开的红色,浸满了半盆子温水。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断九墨心不在焉的洗着,脑子里想着的,是郎中走时留下的那句话。
“断老爷这病,怕是撑不过年关了。少爷你还是要早作准备啊。”
床上的老人,一直把断九墨当做此生的命一样的疼着爱惜着,生怕他吹着风淋着雨,竭尽自己毕生的经历小心的呵护着。纵使断九墨不懂事的时候,没少闯过祸,惹过是非,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他捧在心尖上。天底下的父母,大抵如此。断老爷也不例外。
瞅着一天天老下去的断老爷,断九墨心中早就打翻了五味瓶,搅得自己内里翻天覆地的难受。
这个自己一直依靠着的大树,现在靠在床上,貌似已经快要枯萎了一样,没有一点的生机。只有那双干涩的眼睛,还有着那么一丁点的光芒,满满的装着他的儿子,断九墨。
和断老爷撒了一会子娇,又给他捶了捶腿,断九墨示意门口站着的小婢女进来伺候,自己去了大厅。
和清正在布碗筷,断九墨已经踏了进去。
“先生,今日的饭菜不错啊。”断九墨笑的大声,对那桌子的饭菜好像真的很有兴趣。
挽起袖子就要下手抓。
和清用筷子背一敲,断九墨立马收了手,眼睛红红的,一副可怜样。
“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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