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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天下-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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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雅**看晏妙萏不顺眼的,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并不真的**晏妙萏,其后,一旦卿玦得了闲,晏妙萏便绕在其左右,也不见卿玦有特别的表示,晏亭也便随他们去。
后来晏妙萏曾羞涩的同晏亭说,自己最初想不起来怎么会来到这里,现在明白了,大概便是思念着卿玦才会不辞辛苦的追了来。
这个解释令晏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并不揭穿,也就随着她去了,这本就是先前给卿玦安排好的未来,如今晏妙萏已经将初南忘记了,看上去又是这么的喜欢着卿玦,这样的结果,对卿玦应该算是完美吧?
西申来的偷袭彻底败了,大央与波斯两面夹攻,短短几日便擒获了西申主帅,还有先前拿着国玺的西申公子,此一战大获全胜,且速度之短令人晒舌。
在苍双鹤预定的日子,大央军队班师回朝,留卫都等良将铲除余孽。
萱草雅腹部已经十分明显。波斯来使自然是要求将她接回去的,可萱草雅却说在大梁还有一桩事需要她亲自解决,若然不解决了,她即便回去了也要再偷偷溜回来,实在麻烦。
那些人拗不过她,且她又是跟在苍双鹤身边的,倒也放心的随着她跟着回了。
拔营的那日,晏亭得了个与卿玦单独相处的机会,看着他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晏亭想着这些时日他与晏妙萏的亲近,说话倒也不再那么局促,以亲人的方式询问道:“姬将军觉得舍妹可好?”
卿玦垂着眼皮不甚热络的应了句:“生得娇俏,处事玲珑,家世显赫。”
这几句乃是当今择偶的标准,晏亭听了这几句,心下想着卿玦对晏妙萏该是满意的,倒也点了点头,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此番回朝,本相便跟大王禀明。”
良久不得卿玦回应,晏亭抬头迎上了他的视线,从饮下绝情草之后,卿玦的视线便是飘忽的,这一刻却是深深的盯着晏亭,好像她的影子本就是印在他眼底一般,看的晏亭心中一悸,想要挤出个微笑来,良久未果,倒也不勉强自己,就这么瞪着眼与他对视,脑子里乱成一片,看似强势的等着他的回话。
“你让我娶,我便娶。”
这一句很轻很淡,却让晏亭的心再一次揪紧,他一直叫她左相,可这一刻他却是称她一个“你”字,而且那语调让晏亭恁般的熟悉,就好像她曾经对他提出的每一个要求,不管是合理还是无理的,他都满足她一般的平和。
晏亭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可不等她出声,卿玦已经绕开了她,大踏步的离开了。
回程,但见晏妙萏神采奕奕,萱草雅总是不待见晏妙萏,每次见她笑得张扬,便趁势搅扰她与卿玦相处,时时盯着他们,一旦给晏妙萏寻了个机会,萱草雅便突然跳出来,好像晏妙萏就是一黄鼠狼,萱草雅就是一老母鸡,时时刻刻维护着自己的鸡宝宝不被黄鼠狼给染指了。
有萱草雅在的日子,总是十分的热闹,倒也不觉的路遥辛苦,每天看着萱草雅不分昼夜的盯着晏妙萏,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竟有那么多的精神,令晏亭也要佩服了。
一日闲了,晏亭与曾胜乙还有萱草雅坐在一起,看着萱草雅的眼神不自觉还要飘向晏妙萏,晏亭忍不住的对曾胜乙说了让他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女人,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同晏妙萏有些别样的关系呢!
听着晏亭如此直白的说法,萱草雅不甚在意,口气平缓的说道:“卿玦本就不该属于她,本姑娘见他实在可怜,未免他一时糊涂,做出了连他自己都要后悔的事情,自然要这么护着他,就你那妹妹怎么能配得上卿玦呢,再说,你想想,要是她哪天脑子被门框给挤了,一下子又把初南那死鬼给想起来了,啧啧,可怜的卿美人啊,让他情何以堪呢,你被师兄迷晕了眼,有些事情是看不明白的,不过像我这种明察秋毫的女侠,那可叫一个慧眼如炬,美人微微颦眉,本女侠就知道他的心思几何,本女侠就要回去了,这算是本女侠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桩善事,也是为了避免你与师兄悔恨终生不是!”
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说着这样浅白的话,本是个笑闹的语调,却令晏亭静默不语,有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在萱草雅刻意的提点下渐渐清晰了起来,却又不敢深思,仓皇的避开了萱草雅看似天真的眼。
那之后,晏亭不敢再与萱草雅一起说些看似寻常的话题,对于时常一同出现的晏妙萏和卿玦也开始视而不见,总觉得不去深究,一切就是美好的。
一路行来,也有些小的插曲,例如那个给晏妙萏毒药的初南旧部,不等领取西申的打赏,西申已经溃败,而初南亦是身死,此人无有长才,又被大央通缉,竟狗急跳墙,欲再次下毒,可晏妙萏已将所有与初南**的人忘记,自是不记得此人,见那人形容猥琐,不似**又说要给晏亭和卿玦等人下毒,晏妙萏哪里肯容他,她已经生出了此生非卿玦不嫁的念头,瞄了个机会,大声的喊叫起来。
丧家之犬不会顾及那么许多,见晏妙萏非但对初南的死没有任何痛心疾首的表现,反倒还要将他也葬送了,这人只觉晏妙萏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且先前她明明说亲眼看见晏亭等人吃下了毒药,可晏亭不但好生生的活着,反倒将初南给害死了,愈发觉得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人就是晏妙萏,顿时面露凶相,欲置晏妙萏于死地。
此人来的时候,使了些小手段将独处的晏妙萏给骗了出去,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那厢早就被卿玦发现了,有卿玦在,这人哪里还有机会真的害死晏妙萏,最后也只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晏妙萏毕竟不是晏亭,那等场面她是见不得的,顺理成章的窝在卿玦的怀中,又因为卿玦救她一命,晏妙萏愈发觉得卿玦好的天上少见,地上全无,更加把嫁他的决心摆的端端正正,这一路凭着惶恐的姿态,窝在卿玦怀中回到了军中。
萱草雅老远就看见了晏妙萏的小鸟依人,顿时来了火气,不顾曾胜乙的反对,三两步上得前来,展开手臂拦住了腻在一起的两人。扬声道:“卿玦,好歹你也是大军统帅,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搂抱着女人?”
晏妙萏没有萱草雅强势,她知道萱草雅不喜欢自己,先前就猜测萱草雅是因为喜欢卿玦的原因才不喜欢自己的,后来又知道的旧部说起过,萱草雅差一点就嫁给卿玦了,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而被卿玦退了婚,听到这些,晏妙萏愈发的觉得萱草雅是因为嫁不成卿玦,而如今又看见自己与卿玦这般的亲近才处处针对自己,这样想了,心情大好,再见萱草雅,竟生出了一丝傲气来,就像此刻被萱草雅指责,晏妙萏竟也能轻巧应对了。
许多时候,强势的女人非但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倒适得其反,晏妙萏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会坚决的反驳回去,她只是愈发娇弱惹人怜的窝在卿玦的怀中,语调凄然道:“卿玦,别让旁人对你生出了误会,就这么放开吧?我没事。”
卿玦并不低头看她,反倒目光清澈的对上了萱
草雅,语调清冷的说着:“晏小姐方才受了此惊吓。”
先前萱草雅也只是本着要“保护”卿玦的念头搅合着他和晏妙萏的独处,这会儿瞧见了晏妙萏故作娇柔,顿时勾起了萱草雅的脾气,当真卿玦的面,萱草雅指着晏妙萏急声道:“你这女人,愈发的脸皮厚了,本女侠平声最见不得恶心做作的女人,你给本女侠记得,若然卿玦娶你,本女侠这辈子就跟你姓。”
听她这样一番话,卿玦眼皮都没抬抬,晏妙萏眼底浮现一丝幽怨,颤巍巍的展开细瘦的手臂,慢慢的缠上卿玦紧致的腰身,轻缓的声音问道:“她说的不是真的。”
不得卿玦做出反应,萱草雅的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晏妙萏,泼声泼气的说道:“管你真的假的,卿玦,改天本女侠给你找个豪爽洒脱的夫人,这女人不是你的菜,本女侠坚决反对你迎娶她,你放心就是,稍后我就去找流云,若然她在逼着你娶她,本女侠就给她下药毒傻了她。”
萱草雅生起气来便口不择言,听得一边的曾胜乙偏着头斜着眼,脸上呈现一幅十分无奈的表情,也终于让卿玦微微有了些反应。
晏妙萏看见卿玦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心中莫名的惶恐了起来,方才拥着卿玦,他没有推开她,令晏妙萏也得了胆子,此刻见卿玦对萱草雅的说辞有可些许的动容,顾不得那么许多,收紧了手臂,更将自己沾着花香,穿着单薄的身子偎依进卿玦的怀中,颤抖着声音,可怜兮兮的说着:“卿玦,她要毒傻三哥,我害怕……”
对于晏妙萏说着些什么,卿玦并没有注意,那厢晏亭听见了萱草雅拔高的叫嚣,不免好奇,信步走来,一眼就看见了窝在卿玦怀中的晏妙萏,晏亭眨了眨眼,还不等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萱草雅已经冲到了晏亭身边,这次是颇有孕妇味道的扶着腰,头也不回,估摸着晏妙萏的位置,背过手臂指着那头,怒声道:“你这不消停的妹妹,本女侠十分的不待见,未免惹我恼火,你把她提前送走。”
晏妙萏颤了一下身子,自卿玦怀中抬起头来,泪眼连连的对着晏亭,轻声细语的说道:“三哥,我真不知如何得罪了曾夫人,让她这么恨我,还说如果三哥逼着卿玦娶我,她便要毒傻三哥。”
第二零八章 残酷的睿王

晏亭一直觉得晏妙萏是个单纯的女子,便是因为她的单纯,初南才会次次得逞,利用了她的爱情达到他的目的,还有那个本不相干的墙头草,三言两语便哄了她下毒谋害亲兄。
南姬先晏妙萏之前为初南而死,晏亭心中难免要生出些怜悯,加之晏妙萏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那时初回晏府,唯晏妙萏肯对她真心的笑,那样的心无城府,怎能不动容。
可是,不该忘记这世上的一切都会改变,晏妙萏也大了,经历了是是非非之后,也有了她的算计,若然她今日没有此番特别的“娇柔”
与“担心”,晏亭知道自己定会想办法撮合她与卿玦,晏妙萏这么的喜欢着卿玦不是么,想来会给卿玦想要的温暖。
那番话确实是萱草雅会说的,不过从晏妙萏口中听来,却全然变了个味道,也便是晏妙萏这样特别的“关心”才令晏亭惊觉,她真的不适合卿玦,或许说她偏私也好,庸人自扰也罢,念着那一段情谊,她定要阻止了卿玦和晏妙萏在一起,这一刻的晏妙萏令晏亭想起了韩夫人百般算计的感情并不适合卿玦的。
相对于晏妙萏的激动,萱草雅反倒静了下来,她只是眨着那双别样风情的眼对着晏亭,并不反驳晏妙萏的指责,冷然道:“有一些人,你若是无法成全,那就彻底的放手,别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能弥补,那些他人所不欲为之的“好意”,只徒增他人困扰罢了。”
晏亭垂了头,不敢去看目光淡漠的卿玦,半晌之后点了点头,用只有萱草雅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萱草雅笑了,虽然不清楚晏亭都说了些什么,可瞧见萱草雅的笑,晏妙萏愈发的惶恐,竟窝在卿玦怀中大声的哭了起来,“卿玦,我好怕,卿玦,你不要丢下我。”
有一些事情可以忘,但本性却是不会变,这时的晏妙萏哭的已经是真心实意了,她害怕的时候便会这样的说,越是害怕,越会语无伦次,纵然哭得梨花带雨,却无法换来想要的承诺。
萱草雅见晏亭不再参合,转过身子对立在一边的曾胜乙说着:“还两日便回大梁了,找个人护送晏小姐先走一步,想来老不修也想她了。”
笑闹的时候,萱草雅像个顽童,可下起命令来,竟如真正的统帅一般了,那是骨子里流淌着的威仪,不容他人忽视的气势。
晏亭默许,卿玦始终不置一词,晏妙萏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自己赢弱娇羞的扮相,转过头盯着萱草雅,急声说道:“你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凭什么下命令。”
萱草雅勾着嘴角,邪气的笑,“凭我高兴。”
晏妙萏求救的视线投向晏亭,而晏亭选择视而不见,晏妙萏随即转回头去对着卿玦,“卿玦,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把我送走。”
卿玦的视线瞟过晏亭,见她无动于衷,适才缓缓的勾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让拥着他的晏妙萏看得呆住了,而卿玦并没有低头看晏妙萏的表情,只是声音平缓的说着:“大王势必要出迎的,若然瞧见了你,诸多禁忌,回去也好。”
听卿玦这话,晏妙萏不再坚持,晏亭心头一动,他竟然会哄着晏妙萏了,想到这里,不知心头何种感想,只是木然转身,对萱草雅冷然的说道:“随你处置。”
说罢转身,心思辗转着,若然卿玦对晏妙萏也有了别样的情感,那么她是否还要阻止他们在一起,还是只要任其自然发展就好呢?
然后,晏妙萏很听话的提前离开了大军,一切和当初出征没什么区别,卿玦还是冷淡的样子,萱草雅和曾胜乙也还是昼夜不离的腻在一起,不过等晏亭闲着的时候才发现,好像这些日子她与苍双鹤独处的机会少了很多,本没什么事情,可自己好像就是忙不过来一般,没机会与苍双鹤单独在一起。
心思不定时回到了大梁,那等声势浩大的欢迎自然是少不了的,等到回了大梁已经是仲夏,三年之期已经过了两年多,看看当今天下之势,也只剩下与大央有姻亲关系的堰国和东方的伍国,皆是不足为惧的小国,无须担心。
那一夜睿王大喜,命王后亲自登台助兴,间或当着晏亭的面提及大婚之时那鼓山上的女子,至今犹记忆深刻,若然有机会,定要再见识见识。
晏亭自然明白睿王话中的意思,她只是笑着虚应,并不出声,想来他也奈她莫何。
觥筹间,卿玦一如既往的淡漠,而苍双鹤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晏亭坐在高位之上,只是觉得周身是难以排距的寒。
高台之上,穿着七彩霓裳的赵娥黛,美得如诗胜画,即便不听她那天籁般的乐曲,单单看她玉指抚琴,也觉赏心悦目,只是想不通,她毕竟乃一国之后,为何睿王要她像个戏子一般的取悦众人。
如今的睿王可谓意气风发,冕正袍华,再无当初荒淫的姿态,举杯畅饮,目光时不时旋在晏亭身上,若说先前还有几分忌惮,如今却是如猛兽见了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这样的场合,睿王怎能不让盛康等人来观礼,当初的屈辱,这一日要全部讨回来。
听见睿王传西申公子的时候,晏亭的视线便绕在了萱草雅的身上,她知道萱草雅又回来的原因,如今的萱草雅高坐睿王身侧,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浪迹天涯的画师,她是名正言顺的波斯公主,第一顺位继承人。
公子野等人神情呆滞的被带了上来,萱草雅在看见公子野的那一瞬,视线突然凛然,曾胜乙一直默默的守在她的身后,对于公子野的出现,曾胜乙并无特别的表情,他只要全心全意的守住自己的幸福就好,仇恨什么的,过去了便过去了。
盛康亲见过公子舒支离破碎的尸体,如今被带到大殿上,顾不得四周云集天下宾客,跪地便开始求饶,若说先前还指着西申可以打败大央将他们救出去,如今得知西申的降书已经奉上了,还企盼什么呢!
“恭贺大王天下一统,值此大吉之日,求大王恩威并济,大释天下。”
睿王手执金樽,身子斜靠在王座上,看着五体投地的盛康,先前从不跪他,如今竟是如此大礼,怎能不受用?勾着唇角笑得邪魅,尾音拉得很长,慢条斯理的说着:“既是大吉之日,总要见见颜色的,寡人甚喜此种欢庆,想来盛爱卿是忘记了,寡人记得你也喜欢的,天下苍生一视同仁,张效,盛爱卿府中上次收来的吊额大虫这几日可吃饱了,先前光顾着开心,倒是忘记了它,这样的好日子,可不好饿坏了它。”
盛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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