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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霜河白(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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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唉!
一时间,府门外的叹气声此起彼伏,只因等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见到公主的真容,不由得又是遗憾又是失望。
顾氏携戚氏、吕氏及戚以雅、吕以南出来,见门外围着一大群人,不由得一惊。顾氏当即吩咐随行的侍卫首领尽快起程,然后便急忙登上自己的马车。戚氏、吕氏也带着侄女登上各自的马车,最后秋意遥与秋嘉出来,府外的情形也令他一怔。
“天啦,这些人全都是来看公主的吗?”秋嘉见围观的人如此之多,不由得惊讶出声。
“呀!是二公子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
“二公子,夫人吩咐尽快起程。”侍卫首领上前道。
秋意遥点点头,和秋嘉登上马车。随后,随侍出行的侍从们也骑马的骑上马,坐车的坐上车,前方侍卫引路,护着车队前行。
侯府的车队驶出府邸所在的街道,步上宽敞的大街,本以为能加快步伐,谁知府外围着的人群中有许多不死心的人跟着车辇追到大街,惹得街上的人纷纷好奇追问。闻说宸华公主出行,那围观追赶的人便更多了,还有许多的人争相传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过半刻工夫,帝都的人差不多都知晓了“宸华公主车过长街”,更多的人纷纷赶来,围在街道两旁,一路跟着马车跑,明明是看不到人的,可他们似乎觉得,看到了公主的玉辇,便是一件十分欢喜的事。
初次出行,倾泠依然一贯平静淡然,捧一卷书倚在榻上,静静翻看。
孔昭却是兴奋多了,她悄悄掀起小小一角车帘,窥视着车外,看到比她还兴奋,一直追着玉辇跑的拥挤的人群,耳中听得他们的惊叹与叫嚷,并未见着别人口中的“繁华市集琳琅奇珍”,不由得有些失望,“这些人干吗还不走开?老是追着车,这要跟到何时?弄得我们走得很慢,这样,我们要到何时才能到白昙山?” 。 。。 想看书来
玖 倾国初出惊帝都(6)
方珈、穆悰随侍在车内,闻言,方珈道:“这些百姓都是想一睹公主真容,倒无恶意,只等车驾出了城门,他们自然就散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想看咱们公主?”孔昭不解,“看了公主又能怎样?我们公主又不喜欢见他们。”
方珈一笑,正要答话,缓缓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咦,为什么不走了?”孔昭又悄悄掀起车帘。
方珈、穆悰也是不解,互看一眼,穆悰敲了敲车壁,问道:“何事?”
不一会儿,车外的侍卫便答道:“回禀内邸臣,前方有人挡道拦驾。”
方珈、穆悰不由都是一怔,谁人如此大胆,竟敢阻拦公主车驾?
“奴才去看看。”穆悰起身,开了车门出去。
车内,倾泠依然静静地翻着书,对于玉辇突然停下,丝毫未受影响。而方珈微微蹙眉,孔昭则是万分好奇。
过得半刻,穆悰便回来了,脸上的表情颇是耐人寻味,既不是恼,也不是怒,似乎更多的是无奈。
方珈问他:“怎么样?”
穆悰看一眼公主,道:“前边一群人拦在大街中,扬言不见公主就不给放行。”
“大胆!”方珈闻言,当即一声呵斥,“是谁人如此无礼?”
穆悰脸上的无奈更甚了,“为首的是敬熙伯家的九公子。”
“是他!”方珈吃了一惊。
“嗯,”穆悰点头,“夫人已知,刚才二公子已前去,不知能否劝走这位九公子。”
方珈叹了口气,“只怕是难。”
孔昭看着两人为难的脸色,不由对这位“九公子”生出好奇之心,“九公子是什么人?”
方珈、穆悰互相看一眼,然后面上皆浮起淡笑,一半无奈,一半叹息。
“说起这位九公子,在这帝都里,那名声可谓与驸马不相上下。”穆悰道,“帝都的众王孙公子中,若说驸马是最优秀的一个,那这九公子便是最差劲的一个。”
“啊?”孔昭瞪目,“他怎么个差劲法?”
“简而言之,就是纨绔子弟一个。”方珈言简意赅,面上的神情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纨绔子弟?”孔昭听说过这个词,但对怎么样才是“纨绔子弟”,却是懵懂得很。
见孔昭似乎不大明白,穆悰补充道:“当年这位九公子是被召进宫当皇子们的伴读的,这本是天大的荣耀,可这九公子呀……”他摇着脑袋不住叹气,“别人读书他睡觉,别人写字他捣乱,太傅要罚他,他反抢了鞭子挥舞着抽打起来,把那笔墨纸砚书本弄得满堂飞,砚台砸了太傅,墨汁洒了众人一身。还领着一群皇子上树捉鸟、下池捕鱼,偷了琅阁的书,来烧火烤鱼烤鸟吃,小小年纪便和宫里的宫女们眉眼来眉眼去,还和数位小公主红叶相赠,私定终身……总之,把个皇宫弄得乌烟瘴气。太傅们告状告到陛下面前,偏陛下只是一笑置之,竟不予理会,最后还是皇后娘娘下旨叫敬熙伯夫人领了他出去,再不许他入宫,皇宫里这才恢复了平静。”
“啊……”孔昭听了,却是很佩服,“这人可真胆大!”
“唉!”穆悰又是叹一口气,“说起来当年我也是见过这位九公子的,生得眉清目秀,一脸的聪明样儿,本以为将来不凡,谁知他呀,却是越大越不像话。他年纪与驸马相当,驸马已名震边城武勋赫赫,而他文不成,武不就,连个开蒙之篇《玉言仁世》都背不齐,提起弓马,他便道腰酸背痛。可你若是问起这帝都的花楼有多少,名妓有哪些,他却是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不但如此,他还十分好赌,曾经一夜赢万金,然后全买了脂粉珠饰,送给了花楼里的姑娘们,要不,便是顺手散给了叫花子,也曾输得全身光溜溜的,被扔在大街上,气得敬熙伯不许他进门……总之,这九公子呀……”他叹息地摇着头,“也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料。”
玖 倾国初出惊帝都(7)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孔昭念一遍,“他外边有什么好?”
方珈笑着拍拍孔昭脑袋,“长了个好壳子罢了。”
孔昭咕哝一声,“哦。”
“或许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车中忽然响起倾泠清淡的声音。
呃?方珈、穆悰、孔昭闻言,不由齐齐看向她,倾泠却只是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茶杯静静品茶,不再言语。
过了会儿,依然未见有动静,穆悰不由急道:“奴才再去看看情形。”
长街之上,围着的人群正欣赏着帝都的两位贵介公子。
一个风清月秀,一个*倜傥。
一个笑得一脸的无奈,一个则一脸的无赖嬉笑。
“意遥,你这嫂嫂你自是见过了,跟我说说她到底长何模样儿?”敬熙伯家的九公子燕云孙笑嘻嘻地问秋意遥。
“云孙,你要见公主,等哥哥回来后再来拜访便是,怎做出今日这等事来”秋意遥看着眼前这自小就熟识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因冬日的风太凉,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意遥,我可等得太久,也忍得太久了。”燕云孙扬着手中的马鞭,“你要知道,宸华公主的美名可是传说了很多年了,以前未出阁,安豫王府咱也不能硬闯,所以忍着。只想着等她嫁给了意亭,我就可以来拜会这位嫂子,一睹佳容。谁知意亭一去墨州数月不归,害我一直不得见。而前几天,御台府、太音府的那两个女人竟像两只老母鸡似的,到处咯咯咯地炫耀着她们见到了谁也见不到的宸华公主,把公主的美呀,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勾得我这心呀,直痒痒地难受。今日我本是要出城骑马去的,谁知一出门,便听得公主出行。”
他把手中马鞭舞得跟团花似的,双眼却瞟向了车门紧闭的玉辇,“意遥,你是知道我的,平生只两好,一是美人,二是赌。此刻绝代佳人在眼前,若不让我一见,那不等于要我的命么。”他左手一抬,钩住秋意遥的肩膀,一副兄弟亲热的模样儿,“好兄弟,你今日就让我见见公主吧,不然我可真要死了。”
“云孙,”秋意遥抬手,两指拎起肩膀上的那只手,浅笑吟吟地看着燕云孙,“今日你且骑你的马去,等哥哥回来,你爱怎么样闹,都有他陪着你闹,别耽搁了我的行程。”
“痛!痛!快放手!”燕云孙急忙把手收了回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瞪着秋意遥,明明一双端正晶亮的眼睛,偏给他似假还真含怒带嗔地瞪出了一抹*怨情来,“意遥,亏得我们当年吃过同一碗饭,睡过同一张榻,穿过同一件衣裳,如今你怎如此无情地待我?想我们兄弟一场,十数年的情分,你怎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死?”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似乎有无限的委屈与失望。
秋意遥看他那模样儿,哭笑不得,摇头道:“你倒是好意思说,你要我细数那同饭同衣的缘由?”
“哎呀,那些就说来话长了,改日哥哥我在月香楼摆桌酒席,咱们再好好叙旧。”燕云孙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庞,很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当年那“同饭”、“同衣”的后果暂不说了,只那“同榻”足以让他刻骨铭心。当年*岁的他们在同一张榻上午睡,睡到一半时,他梦中不小心把秋意遥给踢下了榻,偏这呆小子也不知爬起来,竟然就在地上睡了,结果着了凉,回去便病了。第二天,秋意亭这死小子便一阵狂风似的杀进敬熙伯府,把他一顿好揍,害他大半个月不敢出门见人,偏他爹还对那凶手说揍得好,还要留人家吃饭。真是没天理!
玖 倾国初出惊帝都(8)
“云孙,你让路!”秋意遥淡淡地道,可语气不带丝毫玩笑,“这是宸华公主的车驾,不是月香楼的花车。”
“哦?”燕云孙低眸看了看手中的鞭子,转了转,“意遥,你愈是不让我见,我就愈想见。”
秋意遥拧眉,“云孙,哥哥回来后,你一样可以见。”
燕云孙摇头,“意遥,你不知道人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后不马上满足,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么。我们家那位仗着有几分姿色,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四嫂,曾三番四次地去你们家求见,结果呢,至今连公主的一片衣角都没见到。”他笑吟吟地看一眼秋意遥,目光落在玉辇之上,着意扬声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啦,若见不到公主,我们就在这街上住下了。公主若肯出来让我们看一眼,我们自会散去。”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他身后一干朋友自是响应,那都是帝都里*出了名的王孙公子哥儿,仗着朝中有人,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拦公主玉辇,在他们看来,非但不是罪,反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
“是!请公主出来一见!”眼见着这些王孙公子如此做派,围着的百姓胆子也大起来,跟着高声附和。
“请公主一见!”一时长街上嚷叫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大有公主不出来便绝不罢休之意。
穆悰一看这阵势,便知要坏事了,忙回了玉辇,将情形告知公主。
“这些人太放肆了!”方珈柳眉倒竖,“公主,不如传唤城内督,令他带兵将之驱赶?”
倾泠摇头,放下手中书,望向穆悰,“他们一定要见我?”
“看情形是,”穆悰答,“唉,都怪九公子起的头!”
“公主千金之躯岂能想见就见!”方珈却是动怒了,“内邸臣,你去唤钱统领,令他将这一干乱民赶走。”
“慢。”倾泠却起身,“此不过是小事,怎能对百姓动武?他们既然想见我,那见就是了。”
“这……这怎么可以?!”方珈大吃一惊,按她对公主的了解,其必不乐意见这些人的,而且……“公主怎可受这等人的威胁!”
倾泠只淡淡一句 “方令伊想得太严重了”,便移步出辇。
孔昭忙取过一旁的帽子追上,“公主,戴上帽子。”
倾泠摇头,“算了。”
长街上,百姓们正嚷嚷着“公主出来一见”。秋意遥敛着眉头看着燕云孙,恼不得,笑不得。燕云孙则嬉皮笑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儿。
“嘎吱”一声,玉辇忽然打开,然后一道白色身影步出。
霎时,长街静然,所有人皆止声息气,目光都落向玉辇之上悄然而现的人。
未见公主之前,人人想象着公主该是容颜娇艳,气韵高贵,衣饰华美……总之是明媚富丽烂耀,那才符合尊贵到极致的皇家气派。可这一见,玉辇之上的人,无一丝华饰,无一份奢丽,素衣淡如雪,容颜秀胜月,似亭亭玉树琼花,风姿清绝,气韵天成,衣袂飘扬间,仿佛下一刻便会乘风飞去。
那是天边遗世独立的仙子,而非人间帝王家的公主。
那一刻,长街虽有千万人,却静得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人人屏息*,目呆神迷,魂魄痴醉。
“我的娘呀,见了她,这叫我以后可怎么娶老婆啊!”许久后,燕云孙看着玉辇上的人喃喃着。本是极轻的声音,却因此刻的安静而显得格外地响亮。也因这一语,唤得一些人缓缓回过神来,然后轻轻缓缓地吸一口气,生怕大了,惊走了玉辇上的仙子,却再也不敢抬头盯视,无不是悄悄垂首,全心全意地深深一拜。
“你已见着我,可以让路了吗?”倾泠淡淡地问道,目光看着立于街中的华衣男子,眉目疏朗,气宇轩昂,只看外貌,确是“金玉其外”。
“啊……当……当然……”口齿伶俐的九公子此刻犯起了口吃,一边移步往旁边走去。可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因不舍,明明短短几步,可他走来却是手不知如何放,脚不知如何迈,中途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当场,只是这时无人注意他的失态。
等燕云孙走开了,他身后的那一干人依然呆呆站着,目光痴迷地看着倾泠。
倾泠侧首看一眼身旁的穆悰,穆悰会意,扬声道:“起程!”
“是!”众侍卫齐声答应,那响亮的富有气势的声音顿时惊醒痴迷的众人。
“云孙,你这马鞭便借我用吧。”秋意遥笑看燕云孙一眼。一旁早得吩咐的秋嘉牵过骏马。他接过缰绳,轻轻一跃,便落于马背上。
嗯?燕云孙一怔,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马鞭上,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鞭子,可什么时候掉的,竟然不知道,于是*遍帝都的九公子噌地一下,满脸通红。
倾泠见了,不由得轻轻一笑。
那一刻,燕云孙正抬眸往她看去,那一笑便正好落入眸中,霎时心头狠狠地震了一下,然后九公子的耳中便只有鼓鸣似的心跳声,眼中只那一朵似白昙悄绽的微笑。
车轮滚动,马蹄踢踏,车队再次缓缓前行。倾泠立于辇前,目光遥落前方,似一尊完美的雪玉雕像,只衣袂在风中飘动。长街上的百姓们自动让道,只是当玉辇驶过时,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跑,目光不移辇前那道身影。
清如瑶池白莲,美如云端天女,遥不可及,却不能抑制心中的倾慕。
宸华公主再一次引得帝都城内万人空巷,后来有人做诗一首,千百年后依然有人传唱着:
皇家宸华主,玉辇过长街。
避寒白昙上,惊动帝城人。参照李白《洛阳陌》,原诗: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而倾泠的目光,此刻注视着最前面的那一骑,看他时而掩袖轻咳,看他时而扬鞭纵马,自始至终不曾回头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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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 琴箫一曲风雪临(1)
那一刻,长街虽有千万人,却静得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人人屏息*,目呆神迷、魂魂痴醉。
白昙山坐落于帝都城外,约十多里之距。虽不及天支山人文悠久,引得诸多*人物登览,亦不及天璧山之险峻挺峭,令人望而生畏,更不及苍茫山天下第一高的王者气势,但在皇朝却同样是声名远扬的,特别是在帝都,入白昙山的,上至王公贵族,下有平民百姓,年年日日未曾止过。
远望白昙山,主峰最高,挺拔若玉璧,周围小峰环绕,如群星拥月,碧树青草铺盖峰峦,显得清秀多姿。山中有白昙寺,寺中多佛法精深的高僧,每年入山进香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又因山中有数处温泉,使得此山气候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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