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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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每样都来一个吧！”最后，无水决定道。
这语气！跟点菜似的。
“呵呵呵……还是这位公子会享受！我这就去给你找！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出来接客！”
没过一会儿，四个各有千秋的姑娘婀娜而至，几人一见到无水那标致的模样立即蜂拥了上去。
“公子！公子您长得可真俊俏！”春兰一个劲地眨着眼睛放电。
“姑娘也很美！”无水撩起春兰一缕发丝，仪态风流。
“公子，夏荷给您斟酒！”夏荷一边倒酒一边就往无水身上蹭，最后蹭坐到她的腿上。
无水干笑着，面色微变，好重！
“啪”的一声，溟夜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啊——”四个姑娘吓得尖叫起来。
“美人，别怕别怕！冰儿，你温柔一点！”无水嗔怒地看过去。
“无水，你闹够了！”溟夜忍无可忍。
“冰儿生气了？美人们，赶紧过去陪着啊！”夏荷总算是从她身上离开了，无水松了口气。
无奈四人皆被溟夜的森寒吓得不敢接近，都怯怯地依着无水撒娇。
于是，无水圆满了。果然还是自己比较受欢迎。
“公子喝酒！”
“公子！我的也要喝！”
一杯接着一杯，无水来者不拒。
直到秋菊一边搂着无水的脖子，一边娇媚地问他，“公子，今晚可要在奴家这里过夜？”
溟夜终于爆发了。
先是猛得将无水拉扯进自己怀里，然后扔下一锭黄金，扬长而去。
“热……”无水喝了酒之后感觉更热了，一个劲地痛苦呢喃着。
“热也是你自找的。”溟夜的语气实在是无法好得起来。
溟夜扶着她进了一家客栈，夜色已晚，来不及赶回去，只好住客栈了。
“一间上房。”
溟夜简单地说了一句，店小二便殷勤地引路去了，一边还时不时去偷看伏在溟夜肩膀上容貌绝美的无水。
溟夜刚把她安置到床上，她又开始不安生地要求，“冰儿，我要喝水。”
溟夜无奈地去桌上倒了杯茶，将她扶起来，喂过去，“喝水。”
无水喝完便黏在了溟夜的身上，溟夜左手还端着来不及放回桌上的茶杯，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冰儿，我要坐在你身上。”无水说着就爬爬爬，爬坐到了溟夜的腿上。
“喂你…该死！”溟夜低咒一声看着这个为所欲为的家伙。
“冰儿，我重不重？”无水迷迷糊糊地问道。
她不但不重，而且还很轻，身子很软。这哪里会是男人的身体？
“冰儿，刚才那个女人好重，她坐在我腿上，我都快被她压塌下了。”
无水不满地抱怨着。
溟夜哭笑不得，“自作自受！”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夜里，无水的身体比平时都要热，睡得也很不安稳，溟夜只得单手贴着她的后背用灵力为她祛热。
彼时，隐错和阡陌就住在他们正对面的房间里。
隐错摇头嗟叹，“姑姑也太纵欲了吧！白天逛了一天妓院，晚上又……”
隐错话未说完就被阡陌扔过来的被子给止住。
“干嘛？你不是要我打地铺吧？”
“难道你要和我睡一张床？”阡陌冷冷说道，威胁意味十足。
隐错立刻拢紧了衣服，“我可没有不良嗜好！”
“可是，为什么不是你睡地铺？”隐错不满意了。
阡陌说了一句，“这是你欠我的！”
隐错懵了，然后很艰难很艰难地想起一万年前他们一起来人间历练那次也是遇到客栈只剩下一件房间的情况，当时是阡陌打地铺的。二人说好一人一次，下次的话就换阡陌睡床上。
没想这一欠就欠了一万年。更可怕的是，阡陌那家伙居然还记着。
隐错完全无语了，乖乖去睡地铺。
灸黎国。
御流觞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后背冷汗涔涔，粗重的喘息着。
“汐儿……”
梦中，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孩整日里黏在他的身后，一句一个“觞哥哥”，声音甜腻得化不开。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不喜欢说话，只是看书，练功。
可是，那么活泼的一个丫头却能抵制住其他皇子们有趣游戏的诱惑，固执地守在他的身边。
“觞哥哥，你看，我摘了好多山楂！唔，好酸好酸……”
看她可爱得皱着小脸，他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好起来，记忆第一次开始染上属于她的色彩。
“糖葫芦好甜啊！比汐儿的山楂好吃！觞哥哥，你对汐儿真好！”
那么长的时间以来，他只搭理了她那么一次，给她买了一串小小的糖葫芦，她却高兴得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
后来，再后来…本来已经玩厌了，不再欺负他的皇子们因为嫉妒这个小公主总是黏在他的身边，又开始一次次地欺负他，而他，毫无反抗能力。
“汐儿，以后别跟这个窝囊废玩了！”
“就是！病秧子！汐儿，和我们去后山掏鸟蛋吧！很好玩的！”
“不要！你们欺负觞哥哥，你们是坏人！”
“觞哥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前所未有的耻辱和绝望，那时候的他愤怒地推开君汐筱，然后狼狈地逃开。
“滚，不许再跟着我！”
不许再跟着我。不要你看到我受辱的样子，不想你看到我无力懦弱的样子。
终于，他的冷漠赶走了那个可爱的小小的身影。他生活恢复了一潭死水，然后，慢慢忘却，忘却那些耻辱，连带那个天真的女孩。
若不是御流光和君莫离提起，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生命里还有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过。
有她的记忆，也是有屈辱的记忆，所以，他一直都排斥着，连带着她一起排斥着。
这是他第一次梦到她，自从七岁之后，他再也没有梦到过她。
梦到她站在悬崖的边缘，迎着寒风，摇摇欲坠，神色哀戚绝望。
她说，“觞哥哥，汐儿知道自己已经不配喜欢你……”
还记得那日去救她时，她从惊喜到绝望的神情，还记得他不得不独自离开无法带她走时，她强颜轻松欢笑的神情。
而当时，他只是残忍地从她身上寻找另一个女子的影子，丝毫没有去考虑她的感受。
一想到她现在还在受着溟夜的折磨，他心如刀绞。
御流觞再也睡不着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匆忙赶到了御流光那里。
“我伟大的风王陛下，你到底想怎样？这大半夜的！”御流光披着件外衣在屋外站着，冷的瑟瑟发抖。
“契约蛊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的天！你这匆匆忙忙跑来就是问我这个？我白天的时候不就跟你说了吗？暂时还没有消息！”御流光缩回床上，用被子裹着身体。
“那月那边呢？”
“不清楚啊！最近月好像很忙。听说，兰陵苑最近好像来了几个很有来头的人，弄得山上乌烟瘴气。前几天好像还差点把整座山都被烧掉了！”御流觞絮絮叨叨地说道。
“陪我去兰陵苑！”
“现在？”御流光尖叫一声。
“对，立刻启程！”
“不是吧！你饶了我吧！”御流光一边哀嚎，一边却还是认命地爬了起来。
这家伙今晚不太对劲啊！
“我说小觞觞，现在知道心疼了对不？”
“心疼什么？”御流觞蹙眉道。
“心疼汐儿啊！我还以为你真是铁石心肠呢！也算你还有点良心。”御流光撇撇嘴说道。
翌日清晨，溟夜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说什么也要说服她回兰陵苑。
可是，哪知道无水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冰儿，我们回去吧！”
于是，他昨晚想了一夜的理由全都没派上用场。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你玩够了？”溟夜困惑不已地问道。
“没有啊！”
“那为什么……”
“哎！你们凡人还真是烦人啊！想做就做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原因呢？”无水语重心长地说道。
溟夜嘴角抽搐，我们凡人？
其实，无水那小心思是这样的，跟溟夜出来玩实在是太无趣了，这里不准去，那里又不准进。
她已经决定了，下次带小冰块一起下山来玩。那个在溟夜阻拦下没有去成的“拂绿楼”她可是好奇得紧。
［VIP］第059章　拐妻出墙
于是，事情的发展就成了这样。
连夜赶往兰陵苑的御流觞和御流光，退回去的无水和溟夜，后面跟着一起回来的阡陌和隐错，六人一起朝着兰陵苑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传来答答的马蹄声，溟夜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猛然发现竟然是御流觞和御流光。
他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浅浅还是为了汐儿？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他所不想看到的。
溟夜下意识地握紧了无水的手。
无水眨巴着眼睛看看溟夜，又顺着溟夜的方向看去，喃喃道，“狐帝风涯……的转世……”
溟夜的身子一僵，“你认识他？”
“似乎……好像……大概……吧……”风涯那孩子她当然是认识的，至于他的转世灸黎国风王御流觞，她想不起这一世是否与他有过牵扯。就算对白柒，古月圣，金子他们，也只是只记得有其人，而不记得具体的往事。这样残破不堪的记忆时常让无水很烦恼。
溟夜对于无水的回答感到很无语。
“冰儿…头好疼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溟夜立刻焦急地又是摸摸她的额头，又是嘘寒问暖。
“冰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突然对我这么好。”无水仰着头看他。
对于无水的问题，溟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冰儿，你把我当成谁了？”
无水这句话惊得溟夜完全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到看起来天真甚至幼稚的无水会如此透彻地看穿他。
无水似乎早就猜到溟夜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你看着我的时候，总带着些怀念和探究的意味。不过，没关系，我们各取所需。”
溟夜想说的话哽在喉头。你问我把你当成了谁，我把你当成我深爱的，深深伤害过的女子。
但是，你已然忘记了那些爱，甚至忘记了我对你的伤害。
御流觞和御流光的马匹渐渐接近，溟夜将无水护在衣袍中，不让灰尘沾染到她。
马匹上的两人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溟夜和无水，绝尘而去。
无水伏在溟夜的怀里轻笑，“冰儿好温柔。”
溟夜的脸色微红。
“冰儿一定对心里的那个人很好对吗？她离开了吗？你很想念她？”
溟夜苦笑着摇摇头。我对她不好，很不好。她离开了，我很想念她。但是，我找到她了，现在她就在我的怀里。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冰儿喜欢的人不是小冰块吧！”
“小冰块？”溟夜蹙起眉头
“我听到你叫她汐儿。”无水现在充分发挥了她的好奇以及无聊本质，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听听人家隐私也挺乐呵的。
溟夜有点头疼，她问得问题就没有一个不棘手的。
“冰儿？”
溟夜思索着说道，“我喜欢她，很喜欢。后来终于如愿娶了她。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喜欢，但只是喜欢……”
“唔，为什么喜欢她？”冰儿说话真是朦胧美啊。
“那会说很久的。”头好像更疼了。
“没关系，我会耐心听。”
溟夜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浅浅，只要是你问的，不管有多难回答，我都想告诉你。
“我有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哥哥，而我却从小就天资愚笨，而且，经常会变得痴痴傻傻记不清楚事情。除了一副好皮囊，我什么也做不好。母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哥哥，哥哥是她的骄傲，而我，是她的耻辱。
她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只有一个个哥哥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有我！哥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母凭子贵，母亲本来度过了一段最荣耀的日子，但是，却由于我的到来完全抹杀了她的光华。
她是我的生母，但是她恨我如仇敌。虽然我变傻变笨的时候是记不住东西的，但是每次清醒过来之后看到身上的伤痕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溟夜说到这里沉默了很久，似乎很难以启齿。
无水仰起头看他，“她趁你犯病的时候欺负你了吗？”
溟夜冷笑一声，“欺负？算是吧！所幸我还有一副好皮相，这算是我唯一的利用价值了。你知道她让我去做什么吗？
去做……那些深闺怨妇的……男宠。她知道我清醒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所以每次趁我发病的时候，她就会将我送给那些老女人，喂我吃催情药……
呵，听说那些女人对我的身体都很满意呢！所以，对于母亲每次都是有求必应，母亲她……也很满意……”
溟夜说到这里，身子突然僵硬住。
因为，无水突然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可怜的冰儿，没事了，都过去了。”
就连无水，刚刚都打了个寒噤。那该是多么阴森寒冷的记忆。
溟夜突然觉得很温暖，很温暖，她温暖的身体搂着他，让他的不安和痛苦慢慢融化，消散。
溟夜继续说着，仿佛自我凌虐一般狠狠撕开自己阴暗角落的最为不堪的伤口，“我认识汐儿是因为……我也做过她母亲的男宠……”
他明白，他的身体之所以那么排斥女人也和这些回忆有关系，而这些回忆，就连寒枭都不知情的。
幸好，他不知情。否则，他也不会留着他。看在当年他对自己的情谊的份上。那时候，他总是用哥哥的身份来关心他，他却从来没有接受，只是感到讽刺和可笑。
毁掉一切之后，他却留下了这个曾经抢走一切母爱和地位的哥哥，或许是因为，寂寞。
“好了！冰儿，我知道了……我们不说了。我会心疼的。”这般熟悉的心疼，万年前也曾有个人让她如此心疼过。
“无水，我没事。现在，所有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溟夜冷笑道。
弑父杀母，毁了所有凌辱过他的人，从此化身成没有人性的恶魔，用坚硬冷漠的盔甲隔绝着所有的伤害，也完全关闭了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
“冰儿，这些话，你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对吗？”
溟夜点点头，“从未。”
溟夜神色忐忑不安，别开脸艰难道，“如果觉得脏…如果现在要赶我走，我会离开……”
我想告诉你有关我的一切，我想让你知道完整的我，不管那些过去是多么的黑暗。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这只是第一步，我知道这很难，即使是踩着刀刃，我也想迈出这一步。
“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吗？”无水问道。
“是。”溟夜抱着必死之心。
无水轻笑一声，“我很开心。”
“你……”溟夜惊愕地看着她。
“冰儿很坚强呢！你做得很好！”
你很坚强，你做得很好。
如此简单地两句话却让溟夜几乎涌出所有隐藏的脆弱和委屈。
“呵呵，冰儿，如果你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暂时借给你哦！但不能借太久，否则美人们会吃醋的。”无水揶揄道。
浅浅，为什么总是要对我这么好？
如果，你想起那些回忆，如果你记起那些伤害，还会这般对我吗？
溟夜的心开始慌了……
得到得越多，越快乐，就越不安。
“无水……”溟夜用单臂拥住她。无水，到底希望你永远是无水，还是希望你是浅浅，艰难的抉择。
不远处的隐错和阡陌已经见怪不怪，完全麻木。一边赶路，一边若无其事地论法讲道。
这时候，御流觞和御流光已经率先到了山上，因为提前通知了古月圣，所以山上没有开没机关，两人很快就赶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已经走到山下的隐错接到古月圣派来的小雀灵写的信。
“怎么了？”阡陌看着一脸捡到宝贝模样的隐错问道。
隐错笑得开怀，“风王御流觞总算是来了。”
“狐帝的转世？”阡陌白他一眼，难怪他高兴成这样。
“正是。”
“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拜师的？又怎知他会对付蛇帝？”
“只要他来了，我自然就有办法。”隐错笃定地说道。
无水回来之后没有回兰陵苑，而是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停住了。
“怎么不走了？”溟夜问道。
“冰儿，我想去见小冰块。”无水一脸期盼。
溟夜的眉头顿时蹙起，“你去见她做什么？”
“找她玩啊！”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书　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