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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怯攻心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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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草抬起头,相当委屈的控诉,“他们要我!”“啊,好好好,要你要你,大家都要你,将来我就上你们家去抢人,我们都要你这个宝!不哭了……”
而九妹那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她坐在囍帐之下,盖头挡着,却能听见屋里的各色人声,窸窸窣窣、忙忙碌碌的。而景椤则一直在她手边陪侍着,隔一段说一句,“小姐大囍!”九妹一开始还好,彼时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悲伤。
“景椤,我想哭。”景椤忙蹲身掀开盖头来看,“小姐是不是想老爷夫人了?昨晚上咱们不是哭过了吗?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哭,再哭妆就化了。”
“不是我想哭的,是我心里想哭,是种奇怪的感觉。”景椤没等听完,已把盖头盖上了,“好了小姐,要洞房了,快想点高兴的事!”九妹点点头,又一会儿,果然好多了。
╮(╯▽╰)╭没办法,今日大囍,两个人的眼泪,一个人流吧。
华灯初上之时,王佺回来了,屋里的媒婆丫头们又是一阵忙乱。喜称杆过了眉头,九妹便能看见了。王佺的脸色微红,看似喝了不少的酒,但眼神依然清明。两人对饮合卺,相敬如宾。
闲杂人等一走,王佺便不似进来时的酒力了。他醉眼微醺,笑的格外温暖怡人。半晌,他抬手抚在了九妹脸上,“你与十弟甚是不像。”
其实他还想说,九妹在战场上晒了三年,皮肤还是那样白皙似锦、红润透亮。只是他不想说,他只想和九妹这样,一起静静的,感受这安馨的喜悦,永远看着她风清霁月的笑容,直到他不在人世的那一刻……
是夜,芙蓉帐暖,天地同春。
孪生镜画
第二十一章。孪生镜画
第二天天不亮,九妹就起身了,在厨房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早茶准备好。先是回房,把王佺捏着鼻子叫起来,然后再慌忙的准备妆容。
“九妹,来!”九妹回头,不明所以,“怎么了?”王佺十分淡定的告诉她,“昨天爹见到晋越了。”喀嚓!天际传来一声巨响,把九妹劈两半了。见到~~,晋越了?
在此之前,王太守是见过九妹的,那时候在军队,她还十分坦然的装作司徒晋越呢!早知道有今天,她当初就是把自己埋了,也不带出来见人的。现在可好,只剩下丢人了。
她悲催的问王佺,“爹他不会休了我吧?”王佺哼笑了一声,“杞人忧天,过来帮我更衣。”九妹心事重重的走过去,本来还有点新嫁娘的羞怯,这会儿全变成害怕了。“伸手。”
王佺不但没动,反而反手去掐她的脸颊,“你那是态度?”九妹脸上一痛,忙伸手揉了几下,“我紧张啊!快点,好将军,伸手!”王佺这才把手伸过去了。
真难伺候!
王佺看她那样子,又忍不住在她头上揉了两下,“放心吧,就凭你带来的那份嫁妆,你就是把太守府拆了,他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哼,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除了权、钱,还有别的东西,能撼动他王禀元吗?
等衣服一理好,王佺就拉着九妹往外走,“走,先去看娘。”
那是一个冷清的院子,里面没有下人看守,说不上干净,却也不显得败落。主卧的侧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下面摆着香炉,还有各色香果。九妹猜到,那女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婆婆。
“娘很漂亮。”是真的很美,起码以九妹的见识,没人比得过。王佺抬头看着那画看了很久,“娘是被气死的,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娘,我娶到心爱的女子了……”他哭了!九妹把人半搂在怀里,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王佺的软弱。
“少卿……”王佺只是抱紧她,忍了忍情绪,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娘,我有家了,我终于有家了……”“少卿,别说了。”九妹的眼睛也红了,她轻轻拍着王佺的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我等了三年,她终于变成王氏了。她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九妹用巾帕擦净他的脸,自己又点了香,插在那精致的香炉里。又端好了自己煮的香茶,郑重的跪好,“儿媳燚越,拜见娘亲。”
不知是不是幻觉,王佺竟然看到他娘笑了。那一刻,他的心,全部被填满了。
九妹会做人,但也不意味着,她会对鬼说人话。既然拜见了亲娘,又知道了那么不堪的过往,若她没有作为,那就真不配做王佺的妻子了。她只给公爹一个人倒了香茶,其他的人换成了香梨玉笋。
至于那个小妹,她认为下一代不该受牵连,所以就让人倒了普通的普洱。“燚越拜见公爹。”王太守高兴啊,自己这儿媳,不但有胆识,还是大家族出身,怎么说都是个好啊!持家的本事更不用说,百年之后,他也能老怀安慰了!
“快快起身!好儿媳,既入我王家门,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你办事,公爹放心。”说着,一个大红包就放进托盘里了,九妹又是一拜,“谢公爹。”
“嗯,以后好好照顾王佺,这太守府,也由你全权打理。”九妹没有一丝惊讶,直接就答应了,“是。”
她是答应了,可人家王梁氏能乐意吗?这王梁氏,正是当年气死正室夫人的那个妾,此人膝下还有一女,就是王家唯一的女儿,红婉。“老爷,新媳妇刚过门就……”“不必多言!”
得,话还没说完就被否了!这要是平时,王太守也不至于如此坚决。可如今这事牵扯到了司徒家,里子带面子,说什么他也得,把这儿媳妇给套牢了呀!
其余两个妾,表情还算淡然,一看也不是什么生事之人。更让人惊奇的是,这其中的一位,还与她的婆婆,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她全身上下,无一不可谓是妖艳,但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悲伤,却和那妖艳显得格格不入。
王佺,也正是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暴怒了!他捏着她的下巴,眼里全是厉色,王太守有些紧张,“吾儿……”‘啪!’一巴掌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直到九妹反应过来,他的手还没放下。
“少卿!”九妹费力的把人拉远了些,王太守脸色也变得不好,“这是做什么?佺儿,难道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娘吗?”王佺的眼里,微微泛着赤红色,“别拿她和我娘比!恶心!”
也不管在场的人什么表情,王佺甩开袖子就走了。九妹没跟出去,她先扶住了王太守,“公爹恕罪。”王禀元脸色缓了缓,“燚越啊,此事与你无关。”
九妹露出笑容,显得气氛和缓,“公爹,今日我便随王佺启程回门,出去走走,也许会好。”太守大人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路程远,你们注意安全。”“是。”
豫州
长钘和心草不宜在杭州就留,便折中在豫州边城等候。“少卿说,他们夫妻二人需先回门,返程之时,再绕道豫州,与你相认。”心草盼的有些急躁,“要几天啊?”长钘想了想,“最快四至五天。”
心草半天憋出一句,“也好。”长钘没忍住笑,拉着人上了主街,时值傍晚,街上叫卖的小摊很多。心草看到后,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
“哎,给我点银子,我饿了。”长钘眼睛搜寻着各色小吃,嘴上却很淡然“不给。”心草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人,“那你带我来干嘛?看着你吃啊?”“对啊!”
‘咯~咯~咯~咯~’一阵磨牙声传来,长钘笑的更欢乐了。最后东西还是买了的,只不过变成了心草吃,长钘看着。‘扑棱扑棱~’小黑鸟从人群中穿梭而来,落在了心草肩膀上。
“讯鸟?”小黑鸟叽叽喳喳叫了一阵,心草皱了皱眉,也吹了一段鸟语,然后小黑鸟就飞走了。长钘目不斜视,“我才知道这鸟是干什么的。”心草没接话,长钘觉得不对,侧首问她“怎么了?”
“冷卫儿要见我,次数太多,宝丽她们怕是撑不住了。”“姑姑呢?”心草停下步子,“姑姑出面惹人怀疑啊,怎么办?我不想回去。”长钘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别心烦,尽管去,这我替你看着。”
心草也就没再多说,最后只交代了一句,“那你可给我看住了。”说完就骑着快马赶回去了。
那一夜可了不得,自王家那三个妾室,喝了九妹的开水泡白梨,一个接一个的跑茅厕,按心草的话说,那可真是个‘天荒地老’啊!
郢宫
心草是两天以后回宫的,夜里没睡,回来匆匆吃了早膳,就急忙去见冷卫儿了。见到人时,她还真是惊吓了一把,那冷卫儿的脸色,可真是和她不相上下。
冷卫儿见她来,当时就哭了个稀里哗啦的,“姐姐,求姐姐给卫儿做主啊!”心草刚要开口,冷卫儿就抢话了,“姐姐,那幺钰蒴欺人太甚了,不但恃宠而骄,还不让我等去见太子,我只是稍有反抗,她就把我给打成这样了~。”
说着,还亮出了胳膊上的青青紫紫。心草小心的摸上去,“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冷卫儿哭的更甚了,“姐姐前几日卧病,她就是趁姐姐不在,才敢动手的,这宫人们都被其淫威所吓,更是不敢在您面前提了~。”
为了这点屁事,就把她给叫回来了。心草这个恨呐,直想在那片伤肉上,再咬上几口。“太过分了!”冷卫儿吓了一跳,心草缓了缓脸上的表情,“你等着,我帮你收拾她。”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等她刚一走,钰蒴就从后面耳房出来了,“妹妹好演技,这几下子,还真没白挨呀!”“是姐姐计谋高超,妹妹定为姐姐马首是瞻。”心草趴在狗洞底下,抻着耳朵听了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心里狠骂道,‘好嘛!好你个冷卫儿,真是可以啊?飞上枝头,你就变禽兽啊你?’如此看来,是不是就可以说,幺准和冷育洪,已经合谋了?
哎呀,真是让人好奇啊,你说这俩禽兽,到底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的呢?(我打!你问谁呢?这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心草从狗洞里钻出来,把头一扬“哼,不就是算计吗?我也会!等着狗咬狗吧你俩!”然后就在桃子、宝丽和春阑,神奇的目光注视下,华丽丽的一甩袖,走了。
移空山
集辛和阿蒙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极其狼狈的爬上了移空山。望哨那兄弟刚开始还没看清,就问旁边那人,“哎?你看那俩人,破衣烂衫的,是要饭的吧?”那哥们抬手就是一脑勺,“你要饭爬这么高的山呢?”
集辛一看见大门,就倍感亲切,身上也有劲了,“哎!兄弟!我是小弟,开门呐!”俩人仔细一瞧,哟,还真是!马上摇铃,让底下的把大门开开了。两人又紧急消息,也就没换衣服,直奔青恺的房间去了。
“组织!!”集辛这一嗓子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其间无戏想出来看看情况,轮椅刚一推出门,就和弯着腰的集辛撞了头,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无戏淡然的摸了摸头发,“没关系。”集辛一时没思考过来,顺嘴就一句,“不客气。”
无戏:“……”
阿蒙:“……”
……
无戏:“…嗯。”
集辛:“……”
阿蒙:“……?”
这段沉默,是在青恺出来以后结束的。两人这才打着摆子,随青恺进屋了。青恺刚一坐下,集辛就以半身之势,扑倒在人家干净的桌子上了,“组织!我们用生命换来了重大的情报!”
青恺额上青筋暴跳,阿蒙以一脸‘你要死吗?’的扭曲面目,狠狠的把人拎起来攥在手里了。用他独特的,细微不间断的语气说道“皇朝太子妃遭人暗算跌落山崖失忆被一徐姓婆婆营救现在很安全。”
还没等青恺说话呢,集辛又插嘴了,“组织啊,这个情报很重要,请郑重考虑我们的衣服、伙食、车马费!”“要不要再顺带找个妞。伺候你沐浴更衣啊?”集辛一听这话,眼睛刹时变得锃亮“我当然不介意了!”
阿蒙面无表情鄙视之,青恺在心里使劲咆哮啊,‘赶紧消失,去祸害戎狄人吧,祖宗!!!’不行,他决定了,今晚上他就去找心草,迟则生变,还是让这祸害,早点回去吧!
郢宫
青恺说到做到,当夜就把心草招出来了,当心草听到燕心盈的事,并未太过吃惊。“我这里有个人选,你帮我把她送到皇朝宫中去。”“谁?”
“宝丽。”
宝丽是人才,心草一早就盯上了,三年来也用心训练着,且人又不张狂,是个做探子的好苗子。
两人告别后,心草又去找了假太子,就是那擅于变相的侍卫。那侍卫见了心草着实行了大礼,心草知其忠心,也就直说了。
“明日下朝,你先去冷卫儿宫中。然后以嫉妒、诬告、殴打宫妃等罪行,来我宫中打我,务必声势浩大,闹得鸡飞狗跳。”那侍卫面露难色,“太子妃恕罪,奴才不敢。”
心草心道,还算有良心,“没事的,到时我以屏风遮挡,点上几只蜡,只要做做样子,让外面看到影子即可。哦,对了,打完记得给我宣太医。”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那侍卫还真听话,要多张扬有多张扬,差点没把满宫的宫人都给招来。心草就趴在椅子上,那侍卫持棍打在被子上,心草配合的非常逼真,哭的人直心疼,“啊~,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声飘十里啊!打完还给‘禁足’了,太医进去后,带出来几团沾着血的布。在场的人一看,都吓着了,屋里的哭声不绝,听得人肉疼。
要说这哭法,还是当初,她从拓祓侯车夫那老婆子那,学来的呢。再说了,她家原来干嘛的?君家马灯啊!这点事要整不明白,不就只剩下吃白饭了嘛!
既然被‘禁足’了,当然得老实呆着了。于是从那天开始,这人就再没在大家眼皮底下出现过。临走时她还特意去找了‘假太子’,“从今日起,你只许去钰蒴那,对冷卫儿要很不好。”
“奴才明白,且,冷卫儿至今还未成妇人。”心草怔愣,半晌后又四周随意的看了看,“我该说他良心发现了呢,还是……”那侍卫一抱拳,“太子对娘娘绝无二心。”
心草打心底膈应了一下,“别这么说,我和他不熟。”
侍卫:“……”
当夜,心草一路狂奔,又回到了豫州。
而九妹这两天,过的也是无比的辛苦。家里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都过来道喜,一时之间,说话都找不到人的方位。这家里人多,确实不易啊!司徒夫人更是哭了再哭,这出嫁前还讲为妇之道呢,这没三天就变成育儿经了。
“燚越啊,娘当年没看住你,这回出嫁了,你可不能再随军了。”九妹自然答得乖巧,“娘安心,少卿也说了,不让我随军,您放心好了!”
相比之下,王佺就更忙了,哥哥不算还带着姐夫,一大帮人每日切磋来切磋去的,看着就让人头疼。而每在这时,九妹就会跟司徒老爷还有陌越一起,在庄园里,像以前一样,逗闷子、捉迷藏。
只不过有时,老爹玩着玩着就哭上了,陌越急着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九妹把他拉到一旁坐下,“爹,怎么你也成孟姜女了?难道是……不想我回来?”
司徒老爷知道女儿是在逗她呢,可他就是忍不住,“女儿啊,你知不知道,你那三个姐姐,都是在那次战乱中,家里佃户留下来的孤女。你……是爹头一次嫁女儿啊~!”
陌越就给司徒老爷那么顺着背,九妹把头靠在司徒老爷的肩上,看着他发白的鬓角,想着从小到大,爹爹陪她玩的每一次……
直到要走的时候,她还仿佛是游荡在梦中。爹娘也许暗中,哭了许多次了吧?九妹就那么坐在马车里,默默的垂泪。半路上,王佺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九妹哭了一脸,心疼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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