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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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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此时一张俊脸黑如锅底,他年纪不大,此刻却极力要扮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感觉非常好笑,未等杨逸说话,赵佶就冷声道:“好啊杨逸,又是你!上次你污辱本王,本王还找你算帐,这次又毁了本王的球!反了你!来人啊!给我打!”

他那折扇向杨逸的马车一指,那二三十个小厮和护卫顿时冲过来,手中挥舞的有棍棒、有刀剑,五花八门!

“谁敢胡来,本官是朝廷命官,谁敢袭官……”杨逸义正词严的喊了几声,见没什么效果,便回头对林道长说道:“林道长,这回就看您的了,打冲过来生事的就行,下手掌握好分寸,当然,要是那小屁孩也冲过来,你可别一起打了!今晚回去我请你吃萝卜!”

“等你能回去再说吧!”林道长暼了他一眼,提剑起身,还抓紧时间理了理头上的‘牛鼻子’才跳下车去。

街上成群的百姓在观看热闹,杨逸分明看到其间有衙役在场,巡城的五城兵司的兵丁也不缺,但没一个敢上来阻止的,有的还装着没看见,掉头走了。

或许,这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杨逸更愿意相信这是有预谋的行动,他毕竟官袍在身,赵佶连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开口就让手下上来开打,这是赵佶在闹小孩子脾气?或者,是某位老太婆在背后指使?想当街羞辱自己一翻,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似乎又不象。

不管如何,管他天王老子,打了再说!想让咱平白站着挨打,不行!

就算是女王提着皮鞭蜡烛来,也不行!

车下的林道长如风中摇曳的牵牛花,左手二指合并,右手长剑连鞘,仙姿鹤舞,不沾凡尘,那些提着木棒的小厮未及近身,或是被当胸一点,或是骨节被扫过,一个个如割麦般倒下,在地上翻滚哀嚎,顿时给街上增添了一道显眼的‘闹剧’。

其中倒有几个护卫身手不错,围着林道长猛攻,呼呼的劲风挺吓人,却吓不住牵牛花,花儿在刀光棍影里摇曳不定;

杨逸有些纳闷,对方这么多人,怎么不知道从四周合围过来呢?那样牵牛花再利害,一时怕也拦不住这么多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自己出道‘出手或是不出手’的难道,可如今瞧这样子,倒根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傻愣愣的从一个方向冲上来让林道长收割。

经过林道长一翻努力,‘夏收工作’很快结束了,连那几个比较有看头的护卫也倒在了地上,林道长整了整头上的‘牛鼻子’,神色淡淡的走回来,仿佛刚做完晨练一般波澜不惊。

“现在没我什么事了!”说完这句话,林道长上车继续打坐去了!

确实,该打的打完了,剩下的就是动嘴皮的活儿了,虽是有解语花,但似乎牵牛花不在此列。

和气生财,不和气也不能破财,杨逸示意自己的‘运钞车’先回去,之后他也不说话,坐在车门边静静地等着,毕竟这不是说理的地方,就算要在这说理,也总得等个有能力评理的人来再说!

车边哀鸿遍野,如歌如诉,哀鸿之外是愤怒、惊恐、激动、沮丧、懊恼各种神色轮翻上演的赵佶。

或许他觉得当着满街百姓,无论如何不能示弱,于是逼向杨逸的马车来,沉着一张嫩脸大声喝斥:“杨逸,你好大的狗胆,毁我球不说,还敢打伤本王的护卫!你大逆不道,罪不可恕!你……”

“遂宁王殿下,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嗯?你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殿下当街指使人殴打朝廷命官还不够,还说下官大逆不道、罪不可恕,这样的口气分明是以当今陛下自居,遂宁王殿下,这恐怕不妥吧?”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赵佶被吓了一跳,脸上尽是惊恐,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这种忌讳还是清楚的。

“殿下,我有胡说吗?下官是朝廷命官,是否有罪本不由你说了算,是否宽恕下官的罪也只有陛下才有这个特权,你现在说下官之罪不可恕,不是以陛下的口气自居是什么?”

“我没有,我没想过要做皇帝……”赵佶脸色惨白,立即大声予以否认。

“殿下不必做贼心虚,更不必不打自招!您跟下官辩解没用,下官觉得你还是过后再去向陛下辩解吧!”

“你你你……我……”赵佶发现越陷越深、越抹越黑,急得都快要哭了!

杨逸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暗暗好笑,不过是绕两句,这小屁孩就被绕得晕头转向,顾头不顾臀的,欺负小孩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这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屁孩,一不小心你可能还被他弄死,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他背后没有没人在指使,当街殴打自己一回,污辱的目的达到了,朝廷还不好追究,对方只是个小屁孩,你总不能跟他太较真吧,最多也就是罚戒一下,闭门思过几天。

杨逸心中一直在思索这事背后的真实面,此时见赵佶被吓着了,有掉头要走的意思,杨逸立即说道:“殿下,您不能走!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此多的人当街行凶,您作为指使者,要跟下官到开封府去过堂才行!”

杨逸后面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该有些人出面的时候了;赵佶不理,哼了一声还是打算离开。

“殿下,您这一走就是畏罪潜逃了!下官照样会押着你这些手下去开封府告状!”

“你……杨逸,我跟你没完!”

杨逸已经决定把这事闹大,就算这事是赵佶个人行为,也必须增加他的‘犯罪成本’,今后自己才能安生些。

该出场的人终于出场了,杨逸与赵佶一同被带到了开封府。

普通的知府一般是四品官,甚至更低,开封府尹特别一点,从三品,在品级上与赵佶的郡王相差不大,而且大宋的亲王向来没什么实权,更得不干涉朝政,而士大夫的地位却空前高涨,因此,平时朝中官员其实并不怎么把亲王之类的放在眼里。

但这也有分别,象赵佶,十分得向太后喜欢,大宋的亲王不受重视,但太后却特别受重视,从仁宗朝的刘娥开始,细算来大宋已经有三位太后先后垂帘听政了,朝野似乎也慢慢习惯了这股有形无形的影响力存在。

所以开封府尹高化薹先请赵佶上坐,态度很恭敬,这才坐堂问案:“本官身为开封府尹,受命管治京城诉讼法治,向来执法如山,就算是亲王犯法,本官也一样会按律严惩,遂宁王殿下,请您如实叙说一下案情经过吧!”

高化薹一脸刚正不阿,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先不说他对赵佶的态度,光这问案的程序就有问题,杨逸立即上前两步抢声道:“高大人,您问错人了,下官才是原告,高大人还没有问原告要告些什么,却先问起被告来了,这是何道理?”

高化薹将惊堂木一拍,脸色不悦地喝道:“杨逸,你指使手下打伤遂宁王数十护卫,被我开封府衙役当场拿住,竟然还敢说你是原告?”

真是官字两个口,杨逸本就决定把事情闹大,一见高化薹如此偏袒赵佶,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高大人果然是高大人,高!不过你们开封府的衙役却并非个个向您这么高明,事实是,他们看着歹人举着刀枪冲向下官的车子意欲行凶,可直到我的护卫将歹人全部制服,准备扭送衙门时,开封府的衙役才出面;高大人,这东京城竟然有人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我倒是想问问,高大人的开封府是干什么的?这就是你所说的执法如山吗?这些人简直比弥勒教的匪徒还要猖狂百陪!此事满东京城的百姓都看在眼里,高大人还黄口白牙说没有原告,好,下官告辞,我就不信,这东京城里就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杨逸,你好大的胆,这里是开封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高大人的胆子更大!竟敢当着天下人的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而且高大人您别忘了,本官不是你的犯人,开封府没权留我!您这里既然这么黑,本官就找个亮堂的地方告状去!”

高化薹大声喝斥,而杨逸的声音丝毫不比他底,而且皆是诛心之语,简直把高化薹气七窍生烟,怒气难抑!

“来人啊!把他给本官拿下!”

高化薹被气晕了,杨逸坐在轮椅上没有反抗,两边衙役没有犹豫,娴熟无比的给杨逸戴上了枷锁。

 第067章 苏家有女如春妍

枷锁刚上好,高化薹立即感觉不对,马上喝令衙役把杨逸身上的枷锁取下来,可戴上容易取下难,杨逸好不容易把高化薹引入瓮中,岂会轻易让他脱身?

“滚开!谁敢再动本官试试!”杨逸大吼一声,把开封府大堂震得嗡嗡作响,几个衙役色变而退!

“杨逸,你待如何?”高化薹也跟着大吼,脸色铁青,杨逸是新科状元,这案子还没开审,便被戴上了枷锁,之前虽然有藐视公堂之嫌,但杨逸为何如此?确因他有偏袒赵佶之意,这事真说出去,高化薹并不占理。

杨逸把手上的锁链抖得哗啦啦直响,傲然笑道:“高大人,这东京城还轮不到你只手遮天,我杨逸倒要看看,戴着副枷锁能不能走出这开封府衙门!”

“拦住他!拦住他!”高化薹气急败坏,将惊堂木拍得乓乓响!

杨逸再次大喝:“谁敢阻拦本官,给我打!”

旁边的林道长闻之,双袖无风自动,凛冽之气逼出数尺,反正天塌下来有旁边的家伙顶着,她脸上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开封府的衙役刚才可是见识过她的利害,此时竟犹豫不决,无人敢上前阻拦。

“反了!反了!杨逸你眼里可还有朝廷律法在?”高化薹快要抓狂了,为官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强悍的‘犯人’。

已到门边的杨逸回头冷冷地盯着高化薹,如有实质的目光让高化薹浑身不自在。

“高大人,你早干嘛去了?现在你才来跟我讲律法,迟了!你高大人阿谀奉承、徇私枉法,你才反了!高大人坐好,我倒要看看你这开封府尹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杨逸把锁链嘭的一声甩在开封府的门槛上,震得浮尘纷纷扬扬,这才昂然而出。

于是,神奇的一幕再次在东京城上演,一个穿着六品官服的少年,坐着轮椅,戴着枷锁,由一个年轻的女冠推着,走出开封府,更神奇的是,开封府的衙役想阻拦,却不又不敢来硬的,最后不得不跟在后面求爷爷告奶奶。

开封府外本就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这会儿更是人潮汹涌,人们纷纷交头接耳,新来的人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原先看到打架的知情人,则得意地卖弄着自己的见闻,议论声如漫天的苍蝇在飞舞!有些能侃的人甚至能靠‘内幕’消息博得一顿酒喝。

杨逸没有出来示众的意思,很快上了马车,挤过一层层看热闹的人群,过州桥,上御街,向大理寺驰去,大理寺卿吴绍祖和高化薹一样,也是元祐党人,杨逸不奔刑部,而是去大理寺,就是冲着这些元祐党人去的,只要把这件事牵涉到的新旧两党之争中去,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官司一打到大理寺,朝中各方势力终于动起来了,张商英等人立即上表弹劾赵佶、高化薹、吴绍祖、王诜等人,罪名分别是依仗权势,横行不法,袭击朝廷命官,包庇纵容,徇私枉法。

元祐党人也纷纷上表弹劾杨逸,说他当街伤人,藐视朝廷律法,恶人先告状。

两党就此展开了新的一论战,结果可想而知,新党现在不但掌握着三省,还掌握着台谏这些喷口水能力最强的部门。

更重要的一点,作为裁判的皇帝本人,就是最狂热的新党分子,他刚刚把年号改为‘绍圣’,意为绍述先圣;就是表明他要紧紧追随自己父亲脚步的决心。

最终新党完胜,高化薹被踢出了京城,到樟州蹲着去了,吴绍祖虽然见机得快,但还是被免去大理寺卿一职,降为太仆寺丞。

而此时宫中的向太后终于出声了,力保赵佶与王诜等人,理由是年少无知,且身为皇室宗亲,理应交由宗正寺管教。

不管王诜算不算‘年少无知’,不管这个理由说不说得通,但太后的面子,皇家的面子总得保留一二,赵煦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新党也就没有穷追猛打,杨逸也知道要见好就收的道理,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盛夏的天气,枝上的知了在不停地鼓噪着,苏府的花厅里,门窗尽开,从池塘上吹来的习习凉风透过后窗吹进花厅,苏颂穿着宽松的交领常服,靠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他的第十二房小妾莫氏端着一碟冰镇凉瓜走了进来。

“官人,来吃片凉瓜消消暑!”莫氏的江南口音很重,绵软悦耳,她今年还不到四十岁,自有一种成熟妇人的风韵。

苏颂端起凉瓜咬了一口,清凉甜美,他点头道:“嗯,不错!十三娘呢?让她也来尝尝!”

“官人放心吧,我已经给她留着一份了!”莫氏在苏颂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官人,有些话妾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莫氏又暼了苏颂一眼,见他脸色无异,才细声细气地说道:“官人一生洁身自好,从不涉入党争,只是妾身听说那杨逸似乎涉入党争过深,如今官人有意与那杨逸结亲,这是否有些不妥?”

苏颂放下凉瓜,蹙眉一叹道:“这个我何尝不知,只是如今这天下没卷入党争的人有几个?若是随便找个平庸之辈,未免委曲了咱们家十三娘,你那宝贝女儿你还不知道?若是她不同意,你能说服她吗?”

“官人,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若是不你一直惯着她,能成今天这样子吗?”

“哈哈哈!老夫五十多才得此女,必是有福之人,你就放心吧,杨逸虽然近来有点不安生,但老夫这眼还没昏花,不会看错人的!”

“汲上来了,汲上来了,真的汲上来了!”就在这时,后院中传来丫环与小厮的欢呼起,茗儿最是兴奋地嚷着:“娘子好利害,真的汲上水来了呢,这回可不用再拿桶提了!”

接着便听到十三娘那开心的笑声,莫氏探头到窗外看了看,向苏颂埋怨道:“官人,你也不管管,这丫头成天摆弄这些东西,可怎生得了!”

苏颂抚须而笑,答非所问:“走,咱们也去瞧瞧,十三娘大概是把汲水器做成了!”

莫氏暗叹一声,跟着苏颂来到院中,只见井边围着一群丫环小厮,争着抢着摇那汲水器,随着丫环们上下摇动,清冽的井水便从汲水器的出水口汩汩流出来。

“爹,成了,杨逸那家伙没骗人!”十三娘一身紫色衣裙,头挽双丫髻,额头上隐隐见汗,让她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更显得晶莹剔透,美若春妍。

苏颂任由她挽着手臂,摆手让下人们免礼后,带着莫氏上前观看,莫氏也被这轻轻摇动就能汲上水来的装置吸引住了,忘记了数落十三娘,好奇的察看起来。

井口边开了一个小洞,一根长竹竿外面漆了桐油防腐,下端直通井底,上头接在一个铁筒上,铁筒上边有两耳,固定着一个摇臂,摇臂上端吊下一根细铁条,铁条下端是一个圆形小铁盘,小铁盘上面还有一层皮革连着,这就是活塞了;

竹筒口还有一块可活动的皮革,活塞提起时,这块皮革就被汲上的井水冲开,压下活塞时,这块皮革就将竹筒口封住,使汲上的井水无法流回井下,只能从出水口流出来。

这个装置看似简单,却花了十三娘不少心思呢,此刻她还有些不满意地说道:“爹,这竹筒做的水管,虽然外面上了桐油,但里面还是太容易腐烂,怕是只能用三两个月!要是全换成铁皮的,造价又太贵,普通百姓家怕是用不起呢!”

苏颂拿出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笑道:“那何不把竹筒里面也淌一回桐油,你还可以去问问那些船匠,他们有办法让木头在水里泡十年不烂,难不成竹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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