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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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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到博陵崔氏曾有被封为博陵郡王的崔玄暐,其弟崔升,官至尚书左丞。其子崔琚,颇有文名。其孙崔涣,官至御史大夫。曾孙崔郢,为监察御史。而清河崔氏中,崔郸是文宗、武宗两朝宰相,崔邠、崔郾、崔郸加上崔郾之子崔瑶、崔瑾五人七次知贡举,也就是主持大唐最高级别的科举考试,执掌天下文柄,选拔官员,其煊赫与荣耀“唐兴无有也”。
不得了,了不得!
崔向看完之后,只觉头晕目眩,刚刚才为进入崔氏学堂而升起一丝兴奋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难以言明的压力,不错,正是一种沉重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崔氏如此煊赫,文运昌盛,官运亨通,他虽然不是清河和博陵崔氏中人,但也是崔姓中人,同样姓崔,在众多高山仰止的前辈面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棵小草。
即便是作为一棵小草,他也能感到压力很大!
崔向握紧了拳头,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心中既憋闷又冲动,体内热血沸腾,激情汹涌,众多前人高高在上,给了他无尽的压力的同时,又带来了无穷的动力。崔向就是一个既有毅力又有韧性之人,否则后世的他也不会年年不远千里,也要返回家乡,为安葬在奉新百丈山之上的父母上坟,一连十年从不间断。也正是他如此孝心,才打动时任百丈寺首座的净闲法师,和他成为至交好友。
拼了,崔向暗下决心,就算比不过崔氏先人的位极人臣、封王拜相的成就,至少也要进士出身,替天子守牧一方,做出属于自己的功业出来。
正出神之时,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十五上下的学子站在他的身后,他身穿白衫,长脸宽额,颇有威武之相,正笑眯眯地望着他,说道:“这位学兄面生得很,肯定是新来的学子,未请教高姓大名……笨,来崔氏学堂的当然都是崔姓,还问什么高姓,我还真是笨人一个……那么请问学兄大名?”
崔向见他说话风趣,不由笑道:“在下崔向,初来崔氏学堂,见过学兄……”
长脸学子呵呵一笑,不由分说伸手拉过崔向,先是在大殿之上冲孔子像拜了一拜,又领他在崔氏先祖像前各揖一礼,这才带着崔向飞快地赶到位于东邻的授课学堂,将崔向按在一处居中的座位之上,说道:“崔向,你且坐在这里,与我为邻。稍后若有人赶你,你耍赖不走就是,看他能把你如何?”
崔向哭笑不得:“座位之事,还是听从先生安排才好。”
长脸学子大奇:“先生向来是将新来的学子安排到最后的座位,你这个人真怪,难道愿意坐在后面去当‘末学’不成?”
身为“末学”多年的崔向一听之下大为好奇:“此话怎讲?”
“夏先生治学严厉,凡是新来者和学业不精者,一律坐在后面,以儆效尤,所以只要是坐在后三排者,都自称末学,可是真正的末尾学子,哈哈,妙哉!”他越说越是得意,只差一点就要手舞足蹈了。
长脸学子倒也有趣,自来熟,嬉嬉哈哈说个不停,浑然不顾三三两两的学子已经陆续走进学堂。其他学子见到崔向这个陌生的面孔,有人面无表情,有人点头致意,还有人叉手见礼,崔向忙不迭一一回应,正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忽然一人一脸傲气,身高过人,比他高出一头有余,傲然来到他的面前,只扫了他一眼,便扭头问道:“九弟,此人是新来的学子?为何让他坐我的位置?”
长脸学子一见高个学子,顿时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答道:“八哥,他叫崔向,今日是首次前来学堂,刚才我已经带他拜过圣人和先祖像了,稍后拜师即可。”
高个学子轻蔑地说道:“就你多事,不好好安心学业,操心这些琐碎闲事何用?拜师?拜什么师,难不成夏先生还要收他为入门弟子?更是胡闹。寻常学子来了就来了,随便寻个地方坐下听课就是,还要拜师,你何时听过夏先生要收入门弟子了,笑话!”
被高个学子一顿抢白,他脸色讪讪,有些挂不住,不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却没能逃过崔向的目光。崔向不愿插手他二人之间的事情,毕竟连二人关系也不清楚,于是起身冲那人叉手一礼:“谢过学兄刚才援手之助,后面还有空位,远也学,近也学,远近只在心中,不在于离先生多远!”
长脸学子瞪着眼睛看着崔向,连施眼色,意思是让崔向耍赖坐着不走,看他能拿他怎样。崔向摇头一笑,微一摆手,转身走到后面找一处空闲的座位坐下。
崔向声音不大,不过毕竟是在学堂之中,所以方才几句话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高个学子眉毛一扬,眼神闪动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又忍住不说,只是不由多打量了崔向几眼。
崔向刚刚坐下,周围几名学子都凑向前来,纷纷冲他叉手施礼。
“在下崔默,见过学兄。学兄刚才所说,远近只在心中,不在于离先生多远,深得我心,是我等末学心声!”
“远也学,近也学,真是一语中的。说来惭愧,某屈居末学两个多月,愣没有想出这么精辟的解释,看来还是学问不精,今日有幸与崔向兄同窗,呵呵,三生有幸……对了,某名叫崔强。”
“小可崔左近,见过学兄。小可非常喜欢‘远近只在心中’这一句话,听起来格外舒坦,仿佛炎热的夏天之中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那叫一个痛快……”
崔向只好硬着头皮一一应付,心中苦笑,弄巧成拙了,不过是无心说了一句,竟然成了众多“末学”的中心,他何其无辜何其不幸,绝对没有一上来就想成为众矢之的的意思。
正当他对众多末学的寒喧疲于应付之时,忽见众人惊呼,立刻作鸟兽散,各自返回座位,正襟危坐,俨然一副莘莘学子的模样。上过无数年学的崔向自然知道,一定是先生来了。

第二十三章 学堂

鸦雀无声。
可见先生果然治学严谨,崔向也是端坐不动,见一人缓步走向讲台。此人生得无比瘦小,年约四旬上下,看身量如同十五六岁的孩童,圆脸,小眼,颌下三缕短须,按照崔向的审美观点,可当得上“猥琐”二字。
长得再丑也是先生,崔向暗暗责骂自己不尊师重道,随后又不甘心地偷看了先生一眼,准备找出先生的优点出来,不料刚一抬头,正好遇到先生的双眼直直射来,眼中有审视、疑问、不满,还有一丝愠怒的味道。坏了,崔向急忙低下头,说不定先生因为他的无礼举动而大加训斥一番。
“崔向……”怕什么来什么,先生开口了,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低声浑厚,有浓重的男中音的味道。
“学生在!”崔向起身,低头束手,态度恭谨。
“坐!”先生只是微一点头,面无表情,“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要坐在后面。身为末学,就应该有末学的自觉,只有坐在人后,看着身前有无数人正在发奋用功,再想到自身学业不精,若是你还能在后面坐得安稳,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开课!”
还是小小地刺了他一下,崔向无语,不过先生也不简单,让学业不精的学子坐在后面,也是用心良苦,期望他们能够因此发奋图强,不甘位于人后,只是刚才自己的一番话,好象反而给了这些人心安理得的理由。
下学之后,几名“末学”还要缠住崔向,非要和他一起同行,讨论“末学如何身居末位而心向高处之道”,崔向推辞不过,正想勉为其难答应下来,却见高个学子和长脸学子一前一后来到近前,众末学一见此二人,立刻一哄而散,决不停留半分。
高个学子还是脸色不善,头微微扬起,用下巴冲向崔向,不冷不热地问道:“你就是住在菡萏苑的崔向?”
崔向点头,心中对二人来历已经猜到了七八。
长脸学子在高个学子背后冲崔向挤眉弄眼,一会儿双手捂住耳朵,一会儿又紧闭双眼,忙得不亦乐乎,可惜的是,崔向不太明白他的肢体语言,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与范非那种故作姿态的自高自大不同,高个学子骨子里的傲慢和气质与生俱来,一看就知道生长在大户人家,而且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所以时时流露出高人一等的表情。
“听说你排行第二,人称二郎?”
“不错。”
高个学子见崔向言谈举止不卑不亢,不由眉毛抖动几下,显然是对崔向没有必恭必敬的态度微微不满,崔向假装不见,只是不徐不疾,有问有答,不问不答。
高个学子呆了一呆,又问:“我以后称你为二郎,可好?”
以排行相称,是熟识的友人之间亲热的称呼,若是初次相识之人,则是示好的表现,高个学子本以为他主动屈尊表示亲近,崔向一定会喜出望外,不料崔向只是轻轻一笑,点头答道:“也好。”
语气淡淡,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高个学子一脸愠怒:“你可知我是谁?”
见高个学子被崔向激怒,长脸学子在后面悄悄向他做了个鬼脸,滑稽之极。崔向悄悄扫了一眼,才发现学堂之中空无一人,所有学子都溜之大吉,远远躲开,这才想起崔福特意交待之事,心中不由转了几个心思。
高个学子比后面的长脸学子稍长一些,应该就是长子了,崔向看了高个学子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崔刺史长子崔安,不用说,后面的学兄正是崔居了。”
崔居听崔向叫出他的名字,高兴地挥了挥手。崔安猛然回头,直视崔居,崔居尴尬一笑,手僵在半空,半天才慢慢落下。
“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一家人住我崔府,日常供应全由崔府提供,就算是家父礼贤下士,难道你身为人子,也不该心存感恩之心?”崔安的神色多了几分冷峻,更有一丝嘲弄和施舍的味道。
说不生气那是矫情,崔向心想,崔府虽说并非真正的高门望族,但既然入得了清河崔氏的旁支,至少也是大户人家,诗书传家的,应该家教甚严,家门严谨,怎会有崔安这般嚣张跋扈的子弟,而且,他虽是长子,却是庶出!
而他身后的崔居虽是次子,却是嫡子,乃是崔家正式的继承人,地位要高出庶子许多。崔居身为嫡子竟对庶子崔安怕上三分,在他面前连大声说话也是不敢,真是异数。也不知是崔居过于软弱可欺,还是崔安太盛气凌人。
不过若要严格来说,崔安身为庶子,根本就没有资格以崔府的身份说出方才一番话,已是大大的僭越,正常情况之下,若被家主听到,不逐出家门就是大幸,至少也要家法伺候。
当然,崔向不会傻乎乎说出崔安僭越的傻话,这是崔府家事,轮不到他来挑理,就算心里明白崔安没有资格,也只有忍受的份,只好一脸和绚的笑意,答道:“家父和家叔对崔刺史的盛情厚意深表感谢,依我看来,他二人日后定会有所表示,当然我对崔刺史也是心存知遇之恩,不过是做出两句不入眼的诗句,竟得崔刺史大加赏识,实在也是愧不敢当。”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住你家吃你家,是大人之间的事情,自有大人之间礼节来往,再说我来崔氏学堂进学,也并非托了人情卖了父亲面子,而是凭借真才实学。
崔安脸色变了几变,又深吸一口气,终于按压住心头怒火,没有失态,冷冷说道:“这么说,你住菡萏苑住得心安理得,上崔氏学堂也上得光明正大了?”
“不敢,崔向自知身份低微,得崔刺史如此厚爱,自然感激不尽。只是现在身为学子,别无所长,唯有用心读书,若能学有所成,才不负崔刺史一片爱才之心。学兄,若是无事,我要先回菡萏苑了,还有书法需要练习。”
自始至终,崔居躲在崔安身后,不时挤眉弄眼,或是做做鬼脸,一副没心没肺又胆小如鼠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崔向总觉得崔居不象他表面上那样怕崔安,真正的怕,应该是躲在身后一声不吭,连大气不敢出,崔居倒更像一个躲在后面看笑话的旁观者。
崔安并不让路,不过脸色缓和了许多,问道:“不知学兄学的是哪个大家的字?”
“家父乃是柳公的弟子,我也就跟随家父书写柳体。”
“当真?学兄的柳体有了几分神韵?”崔安脸色变化倒快,方才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换了一脸好奇和兴奋。
崔安是真对书法感兴趣,还是假装?崔向犯了迷糊,若说崔安特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说得过去,可以理解,年轻气盛,再加上心高气傲,难免会有冲动之举。不过他身为庶子不知收敛,落到崔刺史眼中,还能讨了好去?在严守礼法的家族,嫡庶之分如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再说他对自己先是冷嘲热讽,刚刚说了一句书法,又喜形于色,这个崔安,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二十四章 心思

崔向沉吟片刻,本想实话实说,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不过是初入门径而已,不入法眼……不知学兄平常临摹哪个字帖?”
崔安自得地一笑:“近来多临《皇甫诞碑》,差不多已有五六分火候。”
《皇甫诞碑》乃是欧阳询的传世名作之一,被称为“唐人楷书第一”。照崔安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真能得五六分欧体的神韵,可谓天才。崔向不信归不信,自不会当面质疑,说道:“欧体笔力险劲,结构独异。其源出于汉隶,骨气劲峭,法度谨严,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笔画穿插,安排妥贴,依我来看,可尊为‘翰墨之冠’!”
崔安拍掌大喜:“翰墨之冠,不错,欧阳询之字当得起这四个字……二郎不是学习柳体,怎么对欧体也有研习不成?”
好象关系拉近了许多,不知不觉中二郎就脱口而出,崔向心道也不知这个崔安到底寻他何事,明明是找他麻烦来了,转眼间好象忘了正事,又谈论起了书法,真是拿他没法。
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崔居,崔居正双手托腮,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崔向哑然失笑,猛然一拍额头,说道:“坏了,只顾和两位学兄说话,却是忘了家中还有一件要事,告罪,告罪,我先行一步。”
说完,也不等崔安说话,崔向冲他身后的崔居使了个眼色,匆匆转身离去。
崔安还想伸手拦下崔向,却被崔居拉住,崔居指指外面说道:“天色不早,误了午饭,小心被母亲责怪。”
崔安望着崔向远去的背影,虽有不舍之意,不过终究还是怕母亲怪罪,才不甘地同崔居一同离开崔氏学堂。
出乎崔向意料,下午下学之后,崔安和崔居二人都没有前来找他,二人下学之后急急离开,走得飞快,好象有急事一样。崔向长出一口气,他还真不愿意招惹这两人,惹又惹不起,能躲就尽量躲上一躲,说来他毕竟是寄人篱下,与崔刺史家人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最好,过于疏远了显得不近人情,过于亲近了又身份悬殊太大,不好人情来往。
此后一连两三日,崔安和崔居都没有再找崔向,偶而遇到,也只是点头之交,话也不再多说一句。崔向虽然心中纳闷,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对于崔安和崔居来说,每一个来崔氏学堂的学子,都要经过他们这一关,立威也好,显示他们与众不同的地位也罢,总之新鲜感一过,也就没人注意他这个新来的学子。
倒是听到其他学子对于先生夏箴言来历的议论,让崔向大吃一惊,因为夏箴言居然是进士出身!
唐朝进士难中,为历朝历代之最,虽然每年都开考,不过不象宋朝以后每次录取两三百人,唐朝每年进士不过二三十人,相比数千学子来说,可谓百不取一。一般高中进士之人,都会步入仕途,即便不是平步青云,至少也要替天子守牧一方,升到刺史也不在话下。
就算夏箴言生得丑陋,在吏部选官之时,“身言立判”的身关没有通过,也可以采用迂回策略,前往各地的节度使府任幕僚,从而走向仕途之路。当年韩愈考中进士之后,曾经三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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