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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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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居挠头一想,忽然一笑:“也是,二郎言之有理。八郎手中还有几幅字帖,我一直认为全是赝品,他却爱若至宝。想想只要他一心当成真品,只是出于喜爱之心,并非用来赚钱,何必非要计较真假分明。”
崔向暗赞崔居心思剔透,笑道:“正所谓,假做真时真亦假!”
崔居大喜:“此句甚合我心,妙句,妙不可言!”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城南。本来崔居出行,一向有崔府的马车伺候,还有下人随行。今日却是不同,他只想让崔向陪他前往龙兴寺,才不想让下人跟着,省得他们向父亲禀报。一路上只顾和崔向说话,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了数里路,也不觉得累。
崔居走着走着,忽然脸色一沉,想起一事,蓦然站住,朝崔向深揖一礼。崔向唬了一愣,忙闪到一边,惊问何事。
“多谢二郎援手,我才想到,洪州卢家不正是江南西道按察使卢关么?你刚才在文渊阁示敌以弱,假装贪财,替崔安出头,其实是帮了崔家一个大忙!”崔居收起笑脸,正色说道。
“何出此言?”崔向不解。
“四大士族之中,崔卢素来不和,外界并不清楚,我身为崔氏子弟,却是明白内情。卢关对我父看不过眼,始终寻机要弹劾我父,而卢关身为按察使,身握刺史的考评和升迁的大权,家父谨小慎微,唯恐被卢关指摘微小过失。”
原来还有如此隐情,崔向没料到他无心之中帮了崔家一个大忙,也算是多少回报了一点崔刺史对他一家的照顾和厚爱。
崔向摆手,不想居功,就以只是无心之举不算有意为之为由,搪塞过去。崔居也不过多纠缠此事,忽然又古怪一笑:“二郎,为何你才比我大上两岁,就有这般遇事不慌不乱的本领,还能乱中取利……对了,你又是如何看出《千字文》并非真品?”
正如先前崔向对凌静安所说,他能够识破《千字文》并非真品,确实是天大的幸运。
后世的崔向是一名大学讲师,他的同事唐掩帘是考古学教授,不但名字起得古典,连说话办事也都十分古典,结果导致他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还好崔向颇有耐心,唐掩帘一有重大发现,就会喋喋不休冲崔向说个不停。尽管他对考古不感兴趣,不过为了让唐掩帘不过于失望,就只好耐着性子聆听。
久而久之,唐掩帘将崔向当成知心好友,真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崔向见唐掩帘将他的应付当成真心,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再听他大讲特讲新发现之时,也就用心细听,偶而也发现一两句意见,往往切入要点,更让唐掩帘又惊又喜,大呼崔向不做考古研究大大可惜了。
时间一长,崔向虽然没有真想去做一名考古学家,但也对考古和研究名人字画产生了兴趣。因为好佛的原因,他也着手研究佛教史,在历史上几次灭佛的大乱之中,许多中国才有的佛经因此失传,只能到日本请回。
许多名人字画都与佛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崔向也都有涉猎。尽管与唐掩帘相比,他只是略懂皮毛,不过正是因为感兴趣的原因,只要唐掩帘一有重大发现,必定会先来告诉他,而他也就铭记在心……凌静安的《千字文》的破绽,正是他从唐掩帘之处学到的——
在欧阳询行楷《千字文》中,竹字头被俗作草字头,只有“笙”、“笋”二字例外,还是写成了竹字头。根据全文查阅,竹字头的字应该有十三个,可是只见到两个。那么其他应该作竹字头的字都被俗作草字头了。竹头变草字,这是判断一个写本具有俗字特征的显性标志之一。因为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区域和哪个阶层的书写者,把竹头写成草头都不符合正字规范。但在唐朝对于欧阳询来说,却又是再正常不过。这也是判断是不是欧阳询真迹的一个重要标志之一。
幸运的是,也不知凌静安是从哪个摹本转临而来,而那个摹本却将以上两字也全部写成了草字头,说是疏忽也可,说是没有见过真迹也无不可,但不管怎样,却明白无误地让崔向一举断定,凌静安手中的《千字文》必是赝品无疑。
早先听崔居说起凌静安起家之快,手段之古怪,崔向心中就隐隐猜测凌静安此人必定有猫腻,因为凌静安的种种作为类似于后世的炒作,事有反常必有蹊跷之处。所以他一到文渊阁就想方设法要请出《千字文》一观。结果一看之下果然不出所料,也就有了诈取凌静安之事。
当时他对凌静安说是幸运,确实也是侥幸得很,崔向都大呼真是运气好,也幸亏后世的他有点耐心,结交了唐掩帘这样一个高手朋友。
简单将凌静安的《千字文》的疏忽之处一说,当然具体原因崔向避而不谈,只好谦虚地说成是他喜好钻研典籍,无意中从某本书中看到,饶是如此,崔居也是惊为天人,喜笑颜开地说道:“二郎真是才通古今之人!”
(文中判断真假之法,不过是小说家言,不入方家法眼,大家姑且看之,呵。有票就给鼓励一下,历史类的书,为了好看一点,为了真实一点,查资料也很费神。)

第三十七章 法师

不简单,崔居一眼就能看出他博古通今,要是他告诉崔居,其实他神机妙算,上知八百年,下知一千年,估计崔居还会拜他为师,就算崔贺尧也说不定把他奉为上宾。
不过真要如此的话,他的死期也就为期不远了,一句“妖言惑众”就可以将他斩立决。当然,以上只是崔向放松心情的搞怪想法,真从嘴中说出的却是:“哪里,哪里,九郎过赞了,我不过是喜好胡乱看一些闲杂书籍罢了,也只是随意翻看,不敢说与他人听,唯恐落人嘲笑,说我是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话一出口,崔向才意识此两句诗在某朝可是大逆不道的叛逆之言,因为这两句话,不知有多少人掉了脑袋。幸好唐朝没有文字狱,否则真要是到了某朝,天天说话还得小心翼翼,真是悲剧。
崔居哈哈大笑,背着双手在地上转了几圈:“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妙句,真是绝妙,既形象生动,又别有用意,哈哈,以后若让我再见到谁不肯好好读书,胡乱翻看一通,就用此诗来大大地刺他一刺,定会叫他哑口无言!”
想到得意之处,崔居几乎跳跃起来,兴奋莫名。
龙兴寺位于袁州城南,大小宫殿不下百余间,气势巍峨,气象万千,据说有僧众五百余人,再看寺前人流如海如山,香火之旺,十倍之于百丈寺。
崔向和崔居好不容易挤到大殿之上,见正殿正中释迦牟尼佛庄严慈悲,左侧为舍利弗尊者,右侧为目犍连尊者,皆是法相庄严,双目低垂,怜悯天下苍生。
佛像下首站立一名僧人,双手合什,引领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依照规矩,依次跪拜。崔向和崔居不敢怠慢,也做足了礼数,合什顶礼完毕,由右侧绕佛像穿过大殿,来到后殿。
大殿和后殿之间,有一处方圆百余丈的厅院,院子正中矗立一座佛塔。
佛塔,亦称宝塔,也曾被音译为浮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是指佛塔。佛塔一般是供奉舍利子,珍藏佛像、佛经之用。佛塔起源于古印度,由汉时传入中国,到汉末之时就已经风行天下,在佛教盛行的唐朝,更是将佛塔的建造推向了极致。
“龙兴寺中可有高僧,我正好要请教佛法精要!”崔居对龙兴寺的雄伟堂皇不感兴趣,只想研究佛法精妙。
“我也不知。”虽说唐朝高僧辈出,但具体到哪一家寺庙有没有高僧,崔向怎能记得清楚?他只是看龙兴寺一片富丽堂皇,不管是规模还是旺盛的香火,百丈寺与之相比,差别巨大。
龙兴寺还真是富足得很!
“龙兴寺名下有田地多少?”崔向转身问崔居。
“具体数目我也说不清,寺庙田产不上赋脱,官府也不登记数目,再加上时常有大户人家捐献,精确数目恐怕只有方丈有数。不过袁州城中最肥沃的一片土地,十有五六为龙兴寺所有,再加上每年的香火钱,龙兴寺之富,袁州城中属一属二……”
崔居连连摇头,“出家之人,当以济世为怀,如此方蓄良田,收租养奴,养尊处优,出家犹胜在家,难怪佛学不兴,高僧不出。和尚只知享乐,不知钻研佛学,哪里还有当年玄准奘法师在世之时的气象,真是急煞人心!”
崔居一脸痛心疾首,正痛斥心中不平之时,冷不防耳边传来一声断喝:“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敢在佛门圣地大放厥词?说什么佛学不兴高僧不出的污言秽语,你怎不睁大眼睛看看,眼下天下承平,寺庙众多,我辈出家人正逢盛世,正是人才辈出之时,处处有高人藏身,你不过是眼浊看不到罢了!”
一名身着灰色僧袍,生得人高马大、年约三旬的僧人不知何时站在崔向和崔居身后,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崔居见他横眉冷目,眉宇之间竟有一丝狠绝之气,不由心中不喜,问道:“听法师口气,莫非你就是藏身于龙兴寺的高僧?”
“不错,小僧慧广,正是不世高僧,难道你二人大眼圆瞪,共四只眼睛,也看不出来么?”慧广一双眼睛转来转去,见崔居一身绸缎,还有点富户人家的样子,而崔向虽然也着一身儒衫,但并非上佳衣料,不由就心中轻视了几分。
佛门戒律,不妄语,不我慢,慧广只一露面,便傲慢轻怠,大言不惭,绝非受足戒的比丘,不定是哪里半路出家的和尚,还自称高僧,开口就犯了两条戒律,和他争论,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再说在家之人不说出家之人的过失,慧广虽然有损佛门形象,毕竟也是僧人,也不用他来指责,崔向想到此处,一伸手拉过崔居,就要转身离去。
崔居却是不肯轻易离开,冷笑几声:“既然法师敢自称当世高僧,定然是学识渊博,经、律、论三藏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慧广轻哼一声:“小僧智慧第一,口才第二,博闻强记第三,勉强可称得上三藏法师,怎么,小施主还想考我一考不成?”
这一下崔向也看不下去了,哪里有人敢大言不惭自称三藏法师的,如玄奘一般的三藏法师,几百年才有一人而已,再者佛门戒律森严,尤其注重要求僧人不我慢贡高,不口出狂言,以免犯下口业。这位慧广生大我慢不说,还口口声声自称三藏法师,毫无谦逊平等之心,若是在戒律森严的寺庙,早就逐出佛门了。
崔居一脸恭敬,双手合什,施了一礼:“参见大师!”
慧广对崔居突然恭谨的态度不太适应,犹豫一下,还是微微还了一礼,却目光狐疑,一脸不解。
崔居暗中冲崔向促狭一笑,崔向明白,崔居是有意为之,定有后招,所以也不说破,有模有样地也向慧广见了一礼。
慧广见二人被他折服,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大话就放了出来:“二位施主对佛法有何不明之处,尽管问来,小僧为你二人一一解答,定会让你二人茅塞顿开,智慧大进……”
崔向退后一步:“在下才疏学浅,生性愚钝,对佛学所知甚少,正好可在一旁听闻法师讲经说法,实乃三生有幸。”
慧广对崔向的态度颇为满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小施主敢于承认自身愚笨,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
崔向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微微低头,脸色既有些羞惭,又有些激动,看上去要有多谦虚就有多谦虚。
换作以前,崔居也会被崔向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到,不过见识了他在文渊阁层出不穷的手段之后,崔居怎么看怎么觉得崔向小意的作态,简直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披着狼皮的羊。

第三十八章 辨僧

不过对于佛学经典以及对佛经的感悟,崔居自认崔向再是聪明,也比不上自小就有出家之心的他。毕竟他从小就存了出家之心,对于佛经的兴趣远远大于四书五经,而崔向只是寻常的学子,吟诗作画是正常学业,闲暇之间就算读过一些佛经,估计也是浅浅看过,并非出于钻研之意,而只是兴致所致。
所以他见崔向主动退到一旁,也是认为崔向是知难而退,特意让他来做辩难之事。
崔居脸上恭谨之色未去,却露出狡黠的一笑,说道:“请问法师,我夜读《金刚经》,总有一句偈语不明,还望法师指点一二。”
《金刚经》可谓佛经之中影响甚广的一部佛经,无数人都曾呕心注解《金刚经》,武则天也对此经爱不释手,还亲自题写了开经偈。
崔居以《金刚经》开题,并没有剑走偏锋,五千余字的《金刚经》乃是僧人必须读诵的课目之一,一字不差背诵下来者,也不在少数。
慧广一听要问《金刚经》偈语,顿时一脸轻松:“但说无妨。”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当作如是观……敢问法师,此句何解?”
“此四句偈乃是金刚经的精髓所在,正是对‘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进一步阐解,点明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空幻,生灭无常,就如晨雾和闪电一样,一闪即逝,不可永久留存,世间名利,金银财富,田产房屋,都不是永久不变的,刹那生灭。”慧广侃侃而谈,低眉垂目,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形象。
虽说慧广所说有些浅显,但显然也有自身的体悟在内,看来至少还在佛经上下过一些功夫。
崔居微微惊愕,他原以为慧广刚才那般倨傲,不定是如何混入僧人之中,并非真心实意出家,或是为了求得温饱也未可知,不料他开口道来,也有几分悟性,顿时让崔居收起轻视之心。
“从前惠能大师听闻‘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油然而生出家之心,请问法师,何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又如何才能做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崔居继续发难。
慧广不由多打量了崔居几眼,心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微一沉思,答道:“我等凡人,经常心随物转,比如见花落而伤春,见流水而感怀,见高山心生高大之感,见高官权贵而心生畏惧之心,其实自心本来不生不灭,不动如山,就如当年惠能大师见有二人争论是风动还是幡动,大师言道,风不动幡亦不动,实为仁者心在动。花开花落终有时,何必感怀伤春,徒增烦恼?若是我心巍然不动,管他花开花落,不过是一场变幻罢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不将心停留在花开花落之心,不停留在高山流水之上,只停留心间,不被外界变化带动,正是此意也。”
崔居眼中闪过一丝叹服,不想一脸傲气的慧广,也有如此见解,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当然,崔居不可能就此认输,又问:“万法性空——何解?”
“宇宙万法,无一不是由因缘和合而生起,所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诸法因为因缘的和合而生,因缘的消散而灭,所以其本体为空,并没有实在的自体。因此,所谓有,必须依空而立。比如大地依空而立,比如日月星辰依空而存,正是因为无处不在的虚空,才有入得世人之眼的实有。”
慧广一口气说完,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再看向崔居之时,不时流露出傲然之态。
崔居见问不住慧广,心中渐有一丝烦躁,想了一想,再问:“何谓佛法无边?”
慧广想也未想:“佛法博大精深,穷极人力无法全部参透,此谓佛法无边之意,就指无边无际。”
“有关佛法无边之意,在下倒有不同的看法……”崔居终于得到机会,听慧广轻率之间便脱口而出不太严谨的答案,当然不会放弃大好良机。
慧广眼睛一瞪:“以你小小年纪,又是在家之人,怎么可能参悟佛法?黄口小儿,莫要信口雌黄!”
崔居坦然一笑:“众生平等否?”
“平等。”
“那法师为何还轻视在家之人?这便是法师参悟的佛法之中的众生平等么?连出家在家都分得分明,是不是有钱人和贫困之人,在法师眼中也有三六九等?”崔居顺势就上。
“你……”慧广一直沾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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