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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陪审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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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叫道伍德·凯布尔,代表派恩克斯,这是一家已有60年历史的生产香烟的公司。”嘿,他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害躁!他就派恩克斯公司谈了10分钟,为它涂脂抹粉,让人听起来他的委托人简直就是一个毛茸茸暖呼呼的宠物,几乎可以令人一见就会钟情。这活儿他干得煞是精彩。
这一大段讲完之后,他毫无畏惧地一头钻进那个选择自由的问题。罗尔已经详细谈过吸烟成瘾的事,现在凯布尔要来强调选择的自由。
“我们大家是否一致同意,如果受到滥用,香烟具有潜在的危险?”他问完以后,便注视着听众,大多数人都在点头表示同意。
谁能对此有不同意见呢?——“那么,好。既然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我们大家是否一致同意,抽烟的人应该知道有此危险?人们又在点头到目前为止,还无人举手表示反对。他仔细观察人们的面孔,特一别是属于尼可拉斯伊斯特尔的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此人现在坐在第3排第8座。由于已经打发走一批候选人,伊斯特尔此刻已不再是第56号待定的陪审员。他已上升到32号,而且每一轮筛选,都会使他的位置向前移。他的脸上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凯布尔慢悠悠地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回响。他用一个手指姿势优美地指着他的听众说,“在座的诸君当中,有没有哪一位不同意:抽烟的人应该知道有此危险?”
他一边玩味着自己这句精彩的台词,一边观察人们的反应,等待持异议者挺身而出。他终于等到了,一只手从第4排上慢慢地举了起来。凯布尔微微一笑,向前跨了一步:“好。我想你是塔特怀勒太太吧?请站起来。”如果他真是急于找到一个自动站出来的靶子,那他这时候就高兴得未免太早了。
塔特怀勒太太年已60,身材娇小,满面怒容。她站得笔直,抬起下巴大声说:“我有个问题向你请教,凯布尔先生。”
“请讲。”
“既然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危险,那么你的委托人干吗还要不停地生产香烟?”
这个问题在她的同事们中间引起了一阵窃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道伍德·凯布尔身上,而他却一点儿也没有畏缩,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闹得好极了,”他大声说,可是却没有直接回答,“你是否认为香烟生产应该彻底禁止呢,塔特怀勒太太?”
“我认为应该禁止。”
“即使人们想要行使抽烟的权利?”
“香烟会让人上瘾的,凯布尔先生,这你根清楚嘛。”
“谢谢你,塔特怀勒太太。”
“厂家在里面加了尼古丁,引人上钩,再用铺夭盖地的广告保待销路。”
“谢谢你,塔特怀勒太太。”
“我还没有说完呢,”她直着嗓门说。她的手紧紧抓住前面的座椅,腰板挺得更直,“厂家一直在否认香烟会让人上瘾。他们是在撤谎,而且这一点你也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们干吗不在香烟盒子上写清楚?”
道伍德面部的表情始终未有任何变化。他耐心地等着,然后相当友好地问道:“你说完了呜,塔特杯勒太太?”她本来还有些别的话想说,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是合适的地方——完了睁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耳语。
“谢谢你你刚才作出的这一类反应,对于挑选陪审员,是至关重要的。非常感谢。现在你可以坐下了。”
她四面张望了一下,仿佛是想看看有谁会站起来和她并肩战斗,但站着的仍然是她独自一人,她只好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她还不如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呢。
对一些不这样敏感的话题,凯布尔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方针他问了一大堆问题,引起了一些反应,同时给了他手下的身体语言分析专家们大量的材料,供他们咀嚼消化。他在中午结束,正好可以让人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哈金法官要求陪审员候选人在下午3点返回法庭,但律师们必须三口两口火速吃完午饭,在45分钟后回到庭上。
下午1时,空空的法庭的大门紧闭,双方的律师在自己的席位上紧紧挤成一团。乔纳森·柯特腊克站了起来,对法官说:“原告愿意接受1号陪审员。”他的话没有引起任何惊讶,包括法官大人在内的每个人都在打印机打出的材料上写了几个字。
稍稍过了一会儿,法官问道:“被告意见如何?”
“被告愿意接受1号”这没有什么奇怪。1号名叫莉基·科尔曼,是一位年轻的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母亲,一辈子从未吸过烟,在一家医院管理档案。根据她的书面答案、医疗保险方面的情况、大一学学位以及她对庭上讨论的一切所怀有的强烈兴趣,柯特腊克和他的班子对她的评分是10分制中的7分。而被告律师团则给她打了6分。要不是因为坐在第一排的候选人中还有一些严重的不如人意之处,他们本来是会把她排除在陪审团之外的。
“这很容易嘛,”哈金法官轻声咕噜道,“继续进行。2号,雷蒙·C·拉蒙特。”正是在这位拉蒙特先生身上,出现了挑选陪审员过程中的第一场战略上的小小冲突。原告和被告给他打的分数都是4。5。谁也不要他担任陪审员。他烟抽得很凶,却又拼命想戒,他的书面回答谁都无法解读,完全是废纸一堆。双方的身体语言分析专家一致报告说,拉蒙特先生憎恨所有的律师,而且还憎恨与律师有关的一切事物许多年以前,他在一个醉后驾车人的手上几乎送掉老命,可是一场官司打下来,他所得到的赔偿却是一个零根据挑选陪审员的规定,原被告双方都可以对候选人行使一定数量的反对权,而无需说明理由。这种反对权在圈内人士中干脆叫做“划掉”。鉴于本案事关重大,哈金法官准许双方分别使用10次反对权,而在一般的案件中只能用4次。双方如今都想“划掉”拉蒙特,可是却又不想使用这种反对权。他们得把它留着,准备对付比拉蒙特更加讨厌的面孔。
法官要求原告首先表态。柯特腊克竟迟疑了一会儿,勉强地说:“原告愿意划掉2号!”
“这是原告第一次使用反对权,”哈金边说边作了记录。被告获得了一次小小的胜利,由于可以使用最终决定权,道伍德·凯布尔早就做好准备,即使对方作出肯定性的表态,他也照样要把拉蒙特“划掉”。
3号是个大公司经理的太太,原告对她使用了反对权。4号也被原告方面“划掉”。
在双方这种战略性的打击下,第1排几乎被消灭殆尽,仅剩下两名候选人。对第2排屠杀的力度较轻,12人中有5人幸存,而且在被“划掉”的7人中,还有两名是法官本人扣动的扳机。等轮到第3排时,已挑选出了7名陪审员。在3排8座上坐着的32号,就是那位神秘的尼可拉斯·伊斯特尔。他一直是神情专注,表现得颇为讨人喜欢。尽管原告和被告双方都为他感到惴惴不安。
柯特腊克此刻正和一位专家在一起开着秘密会议,紧张地讨论第4排里两个候选人的问题,代表原告发言的任务便由温德尔·罗尔亲自承担。他对第25号候选人使用了反对权。这已经是原告第9次使用反对权,那剩下的最后一张反对票准备留给第4排里那位令人畏惧、臭名昭著的共和党人——假如有机会轮到他的话。
被告方面“划掉”了26号,从而第8次使用了反对权。27,28和29号3名候选人,顺利过了关。但第30号遭到了被告的反对,被告声称自己理由充分,要求法庭“划掉”这位候选人,而不必让任何一方再浪费一张反对票。道伍德·凯布尔对法官说,有件事他希望能私下讨论,请法庭不要列入记录。罗尔听了感到有点儿迷惑不解,但也没有表示反对。法庭书记官停住了记录。凯布尔将一份薄薄的备忘录呈给法官,又把同样的一份交给了罗尔,然后压低嗓门说道:“大人,我们通过某种渠道得知,第30号陪审员博妮·泰厄丝吸食一种名叫阿梯温的凭处方供应的药物,而且已经成瘾。她从未接受过治疗,也从未被捕,从未承认过有此问题。她在问题调查表上或者在法庭与此有关的问答中,均未透露过一个字。她设法过着一种不引人注目的生活,干着一份工作,有着一个丈夫。不过目前的这一位,已是她的第三任丈夫。”
“你是如何了解到的?”哈金问。
“我们对所有陪审员候选人,都作了相当广泛的调查。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法官大人,我们从未与泰厄丝太太有过任何未经授权的接触。”
她的情况是费奇发现的。他的手下在纳斯维尔找到了她的第二任丈夫,他在一个通宵营业的货运汽车站替人擦洗挂车。给了他一张100美元的钞票,他就乐不可支地把能够记得起来的有关前妻的情况,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你有何看法,罗尔先生?”法官问。
罗尔想也没有想,立即撤谎道:“我们得到的信息一模一样,法官。”他用愉快的目光朝乔纳森·柯特腊克瞟了一眼。柯特腊克则朝另一位律师瞪了一眼。负责调查包括博妮·泰厄丝在内的这一组候选人的,正是这位律师。到目前为止,在挑选陪审员这个问题上,他们已花掉100多万美元,可是居然把这样一个关键性的事实漏掉。
“那好。30号陪审员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排除。现在重新开始记录。第31号如何?”
“法官大人,能给我们几分钟商量一下吗?”罗尔恳求道。
“行。不过,你们得快一点。”
经过30分钟的努力,如今10人已经入选,9人被原告“划掉',8人由被告否定,3人被法官排除。看情况多半不会选到第4排,而且罗尔手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张反对票。他用目光把31号到36号的候选人扫了一遍,然后向挤坐在一起的伙计们低声地问道:“哪个家伙最臭?”伙计们的手不约而同地指着34号。那是一个身材高大一脸凶相的白人妇女,从第一天开始,她就让他们怕得胆战心惊。她名叫怀尔达·韩奈,这一个月来他们每天都赌咒发誓,要设法搞掉这个凶恶的怀尔达。他们又对着名单研究了几分钟,最后一致决定接受31、32、33和35号进入陪审团。这倒不是因为这几位个个都是魅力非凡,而只是因为与凶恶的怀尔达相比,他们要强得多。
在离原告律师团几英尺的地方,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是更加庞大的被告律师团。凯布尔和他的部下一致同意“划掉”31号,接受32号,对33号表示反对,因为33号正是那位盲人霍尔曼·格里姆斯;然后接受34号怀尔达·韩奈,如果必要的话,再“划掉”35号。
尼可拉斯·伊斯特尔就是这样被人挑中、当上了伍德派思克斯一案的第11号陪审员。当法庭大门在3点钟打开,众人各自坐定以后,哈金法官开始念出被选中的12位陪审员的姓名。他们穿过围栏的门,走上陪审席,在指定的位置上一一就座。尼可拉斯坐在前排第二张椅子上,27岁的他是陪审团中第二个最年轻的成员。陪审团里有9名白人3名黑人,7位妇女5位男子,一位盲人。
3位候补陪审员紧紧地挤在一起,坐在陪审席一个角落里放着垫子的折叠椅上。4点半,这15位陪审员一起站了起来,跟着领诵的人宣读陪审员誓词;接着,又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聆听哈金法官对他们、对全体律师以及原被告双方发出的严重警告与陪审员用任何方式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将会受到严厉惩罚,或者是罚款,或者是使审判无效,也许是取消律师资格,甚至导致毁灭他。禁止陪审员与任柯人讨论本案。即使是自己的配偶,也不准讨论。最后他又露出高兴的微笑,向他们道别,祝他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在次日上午9点正再见。
律师们眼睁睁地看着,巴不得自己也能和陪审员一样离开。可是还有活儿等着他们去干。在所有人都已离开,庭上只剩下律师和书记员时,法官大人说:“先生们,你们提出了这些申请,现在我们可得来讨论啦。”
第五章
部分由于心情迫切而又闲得无聊,部分由于有一种总会有人在那儿等着的预感,尼可拉斯·伊斯特尔于上午8点半钟,通过没有上锁的法院大楼后门,走上很少有人使用的后楼梯,偷偷溜进了法庭后面那个狭窄的走廊。由于县里的机关大多在8点钟开门,这时已经可以听到从下面一楼传来的脚步声和讲话声。但二楼却很安静。他从门缝朝法庭里面窥视,发现里面空无人影。不过公文皮包已经散乱地放在桌上,律师们或许就在后面煮咖啡的机器附近,说着笑话,等待投入战斗。
这个地方他了如指掌。3个星期前,就在收到要他履行陪审员义务的那张宝贵通知的第二天,他曾经来此侦察过地形。当时法庭正好空着没有开庭,周围所有的通道和空间,包括狭小的法官私人办公室,里面放着摊满过期杂志和当天报纸的旧桌子,供律师们坐在旁边吹牛的咖啡室,搁着几把折叠椅,一个窗子也没有的临时证人室,关着双手铐在一起等着接受严惩的凶犯拘留室,当然还有那个陪审员休息室,全都被他仔仔细细地踏勘过一番。
今天早晨,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她叫露·戴尔,是个60岁的矮胖女人,下身穿一条涤纶裤,脚上登一双旧的运动鞋,几缕灰白的头发搭拉在眼睛上。她正坐在走廊上,背靠陪审员室的门,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言情小说,等着有人踏进她的领土。她一见尼可拉斯立刻跳了起来,同时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张纸招呼道:“早上好,我能为你效劳吗?”她笑容可掬,眼睛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我是尼可拉斯·伊斯特尔。”他说,一边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她紧紧地捏着,猛烈地摇了几下,在名单上找到了他的大名后,又笑得更欢地说:“欢迎你来到陪审员室。头一回当陪审员?”
“是的”
“进去吧,”她说,一边几乎是使劲地把他推进陪审员室,“那边有咖啡和糖纳子,”她拉着他的手臂,指着一个角落说,“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她拎起一篮黑油油的松饼,自豪地说,“头一天我总是要做些松饼带来,我把这叫作陪审员松饼。这差不多已成了习惯啦。尝一个吧。”
桌子上有几只盘子里面齐齐整整地放着各种各样的糖纳子,两把咖啡壶装得满满的,正在向外冒着热气,旁边是杯盘、叉匙、白糖、奶油和几种糖精。桌子中央放着的就是她做的陪审员松饼。尼可拉斯别无选择,只好遵命拿了一块。
“做松饼我已经做了18年啦。”她说,“原来还加点儿葡萄干,可后来就不得不放弃了。”她望着他直翻眼睛,似乎再说下去话就难听了。
“那是为什么?”他像尽一种义务似的问道。
“不想让人家说闲话呗。有时候法庭上讲的每一句话,这里都听得见呢。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要咖啡吗?”
“我自己来。”
“那好。”她转身指着长桌中央一堆文件说,“那儿有一大堆哈金法官下达的指示。他让每个陪审员拿一份,仔仔细细地读一遍,然后在底下签上名。等会儿我来收。”
“谢谢。”
“我就在外面走廊上靠门呆着。有什么事,你就叫一声。就这么点儿屁事,他们还要派个草包副手来帮我的忙呢,多半是个专打飞靶的乡巴佬。不过,话又说回来啦,这个案子大概是咱们审过的最大的一起案子。我是说,最大的民事案子。咱们审过的刑事案子有多大,你恐怕想也想不出。”她抓住门把手,把门拉开,“我就呆在外面。亲爱的,有事你就叫我。”
门关上了,尼可拉斯定睛望着手上的松饼,慢慢地咬了一小口。把它丢在垃圾篓子里,用塑料杯子倒了一杯清咖啡。一定得让这种塑料杯子滚蛋。他们如果打算让他在这儿安营扎寨长达五六个星期之久,那他们就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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