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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尸体会说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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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见了鬼,可不是,再也没有回音。我看,一定是那个在车里的猪干的!我妹妹死了,被人谋杀。因为有些警察才懒得多事!”
马里诺仔细地看着她,眼神流露出兴趣。“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是星期……二。上星期二。很晚了,可能是……十点,十点半左右。我在报社工作到很晚,要赶一篇稿……”
他好像很迷惑。“嗯,如果我说错了请你纠正,但我以为你上夜班,从晚上六点到深夜两点。”
“那个星期二有别的记者上我的时段。我必须早点到,白天就到,写完编辑下一版要的一篇文章。”
“嗯,”马里诺说,“好,再说这辆车。它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
“很难说。我开出停车场几分钟后才注意到。他可能在等我,或者在哪个点上看到我,我不知道。但他一路紧跟,还开了大灯。我减速,希望他超车,但他也慢下来。我加速,他也加速。一直甩不掉他。我决定去买菜,不让他跟我到家,但他最后还是跟到了我家。他一定先开过再回头,然后在附近的停车场或街上等我,等我回来再跟踪。”
“你确定是同一辆?”
“一辆新的黑色捷豹,我完全确定。警察不管事,我只好自救,找了个车辆管理局的人替我查牌照。是辆出租车。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写下租车公司的地址和牌照号码。”
“嗯,我的确想知道。”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她伸出的手在抖。
他看了一眼,放进口袋。“然后呢?那辆车跟踪你,一直跟你到家?”
“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开车开整整一夜,那样什么都做不了。他看到我往的地方。我进来后立刻打电话报警。我猜他开过我家后就继续开走了。当我望向窗外时,没有看见他。”
“你以前见过他的车吗?”
“我不知道。我以前见过黑色捷豹,但不太确定是否车型相同。”
“有没有看到开车的人?”
“太黑了,而且他在我后面。但绝对只有一人在里面。他,那个开车的人。”
“他?你确定是个男人?”
“我看到好大个轮廓,那家伙留着短发,明白吗?当然是男人。好可怕。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直视我的背后,就那么死瞪着。我告诉汉娜这件事,警告她要小心一辆黑色捷豹汽车,如果看到那样的车在家旁边就打九一一。她知道城里发生的事——那些谋杀案。我们还谈过。上帝!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知道!我明明告诉她要锁上窗,要小心!”
“这么说她常常不锁窗,说不定根本就开着。”
艾比点点头,擦拭眼睛。“她总是开窗睡觉。有时候天气很热。我原本要装空调,打算在七月装。她来之前我刚搬进来,八月份又忙得不得了,而且再过不久就是秋天、冬天。噢,上帝!我告诉她一千遍了。她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周围的事,我说的话她听不进去,就像我永远无法让她系上安全带。她是我的小妹妹,不喜欢我告诉她该做什么。事情就发生在她身边,她却好像一无所知。我告诉她发生了些什么,那些罪案。不只是谋杀,还有强奸、抢劫之类所有的事。她会变得不耐烦,不想听。她会说:‘艾比,你只看到可怕的事。我们能谈些别的吗?’我有一把手枪,我叮咛她我不在家时枪要放在床边,但她根本不想碰。我要教她射击,给她一把枪,但她也不要,绝不要!现在呢?她死了!噢!上帝!现在我告诉你这些事,她的习惯种种。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是不重要。每件事都很重要——”
“没有一件事重要,因为我知道他要杀的人不是她!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他要杀的人是我。”
沉默。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马里诺平静地问。
“如果是他在黑车里,那么我知道他是要杀我。不论他是谁,是我在写他。他看过我的文章,知道我是谁。”
“说不定。”
“是我!他在跟踪我!”
“你可能是他的目标,”马里诺实事求是地告诉她,“但我们不能确定,特恩布尔小姐。我必须考虑所有可能性,比如他可能在哪里看到你妹妹,说不定在校区,或餐馆、商店。也许他不知道她不是独居,特别是如果他在你工作时跟踪她——如果他晚上跟踪她,看她进屋来,但你不在家。他可能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这可能只是巧合。有什么她常去的地方,例如餐馆、酒吧,任何地方?”
她又擦擦眼,试着回想。“在弗根森有家小餐馆,从学校走路就可以走到。她每星期在那里吃一两次午饭,我想。她不上酒吧。有时候我们到南边安吉拉餐厅吃饭——她不是一个人。她也可能去其他很多地方,像商店。我不知道。我不可能知道每分每秒她都做些什么。”
“你说她是在八月下旬搬进来的。她有没有离开过,比如说在周末出游或旅行之类?”
“你问这个干吗?”她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有人跟踪她,从外地跟踪而来?”
“我只是想确定她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
她颤抖着回答:“上星期四她回教堂坡去看她丈夫和朋友。那星期她几乎都不在,星期三才回来。今天开课是暑期班的第一天。”
“他有没有来过这里?她丈夫。”
“没有。”她警觉地回答。
“他过去有没有打过她,用暴力——”
“没有!”她脱口大叫,“杰夫不会那样待她!他们两人都想尝试分开一段时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敌意。做出这种事的是那个一直在杀人的猪!”
马里诺瞪着桌上的录音机,有个小红灯在闪。他查了查夹克口袋,很不高兴地说:“我要去一趟车里。”
他把艾比与我留在明亮的白色客厅。
一段很长且令人不安的沉默后,她望向我。
她眼睛通红,脸庞浮肿,痛苦地对我说:“这些日子我一直想找你谈谈,现在我们是在这里了,因为这次谋杀。你可能在暗暗高兴。我知道你对我的想法,你或许觉得我活该。我现在终于知道我笔下那些人的感觉了,真是报应。”
她的话好像尖刺刺进我的骨头。我诚恳地说:“艾比,你不该有这样的遭遇。我永远不会希望你或任何人碰到这样的事。”
她低头瞪着紧紧扣牢的手,痛苦地说下去:“请你照顾她,拜托。我妹妹。噢,上帝!请照顾汉娜……”
“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她……”
“你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绝对不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头看我,我被她眼里的恐惧吓了一跳。“我不明白,不明白发生的事。所有我听到的那些话,然后是这件事。我试过,试着去查,我本来想要问你。而现在,我不知道谁是我们,谁是他们!”
我轻轻地说:“我不懂,艾比。你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她说得非常快。“那天晚上。这星期的前几天,我想找你谈这个。但他在那里……”
我渐渐记起来,迟钝地问:“哪个晚上?”
她看起来很迷惑,好像不记得了。“星期三,”她说,“星期三晚上。”
“那天深夜你开车到我家,又很快开走了,为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有朋友。”
比尔。我记得我们站在门廊明亮的灯光下,谁都可以看见我们,而他的车就停在我的车道上。那天晚上开车来的人原来是艾比,她看到我与比尔,但这不能解释她的反应。为什么她要恐慌起来?她熄掉灯,猛然倒车,好像是一种受了惊吓的本能反应。
她说:“关于这些调查,我听到很多事情和谣言。他们说警察不能向你报告案情,其他人也不可以。有些事情搞砸了,所以全部电话都转到埃伯格那里。我必须要问你。现在他们说你把那外科医生洛丽·彼得森的血清样本搞砸了。要不是因为你的办公室事件破坏了调查,警方可能早就抓到凶手了……”她很气愤但又有些不确定,发狂似的看着我。“我必须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妹妹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她怎么会知道贴错标签的采证袋这回事?贝蒂当然不会告诉她。但贝蒂已经做好了所有血清样本,而所有报告都直接送到埃伯格那里。难道是他告诉了艾比?还是他办公室里的人?他有没有告诉坦纳?有没有告诉比尔?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还听到很多事。”她的声音颤抖。
我看着她痛苦的脸,她的身体因悲伤与恐惧而蜷缩起来。“艾比,”我平静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听到了很多,这些话有很多不是真的。就算其中有部分实情,但对于那些事的解释却不正确。或者你该想一想,为什么有人要告诉你这些事,那个人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她动摇了。“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你的办公室是不是出了错?”
我想不出该如何反应。
“我迟早会知道的,不妨现在就告诉你。不要小看我,斯卡赧塔医生。警方出了大纰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可疑的家伙跟踪我回家,而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当洛丽·彼得森打九一一时,几乎一个小时后才有人去查看,那时她已经死了。他们搞砸了。”
她看到我一脸惊异。
“等这新闻出来后,”她继续,眼睛因眼泪与愤怒而发光,“市政府将会痛恨有我这个人出生!我要他们赔偿!绝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想知道理由吗?”
我呆呆地看着她。
“因为那些人根本不把女人被强奸或谋杀当回事!那些办案的杂种就喜欢看女人被奸、被勒死、被刀割的电影。对他们来说,这很性感。他们喜欢看这种杂志,甚至还会幻想。现在他们说不定就在享受那些现场的照片。哼,那些警察!连这种事他们也想得出笑话来。我就听过他们在现场大笑,在急诊室也是这副德行!”
“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的嘴发干,“这是他们应对这种情形的办法。”
楼梯传来脚步声。
她偷偷看了门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写下一个号码。“等你做好——做好这个后,如果你有任何事可以告诉我,请打这个号码……”她深吸一口气,“你会打电话给我吗?”她把名片交给我,“这是我传呼机的号码。我不知道我会住在哪里,但不是这屋子,暂时不会,可能永远也不会再住在这里了。”
马里诺回来了。
艾比的眼睛愤怒地直视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关门时她说,“答案是没有。汉娜在里士满没有任何男朋友,她没有和任何人约会,也没有和任何人睡觉。”
他说不出话来,放进一卷新带子,按下录音键。
他慢慢抬头看她。“你呢?特恩布尔小姐?”
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结巴着说:“我……在纽约有个很亲近的朋友。他不在这里,我和在这里的朋友只有公事上的往来。”
“嗯。你所谓公事上的往来到底指什么?”
“什么意思?”她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
他想了一想,然后好像很随便地说:“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个跟踪你回家的可疑家伙其实已经跟了你好几个星期,就是那个在黑色捷豹里的家伙。嗯,他是个警察。重案组派出的便衣。”
她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你看,”马里诺简略地解释,“所以当你打电话报警时,没有人因此跳起来,特恩布尔小姐。嗯,不对,如果那时我就知道,我会跳起来……因为那家伙的表现不该那么差劲。如果他在跟踪你,你就不应该会发现。”他越说越冷酷,话像利刃一样。“只是这警察说不上喜欢你。老实说,刚才我去车上,用无线电找他,逼他说真话。他承认他故意找你麻烦。那天他跟踪你的时候失去了冷静。”
“这是干吗?”她惊恐地大叫,“因为我是记者,他就找我麻烦?”
“嗯,他有个人原因,特恩布尔小姐。”马里诺不经意地点了根烟,“还记得几年前你做过重案组警察大曝光的报道吗?有个家伙打入贩毒组织调查,结果自己却染上了可卡因瘾。当然,你该记得。最后他开枪自杀,打爆了自己的头。你该记得很清楚。那个跟踪你的人是那警察的拍档。我以为他对你的兴趣会让他好好干活。看来他有点儿太过分了……”
“你!”她惊讶地大叫,“你要他跟踪我?为什么?”
“我会告诉你的。既然我的朋友做得太过火,我们也不再玩这一套。迟早你会发现,还不如现在就直说,就在这里,在大夫面前交代个清楚。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同她也不无关系。”
艾比慌乱地看我。马里诺慢吞吞地弹掉烟灰。
他又吸了一口,然后说:“现在法医办公室饱受攻击,因为有人说那里走漏了不该公开的消息。准确地说,就是走漏了消息给你,特恩布尔小姐。有人侵入大夫的电脑。埃伯格正磨刀霍霍对着她,这造成很多问题,也有很多指控。我嘛,想法不同。我觉得有人侵入电脑,使事情看起来像是消息通过电脑走漏出去,事实上,唯一被侵入的数据库夹在比尔·鲍尔斯的两耳之间。”
“你疯了!”
马里诺照旧抽烟,他的眼睛定在她身上,享受她的不安。
“我绝对没有侵入任何电脑!”她终于爆发了,“就算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做!我不能相信这个,我妹妹死了……耶稣基督……”她眼神狂乱,泪水满眶,“噢,上帝!这些跟汉娜有什么关系?”
马里诺冷冷地说:“我现在什么也不确定,但我知道你写的东西不是人尽皆知。握有资料的人在偷偷唱歌给你听,有人故意在背后破坏调查。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人做得出这种事,除非他有事要隐藏,或者因此而得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他打断她的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大概五个星期前,就是第二桩勒杀案发生后,你以鲍尔斯为对象写了一大篇特别报道,某某的一天那类的文章——里士满钻石王老五的专题报道。你们两个那一整天都泡在一起,对不对?刚好那晚我在外面,看到你们两个十点左右从弗兰克餐厅开车离开。警察就喜欢当包打听,特别当街上无事、我们空闲的时候。我就这么跟上你们……”
“别再说了,”她低语道,剧烈地摇头,“别再说了!”
他不予理会。“鲍尔斯没有把你送回报社。你看,他带你回家。几个小时后当我开车经过时——嘿!他那辆豪华的奥迪还停在那里,屋里所有的灯都关了。谁知道?之后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开始出现在你的报道里。我猜这就是你定义的专业关系。”
艾比全身颤抖,把脸埋在手里。我无法忍受地看着她,也不想看马里诺。我太过吃惊,不能理解听到的话——他在此刻给她这等残酷的打击,就在这样的悲剧发生之后。
“我没和他睡觉。”她的声音抖到几乎不能成话,“我没有,我不想要。他……他侵犯我。”
“哈。可不是嘛!”马里诺哼了一声。
她抬头,又闭了一下眼睛。“我整天跟他在一起。我们最后去的会议一直开到七点才结束。我请他吃饭,报社买单。我们去弗兰克餐厅。我喝了一杯酒,只有一杯。我开始觉得头好昏,简直要昏倒了。我几乎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离开餐馆的,只记得我最后做的事是爬进他的车子。他过来抓住我的手,说他从来没有同政法记者做过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第二天一早我醒过来,他在那里……”
“你提醒了我,”马里诺捻熄了香烟,“那时你妹妹在哪里?”
“这里。她在她房间里,我猜。我不记得,这也不重要。我们在楼下的客厅,也许在沙发上或地板上,我不记得了……我想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一脸憎厌。
她歇斯底里地继续说下去:“我简直不敢相信。太恐怖了,我像被下了药。我猜他趁我去洗手间时在我饮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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