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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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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些忐忑。
而出发前，戴维特意来找她，似乎有话想说，又有些吞吞吐吐。
叶默一摊手：“戴维，有什么不能直说吗？”
“别相信罗兰伯爵，那是一个恶棍。”
“那你怎么放心我去恶棍的府上？”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他迷惑，有亲王在，不会有事的。”
叶默小声咕哝：“可用餐时总把我安排得离他远远的，舞会上他又被一群女人围着，还有那个女候爵……”
“默默，你不该嫉妒她们，反倒是她们应该嫉妒你。”
“那我遭人忌恨了吗？”
戴维好笑地看着她：“没那么严重。记住我的话，别被罗兰迷惑，还有跟紧殿下，你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女人那样缠着他呢？”
“切！”
叶默扬着下巴一脸不屑，倒把子爵逗笑了，最后他说了实话：“我和罗兰伯爵有过节，我厌恶他，我们已经有几个千纪不来往了。”
噢，戴维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吗？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只是戴维绝口不提叶默自然不会勉强。
蹋进伯爵府大门，同样的奢华气派，叶默从心底发出感慨，一个字，俗。
而罗兰伯爵给叶默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初次见面，他毫不遮掩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目光又刻意在她半露的胸脯上停留了三秒，才笑着执起她的手亲吻。叶默有些气，侧头看向雷诺。亲王只是冷眼看着伯爵不置一词。吻手礼完了，罗兰握住她的手迟迟不放，雷诺不动声色地拨开他的手，领着叶默径自向前。伯爵也不觉尴尬，笑得满面春风走在他们身边。
血族也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叶默汗。
伯爵府的晏会实在没有什么新意，都不过是吃喝玩乐而已。记着戴维的话，叶默尽量和罗兰伯爵保持距离。但根本不可能。吃饭的时候，作为女主宾她被安排到他旁边，听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帝京贵族的各种风流韵事。舞会上依然是他们首先共舞。之后，罗兰又多次邀舞，叶默盛情难却下又和他跳了几支舞。谁知到后来，他的手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叶默又羞又气，好不容易等到舞曲结束。之后以劳累为由，坚决不肯再跳了。伯爵竟然像块牛皮糖似的坐在她和雷诺的敞开式包厢里不肯离开。
雷诺便和他聊起北地边界的军事防务，叶默倒也愿意听。她原来还奇怪血族既然是霍曼星球的统治者，怎么还会有边界？现在终于知道，雪人和毛人也有自己的领土，和血族划地而治。关于雪人和毛人，叶默知道得不多，涉及这方面的话题，戴维总是不愿多说。叶默理解为戴维不想刺伤她，因为她的地位似乎和他们差不多。而罗兰伯爵戍守的北部边界外，正是雪人的聚居地。
“雪人长得什么样？”她忍不住发问。
伯爵立刻殷勤地回答：“人形高等智慧生物，比血族矮小许多，性情凶残狡诈，其余没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叫他们雪人呢？他们身上有着长长的白色皮毛吗？”
雷诺和罗兰都笑了，这时萨曼莎走过来邀请亲王跳下一支舞。对于女贵族的邀请，亲王不能拒绝。雷诺微笑起身，在步入舞场前侧首道：“别离开这里，小东西。”
叶默郁闷地点头应着，悻悻地看着这对绝配的男女款款走到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罗兰伯爵一直注视着她，琥珀色的美瞳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三十二、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周末愉快！
叶默和罗兰伯爵坐在大厅堂北面的敞开式包厢中。这里位置独好，能将大厅的全景纳入眼底。叶默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雷诺和萨曼莎，在心底感叹着，用珠联璧合一词来形容他们一点也不为过。想到雷诺和萨曼莎曾经那么亲密，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罗兰伯爵坐到她身边，温柔地开口：“小默默，你是不是嫉妒了？”
叶默连忙否认：“我才没有。”
“亲王殿下与萨曼莎女侯爵维持了数万年的情人关系，这在贵族圈子中根本不是秘密，你不知道么？”
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叶默收回目光气恼地对着他：“殿下说过他和萨曼莎女侯爵曾经是情人。曾经，已经过去了，都结束了。”
“结束？”伯爵不以为然，“数千纪了，他们分分合合。在一起时厌倦了，就分开。分开后，又思念着彼此，于是重又在一起。对我们来说，没有结束，就像生命不会终止一样。”
叶默的脸白了白，但很快恢复了镇静：“也许是吧，这是殿下的隐私，我们不应该评论什么。”
罗兰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水晶杯：“的确是。”
他的笑里藏着洞悉一切的神情，叶默的心情糟透了，也拿过酒杯一口一口啜着。
罗兰伯爵性味十足地看着这小人儿，评估着她。自信不足，缺乏社交经验，虽然是雷诺亲王的后裔，却没有继承亲王那强大的内心，只要他再多说两句，她肯定是经不起打击的。她爱上了亲王殿下，妄想着殿下回馈她的感情，就凭她，配么？
这样的打量实在令人难受，这只鬼总是赖在这里真是太讨厌了。叶默特别想单独呆着，可她不确定开口请他离开是否失礼，更何况她让他离开他就会乖乖听话吗？这只鬼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他一直粘着她是什么意思？此刻，她真希望戴维能在这里。
良久，她打破了沉默：“伯爵大人，能跟我说说雪人和毛人吗？”
“当然。刚刚我们说到哪了？哦，关于他们的相貌。”伯爵又笑了，“雪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浑身长满了白色的长毛。我们称他们雪人，是因为他们的肤色如冰雪、头发是雪白的、甚至瞳仁也是灰白的颜色。且他们种族的发祥地在马拉大雪山深处，称他们雪人恰如其分。事实上若论相貌，可以说雪人是相当美丽的种族。就身高而言，比我们矮小许多，同地球人不相上下。但就力量来说，他们虽比不上血族，却要比孱弱的地球人强大。他们不畏严寒生活在雪山深处，肤色比冰雪还要洁白，视力锐利如血族在茫茫雪山中有时都很难发现他们的身影。”
“哦，真神奇。”
“这有什么神奇的，”伯爵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不过是他们的基因特征而已，他们的确是人形生物算得上美丽的物种，但比起血族来，只能算低等生命。”
叶默愣了愣，又问：“那毛人呢？”
“他们就丑陋多了，古铜色的皮肤看上去就让人恶心，双颊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绒毛，所以血族命名他们为毛人。其实我个人倒是觉得叫他们矮人更恰当些，因为他们的身材比你还要矮小，但他们的力量还是远远比地球人强大的。毛人生活在霍曼星球的边远森林中，经常侵扰森林附近的城市，抢劫盗窃无恶不作，可以说是霍曼帝国的肿瘤。”
叶默明白，罗兰伯爵的话实际上表达了整个血族社会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只有血族才是最高贵的，其他种族，包括雪人毛人地球人都是低等的。既然他瞧不起她，他又总是缠着她做什么？她没有心情再和他交谈下去了，用沉默表达着她的不满。这个罗兰伯爵和罗伯特伯爵一样，被她划在不受欢迎人物的列表里，以后她再也不想见他了。
罗兰伯爵根本没打算顾及眼前这个小人儿的感受，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么说会伤害她，只是，他无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无意像帝京的其他贵族那样刻意讨好这个地球裔血族。她是雷诺亲王殿下的后裔又怎样？他照样瞧不起她。矮小、软弱、无能，亲王殿下看上她什么？血么？血族从不缺少鲜美的血液，如果殿下想要血仆，他送他几十个都没有问题。殿下怎么能将自己宝贵的血液赐给这么个无用的人类呢？而罗伯特伯爵揣测，他之所以突然被任命为帝国陆军将军派到那个鸟不下蛋的地方，很有可能和这个小坏蛋有关系。这样的话，罗兰伯爵就更不能容忍了。向亲王进谗言陷害高贵的血族，不可饶恕。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任沉默在他们之间扩散。
既然他瞧不起她，叶默也不想讨好巴结他。但心情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她一杯接一杯地饮下血酒，头有些晕，身上有些发热，心中的不安却好了许多。她忽然觉得血酒的味道远较果汁醇香。那是当然的，一来是酒中的血液浓度很高，二来是用以酿酒的原料都是精挑细选的。血酒的酿造工艺极其独特，绝不简简单单是酒精兑鲜血而成。她默默地喝着酒，只当罗兰是空气，再不理会他。
罗兰伯爵立刻察觉到这个小人儿对他的反感、甚至是厌恶的情绪，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因为亲王很宠她，她才敢这么目空一切么？该有人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当这支舞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叶默的目光立刻投向大厅，却不见了雷诺的身影，她一下子竟有些慌了。
“殿下想必和萨曼莎女侯爵去雨雾阁楼了，那里是我为来府上做客的情侣准备的绝佳幽会地点。”
叶默后背一僵，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罗兰伯爵。伯爵那张脸笑得山花烂漫，如果不是他如此不加掩饰地表露他的恶意，叶默绝对会认为这张笑脸阳光帅气。可现在，只有一个词送给他，笑里藏刀。
她没有说话，只是举手招唤侍从，又取了一杯血酒默默饮下。
“我很乐意带你去雨雾阁楼，如果你想的话。”
“不了，谢谢，我不想打扰殿下。”叶默冷冷地一扬下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自己呆一会。”
“哦，真抱歉，看来是我在打扰你，请容我告退。”伯爵依旧面含微笑，优雅地起身离去。
叶默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中的水晶杯发呆。
“小默默，你不开心？”熟悉的声音传来。
叶默猛地回头，有些意外：“公爵殿下，您什么时候到的？”
她起身行礼，泽维尔握住她的手印上一吻：“长老会中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本不打算来的，不过想到你在这里，特意来看你。”
叶默太感动了，声音竟有些哽：“您，您真是太好了。”
“怎么，有谁令你难过了么？”泽维尔关切地问，“我看见罗兰伯爵将你独自留在这里，他冒犯你了么？”
“哦，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单独待一会儿的。”
公爵露出了然的神情：“别放在心上。罗兰是陆军十星将军，在镇压毛人族暴*乱时立下赫赫战功，被誉为帝国陆军第一将军。他是个狂热的军人，以铁腕统兵著称。他也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除了血族，不把任何种族放在眼里。他又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玩弄女人经验老到。而且，他虐待仆人也是出了名的。”
叶默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才想起来，罗兰伯爵和泽维尔公爵的名字不是一起出现在那期社会写实报导里的吗？天，是他！他就是那个只存活了一个月就无缘无故死掉了的男性血仆的主人。
“你在发抖？”泽维尔有些诧异，“成为血族后你居然还会像地球人那样发抖，真奇怪。”
他关心的不是她为什么发抖，而是她为什么会发抖。他们的目光为什么总是盯着她和他们的不同之处呢？不过，叶默懒得理会这个，只问：“我参加了很多场晏会了，怎么一个血仆都没见到呢？”
“那是因为雷诺亲王怕你不开心，不允许他们出现在你面前。”
“我为什么会不开心？”然后叶默明白了，头无力地垂下去。
“看来是我多嘴了，真抱歉惹你不好受。”
“没什么。”叶默勉强挤出笑容。
“自从她死后，我再也没有血仆，不然也许你能够有个伙伴。”
叶默鼻子一酸：“您实在是太体贴了。”
泽维尔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并提议去花园走走。有了上次的教训，叶默立刻委婉地拒绝了。公爵也不勉强，稍后就离开了。
叶默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雷诺，越等心中越烦躁。大厅里贵族男女欢快地舞着，叶默愣愣地看着他们，越发确认了一个事实，他们根本不打算真正接纳她。正如罗伯特伯爵说的那样，一切都是看在亲王殿下的面子上。
这时一个女仆走过来，恭敬地行过屈膝礼才道：“默默小姐，亲王殿下请您到雪雾阁楼去。”
他果然在那，他让她去？叶默心中又有些疑惑：“是殿下让你来叫我的？”
“不是亲王殿下，是萨曼莎女侯爵转达的。”
叶默愣住，萨曼莎？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吗？去，还是不去？那个女仆奇怪地看着她，她终于下了决心，有什么好怕的，当然要去。
雨雾阁楼，名字很好听，夜色中望去，雾气弥漫的确名实相副，有种朦胧的美。女仆引她到阁楼前：“亲王殿下在顶楼等您。”便行礼告退。
叶默盯着暗金色大门，踯躅不前。门内有什么在等着她？雷诺和萨曼莎究意在这里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不是雷诺叫她来的，一定不是。
心中像有一头小鹿，突、突、突，狂乱地跳着。最后她终于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那道大门。血气中夹杂着浓郁的淫*靡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感官告诉她，这里的确是情人幽会的地方，有人在楼上做*爱，不止一对。正面是双旋梯，向左右不同方向螺旋而上。叶默知道自己应该到此为止了，她不该上去的。可是她的腿却固执地迈步向前。她想知道雷诺到底在不在这里。他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如果他在，如果他在，她又该怎样？
阁楼里很黑，只在楼梯口点着一只红色壁灯，好像一只独眼一闪一闪明灭不定。叶默盘旋而上，木质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声音不高但在这种诡异沉寂的气氛中格外刺耳。每一层的房间都紧闭着房门，显然这里选用了上好的的隔音材料，但仍阻不住各种淫*荡的声音穿透门板传进她的耳朵。叶默缓缓向上，仔细听着各处的动静，终于到了顶楼。这里有四扇紧闭的房门，雷诺会在哪一间呢？她立在楼梯口，迟疑着，一个声音告诉她，赶快离开这里，赶快！她缓缓后退。
忽然北面的房门无声地打开了，门内黑漆漆的好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叶默静静地望进去，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房间的尽头，似乎是在欣赏窗外的景色。
“雷诺？”她不再犹豫，走了进去。
那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欢迎，小默默，你肯赏脸光临令我倍感荣幸。今夜，我会好好款待你，让你终生难忘。”
身后的房门砰地关上了。
“罗兰伯爵。”叶默的心猛地一沉。
“正是在下。”罗兰？勒？格罗菲尔刹那间来到她面前，“你能接受我的邀请真令我惊喜。”
叶默明白了，不是雷诺，也不是萨曼莎，是自己蠢，中了罗兰伯爵的圈套。她有片刻地惊慌，却很快镇静下来。她已经不是那个被蒂文亲王掳走的孱弱的人类了。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女仆告诉我，殿下在这里等我，想不到却遇见了伯爵大人。”
“殿下？他根本不在这里。”罗兰貌似严肃地说道，“明明是我让女仆请你到此的。你肯来，便说明你接受了我的心意，愿意和我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的金眸闪着危险而兴奋的光，像盯着掉进陷阱的猎物那样，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
、三十三、我为什么要逃？
这个无耻之徒，一步步欺到她身前，声音温柔却满含着恶意：“雷诺亲王殿下得知我们在此交欢后一定会很高兴把你赏给我的。”
“你做梦。”
“哈，你很快就会知道结局的。殿下和萨曼莎女侯爵稍后就会到这里来，那时你正赤*裸裸地躺在我身下吟叫呢。你能想象得出殿下的表情么，小默默？那时他还会在意你这么个低贱的东西么？你丢尽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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