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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点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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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背影似曾相识,究竟是谁呢?
它是骷髅脸小雪。白色的背影,静候不动,战战兢兢迟疑片刻,机警地猛一回身,它恶狠狠盯住女孩子。原来是她!小雪舒了口气,神情安详,它并不在意她,鬼抬脚就要走。
哇啊,白色的影子,原来是囡囡的‘老娘舅’呀。他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呢?不好了,恐怕他是在为金城老人服丧吧?唉,老人家总是行色匆匆,无以挽留的。娘舅回来了。那么,囡囡他也一定回来啦,准保没错,他是他的驾车人,多少年来他们俩形影不离一路同行,女孩子她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她想也没有多想,只是懒洋洋打哈欠,困倦地伸懒腰。糊涂虫似的女孩,一颗心还在美好的梦境沉溺,她不曾留意寒雾团团围绕的“老娘舅”,那种异乎寻常的狼狈样子。她马上站起来,笑吟吟地追上去,一路上亲切问候:“娘舅您好!冷不冷?囡囡呢?有没有看见蜻蜓点翠?”
囡囡的这个“老娘舅”呀,心情很不好,宛若寒蝉僵鸟,它根本自顾不及。原本不想理睬人的,尤其是个糊里糊涂的小女人,冷冰冰的家伙已经埋头爬上楼梯,一路上它都操心牵挂小阁楼里珍藏的宝贝茶叶。只是听到女孩子说了“蜻蜓点翠”几个字,方才留住它。楼梯的踏步上,它茫茫然伫足,活像一只被钉在软木块上的昆虫标本,又像是冬眠冻僵的寒鸦。
“蜻蜓点翠”这个名词,被那么温暖甜美的声音提及,直叫它那颗冰雪脆弱的心儿瑟瑟颤抖。往昔的回忆,星星点点在它眼前闪亮,冰冷彻骨,伤痛难忍。它,人一样的也有弱点,一旦妄想做梦,同样在劫难逃。颤悠悠转回身来,它以十分奇特的姿势,竭力伸长细细的雪白脖子,瞪大冰雪晶莹的圆眼睛,用心审视春风满面相迎的“小傻瓜”。
哦?多么漂亮的“小东西”,她怎么会俨如春天般明媚鲜艳,暖意融融?身不由己,欲罢不能,鬼东西压根措手不及。一场遥不可及的春梦,立时在它冰雪晶莹的心房深处轰轰烈烈荡漾,激情如潮汹涌,只可惜转瞬之间“哗啦啦”破碎了。那感觉就像是,不曾提防“被春天撞了腰”。
春风化雨,悄然滋润心田,温柔罗网迎面扑来,同样杀气腾腾,它尚在迟疑不决,料不到春天竟然猛地转身离去,它被春天活生生抛弃,失足坠落在白日梦境,并且它还痴迷飞翔,原本便是重大失误。天生冰雪的身心,无论如何难以承受春天的温暖爱抚,温情暖意俨然无影无形的可怕杀手,险些当场要了它的小命。
心痛难忍,它的眼中自古以来没有泪水,无梦的鬼,自然不曾流泪,游侠小雪难过极了。冰雪的灵魂,瑟缩在躯壳深处蠕虫似的蹦跳挣扎,回忆顿时纷纷扬扬浮现,思绪起伏难平,跌跌撞撞它在记忆中辗转反侧。它激动得直打寒战,完全把握不住它自己的魂灵,提不起,放不下,它不上也不下,万分尴尬地悬停在半当中,冰雪的心儿狼狈不堪慌作一团。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它俨然心困囹圄,未及抵抗,它竟然也会不战而降?它呀,活像一条行将脱壳蜕变的爬虫,无意迎春,却不料春暖花开催促它猛然惊蛰。
肉身尽管衰弱,但是它的灵魂足够强悍。刹那间它眼明心亮,恍然大悟:呀,这不就是囡囡心爱的“花神”吗?他的命!他的梦!他的光明!他的春天!他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幸福彼岸!
人类,一种天生不长翅膀的东西,本能地做了一个爱的美梦,即刻就能够无翼而翔。哼,悲哀的生物。是她,使他获得光明翅膀。是她,引领他追求光明,一路上展翅翱翔。也是她,给予他一个馨香甜美的梦,从此以后拥有不一样的非凡人生。
梦,犹如蜻蜓,春天的梦想便是它的天敌。
“世事如棋、局局新”,它因为梦的光明和美好,方才一次紧接着一次,在棋局中败下阵来,难道不是吗?它也曾有过春天的梦想,它奢望拥有“花神”,它利用茶水诱惑人心,它精心编织囚笼,它把金城锦豢养在湖光山色的蜻蜓冥界,料不到它最终被它的“花神”无情抛弃,它认为他背叛誓言,他宁愿放弃生命成全梦想。梦的力量如此可怕,有梦的人类天生拥有不可战胜的力量,那么就,杀了梦……
一闪念头,小雪那颗冰冷的心缩紧了,它迅速打定坏主意。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它马上精神抖擞迎战春天,“咯吱、咯吱”好一阵切齿咬牙,它恨不得一举扼杀她。冰雪的眼珠子瞪得又大又圆,星星点点晶莹剔透,“骨碌碌”看似寒光闪闪,它想象,它把她活生生撕得粉碎。
“咦,娘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女孩失声惊叫,她总算看清楚它。一张扭曲狰狞的面孔,病容皎皎。几道深深的伤痕,皮开肉裂,白骨毕现,冷冰冰,寒森森,它居然没有血!
囡囡的娘舅,幸福小镇的金城先生,如此怪异枯槁,如此沮丧绝望,活脱一只战败逃亡的螳螂,娘舅“这个人”竟然失了魂魄般全无半点人色?女孩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老娘舅”分明失落了眉毛。光秃秃的眉骨,多少显得有些滑稽可笑,整张脸像极了白色骷髅。这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模样?莫非是被活活冻坏?莫非是被风吹破了?莫非是被雪花砸伤了?不能吧。她清醒了,万分惊骇,不得不从头到脚把这个雪夜归来的“老娘舅”打量一番。
天气真是冷,空荡荡的店堂,气温“呼呼呼”往下降。洁白晶莹的冰霜,变戏法似的突然浮现,它们尚未扎稳根基,就在地板、桌椅和梁柱上飞速生长,一路上行走自如,冰雪的藤萝向周围伸展蔓延,悄无声息爬满木头的窗棂子。点翠茶局,寒雾缭绕,一天一地的冰冷雪白,她已然深陷雪白的冰雪囚笼。她和它,两个彼此相望,各怀心思,一言不发。不寻常的景色,令她目瞪口呆,她听见“咝咝”的哀号愈演愈烈,心惊肉跳,她蹑手蹑脚往后退缩,她心里害怕极了。
慢慢腾腾不慌也不忙,它像是被一个美梦深深吸引,欲罢而不能。平生都不曾如此激动,它挣扎着在楼梯踏步上扭捏,思前想后,它依旧迟疑不决。缓缓伸出白皙得几近晶莹剔透的双手,或者说是一对爪子,锐利的长指甲马上越长越长,触角般在天花板下灵活晃动,“咔嚓咔嚓”彼此用力磨蹭,“呼”地燃起一朵冷艳的鬼火。
蓝晶晶,绿莹莹,鬼火光彩照人,它把它小心翼翼放在掌心,然后煞有介事地高高托起,鬼东西向“花神”炫耀显身手,它厚颜无耻尝试讨好她。她很吃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鬼火尽管炫目,她认定那不是梦想中的光明。望着睁大眼睛的“花神”,它误以为她深受诱惑,鬼门鬼道它愈加变本加厉。
它轻轻地吹一口气,掌心的火焰熄灭了,桌子、窗台和地面上,一盏盏“点翠”纸灯笼悄然点亮鬼火,寒雾之中微微摇曳,频频诱惑人心。点翠茶局,充满翠绿碧蓝的光影,那么样动人心魄,鬼东西同样心神恍惚。它的脸上浅浅地浮现笑容,映照着翠绿碧蓝的光芒,愈加显得阴森恐怖。不紧不慢,游侠小雪细语柔声地呢喃:“呀,翠、绿、碧、蓝哟?那不是湖水的反光,更不是记忆的倒影,而是梦的颜色,梦是翠绿碧蓝的。这是献给你的,幸福湖畔的花神,就在今夜,你将和梦永别。”
鬼迷心窍,并且鬼话连篇?“花神”闻讯惊呆在那儿,她恍若忘记了一切,她索性放任自流,沉溺于一个虚无缥缈的翠绿碧蓝的世界,梦的世界,锦绣春天,她俨如独自伫立在湖底,不忍心挣扎,她当即选择不战而降,她是不愿意惊梦。
望着她如痴如醉的傻瓜模样,它难免洋洋得意,激动得瑟瑟发抖。碎步轻移,悄无声息,小雪骷髅脸飘飘然迎向“春天”,它误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仿佛是陡然而起的一股子暴风雪,“老娘舅”忽地窜下楼梯,眼露凶光它飘飞在半空,伸出一对不断膨胀变大的鬼爪子,“呼呼”舞动着飞速逼近她。
她目瞪口呆,白白地空等着它迎面杀来。小雪骷髅脸尖声咆哮,恶狠狠一把揪住娇小玲珑的“花神”,它认定她就是春天的同谋犯。两只冰雪凝结的“手”,那么样骨瘦如柴,如钢似铁,冰冷彻骨,它们死命捉住女孩子,冰雪的罗网捕获了一只红色蜻蜓。逼人的寒气立时侵入,她情同一只鹰爪之间挣扎瑟缩的小鸟,尖声惊叫:“天哪?”她此刻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想不起来如何挣脱,一切已经太迟了。
成竹在胸,满心欢喜,它稳稳当当捉住她,冰雪的躯壳冉冉上升,雪花一样轻盈飘浮,白影子悬停在天花板的下方,小雪阴阳怪气“咯咯”发笑。听见如此这般冰冷的笑声,她马上不再喊叫,屏气凝神直视“老娘舅”的眼睛,她仿佛要将它的原形一眼看透。“你是什么?”她冷冰冰地小声追问它。骷髅脸小雪白茫茫的眼睛深处,星星点点翠绿碧蓝的寒光,闪烁不定。它的心中万分畏惧,无奈被黄毛丫头轻易看破底细。
它已然把一个美丽的“梦”,紧紧地握在手中,它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梦当场活生生打碎。它把她高高举过头顶,摇晃,恐吓,她在它手中尖叫,它顺势就要把她扔出去,与此同时“咣当”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原来是门开了,紧跟着响起一声大吼:“放开她,你这魔鬼!”
哇,魔鬼?没错、没错,可不就是魔鬼嘛。听到居然有人胆敢直呼“魔鬼”这两个字,它还是当场被震慑,气呼呼眨巴眼睛,下意识地扭头向门口张望。她也好奇张望,她看见玻璃木门敞开着,雪花迎风飞舞。他微微侧身,站立在飞舞的雪花中,显得修长而又神气,洁白的滑雪衣裤格外夺目。
它和他彼此相望,默默无语,双方彼此都非常吃惊。他浑身上下瑟瑟颤抖,惊骇得魂飞天外,腿脚麻木冰凉得几近瘫软,风雪之中他看似飘飘欲仙。这位“大奔”同学在一声大吼以后,刚刚看清楚它的可怕模样。它的模样果然“魔鬼”。他不曾察觉地板上,几条冰雪的藤萝扭动挣扎,它们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爬近他。
小雪飘浮在半空,高高举着“花神”,犹如手捧一座象征着春天梦想的奖怀,哪儿肯轻易放下?用心良苦,它竭力维持和平局面。鬼,不得不耐着性子和人搭腔,巧妙周旋,力求寻找适当的进攻时机,或者当场吓死他,不战而胜。停顿片刻,它对他柔声说道:“哦,‘您’不就是,那天那个开‘大奔’的吗?可我外甥囡囡,他现在不在家。怎么你,想跟我玩玩吗?比方下棋什么的,嗯?”
寒雾袅袅,鬼影幢幢,翠绿碧蓝的鬼火令人毛骨悚然。“大奔”同学快要被它活活吓死啦,脑子无论如何来不及转弯,他结结巴巴追问:“玩?我和你,能玩什么呀?”
“下棋嘛。”细语柔声应答,它和他商量,它的声音温润而又甜糯,仿佛江南雨巷的一些回响。小雪转转眼珠子,舔了舔嘴巴,煞有介事提高声音,它热情向他建议:“要不,咱爷俩也在路上‘飙’车?”
“活见鬼。”胡湖闻听此言吓得半死,她在它手中拼命挣扎,惊恐地尖叫:“快跑!‘大奔’啊,鬼东西不是娘舅。”
“这叫什么话?”小雪歪了歪嘴巴柔声埋怨她,它抬头瞟了一眼被它高高捧起的“花神”。它望着她,神情冷漠而且不屑,她不过是会做梦,惹得它妒火中烧,它将亲手把梦杀死。
她居高临下鄙视它,她的神情态度依旧骄傲,以命令的口吻,她凶恶地嚷嚷道:“放开我!等囡囡回来?”话说到一半,那张桃色的钞票,忽然从毛衣口袋里滑落,刚巧落在鬼脸上,当即被雨滴般的冷汗珠子粘住,稳稳当当停靠。“真是对不起。”胡湖低头瞧了瞧,十分抱歉地小声说:“那是囡囡给我的零花钱,请你把它还给我,好吗?”
“哈?!”它闻听此言情同雪上加霜,气得一塌糊涂,吹气又瞪眼,钞票被一股子冷气吹落在地上。它张开大嘴巴,伸出雪白的长舌头,“哗啦啦”拖到地板上,舌尖灵巧地卷起钞票,送到眼前仔细瞧了又瞧,然后放到鼻子上认真闻起来。“嘭”一声震响,‘大奔’同学夺门而去,洒落一地玻璃碎屑。他的梦,恐怕也在那一刻惊碎。地板上,那些来不及杀到的冰雪藤萝,万分失望地抱作一团,它们瘫坐一地彼此安慰,摇头晃脑哀声叹气。它们原本是想悄悄凑近,好好戏耍人,有空才把他杀死。
“呼”一声响,它用力把钞票甩到半空中,一片红艳艳的纸头“翅膀”,瞬间粉碎,雪花般纷纷扬扬飘散。“明智的选择。一个十分明智的年轻人。”它缩回长舌头,由衷地感慨,随即露出雪白的尖牙齿,一颗颗闪闪发亮。
骷髅脸露出甜美的微笑,尽量凑近女孩子,它在她耳边温柔教导:“家门不幸哪,居然出了囡囡这种混账透顶的外甥,啧啧。那张钞票上留有茶香,分明是我挣到的,他却拿来‘泡妞’,哼。瞧啊,一百块粉碎成了屑,好像美丽的雪花?雪花,多么脆弱,梦比雪花更加脆弱,比梦脆弱的是爱,随风而逝,无影无踪。花神哪,现在我就放了你,不必等到外甥囡囡回来,你懂吗?你是一个梦!我要把梦杀死,折断他飞翔的翅膀。”浅浅的微笑,浮现在小雪那张冰雪晶莹的脸孔上,它的笑“冷飕飕”意味深长。
它把女孩恶狠狠甩出去,寒雾随之蜂拥而上。它呀,矜持悬停在半空,歪过脑袋瓜,冷冰冰望着她坠落在窗边的茶桌下。它笑眯眯用心倾听,女孩那些轻柔细碎的“咿呀”呻吟。爱在游侠小雪的心底,情同千年挥之不去的噩梦,它要亲自动手,把噩梦打得粉身碎骨。她重重跌落,扶住桌椅挣扎着爬起来,她死死盯住它。
雾蒙蒙犹如一道缥缈帷幕,分隔在人与鬼之间,划清了一道美与丑的界限。它也死死盯住她看,并不着急扑上去完成绝杀。它耐心等待她开口说话,人类临终的话语,往往让它觉得很有意思,聆听常常会令它怦然心动。
她漠然望着它,什么也没有说。三只空荡荡的玻璃杯子,一只紧接着一只扔向魔鬼,一股浓郁的巧克力的甜美馨香,迎面扑向它。晶莹闪亮的杯具,前赴后继穿过它那锦绣包裹的冰雪躯壳,落在它身后的地板上,“咣当、咣当”打得粉碎。阵阵清脆的碎响,恰似冰雪消融的声音,瞬间令它狂暴。骷髅脸小雪携风带雪,猛地俯冲下去,一把捉住正跑向门口的女孩,它把她重新带回到半空中,它几乎是回到原地。
女孩再一次重重跌落。没有惨叫,她痛得失去喊叫的气力,她又一次被揪起来,甩出去,撞在另一堆桌椅上重重跌落。鲜红温暖的血,喷溅在它那身白花花的衣料上,纷纷扬扬,星星点点,飘落一场鲜红的花瓣雨。细碎的血滴,雨点儿一般星罗棋布,情同在它的鼻尖下摆放一局棋。血的腥味,勾起伤心往事的记忆,那一夜,翠湖岸边的较量与绝杀,它的魂灵附身游侠小雪,曾经输掉关键的一局棋。“梦啊,梦啊,一个梦!”小雪伸长细细的白色脖子,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哀鸣,暴风雪般癫狂,它再度猛扑向女孩,它要向梦寻仇、泄愤,一心一意想要挽回败局。
女孩被脸朝下摁在地板上,她遭到一顿痛殴。暖融融的灯光,忽地照亮冰雪晶莹的窗户,越来越明亮,那是什么?小雪不得不停下来扭脸张望,金灿灿的光明,令它惊恐得几近魂飞魄散。它赫然看见,黑漆漆的身影,轰鸣着腾空而起,撞碎窗玻璃挺身而出。
“‘大奔’!”女孩在心中一声惊呼。她睁大眼睛,望着从窗口跃进半个车身的小汽车,“幸福”车势如破竹。
梦,美极了,多少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为之舍死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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