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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江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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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只看不评是不对的呀!!需要交流才能进步啊!
  没走多远,同行者就一起到达了目的地——食堂。
  一踏进食堂的大门,叶梓楠几步走到了卖饭的窗口,早餐吃的令人不会再爱了想要报复社会,加上排队打针这些都是浪费体力的工作,半大小子正是吃得多的年纪,比如叶梓楠现在就很饿。
  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当你眼前没有门的时候,或许上帝留了一个通风窗。
  今天的食堂里面居然有剁椒鱼头,这菜看上去五脏俱全,颜色鲜艳,偷工减料,辣椒非常的多,还真是剁椒,就像花瓣一样,几乎铺满了整个小小的鱼头,鱼的眼睛当然是死不瞑目的,蒸的白白的。
  但不能不说这道菜相比较而言,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诱人的——叶梓楠在心里搓了搓手,踌躇半晌,由于担心被卖饭的对他心生不满或者心生爱慕,叶梓楠于是果断放弃了购买的支付意愿,转身离开。
  叶梓楠一步一景,一步一菜而非步步莲花。
  那道好像是叫做“鱼香茄子”的菜看起来只有油是非常的多,腻腻的,虽说听说是甜的,可是一想到那个现在还霸占他脸上大于一平方毫米面积的残花败柳的青春痘,叶梓楠慢悠悠的又转到了下一个窗口。
  新出锅的大约是叫“梅菜扣肉”的菜还在冒热气,看起来挺讨人喜欢的,尽管看不出来西兰花炒的是什么,但是视觉感也还算不错,大概属于清淡的系列,因而叶梓楠大步上前,“那个……来四两米饭,一份梅菜扣肉,还有……一份西兰花。”
  打饭的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用饭勺子扣了四勺子米饭,舀了两勺子西兰花,就在叶梓楠也在窃喜,以为两大勺子梅菜扣肉会到他碗里来的时候……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灾难发生了。
  对,震惊四座的不可思议的惨案发生了,是的!没有任何人看错——那姑娘精细的用很大的不锈钢勺子在菜上数来数去,反复几次踌躇的点出来五片肉之后,象征性的撒上了几粒应该是梅菜的东西,然后都悉数堆给了叶梓楠。
  将笑未笑的叶梓楠,硬是愣把打算歌颂改革开放政策好的台词咽了下去,僵硬的笑了笑,“谢谢您。”
  叶梓楠气鼓鼓的取来了勺子和筷子,坐在桌前抱怨,“这叫什么!这是帝国主义变相榨取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劳苦大众的剩余价值!一份菜那么贵,居然还好意思数来数去,难道肉是按片儿买来的?难道我花的钱不是父母面朝黄体背朝天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的抗击无数自然灾害投入多少化肥农药挣来的吗——哦,的确不是。那也是辛辛苦苦的通过出卖体力外交脑力劳动的产物,是价值!都是等价交换的应得呀,凭什么学校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学校就可以吃肉喝血不吐骨头?凭什么……”
  “吃吧,再不吃,就凉了。”辛朝歌的声音响起,“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话多而已,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叶梓楠面露凶光,毫无威胁性可言。
  辛朝歌立马改口,“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忧国忧民,胸怀天下,当真无愧是我国现代化事业建设的合格接班人!”
  叶梓楠对这些话还算满意,开始用午饭,第一口西兰花咬进嘴里,叶梓楠就奔向了卖饮品的吧台。
  上气不接下气的叶梓楠就像是吃了一块煤渣,“一杯……芒果汁。”
  得到果汁的叶梓楠很开心,用吸管猛喝了一大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叶梓楠问辛朝歌,“学校里是不是让食堂是不是自己单开了一个大池子熬盐?”
  辛朝歌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这不刚才还好好的,何出此言?”
  叶梓楠又喝了一口饮料,笑眯眯的说着其实令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话,“我只是想说,食堂做饭的师傅好像把卖盐的货郎给打死了,又或者换句话说,食堂的盐不要钱?这菜是特么想咸死我啊,氯化钠会不会因为摄入超标中毒啊!”
  辛朝歌觉得有趣,就学着他的腔调,“不排除是因为咱们学校的海洋类研究所和化学系人才辈出,制作出来的东西供大于求,就改成内部解决了。”
  叶梓楠终于原谅了食堂的大逆不道,“看来垄断让人退步,缺乏明显竞争使得食堂的大师傅恃才放旷,不拘一格,居然不把学生的口味儿放在眼里。”
  辛朝歌不会傻到说出来真相——“那是你的口味太淡了”。
  叶梓楠慢条斯理的吃饭,一口菜就着一口饭的十分讲究,根本不像一般男生的生龙活虎狼吞虎咽,但是却很像情侣之间吃饭的矜持。
  所以辛朝歌问道,“叶梓楠……这个……你是不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所以才不好意思吃得太快的吗?不要害羞啦,我又不是外人。”
  “这个果汁不甜,还很稀。” 叶梓楠喝了一口芒果汁,评价道,“我平日就是这么吃饭的,你没有见过吗?吃那么快做什么——赶什么呢?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好着急的,难道不怕噎死吗。”
  辛朝歌对于叶梓楠的这番回答也只有拜服的五体投地的份儿了,这是女王吗?男生吃饭哪有这样的,会不会是江南才子什么的世家风度。
  就连自诩为风度翩翩的辛朝歌,想当年还在人世的时候——当绝大多出独处的时候,从来不“君子慎独”,只要是在保证不伤害胃肠的前提下,吃相也和一般男生的风卷残云扫落叶没什么区别,吃的可谓是既快又多。
  于是辛朝歌保持好奇的继续问道,“叶梓楠……那个,你是江南人吗?这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派头吧。”
  叶梓楠微微一笑,之后一开口就本质暴露,“卧槽,你见过这模样的富家少爷吗?我们家根正苗红,三代贫农,父亲工薪,母亲主妇,我都嫌食堂的东西贵了,还少爷呢?破落户儿都算不上——哪里像你,指不定就是‘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代言人的残余呢。我可是正经的北方人,土生土长的非移民,多明显啊,我长得哪里不像北方大汉了?不像吗?”
  辛朝歌这时候连撞墙的心思都有了,“你哪里像了?软绵绵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看上去娇生惯养的,哪里有那份粗壮朴实。”
  叶梓楠不满的继续吃饭,不予任何回答,不想再多生气。
  辛朝歌也没觉得自己怎么冒犯了这个“祖宗”,怎么好端端的就是不肯说话了,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当“三陪”,叶梓楠不紧不慢的吃着,他就也跟着同样幅度的看着。
  叶梓楠早已熟悉了那种注视,所以这时候可以置若罔闻,吃到最后的时候,叶梓楠不知怎么的突然心就一软,说出来的话尽管浓情蜜意是不假,但是……怎么就那么的煞风景,“那个……师兄,辛巴,你喜欢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去买了之后,看哪里有焚烧垃圾的地方,我烧给你。”
  叶梓楠一开始听着特别感动,后来实在是想抽他一巴掌,“我谢谢您呐。不用费心了,我不吃——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吃垃圾么。”
  叶梓楠的脑袋微微一歪,偏了一点点很是深沉的思考,“哦……是这样啊。你怕收到垃圾?要不……我去买个打火机,偷偷地在厕所里烧给你……”
  辛朝歌还是很感动的,但是这次更无语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亲爱的,你对我可真好……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你真的不要这么做好么……其实……我不喜欢……是个人就不喜欢在厕所里面收到吃的东西吧……”
  吃完饭的叶梓楠把餐具和残羹剩饭放到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之后,喝着没喝完的芒果汁,一边发愁,一边往宿舍里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完全没在乎被人叫了一句“亲爱的”,无视被占了便宜,“那,这可怎么办啊,大城市管的很严呐,是不允许在街头随便焚烧东西的,我可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地方了,这可是个连烟花爆竹都不允许随便放的地方呀,烧纸?那就更是个天方夜谭了吧。”
  辛朝歌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个问题的讨论,的确是因为被在乎而很激动,可是舍不得那人皱一下眉头,多愁善感是风情的一种,但是那人的伤心并不令他好过,“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真的领了,我不用吃东西的,没有关系,不要发愁了啊。”
  叶梓楠还是不停的感慨着,“‘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你没听人说过吗?‘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高卧且加餐。’不能吃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啊。”
  辛朝歌简直无法击败这种严密却毫无根据的逻辑,只好亮出自己并不喜欢提起的“杀手锏”——“我又不是人,要‘人生’干什么。”
  叶梓楠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也想好了解决问题的对策,“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回屋去,我要睡午觉。”
  辛朝歌轻轻的在他耳边调笑,“我是你的‘三陪’哟,很合格吧。”
  叶梓楠也淡淡含笑,应了,“可以啊,反正我又不给小费。”
  辛朝歌说道,“我就乐意给你一个人提供免费服务。”
  “却之不恭,受之有愧。算了,我还是要吧。”叶梓楠回敬道。
  叶梓楠才脱鞋上床,就收到了另一条极其可爱的通知,足以令一个正在盘算睡午觉的人万念俱灰,感觉世事无常,不如挂冠归隐种豆南山下。
  通知如下:
  请各位同学于今天下午13:30在大礼堂门口集合,接受新生入学系列讲座培训,务必全员满员,不得缺席。
  叶梓楠对着墙壁哀怨,“我好希望……自己有大姨妈……然后因为痛经行动不便,可以请一个难以启齿的病假,这样我的耳朵就不用去受煎熬了。”
  辛朝歌笑得肠子好像都打结了,自己当年不想去讲座,无非是希望得个感冒发烧,嚼一嚼口香糖和牙膏,然后再在量体温的时候做做手脚以确保能够幸免于难什么的,但是像叶梓楠的这种祈祷……还是自从盘古开天地之后就没听说过的无厘头。
  辛朝歌的声音里隐藏不住的狂笑,“我说……你这个愿望,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是不知道痛经有多可怕,大姨妈有多烦人!”
  叶梓楠没好气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你知道你知道,就你知道得多!我就是不想去嘛。我要睡觉!”
  “在那里睡也是一样的,有座位,”辛朝歌好言相劝,“去吧去吧,这个还是查的挺严的。我陪你一起去听。”
  得到这个有人垫背舍命陪君子的保证的叶梓楠,最后在床上赖了一小会儿,终于起来去洗了把脸,穿好鞋,和辛朝歌一起出了门。
  礼堂外面陆陆续续的来人,居然也最后人潮汹涌了。
  礼堂们一打开,人们鱼贯而入,叶梓楠在指定的区域挑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还很巧的是,旁边一直没有坐人,空空如也。
  辛朝歌倒是不客气,“都没人坐?那正好,我坐。”
  反正辛朝歌坐在上面也没人看的见,既然显示这是一个空座位,那么谁还能怎么样?
  都以为眼见为实,其实这是不一定的。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叶梓非常郁闷地问道,“每年都有这个东西么?”
  辛朝歌很有经验,“嗯,每年都有。”
  叶梓楠稍稍侧着身子,征求辛朝歌的看法,“那么,你认为这个东西有用么?”
  “好像没有,”辛朝歌回答道,“因为每年还是会出很多的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都是如前。”
  叶梓楠很是不解,表达了真情实感,“那要这些花架子做什么用?这分明就是‘形式主义’嘛。干嘛还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来这里听他们胡BB些屁话。这么多东西都是口头的幺蛾子,不实在。”
  辛朝歌微微有那么一丁点点替学校领导们感到挂不住脸儿,叶梓楠说的全都对,但是也太……直白了,“这个嘛,学校这么做自有人家的安排。宗旨是为了学生好不是?出发点起码值得尊重呀。”
  叶梓楠直接否决了这种说辞,“有这个闲工夫,要我说,还不如去检查一下食堂,考核一下大师傅的基本功和味觉,或者是干脆盖一点儿新公寓楼,改善一下人均居住面积和居住水平嘛。”
  辛朝歌无奈道,“你把什么事情想的都太简单,泰山不是堆的,这楼也不是你一说就能起来的,需要钱和地皮呀。”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不管,我只是个学生,提提心里的意见嘛,”叶梓楠打了一个哈欠,“怎么台子上还没有人来呢?困死我了,白傻等了这么久,干巴巴的还不如让我睡一会儿呢。”
  辛朝歌表示,叶梓楠实在是可爱的过头,以至于让他时常要整理自己的三观,以免被同化——虽说那样没什么不好,但是每一对的两个人里面,必须有一个人脑子清楚的能够认清世界才行。
  叶梓楠强撑着眼皮,总算等来了主持人,没等报幕介绍嘉宾,叶梓楠就向后一仰,“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困死了。那什么……辛巴,我先睡了,要是有人查你就叫醒我。”
  “得,真把我当成人了,叫醒你不把你吓着?”辛朝歌也叹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叶梓楠由于要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睡姿而醒来,开口嘟囔的就是,“那谁……辛巴,你还在吗?”
  辛朝歌当然还坐在旁边,非常乐呵的答应了好几嗓子,“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哦……”含含糊糊的,叶梓楠放心了,“有人查的话……记得叫我……”话没说完,叶梓楠果断的去找周公了。
  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的辛朝歌坐的也是无聊,干脆跑回了叶梓楠的宿舍,见到床头有一包糖果,心想要是带过去了,叶梓楠大概会很解闷。
  说做就做,心动不如行动。辛朝歌把糖拿在手里,蹑手蹑脚的出了宿舍门,及时的转念一想不对劲,没人看得到他,如此一来,一包糖漂浮在半空中,要是被人看见,那不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才怪。
  因而聪明如辛朝歌选择了匍匐前进,伪装得很好,既没有被保安大叔捡起来,也没有被保洁员阿姨打扫走。
  搬运的过程一直都很顺利,而且更为幸运的是,辛朝歌在路上碰巧遇到了一个穿着薄连帽衫的新生,免费班车不坐白不坐,辛朝歌悄悄地把糖放在了他的帽子里,和他一起进了礼堂。
  由于迟到,那个新生一直弯着腰,几乎是贴着墙根儿的找到了一个座位,而且距离叶梓楠并不远。
  就这样,继续在地毯附近行动的辛朝歌,成功而悄无声息的胜利完成了一包糖果的军事战略大转移。
  辛朝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今日实在是幸运,尽管费了一番周折,但是好在有贵人相助,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努力没有白费,那包糖安安静静的躺在叶梓楠坐的座位的扶手上。
  辛朝歌露出了没人看的到的微笑,而此时的叶梓楠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里无法自拔,睡得安详恬静,辛朝歌只能叹一句“美人如画,梨花海棠。”
  尽管这种感觉没有明说,但是一定已经在心里扎根,叶梓楠现在感觉到是无比的心安,大约就只能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非人的存在,尽管没有恒温的肉体,但是似乎能给予他更多的包围。
  


☆、相谈甚欢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只看不评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叶梓楠自顾自的在座位上睡得东倒西歪,完全无视现在是怎样理论上应该何等严肃认真的的场合。
  教授或是主管行政的领导在台上走马灯似的更迭,辛朝歌作为一个过来人,当然见怪不怪,心里只有轻蔑的冷笑,无他。
  年复一年的喋喋不休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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