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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江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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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给赵京涵打了个电话,“老师,你们学校还真是破啊。”
  赵京涵没有教训他,反而是同病相怜的安慰,“唉,习惯就好了,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四年不也挺过来了嘛,死不了人的。”
  挂掉电话之后的叶梓楠躺倒在被子上,热的咬牙切齿,感受着微乎其微的电扇的凉风,心里牢牢问候了这所大学的祖宗十八代,终于恶狠狠地睡去了。
  于是叶梓楠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活,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日子并没有按想象之中的逻辑去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字数大涨?


☆、新的一天

  叶梓楠躺在那张1。2米X2米的单人床上,自己亲手铺好的床单,自己亲手罩上被套的被子都是刚刚买来的学校供应,有一点点潮湿和刺鼻的气味。
  但是叶梓楠并不在意,大约是海绵芯的枕头软软的,没有茶叶的清香,没有蚕沙的厚重,也没有荞麦皮的踏实。
  毕竟这是学校不是家,要求不能太高。
  说什么宾至如归像家一样,但那几室几厅的温馨小屋,从来都不可能被取代。
  燥热的空气残留在身边,叶梓楠翻来覆去,始终没能安眠的一夜,没有时钟的滴答声,但是过得也很快。
  夜里因为有些烦躁起床去水房洗了把脸,觉得身后幽幽的似乎有人在看他似的,心里毛毛的,刚想回头打个招呼什么的,却发现空无一人,“算了,还是睡会儿吧。”叶梓楠满脸水珠儿,摇头晃脑的在不甚明亮的楼道的灯光下走进了自己的宿舍。
  用新买的毛巾胡乱抹干了自己的脸,叶梓楠又躺在了床上。
  倒也是奇怪,这么一折腾,叶梓楠反而安心了一些,尽管脑袋里乱嗡嗡的,可能在想家,可能在想过去的事情,也说不准到底心里装了什么,但是那股热劲儿还是渐渐消退了,好赖是睡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的叶梓楠就要面临许多令人讨厌的琐事,新生入学,也许是真的像傻子,也许是学校把他们当傻子,以为他们是什么都不会的——或者换句话来说,是什么规矩都不懂得,因而很需要一番教育,美其名曰:“新生入学教育”。
  一大清早便从睡梦中被舍友叫醒,叶梓楠是个“脸盲”,昨日蜻蜓点水的和人家交换了姓名之后,转脸就忘记了称呼,只能尴尬的笑笑,再道上一声“谢谢提醒”,就和舍友一样,洗漱一番,买了早饭,有些冒着傻气的拎着宿舍里的破板凳,上了操场。
  夏末秋初,午时的天气是依旧炎热,而早晨却有淡淡的凉意,细细看的话,草叶上似乎已经要凝出碎碎的露了。
  叶梓楠坐在一把破椅子上,静静的。主席台离他很远,身边坐的女生居多,因而叽叽喳喳的十分吵闹。
  有新入学的研究生老女人和本科生小女人,讨论的话题也很少,大约就是“你从哪里来,我从哪里来”的来龙去脉,很像是寻根求祖的意味。
  叶梓楠方才急匆匆的,吃下了两个夹着鸡蛋和香肠片的小烧饼,还没有他的掌心大。买来的一杯米粥,速成的杯装小米粥,塑料的杯子很小,吸管却一指粗细,看上去很别扭,再喝一口,满满的都是碱面的味道。
  叶梓楠的胃口叼啊,家里熬米粥的时候,若是有一粒沙子没有在投米的时候洗出去,一定会出现在叶梓楠的碗底,叶梓楠的嗓子眼儿也细,胶囊就已经是能吞下的东西的形状大小的极限了。
  不过家里的米粥一向熬得很是浆糊,非常的糯,入口的滋味也很醇厚,绝非速成,而是一分一秒的结晶。
  叶梓楠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吃饱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他已经坐了许久了,主席台上的人却还是稀稀拉拉的,没有丝毫开始仪式的意味。
  叶梓楠看着身上皱皱巴巴的学院文化衫,上面别着的校徽摇摇欲坠,说来男生其实穿衣搭配本来就比较简单,但是自从没有了校服,一切都显得十分混乱,甚至是没有头绪。
  校服才是百搭圣品,什么东西都可以一起拼拼凑凑而丝毫没有贬损的意味,因为学生的身份因为校服而显得极其明确。
  校服也是制服的一种,在Adult Video里面,何尝不是一种题材。只是,在寻常路上,校服就是身份的象征,不可能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对着穿校服的人儿喊“大姐”,也没有五十岁的奶奶对着穿校服的人儿叫“大姐”。
  因而校服这样显得极其有用处,标志着年龄阶段,至少可以显得年轻一些嘛。
  叶梓楠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攥着衣角开始蹂躏了,主席台的大喇叭发挥了效力,吵吵嚷嚷中各位重要领导好像都出席全了。
  司仪一般的主持人借着话筒的力量发威,首先镇场子的就是校长同志。
  校长慷慨陈词了什么叶梓楠没有听清楚,他也不关心这些官腔是否有什么创新意识。只是在挨时间罢了,像是狼狗一般的辅导员什么的人物在场下溜达,虽然不能把学生怎么样,但是会压低声音的呵斥玩弄手机的人们。
  接下来接二连三上场的是重要的元老教授和学生家长代表,优秀新生代表什么的人物。
  所谓学生家长代表,一定不是田间地头种庄稼的朴实老汉,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体面人物,不能说名满神州大地,至少百度一下不成问题;而学生代表也不可能是无名小卒,也不可能是三代贫农出身的根正苗红,一定可以说得起什么“我爹妈是XX”的话的人。
  而教师代表,说了一定是个一把年纪的元老,至少得是被党和国家领导人知道存在的那么一个人物。
  只是听上面的人一箩筐废话,愣是把叶梓楠听饿了。抬头一看,太阳何止是偏南,简直即将日中天了。
  叶梓楠按了一下胃口,终于熬来了特赦一般的恩赐,仪式结束,装蒜完毕,请同学们等领导离开场地之后再按次序有序退场。
  叶梓楠和所有人一样的鼓了很多掌,然而“啪啪啪”的掌声实在是口是心非,只是为了庆祝可以去吃饭而已。
  终于走到了一个食堂里,叶梓楠盯着窗口好久,菜色很多,要么就是漂着一层辣椒油,要么就是盖着一层碎碎的剁辣椒,要么就是张牙舞爪的整截儿的小辣椒十分耀眼,更有甚者就只能看到红红的一片,不辨分明。
  叶梓楠抽了一口冷气,吞吞口水之后跑了出去。
  抬头看去,红色的字体十分醒目,食堂的招牌还真是嚣张得很——“正宗川味”。
  如数家珍的菜谱上,布满了“辣”字。
  但是不吃饭不行,叶梓楠最后选择了硬着头皮重新踏进这家食堂。
  仔仔细细的一番搜罗之后看到了“西红柿炒鸡蛋”这道正经人家吃的东西,叶梓楠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要了一份菜和三两米饭。
  第一次知道米饭按“两”来计算很是有趣,觉得很新奇的叶梓楠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就胡乱报了一个数字。
  接过来菜饭之后发现还可以,叶梓楠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开始用午饭。
  俗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后两者由“新生入学教育”活动来完成,“苦其心志”只需要交给食堂。
  回口间的西红柿炒鸡蛋带着麻辣味儿,叶梓楠气哼哼的买了一杯冰镇的芒果汁饮料,几乎要把吸管咬碎,“西红柿炒鸡蛋,必须是咸的!我原来听去南方上学的同学说,这道菜大多地方都做成甜的,这已经很过粉了,甜的西红柿炒鸡蛋应当发配边疆,永不录用!可今天我才知道,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人敢做成辣的?简直是要五刑并具,罪不容诛!”
  叶梓楠吃了一顿很不满意的中午饭,手机铃声在他刚刚踏出食堂门的时候,非常配合的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陌生,“喂?叶梓楠,一会儿要去参观校史馆,快点去办公楼下面集合了。”
  因为睡眠不足而头昏昏的叶梓楠十分恼怒,正打算去宿舍里睡一觉,但是实在不是特别敢溜号儿,只能气鼓鼓的带着一肚子令他不满意的饭菜,慢吞吞的去集合。
  一到了地方才知道,集合分批次,要够多少多少人才可以,可办公楼前只有稀稀拉拉的零零碎碎的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怎么办?
  等呗。等其他的人再来一些,大部队也好交差。
  等的心力交瘁,等的花谢花开,反正就是等不来人。
  叶梓楠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但是还是忍不住去了一次卫生间解放了一下人性,眼见的太阳都要慢慢的往西边挪移了,叶梓楠的目光也变的怨念起来。
  同行的大约是个未来的班干部,声音柔和的抚慰大家,“不要着急,你们看那边不是来了许多人嘛。”
  来了许多人的确是一个客观事实,可是来的许多人眼睛都不错一下,根本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样子。
  最终解说员看不下去了,高年级的孩子大约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怜这些新生,“别等了,咱们先带下去吧这些。”
  校史馆在地下室里,通风的条件却很好,一点装修的杂质气味都没有,大概是花了重金让空气流通,又或者是因为来的人太多,大家的心肺都很健壮,吸来吸去的几番过滤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灯光很明亮,展厅很多。红木的门很重,推开之后的小屋子里面,墙上是大幅的照片和统计数据,许多历史名人的黑白照片,没有微笑,也没有其他的表情,木然的和教科书上一个样子,大抵是照片用的太泛滥的缘故。
  来来往往于几个展厅,叶梓楠没有细看,也没有细听。解说员基本上都是历史学院抓来的壮丁,零星几个不够凑的人手也是文学院的。
  有的解说员吐字不甚清晰,听的叶梓楠模棱两可,懵懵懂懂,模模糊糊,但还是基于欣赏和钦佩这种不要报酬只要盒饭的奉献精神,耐着性子忍完。
  当然学校也不可能给钱,管饭就不错了,又或者说,饭还是托同学去食堂打包来的,用的是自己的饭卡,那就更是悲惨了。
  经历完了这一份考验,叶梓楠终于被放归自由行动。
  时候已经不早了,闻说班主任还要来“访问”宿舍,叶梓楠咬咬牙,还是决定“存天理,灭人欲”,回到宿舍之后咬牙切齿的叠了被子,也不去在乎东西是否还是原样,只求整洁——换句话说,能看就行。
  长得歪瓜裂枣的班主任拖着气音和他们寒暄几句,不忘安慰一下大家“宿舍条件是比较……艰苦的,大家……习惯就好,忍忍吧!”
  这种宽慰听起来真是……厚颜无耻啊。
  班主任离开之后,叶梓楠没等多久就跑去了食堂。
  这次去的是另一个食堂,倒是菜肴新鲜许多,也没有那么多辣的东西。
  两个馒头也只花了几毛钱,但是并不是很热,也不软;一碗菜粥,喝起来非常咸,飘着一片菜叶子和几根胡萝卜丝儿,巴掌大的小碗盛着,很是可怜;一份菜“看起来”很对胃口,但也仅仅局限于“看起来”,糖醋鱼柳大约应该改名叫做“糖醋面渣儿”,除了鱼刺之外,再也吃不到什么和鱼有关系的感觉了。
  皱着眉头吃了一顿晚饭,叶梓楠的内心“呜呼哀哉”。
  可悲可叹,物价再贵,也不该如此对待寒门学子啊。“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叶梓楠一时激动居然不记得了,可是这句话说的很好,绝对没有错。
  但是有人就可以跳着脚戏言,“再苦不能苦领导,再穷不能穷干部”。
  可是谁又能站出来反驳呢。
  高校像摊大饼一样,扩建又扩招。“大学”不只是一个“大”学,不是为了那个“大”字才存在的。
  就算无法扩展地盘,每个学校至少也高楼林立,有着辉煌的耗资巨大的标志性建筑。
  尽管是需要的,甚至会被辩解说是必要的。
  但是与此相比,学生住的宿舍楼和每天必去的食堂,依旧原模原样,毫无任何改变与起色。
  不知每年被拨下来的款项,是否安安静静的躺在银行户头上——倘若如此也好,这样还能收些利息。
  教育经费是不掏利息税的,可是国家真的把教育经费落到实处了吗。就像是那个已经发生了大半年的灾难,是否真的如屏幕上的一样,大爱无涯的太平盛世,多难兴邦的背后,真的没有更为凄惨的事实被掩盖么?
  行政化是高校之痛,官本位是中国之殇。
  叶梓楠在吃一顿令人不爽的饭的时候,顿悟。
  其实自科举始,灌输的万般下品读书高思想,只是在说明入仕可以改变命运。现在但凡可以改变的命运,都不是需要改变的。
  两个馒头最后还是吃尽了,粥喝了半碗,一份糖醋鱼柳让叶梓楠吃的只剩了几根,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纠缠了。
  其实本来那菜也就只有一小碟,没什么分量。
  叶梓楠吃过晚饭后回到宿舍,在路上买了一份报纸和街边杂志。
  看书读报是一种好习惯,尽管这也已经庸俗化了。快餐文化是不能避免的流行趋势,叶梓楠能做的事情,最多不过是尽量少的顺应潮流,略略保持一下可能已经没有了的、要么就是从未存在过的“风骨”。
  叶梓楠走回了宿舍,学校就那么一块弹丸之地,十八岁的大小伙子的步子,迈一会儿就走尽了。
  叶梓楠登上顶楼的宿舍,拿好了洗浴用品奔赴澡堂。
  昨天匆忙间没有细细打量,计时收费的喷头不仅水温不可调节,而且水量不可调节,关键是还不一定每一个都出水。
  叶梓楠这次就是光溜溜的像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结果费了好半天力气才众里寻它千百度的如获至宝。
  今天的水温比较凉,或许是澡堂的大爷认为现在是夏天的尾巴,用不着那么热的水。
  叶梓楠简单的洗了一下就出来了,更衣室里依旧充斥着“男人”的味道,脏乱差是有的,自不必说,关键是——smell terrible!
  强屏着呼吸出来之后,觉得衣服上似乎也沾染了那种恐怖的氛围。
  叶梓楠回到宿舍后端出了水盆,拿着从接近断货的小商店里好歹抢购来的皂粉和一块新拆封的肥皂,带着脏衣服来到了水房。
  安安静静,循规蹈矩的先用清水泡衣服,用水慢慢化开皂粉的时候,叶梓楠猛然想到母亲的叮嘱,“皂粉一定要用温水化开,这样没有渣滓,更均匀,洗的衣服更干净。”
  算了,不计较这些了,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要不拘小节,一定要有魄力,当扫天下而不扫一屋。
  叶梓楠专心致志的揉弄他的衣服,尽管觉得只要他一来水房,后面总是有毛毛的目光射向他,那感觉很轻柔,可就是不知道来自哪里。
  转过头去,水房里要么就是空无一人,要么就是背后无人,反正是一种透明的偷窥。
  从卫生间出来后洗个手的功夫,背后笼罩了淡淡的气息;从宿舍出来后照个镜子的时候,背后也有那样的滋味;倒个脏水的事情而已,竟然也逃不出那种包围。
  那些都是短短的一会儿,而现在洗衣服是个持久战。
  叶梓楠满手泡沫的揉搓着衣服,总的来说,学院的文化衫质量还算不错,大约是纯棉的布料,上面的印花也没有褪色。
  至于袜子,男生的袜子从来不可能花花绿绿,黑白灰蓝大约就涵盖了大部分。
  但是为了不咬衣服,和他根本用不到的“三色原则”,叶梓楠所有的袜子都是白色的,很好搭配其他的东西。
  叶梓楠用肥皂洗干净了袜子,把所有的东西都晾在了衣架上,再用晾衣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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