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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沉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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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儿说话总是绕来绕去,猜谜一般,我最懒得看他的奏章,头晕眼花。来来来,批上,有话直说,无事免折。”奚临轩说道。
“老大臣在骂我母鸡打鸣不守本分。”卫林下说道。
“哦?哦。”奚临轩忽然捶了下床榻道,“大胆,敢骂一国之母,实在大胆。”
卫林下不语,看奚临轩佯做发怒的样子。
“若哪天我把帝位禅让给你,他们岂不是要见风使舵骂我公鸡生蛋?气煞人。”奚临轩说道。
“刚睡醒就生气对身体不好,别气了,喝点热热的汤顺顺气。”卫林下从太监手里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吹凉了喂给奚临轩。
女人如何就不能主政?如果这能换得奚临轩长命百岁那她宁可冒这个天下之大不韪,哪怕背负千古骂名,她不在意。
“秋水,明天你上朝,我去偏殿等你好不好?顺便给你准备些点心。”卫林下问道。
“好啊,正好你也瞧瞧那帮人的嘴脸。”奚临轩说道。
第二日是常朝,奚临轩没有冠冕衮服,卫林下也只是在后宫的寻常打扮,等在偏殿,看殿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听大殿那头的鼓乐鸣奏和大臣们特有的悠长声调。
“朕没记错,老大人也到了致仕之年,您在朝四十余年,为朝廷尽心竭力,如今年事已高亦该颐养天年,朕就不敢再以国事相烦。”这是奚临轩的声音,缓慢的,却带着不容置疑与反驳的气势。
卫林下嘴角微微翘起,如果这是生平第一次等待见奚临轩,定会以为那是一个三十几岁颇有城府面容严肃的帝王,就像,太上皇。
那位老大人似乎颇有些忿忿地谢了恩离殿而去。
退朝了,卫林下起身到殿门口迎接奚临轩,他步履匆匆疾步而来,一脚迈进殿就一把抱住卫林下口中直说着:“对不起,沉璧,对不起。”
“点心还热着,一会儿凉了就硬了,不糯了,待会儿再说也不迟。”卫林下离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去吃自己精心准备的膳食。
奚临轩默默地吃了两块糕点,默默地任卫林下为他擦拭了手。
“这些事本该男人担着……”
“你不是说患难夫妻要互相扶持么?你还说过——”捧住他的双手缓缓说道,“你说这个天下是我们的,如果你没打算再去和别的女人分享,那我担些骂名有什么?自古以来,有哪个上位者不挨骂的,反正,身后骂名也听不到,那么在乎它的话这辈子要多小心翼翼活着?”
“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奚临轩口气很是诚恳。
“那当然,算命的说我旺夫旺家旺子孙,谁娶了都是上辈子积了德的。”卫林下略微得意。
“那你不就是汪汪汪……乖狗狗,来,给你肉骨头吃。”奚临轩笑了,笑得很灿烂,卫林下却不敢丝毫放心,奚临轩的笑在她看来就像放了心交代好了后事一般。
“哎呀,我还有事呢。”卫林下做惊讶状起身。
“何事?”
“今天的折子此时也该送到御书房了,我去打个鸣。”卫林下说道。
似乎一转眼就已到了秋天,祁水之南的偃京里没有霍城的满地落叶,只是那些绿经历了盛夏的艳阳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了,现在常常是奚临轩陪着她批阅奏折,从一堆折子间抬起头对上他专注地望着自己的目光都让卫林下惶恐。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想得她彻夜难安。
“秋水,大概明春会有个好机会堵住大臣们的嘴。”卫林下说道。
“嗯?什么?”正坐在摇椅上貌似悠闲看着殿外风景的人头也没回,似乎不甚感兴趣。
“西陲叛乱,御驾亲征。”卫林下缓缓说道,八个字,每一个都在舌尖上绕了万遍,每个都重逾万钧。
那貌似悠闲的身子蓦地坐直,半晌又缓缓软了下去仍旧靠在椅背上:“不去,就让他们看不起吧。”
“要去。”卫林下坚持。
“不去。”奚临轩也坚持。
卫林下拿起桌上一卷明黄的圣旨卷轴缓步走到奚临轩身边轻轻放到他手上口气坚定地说道:“要去,为了我,你要去。”
明黄的卷轴被掷在地上,闷闷的响了下。
“卫沉璧,我不去。”奚临轩扭过头。
卫林下浅笑出声扳过他的脸与她四目相对,她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够了。
“你还记得许诺过我的事吗?你说过要给我一块最肥美的草原当领地,要给我建草原上最洁白最漂亮的大帐篷,要给我养许多许多的牛和羊,在春天夏天会给我采很多很多的花,冬天会给我猎狍子煮肉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不能反悔,我要你明年就去为我建草原上的家,这样,等奚祁长大了我就不会无处可去了,你就在那儿等我,等我去的时候你先为我煮好了新鲜的牛奶烤好了嫩嫩的羊肉,好不好?”卫林下说道。
“不好。”奚临轩仍旧坚决否决。
卫林下就捡起那圣旨,展开,上面赫然是奚临轩的笔迹,所写乃是:“朕知不豫,幼帝登基,令其母后训政,及至亲政之年。天敬二年三月既望。”后面盖着玉玺红印。
第 58 章
朝野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而且多数时候有些扭曲,比如,卫林下在偏殿中等候奚临轩也被刻意扭曲成阴盛阳衰,卫氏意图听政。
听到丰收跟她说这些个传闻,卫林下只是端着茶杯浅浅的笑。
未来的路不好走,她没有太多的人可以指望,可她要做的事太多了,这些事,史官们会一笔笔详细描述出来刻在她身上,背负千年。她不在乎,她只是觉得有些愧对父亲,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真正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她大概要让父亲失望了。
太医来了,来给奚临轩换药,卫林下起身亲自前头带路进了寝宫,到帐前轻轻叫醒奚临轩,他大概正好梦,听卫林下说太医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还翻过身朝里去:“已经结痂了还换什么药?”
“让太医看看啊,如果不需要换药就不换了。”卫林下扶他起来宣太医进来了。
“你出去吧。”奚临轩看卫林下,卫林下反倒坐下,“反正都结痂了,吓不着妾身。”
衣物一层层脱掉,露出里面那一层,卫林下这才明白,难怪她当初摸不着一点伤口的痕迹。
一道小小的泛白的伤口,在左心口,应该是擦心而过的位置。不难想见下手之人的力道和意图。
难怪他说,他伤了心。
奚临轩脸上只有些不悦的表情,卫林下轻握住他的手道:“果然好多了。”
太医检查了伤口又看了脉,神色有些飘忽,然后又只说“细心调养一阵子就无碍了。”
重新又捆绑好,奚临轩又躺下了,看着帐顶却不睡,紧紧拉着卫林下的手说道:“你瞧,太医也说无碍。”
“你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卫林下说道。
看太医的神色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她要是信才是傻。
等奚临轩心事重重的睡了,卫林下出了寝宫信步出来,对面槅断的门开着,太医有些不安地坐着,丰收捧着拂尘立在一边,不停地向这边探头。
“快到年关了,有许多的庆典,皇上龙体到时可会痊愈?”卫林下令丰收在外守着,坐下问太医。
太医斟酌半天才道:“陛下还是少操劳些为上,毕竟龙体尊贵。”
“这就要有劳太医你了。”卫林下起身去那边柜子里拿出一个雕漆盒子,打开,推到太医面前,“这些庆典皇上必须参加,大臣们必须知道皇上龙体康将会万寿无疆。”
“这……老臣实在不敢……”
“一直以来都是你替皇上诊治,皇上的情形只有你最清楚,而且,这么久以来外头没有风言风语,可见你对皇上是忠心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卫林下说道。
太医思考良久终究还是诚惶诚恐地说“微臣定当尽力而为。”
因常在御书房,卫林下见王龄的次数也多了,他仍旧是一派轻松模样,好像压在他肩上的国事不过而而,卫林下甚至有些羡慕他,如果自己有王龄那样的本事多好。
这一天,奚临轩去歇了,王龄有事禀奏,卫林下宣见了他。
“皇上已歇了半天,大概一会儿也就醒了,王卿坐下来等等吧。”卫林下说道,命赐了座,王龄亦不客气。
有外臣在,卫林下自然是不坐在案前的,让宫女奉了茶与他谈些家事,比如他令堂令慈,比如栗薇姮,好久未进宫听说是有喜了,说这话的时候王龄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皇后关心臣下乃是臣下的荣幸,只是这些琐碎家事臣下不愿言说。”王龄干脆这样回绝她,弄得卫林下有些微赧,大家子弟风流名士果然都有脾气的,若是别的臣子被如此询问怕是会言无不尽,他竟这样生硬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是我管得太多了,王卿不要介意。”卫林下说道。
除了这些,卫林下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臣下近来听到一些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王龄反倒开了口。
“王卿请讲。”卫林下琢磨着,他竟真这么大胆要当面质问她么?
“臣下听闻,一直以来龙体欠安,政事上有些力不从心,都是皇后娘娘从旁辅佐,不知可有此事?”王龄果然问得直接,那一双狭长凤眼此时充满着压迫力看着卫林下,似乎要辨明她话之真伪。
“王卿以为呢?”卫林下不答。
“臣下以为,有些事未必是空穴来风。”王龄说道。
卫林下轻啜一口茶,双目低垂避开他的目光缓缓问道:“同理,有些事未必就不是空穴来风,王卿也知道帝位不稳,也知道如今龙体安康是多么的重要,龙体欠安,我这个发妻多多关心陪伴陛下难道有错么?”
王龄不语,仍旧盯着她。
深秋的阳光照着殿内缓缓漂浮上升的灰尘,显得静谧而安详,与此事两人有些紧张的气氛完全不同。
“王卿,若是你,你会为了身后之名做一个千古名相还是为了一个重要的人做一朝只手遮天的权臣?”良久,卫林下问道。
听到后面有奚临轩的轻咳声,卫林下不等王龄的答案忙起身去迎:“怎么不多睡会儿,您先坐着,我让他们去把参汤端来。还有,王卿有事要禀,已等了一会儿,不过,您还是先喝了汤再谈国事,妾身这就告退了。”
“沉璧,你回去好好歇一会儿,脸色不太好。”奚临轩似乎根本没听见她后半句话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外人,手就轻轻抚摸上卫林下的脸颊关照道,把卫林下弄了个大红脸,快步转身告退了。
卫林下盘算的离别日期一天天近了,大概是入了冬,奚临轩咳得有些厉害,已经蹒跚学步的奚祁十分喜欢爹爹,只要看见他的身影就要奔着去,要玩飞飞,每次都把奚临轩累得气喘吁吁。
“丰收,你去叫个侍卫来,让他玩个够。”卫林下从奚临轩怀里抱过儿子,这小子一点眼色都没有,一点不知道心疼爹爹,还伸着胳膊让抱。
“你看,儿子舍不得我。”奚临轩抱过孩子放在膝头,拿了块甜甜的糕点喂他,吃得满脸白,像掉进了面粉堆。
“又不是不让你见,做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干嘛?”卫林下勉强笑着说道。
“沉璧……”
“又快到年底了,各种庆典加起来可是不少,到时候要劳心劳力的,我让太医多开了调理进补的方子,这会儿应该正火上熬着,一会儿我让他们端来。”卫林下打断他的话。
太医说,那样小小的伤口在后背垂直的地方也有一个相同的。
那是因为剑穿胸而过。
她虽只看过几天黄帝内经也知道那意味着内里受到了怎样的伤害,她又问起了奚临轩腿上的伤,年迈的太医说不知,当年不是他为陛下诊治的,她又问丰收,丰收面上有些咬牙切齿,说这是陛下十一岁那年被几个兄长从假山上推下去摔的,当时流了许多血还骨折了,自此以后陛下就再也离不开轮椅了,一直到去了霍地才有好转。
卫林下听得暗自握了拳头,仍旧只是浅浅的笑。
“人作恶天在看,总会有报应的。呵呵。”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替换鸟。本周内结文……我就不让谁教上帝打麻将去了
第 59 章
快近年关了,太清来了一回,说在南内太无聊,本来听说太上皇曾征战沙场也算个练家子,她本想闲来无事跟老头儿讨教两招,谁承想那老头天天除了剪花修草画画写字之外都万事不关心似的,老僧入定般,她可实在不想伺候着了,生怕哪天把自己憋疯。
卫林下劝太清多跟太上皇学学修身养性,太清就撇嘴说她可不想那么暮气沉沉的。
太上皇是否真的在修身养性卫林下觉得有待商榷,所以自然也不敢放松对南内的监视,正好近年底了,也该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与奚临轩说了,他正与奚丫丫玩儿几个小泥人,抬头看看卫林下又忙着摆弄泥人。
“他没我这个儿子。”
“可是你还有这个爹啊,丫丫和奚祁也有这个爷爷。”卫林下劝道。
“卫沉璧,你总是有理由。”奚临轩说道。
不只要去,以后还会更尽孝道,如此以后的事才顺理成章呢。
皇宫很大,南内很远,不过再远也是被宫墙围在了皇宫之内的地方,到了,果然如太清说的一样,很安静,来往的宫女太监都猫一般的走路,全然没一点生气,卫林下和奚临轩是常服前来,让那明显倒抽了口气的太监入内通禀,没一会儿太监战战兢兢出来了,说太上皇请皇上和皇后回去。
卫林下笑笑,心内暗忖,看来太上皇的脾气还是没变,连讨厌人都这么明显不加以掩饰。两人往回走,奚临轩苦笑道:“我就说他没我这个儿子的。”
“牛羊尚且舐犊情深,何况太上皇呢,这段日子你忙,我代你向太上皇问安。”卫林下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终究令奚临轩有些遗憾,卫林下看得出来。
除夕了,初一,按偃礼,奚临轩要到城外祁山神宫祭天祭祖,他执意要带奚祁,卫林下也不阻拦,立了太子是要向祖宗禀明的,奚临轩刚登基那会儿局势混乱所以省了。大臣们都随着出宫去了,只剩内宫的妃嫔们,卫林下领着奚丫丫又去了南内,太监已然回她太上皇不见,于是她们母女便去拜见了诸位太妃,多数人都同太上皇一样的态度,有几位见的也没什么好脸色。
奚丫丫说,这里的人还没泥人生动呢。
“总有一天,他们会生动起来的,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爹爹,要不爹爹会难受的。”卫林下嘱咐道。
“为什么?”奚丫丫不懂。
“以后娘会告诉你,好不好?”卫林下哄她,奚丫丫不疑有他欢快地点了点头。
这个年对于卫林下来说并不愉快,她虽自信会为奚临轩打理好这个江山,可他不在身边总归还是让她放不下心。草原,总归还是太遥远了。
“把这银针带着,但愿你还没荒疏了手艺。”卫林下把银针和针法图谱小心翼翼装进袋子。
“沉璧,如果太累了就不要坚持下去了,这个江山本来我们也不稀罕。”奚临轩声音很是不舍。
虽有太医随侍左右,虽他勉力维持,但这个年仍消耗了他诸多精气神,此时脸色都有些苍白。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别偷懒,每天干什么我已经给你都做了安排,我这儿可留了底的,到时候一条条都要仔细检查呢。”卫林下笑着说道。
他们是不稀罕,可也不能随便拱手让人,尤其让给那些人,她会心有不甘的。
转身从紧锁的密格里拿出一道圣旨放到奚临轩手上:“那些折子明天丰收会放到你面前,这是明日要发布的伐逆还有将领任免的圣谕。”
这一晚,很不平静,平时安静的奚祁整晚都在哭闹,闹得卫林下眼睛酸酸的却也只能忍着。
卫林下知道奚临轩没睡,虽然他闭着眼睛,她想仔细端详他可又不敢,怕自己实在忍不住随时会流下的眼泪,只得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这短暂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团聚,到那时,在他们梦想的草原一生一世都不分开了。
伸出手抱住奚临轩:“奚秋水,你要等我,要完成我给你安排的所有的事。”
“好。”
“一定要等我,一定。”
“一定。”奚临轩的声音里带了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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