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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出没,请注意(出版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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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竞为了什么样的原因,让我忘记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发现比当时确定自己曾经失忆还让我不安志忑,回到办公室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于是躲到消防通道入日处,给小T 打电话。
心理学硕士听到我的叙述之后沉默了好半天,以至于我马上就要怀疑中国移动的信号质量,然后小T 却只是问:“这只能说明,你跟他们二人的纠葛是极其深刻的,甚至可以说是痛苦的,这些关系和记忆可能让你觉得无法解脱,所以心理的应激反应,让你选择了忘记。还有… … ”我听见那边响起叹气的声音,“催眠暗示也可以让人忘记一些人和一些事,同一时间段的记忆却完好无损,好像橡皮一样,只擦掉了错误的一部分。”
“错误的一部分?”我喃喃自语,“小T ,如果是错误,我还要不要想起呢”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可是,即便是错误,那也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相信眼睛,要相信自己的心。”
大概是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小T 开始快速地转换话题:“忘了问,和松狮的爸爸相处得如何,松狮小朋友最近乖不乖?有没有踢你?” 
“松狮… … ”我只觉得自己现在腹背受敌,无限烦恼,干是我无奈地跟她交代,“根本没有什么松狮,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就是消化不良外加内分泌失调。我故意没告诉蒋卓扬,想骗骗他,不过现在… … ”后半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我转过身,正对上的是蒋卓扬的眼睛。他定定地看着我,辨不出任何情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在这里,可我却深深地明白,他眼中的平静是暴风雨即将袭来的前兆。
“只是个玩笑?”蒋卓扬平静地问,仿佛是在确认外面是阴天还是下雨这样普通的问题。
他的音调语气都是那般平静,可我却觉得山雨欲来,于是我又开始语无伦次:“开始不是,我也自己以为,可是后来… … 我想… … 但是现在… … 我… … ”
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事情想要解释,可是蒋卓扬却打断了我:“不必再说了!” 
“这个玩笑,我觉得一点都不可笑。”他说完便转身离去。我觉得心慌,知道他这一离去,便再也不会回来。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当时我是想骗你,跟你开个玩笑,我想跟你解释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找不到机会… … 对不起。”
蒋卓扬转过脸看我一眼:“现在你才说这些,要我怎么相信呢?我不知道你现在说的一切,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平静极了:“不要说对不起,我没有资格责怪你,也没有必要原谅你,我只是… … ”
蒋卓扬轩轻挣脱我的手,声音虽是低不可闻,却一字一句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几乎把我的心肝揉碎。
他说:“我不想被再愚弄。”
我试图抓住他的衣角,可是握在手里的却只是空气,跌坐在地上,安全通道显示牌上映出我惊惧的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谚语:这个世界上,只有爱和恐惧无法掩饰。
恐惧,是因为害怕失去。
此时此刻,我已经万分清楚地明白一件事,我爱蒋卓扬,一头熊终于还是爱上了一头狮子。
我并不惊讶自己的这个认知,我只是感叹,自己为什么这样迟钝,认清这样一个事实,我究竟花了多少时间?
跌坐在冰凉的地上,那些梦中的片段一点点跟现实融合在一起,那低沉的声音,那双宽厚的手掌,那熟悉的安心感觉,都属于一个人,蒋卓扬。
回到办公室我反倒平静下来,我从来不知道身为一头熊的自己可以冷静成这样。我想: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不怕没有机会解释清楚,我不怕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分,本来中午可以有点心大餐可以吃的,可惜却变成了这样,坐在员工餐厅一边啃鸡腿我一边小声嘟嚷,陆如也忽然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说:“你知道了吧?” 
我一头雾水,知道什么啊,于是茫然地摇头。
然后陆如也茫然地说:“ Leo 被董事长叫去说你的那件事啊,徐国豪估计直接投诉到老方那里去了,不晓得说了什么,死小孩回来之后脸色很坏。”
“董事长办公室在几楼?”我貌似想到了某个重要问题。“我们楼上啊,你没去过啊,对哦,你才刚到这边,老方又不经常出现… … ”陆如也自言自语地解释,“反正吵得很激烈后果很严重啦,你我下午小心点。”
我埋头默默啃鸡腿,想着他大概是直接从楼上下来就听到我在那里打电话,估计本来就满心郁闷,却听见我用那样的语气说出那样的事实,心情会好才怪。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有见到蒋卓扬,陆如也只说他去了新加坡那边处理一些急事,归期未定。我不知道蒋卓扬是不是在逃避我,也许用厌恶更合适。
下班回到他家去等,房间里还留着他的气息,大床上狮子跟熊并排放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静静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再一点点变亮,我就这样在他家的地板_L 呆坐到天亮,房间暖气不断,我的身体却一点点变冷。
收拾东西搬回家,总觉得已经恍如隔世,有时拿出那个笔记本静静看那首叫做《 见与不见》 的诗,爱恋和等待从来都是寂寞的事,为什么有的人却可以默然欢喜?
大抵只是因为相信,相信自己可以不悲不喜,相信白己可以不离不弃。
我等了十天,已经觉得每一刻都是内心的煎熬。他和方逍等了多久呢?我不知道。离圣诞越来越近,酒店里每一处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红色的缓带,金色的铃销,绿色的圣诞树,我才恍然记起今夭是我跟方逍的约期。
在这一天,他将要告诉我一切,关于,我们的过去。
打卡,下班,回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蒋卓扬的公寓,抬起头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的大衣平展挺括,手臂插在口袋里微微弯曲。
我怔怔望着他的臂弯,那样强壮有力,可以为所有人撑起一片天空,可以遮风挡雨,可是,那里却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
有年轻女子挂在他的手臂上,笑容很是甜腻,他无奈地点着那人的鼻尖,满眼都是无可奈何的宠溺。我熟悉这样的眼神,可是此刻,那却让我心中酸楚得厉害,痛不可抑。
那女子的脸,我十分熟悉,因为那分明是与我朝夕相处近一年的小T 。
我不知道那一刻自己脑中还存在些什么东西,只觉得整个世界轰的一声坍塌在我的面前。小T 发现了我,惊叫一声立刻从蒋卓扬身上跳开,快步走到我面前,一边走一边试图解释:“那个,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他,我们认识很久啦,不对,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知道蒋卓扬有没有追来,那一刻我只想逃,逃离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要让我听到,什么都不要让我看到。一路上跌跌撞撞,与街上行色匆匆但满面笑容的人群擦肩,走着走着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很是应景,仿佛小言中那些令人难忘的恋爱场景。
不知不觉到了教堂的门前,今天这个日子教堂里的人出奇的多,一半是来虔诚地祷告一半却是来凑热闹。发圣餐的阿姨眉目淡然,把面包递给我,轻轻道一句:“平安。”
我却问:“那么多的祈祷,上帝是不是都听得见?” 
她回答:“心中有爱,主自然都会听见。”
我跟着他们跪在矮凳上,默默念着:“上帝啊,我叫做韩贝尔,我来过了。如果您能允许我许一个愿望的话,我希望那个叫做蒋卓扬的男子,一生平安。”
从教堂出来已经过了午夜,一个人默默走回家,远远望见方逍静静立在我家楼下,两肩霜花,他轻轻开口:“我等了你那么久。”
眼泪就那样落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慢慢蹲下身体把脸埋在手掌中,低声啜泣。
方逍却忽然将我拥进怀里,低声在我耳边说:“嫁给我,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啊?
虽然是短时间内第二次被人家求婚,但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我还是瞬问变成了大理石雕像:“我,我… … ”
还没等我回答,方逍就被人一拳狠狠地打倒在地,黑暗中我仍然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脸,居然是蒋卓扬!
我怎么样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会双方面殴打对方,而且,还打得这么激烈。我一下子懵了,一步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样在雪地里扭打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仿佛互相触犯领地的野兽,毫不犹疑地亮出尖牙攻击,恨不能把对方剥皮削骨,一口吞下肚。
蒋卓扬像狮子一般对着方逍咆哮:“你还敢对她求婚,这么快就忘了你当年的所做所为?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方逍脸上挂了彩,却也不甘示弱,一边挥拳一边说:“那你又做了什么,明知道徐国豪对她不怀好意还让贝尔去做那家伙的管家,难道这就是你‘保护’她的方式?” 
两人重新打作一团,拳头和言语一起招呼对方,我被他俩搞得烦躁得要命,一声暴喝之后扑向他们,试图把这两个人分开。不知道是地面太滑还是我惯性太大,我扑过去的动力势能简直大得惊人,不知道他们谁碰了我一下,一下子我就“嘎”的一声被掀翻在地,脑袋撞得生疼。
原来全心全意投入战斗的两个人见状立刻停止了殴打行动,我躺在地上撇嘴,神智一下子变得不清楚起来,心中大叫不好,不知道这一摔下去,会不会再次生活不能自理啊?
蒋卓扬和方逍的两张脸开始在我眼前旋转起来,许多星星在我眼前乱窜,两眼一黑,我彻底晕了过去。
Special 过去的故事
(想你的时候,我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 …) 
韩贝尔关于五年前那个夏天的记忆,像是一个带锁的笔记本,被封得严严实实。
不过时间长了,再好的锁也难免出现质量问题,里面的纸页开始不经意地掉落下来,溜到了某人的梦中。一个怀抱,一双手,一个人,一张睑… … 
那个时候她才二十岁,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礼堂外面那间阶梯教室上自习,自习倒在其次,主要的目的是偷瞄经常在阶梯教室出没的建筑系帅哥,每一只都各其特色让人难以忘怀,所以韩贝尔的自习成果除了被口水打湿的草稿纸外,基本上并无什么特大收获。
男朋友方遥从冰场训练结束后来接她回宿舍的时候,总会问:“今天瞄到什么新货色?” 
她总是沉痛地摇头:“没有啊没有,方阿遥同学您在熊的男人的位置上又安全了一天。”方遥捏捏她的鼻头,宠溺地笑:“这样啊,那我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每一天。”
他们是在学校的登山户外活动中认识的,传说中的爱情是少年相见,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仿佛细水长流,顺理成章。
方遥的时间多数贡献给他的滑冰社团,旋转、跳跃、步法… … 那是韩贝尔无法融人的世界,他们约会的方式仅限于方遥训练完毕之后接韩贝尔回宿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却已经满足。
日子仿佛蘸了蜜,每一日都叫这头熊甜到抓狂。
生活美好,只除了专业课期中考试,一个通宵的临阵磨枪效果十分有限,她看着满纸的数字和符号只觉得似曾相识,左看右看又觉得陌生无比,抓耳挠腮无果后她只得挺而走险,往前方扔了一枚硕大的纸团。
纸团偏离了方向,落在了监考老师的脚下,韩贝尔看都不敢看那老师一眼,只得对着选项点兵点将,痛苦思索着客房入住率跟预订率之间的辩证关系,丝毫没有注意到考场中有一个人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太一样。
蒋卓扬第一次看到这个女生的时候,她正在对着试卷长吁短叹,五官都皱在一起,像一只小笼包子。他觉得有趣,身为老师很有乐趣的一件事便是参观考场百态。这个女生给他的印象尤其深刻,他从未见过有人面对期中考试一副慷慨就义的痛苦状。
于是不自觉地,年轻助教蒋卓扬在心中无声地笑了起来,从心底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交卷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女生的名字:韩贝尔。三个字圆滚滚肉乎乎,像三只小熊。
几天后他在阶梯教室看书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个女孩子,她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穿一件咖啡色绒毛外套,倒真像一只小熊。她抱着课本念念有词,有时候在走道上跳上跳下,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多彩。蒋卓扬静静走过去,坐在她的后面,发现她整个晚自习除了一边背书一边徘徊顺便唉声叹气外加乱涂乱画没有做任何正事,偶然转身见到他桌上的专业书,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也是我们专业的啊?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莫非是师兄?师兄啊,你有没有觉得前厅管理这门课很变态啊,居然还有数学计算哎,啧啧啧,让我怎么活啊… … ”
韩贝尔挠挠头:“忘了自我介绍,师兄,我叫韩贝尔,你可以叫我小熊。”
她表情夸张,让蒋卓扬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心中却有点小郁闷,她居然没有认出自己就是那天监考的老师,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外形真的太过普通吧。
那个时候的蒋卓扬还保持着人见人爱的超龄婴儿肥,站在人堆里是个相当普通的胖子,人人都叫他大熊。
于是大熊蒋卓扬开始给小熊韩贝尔详细讲解那些让她头疼的计算题,只一下下她便已经豁然开朗,数字和公式立刻变得可爱起来。她激动得直跺脚:“师兄,师兄,你明天还来吗?教我动态投资回收期好不好?” 
蒋卓扬点头,忽然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韩贝尔,你还不走啊?”
那是个高大的男生,笑起来仿佛醒来时的一记阳光,温暖而柔和。韩贝尔哎呀一声,慌忙收拾东西随那男生离去,连背影都透着甜蜜。
她走到方遥身边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跟那位热情的师兄道别,所以转过身子奋力招手:“师兄再见!” 
再次相见却已经是春天,韩贝尔走进某门课教室的时候却赫然发现那位热心的师兄居然是自己系上的老师,怪不得把那么专业的题目讲得深人浅出通俗易通。
他叫蒋卓扬,卓越飞扬,真是个好名字。
这门课韩贝尔学得十分起劲,但她不知道,那位叫做蒋卓扬的年轻助教的目光总是落在她的身上,虽不经意,却饱含深意。
六月到了,这是韩贝尔最喜欢的季节,因为登山社团又开始四处活动,因为每到这时她便可以多一点同方遥相处的时间。一群人坐火车去邻近的城市参加定向比赛,回来的路上一群人简直要把车顶掀翻,韩贝尔拿过同学的吉他开始唱一首《 出塞曲》 。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尖叫鼓掌,方遥却忽然站起身来,朝着车厢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招手:“大哥!” 
那是方逍第一次见到弟弟的女朋友,她留着BOBO 头,发丝蓬松柔软,垂着眼睛弹琴唱歌的时候好像电影画面一般唯美,那时候正是七月,绿色的火车穿过金黄的麦田,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她跟他招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成一条桥,嘴角上翘。
方逍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击中,只想将这笑容据为己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产生将弟弟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想法,但是遇见了这个女孩子之后,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他被方天凯接回方家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他不知道这迟来的认祖归宗意味着什么,血浓于水?方逍只知道自己从前刻意被人遗忘,而现在如果不是有着御厨传人关门弟子身份,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被认祖归宗的需要。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TVB 商战片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奸角,他想破坏方遥心中完美的父亲形象,所以总是在不经意间透露白己年少时所受的苦,他想拥有方遥在天凯的一切,所以努力表现出自己对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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