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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良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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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军政府成立后,小日向七郎也明白形势不同以往,于是潜伏了一段时间,见军政府似乎无暇顾及,胆大包天起了心思和政府谈条件,不仅要求军政府承认他们的存在为合法,还索要大批枪支弹药和军饷。要求被拒绝后,便想方设法制造事端。
清末以来,老百姓无不明白:百姓惧怕官府,官府惧怕洋人,洋人惧怕百姓的神妙三角关系,土匪们更是深谙此道。于是“洋票”成为一种“时尚”:被绑架的洋人肉票不仅是和政府就收编等进行谈判极有份量的砝码,还是官兵剿匪时最好的挡箭牌;某种情况下洋票还能充当土匪与政府交涉的“媒介”;就是勒索,洋票的经济效益也远高于“本票”。
小日向七郎也是聪明人,连续绑架了十几名不同国籍的“洋票”,终于引起了驻燕州的各国领事馆和天主教会的关注,集体向军政府施压。
静静听着各国外交官的抗议和发言,许良辰轻轻翻译给孙孟林听,听完了既愤慨土匪的作恶、各国对中国政府的不满与蔑视,又为国势凌乱、民生艰难而难过。
见王正欣始终不卑不亢答复着众人的提问和责难,许良辰心里暗暗升起无言的敬重。弱国无外交该是他外交生涯的深切感受和内心痛楚吧?可是眼前的男子明知难为而为之,依旧努力做着一个外交官该做的事。
因为军政府已经作出了安排,所以外交官们也无非是再次重申将严密关注事态发展云云,酒宴后便告辞离去,临走,丹尼尔有意无意地对许良辰做了个手势。
送了客人离去,见王正欣和孙孟林似乎有公事商谈,许良辰便找了借口出来。王正欣深深看了她一眼,微笑颌首。
下楼走出大堂,转弯处便是走廊。木雕的窗棂上镶嵌着玻璃,两边是天井庭院,长条青砖铺就的地面,中央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亭亭如盖,可以想见初春时节花开馥郁、暗香浮动的景象,旁边种着竹、桂花和芭蕉等植物。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天花顶上有圆饼形的白灯,和地毯上的花纹巧妙呼应,朱红色圆柱是仿古宫殿式建筑的典型元素。穿过无人的大厅,许良辰推门走出去,在花荫下坐下来。
暮色四合,楼上一片灯火辉煌,花园里灯光细细,周围静悄悄。
“小辰,”身后有人轻唤,熟悉的声音让许良辰不由弯起唇角,转身便看到江竟芜站在一树紫藤花下笑着看过来。
“那天回去你不在,妈说美辰大姐找你,后来又听说你去了大帅府,现在事情理清楚了吗?”这几日江竟芜一直担心,虽然前两天许良辰会孙府后打了电话给母亲,但却什么也不曾提起,冷面大少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江竟芜很担忧。
“……”许良辰的笑容一顿,有些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话,报纸上的绯闻竟芜不会不知道,自己该说清原委还是沉默?这些事她不想多说,心底还是有些乌龟的认为,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冷面大少只是一时兴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淡了忘了,自己便可以安静生活;可是不说……沉默一下还是选择了轻描淡写:“无谓的琐事罢了……那样的豪门,若不是误会能有多少交集?你呢,又做冰激淋没有?”
看许良辰故意提起轻松的话题,江竟芜也不再问笑道:“多大人了还是个馋嘴猫,你去了江大厨做给你吃……”说着,带了许良辰慢慢走到卵石小径中。
一别几载,这还是第一次和佳人月上柳梢头人伴黄昏后呢,江竟芜心里一片喜悦,聊了半晌,约好明天到鹿苑吃饭,才慢慢回到走廊。
抬头处,灯影斜照着一个挺拔的戎装身影,黑眸炯炯冷冷看过来,许良辰蓦然一怔,冷面大少怎么在这里?
第三十四章 针尖对麦芒
江竟芜发现了许良辰的突然变化,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略一思量笑道:“军团长也有兴致在此赏月?”说的是闲话,语气也优雅,目光却是毫不示弱的直直看过去,甚至有意识地放慢脚步,等着许良辰走得更近了些。
看着他的举动,段奕桀依旧面无表情,薄唇微勾,灯光下脸上似乎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影:“我哪里比得上江署长的儒雅风度?花前月下很是浪漫啊,这不是许二小姐吗?”语调很轻,语音很柔,却令许良辰心里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军团长好眼力,”江竟芜笑得春暖花开,宠溺地看了许良辰一眼,见她有些不自在,便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将许良辰半遮在身后,转移了话题:“今天和德方的谈判很顺利,有关事项的报告明天将会交到总司令部,不妥之处请大帅和军团长指示。”
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段奕桀斜了许良辰一眼,旋即点头:“好,江署长倒是有心人。”他话中有话地冷冷答道。不放心事情的进展,路过顺便进来看看,想不到却见到了月下花前人影双双的一幕,想不青黑了脸都难。
两面相对,臭丫头竟然不认识一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却和江竹马喜笑晏晏,蜜意柔情,看来是铁了心地要厚此薄彼不把自己放心上了?盯着许良辰闪避的眼睛,段奕桀冷声说道:“我和二小姐有些事情要说,请江署长借个方便。”
江竟芜微一蹙眉,想不到冷面大少竟当面赶自己,心里有些不豫,脸上依旧含笑道:“呵呵,真是抱歉,我和小辰有些事也还没说完,军团长见谅。”竟是针锋相对,毫不卖冷面大少的面子。
段奕桀没想到江竟芜这样强硬,慢慢把目光从许良辰身上移开,转向眼前的男子,四目相对,一时间暗流涌动火花四溅。
许良辰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不由有些呆愣,竟芜竟和冷面大少针尖对麦芒?自己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段奕桀青黑的脸,让她明白这会和他说什么都不安全;可是,总不能让竟芜一直和他僵持,人家是少帅,竟芜会吃亏,帮他便是火上浇油……
看着两人间剑拔弩张,气氛越来越紧张,许良辰心中沉思半晌,忽而抬头说道:“抱歉,二位慢慢聊,表哥还在上面等,我先走了……”既是没什么好办法,就只有釜底抽薪自己走开了。转身疾步离去,再不管身后互看一眼、斗鸡般皱了眉的两个男子。
江竟芜微微一笑,小辰还和小时一样,不喜争斗,又做小乌龟了;段奕桀却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倒是聪明,你走的了吗?
匆匆走到楼上,透过走廊上的玻璃窗,看到两个男子终于分头离去,许良辰才暗暗出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走进雅间。
“二妹,回来了?和王总长刚刚说到你呢。”孙孟林笑着说道。
大厅沙发上,只剩了孙孟林和王正欣在坐着喝茶,似乎已经聊完了公事,许良辰笑笑走过去:“虽然初次相见,王总长大名已是久闻。”
王正欣颇有兴趣地看着她,递过茶杯,许良辰连连道谢,王正欣道:“国人都说辜鸿铭是语言奇才,我看许小姐不遑多让。清末以来国事纷纭民生多难,古老的东方文明被迫作第二次大转型。一发动动全身,我们的外交建制和操作,也被卷入转型大潮,从两广总督府,转入中央特设的‘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到一九零一年,吃了八国联军的败仗,才又被迫设立了两千年历史上第一个‘外务部’,然后重作冯妇,再习外交。百余年来,这项转型学步的经验,十分艰难和痛苦。”
听她把自己和“怪杰”辜鸿铭相提并论,许良辰连忙逊谢,接着却听他已经说起了中国外交史,便不再说话,执壶给两人倒水,在一旁静静倾听。
“百余年来的中国中央政府,虽然有个外交部(Foreign/office),却基本上没有外交政策(Foreign/Policy)。我们所做的,几乎都是被动的应付外交,或挨打外交;国际间的外交行为,始终没有采取过主动。”王正欣的表情有些沉重。
看了认真听讲的许良辰一眼,接着道:“这一劣势的形成,虽与国势有关,所谓弱国无外交。但是我国朝野,对新舆行道之无知,也主要的因素!清末民初,那段血泪斑斑的挨打外交,就不用谈了;欧战即将结束,纵然我们是协约国之列,但战后国际间的局势,中国会不会继续被欺压被宰割,很难说啊。”他感慨地叹道。
“这次的绑架事件,就是一次危机外交,诸国虎视眈眈,绑匪头领还是日本人,背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更复杂的状况。”孙孟林接过话说道。
王正欣点点头:“外交部最近事务繁多,人手紧张,我想请问许小姐,有没有兴趣来外交部做事?刚才我注意了许小姐的翻译,不愧语言奇才之誉。”
许良辰闻言一怔,她没想到王正欣当面相邀。旋即想起段奕桀曾说过的话,忙笑着推辞:“谢谢总长的夸奖,良辰不过略通几种外语,于外交上并没有一丝经验……”
话没说完,王正欣已经颇是明了地接过话头:“许小姐不想来,我也能够理解,就算只是外交部的翻译人员,没有深厚的爱国思想,也是做不好的。因为翻译不仅要把双方的话译出来,还须随时机警应变,以对付那些蔑视中国、蔑视国人的外国人。以牙还牙还不能引起外交事件,不容易啊。”
许良辰有些黑线。这位总长先生倒是直言不讳,貌似不答应就是自己爱国不深,就是不能吃苦受累的娇小姐。但心里好歹也放下了另一个疑问,这样耿直的外交官,不可能是某人的“帮凶”。
想到段奕桀刚才的黑脸,许良辰心有余悸。这位冷面大少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可捉摸……见许良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王正欣颇是失望地住了话头。
他的明理识趣,反倒令许良辰心里过意不去,堂堂外交部总长这般求才若渴,对社会有益不也是自己的理想?……想了想不再客气,笑着说道:“谢谢总长抬爱,能不能允许我考虑两日?”
第三十五章 怎么是你?!
王正欣自然满口答应。
送了王正欣上车,孙孟林才带着许良辰离去。车子转出大门,迎面一台车驶来,挂着美国领事馆的标志,隐约似乎看到戴维的侧影,未及看清已经交错而过。
接下来的时间,林城绑架案被国内外报纸纷纷报道,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各国使领馆纷纷致函致电南方军政府,为本国侨民的安全提出警告和抗议,有的国家甚至透露,若是军政府在此事上无能,他们将动用己方力量解救人质,并不排除运用武力。
尽管绑匪绑架的是外国人,但这依然属于南方军政府内政;容许外**队在中国领土开枪,是侵犯中国政府尊严的行为。意大利公使的主张,很快被军政府驳回,但尽快解救洋票,成为军政府迫在眉睫的题目。
如何解救洋票,军政府中存在两种倾向。一是以段政勋为首的主战派;二是内阁总理杨理慎为首的招抚派。
段政勋对招抚毫不松口,他认为南方匪患不绝不可姑息养奸,若政府迫于压力低头,将来洋票之类的事将更为严重,必须斩断于萌芽状态。
内阁方面却因为沉重的外交压力,主张暂时招抚,秋后清算。因为北方军政府正准备与五国银行团谈判借款,以为统一南北的军费,一旦事情解决不好,外交内困,军政府将面临严重考验。
在此情形下,军政府连续召开专题会议,外交部也发布了一系列公告,以安抚各国使领馆及侨民;在这些会议掩护下,段奕桀临危受命,悄悄带兵赶赴林城。
这段时间暴雨连绵,夜里军队的开拔也在雨幕中进行。
事情发生后,头脑清晰的段奕桀不仅派出了先头部队,还派出了一批侦察兵,化装探路、抓舌头,但他明白这类侦察只有战术价值,很难了解到土匪窝里的具体情况和部署。
报纸在极短的时间便迅速清楚了绑架案,与之同时的,各国对军政府施压令之陷入四面楚歌,他心知必有原因,于是不动声色把深藏多时的无线电情报人员调动出来。
设备是他从德国秘密引进的,侦破和保密技术都属世界先进之列。但是,只有先进设备和技术还不够,还需要精通各国语言、勤奋爱国的特科人员。通过掌握的各国核心部门的密码本,译出重要情报,掌握其编码规律,以为军事行动之用。
这个重要任务落在了外交部情报司和新建的秘密电台。
茫茫雨雾中,看着军队无声无息开拔,段奕桀的军车才颠簸着冲到前面。没走多远,后面一辆车歪歪斜斜赶上来,连续闪着车灯,段奕桀下令车子停下,穿了雨衣的罗宏文跳下车去。
说了几句,很快便回来,递给段奕桀一个写着绝密的卷宗:“大少,特别行动组有最新消息。”
段奕桀眸光一聚,伸手接过去,迅速打开看完没出声递了给罗宏文,想了一会吩咐道:“密电大帅,按第二计划增兵,并要求外交部立即派出最好的翻译人员;回电嘉奖特别行动组!”
罗宏文答应着吩咐下去,段奕桀看着他雨中的身影,暗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有大仗要打……”司机小武闻言看了他一眼,心里猜测着大少话中的意思。
段奕桀心里既沉重又高兴,他没想到临时成立的特别行动组,凭不多几个抽调来的成员,竟能在最短的时间,结合学到的技术和获取的情报,迅速掌握了破译几个领事馆密电码的特别办法。
最近拦截到的电码在两天两夜间全部被破译,甚至出现了一个被行动组组长、段政勋贴身秘书梁于文私下称为“本子”的奇才据说此人记忆力惊人,拿到电台收到的电码,已经能做到不用查对密码本,便可以心中有数地把内容念出来,而且基本上不会出差错的程度。
网到了这样的人才,段奕桀很高兴,已经下令梁于文将此人送过来,因为他知道,根据最近无线电截收的信息,绑匪处一定存在一个电台,那里将会有他们勾结联系的最佳证据。
这些人既然设计了这个局,自己就不能任由各国的矛头只对准军政府,幕后这只黑手,才该是众矢之的,段奕桀的目标是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雨一直在下着,经过三天三夜的颠簸,无数次陷入泥泞、众人抬出车子才能行进、甚至很多次雨中抛锚不得不步行,这天下午,段奕桀和他的警卫部队及前锋到达了芦雁山下的微陌湖附近。
考虑到附近的几个村庄可能有人在匪帮,为消息保密起见,段奕桀下令在山中驻军。派出侦查部队后,自己带了几个警卫扮作渔民,划船到湖上勘察地形。
大部队预计二十个小时后到达,到那时湖边山里将藏不下秘密,不仅要剿灭湖中的匪帮,还要把他们背后的势力一并拔出来,说不定其中还有自诩“帝**人”的“精英”人物,他不敢大意。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段奕桀才踏着泥泞回到岸上,回头看着暗夜中南中国有名的淡水湖,风光秀丽美丽神秘。这片丰饶的土地上有山水、有小岛、有芦苇荡、有洋洋洒洒蔚为壮观的荷花池,还有醉人的落日夕阳、袅袅炊烟,是多么美好的家园。
但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是破败不堪的镇子,遭劫的村庄,荒芜的田野上饿殍尸横,瘟疫四起,只有罂粟花绽放着心惊肉跳的艳丽,偶尔见到的乡民眼神呆滞,泪水悲哀……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直到回到山中,他一直沉默着没有讲话。胡乱吃完晚饭,开了个小会,参谋们离去便坐在烛光下,看着山洞洞壁上挂着的地图,凝神想着方案。
夜雨滴答,打在树上和石头上,忽然洞口传来一声“报告”,段奕桀从地图上回神,头也没抬地冷声道“进来”,穿着雨衣的罗宏义出现在洞口:“报告军团长,梁秘书派的人到了。”
比自己不过晚到半日,这么快?段奕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道:“请他进来吧。”电台已经截收到了部分电码,让来人迅速译出来说不定对迫在眉睫的解救人质计划有帮助。
罗宏文应声“是”,回身将来人请进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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